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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章 山雨欲來 文 / 壺山石

    鶴鳴真人以元神『問天之術』為趙毅問天求卜,招來的八轉雷劫使得天地元氣波動劇烈,整個乾元宗的金丹真人立刻就感應到了,那驚天動地的威力落在真人們的感應之中,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當大多數人都認為張鶴鳴必定命喪當場的時候,卻傳來渡劫成功的消息,這讓所有人都大跌了眼鏡;也暗暗佩服張鶴鳴強悍的戰力。

    既然渡劫成功,那麼問卜的行為便應該有個說法才是,然而三個在場真人卻三緘其口,絕不透露,而據胖子庖丁和思雨不小心的透露,張鶴鳴頂著差點身隕勉強過了八轉雷劫施展的『元神問天』之術,居然沒有得到任何訊息。這又讓很多人幸災樂禍了許久。

    青龍山在此事之後恢復了平靜,思雨依舊勤加修煉,深居簡出;胖子除了修煉之餘,經常喝酒解悶;其他人該外出歷練的歷練,該閉關的閉關。

    這一年,玄武山原先便有些低調的鄭博奇變得更加低調,原先有些吊兒郎當的少山主鄭游斌,一改以往游手好閒專門惹事的作風,變得勤快了很多,帶著剛剛認祖歸宗的鄭惠袍三天兩頭在外歷練修行;而鄭游斌的師兄弟們,或許是受了鄭博奇的指派,或許是收了鄭游斌的感召,外出歷練的時間比往年多了不知多少。

    這一來,宗內對玄武山的整體觀感改善了不少,尤其是這一年內,玄武山在外歷練的弟子,偶然路過門內幾位長老在俗世中的家族所在地的時候,順手幫助解決了俗世間幾起足以使這些家族遭受重創甚至滅門的麻煩;更是讓玄武山的形象得到了極大的改觀。

    尤其是這些長老登門致謝的時候,鄭博奇死活不肯接受道謝,只說是同門應盡之事;這些長老感恩戴德的離開之後,給予鄭博奇的回報,便是在年底的宗門長老會的宗主人選會議上,鄭博奇的支持人數從原先的四人增長到六人,支持率達到了三成五,而且這個變化還是在鄭博奇原先的支持者王念真被褫奪長老尊號,長老團有原先的十七人減少為目前的十六人的情況之下。

    而在虛空聖地之中的雷柱內,趙毅依然保持著雙手虛托雷晶的姿勢,週身紫芒已然完全消失,不時有雷電化為精純的能量穿過趙毅的身軀;雪蓮之上五色光華平穩地流轉著,那車輪般大小的雷晶閃爍的光芒,除了炫白之外,略略的夾雜了些微的紫色。

    ……

    第二年,鶴鳴真人保管的那柄分水劍上,劍柄處的寶石依舊閃亮著青綠色的光芒;除了張思雨開魂府成功外,青龍山依然照舊;玄武山也依舊沿襲了山主低調,各弟子辛勤歷練的作風。

    當然,在這一年裡,這些出外歷練的弟子又「順路」幫助宗內幾位長老留在俗世中的家族解決了更大的麻煩;同樣,這些長老上門道謝之時,鄭博奇依舊謙遜不已;而年底宗門長老會的宗主人選推薦,鄭博奇的支持率上升到了四成五,也就是說,在十六個長老之中,現在已經有七個長老支持鄭博奇了,兩位真人宗主之位的爭奪,只差微弱的一票便將持平,玄武山一脈因之群情振奮。

    而這變化,終於引起了張鶴鳴的重視,於是,在接下來的第三年,青龍山一脈的大弟子朱一凡和二弟子白天羽奉命出外展開調查。

    調查的結果令張鶴鳴大吃一驚,這些長老留在世俗的家族遭遇的危機都極為相似,都是當地某豪強,借助一些混跡於世俗中的修真者的力量突襲這些家族,以致這些家族損失慘重,幾欲滅門;而玄武山的弟子都是恰巧歷練的時候經過,出手相抗擊潰對手力挽狂瀾。

    而那些世俗的修真者,在偶爾擊傷一二個玄武山弟子之後,都全身而退,不知所蹤,更加離奇的是,這些發起突襲的豪強,往往在事後都遭了真正的滅門之禍。

    鶴鳴真人在察覺有異之後,也曾往青龍大殿謁見宗主,陳述異議;但是廣宇真人認為無憑無據,無法定論,況且長老會推薦繼任宗主人選,乃是數千年下來的規矩,無法更改。

    這事被宗內長老得知之後,一些長老大肆宣揚張鶴鳴是嫉妒玄武山這兩年來的蒸蒸日上;這也導致了一些雖然受過玄武山幫助,卻依然支持張鶴鳴的長老也因此而動搖。

    這第三年,金丹七轉的廣宇宗主依修真界規矩,需卸任宗主之位,入聖地清修,之後除非道尊降諭,不得踏足修真界了。

    因此,廣宇宗主在臨入聖地前的三個月,召開了最後一次的長老會,以定宗主大位的歸屬,張鶴鳴和鄭博奇依例迴避。

    所有弟子均已回山,等候宗主大位的傳承;又因為即將卸任的廣宇宗主和長老會對於宗主人選的不確定,使得乾元宗所有的弟子心中都陰雲重重;宗主大位的人選合適與否,關係著乾元宗今後數十年、數百年、甚至更長遠的發展,由不得弟子們不擔心;整個的乾元山脈都因此充斥了山雨欲來般的壓抑。

    申時的青龍大殿內,氣氛顯得更加沉悶和壓抑,張鶴鳴端坐主位品茗等候,眼中時有憂色閃過;一眾弟子望著主位上的師尊,心裡也十分擔心。

    這宗主大位原本由自己師尊繼任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才兩三年時間,就面臨著被人翻盤的結果;弟子們的心情之沉重和不甘,那是可以想像的。

    同一時刻的玄武大殿內,鄭游斌在大殿內時而望望端坐的鄭博奇,時而望望殿外漸已西斜的太陽,煩躁地來回走動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鄭惠袍抱著劍站在博奇真人身旁,眼中滿是焦躁之意;而鄭博奇卻端著一杯香茶,正靜靜地品著。

    殿外廣場之上,黑壓壓地站滿了玄武山的弟子,這些弟子自清早開始,便已集於此處,等待宗門最後的決定;而鄭博奇嚴令,所有弟子均在殿外廣場等候,不得進入玄武大殿,不得喧嘩;當然,鄭游斌和鄭惠袍除外。

    看著在殿上團團亂轉的兒子,鄭博奇皺了皺眉,餘光掃見自己身邊雖然呼吸略略粗重,卻依然如同淵停岳池般肅立的鄭游斌,皺著的眉頭一鬆,不悅道:「游斌,你這走來走去的是要作甚?你看看,你還不如惠袍沉得住氣。」

    聽父親發話,鄭游斌站住了腳,不滿地說道:「兒子心裡煩躁,不讓兒子走走,兒子要瘋掉了。」

    看了眼鄭惠袍,撇了撇嘴,又說道:「我沒你們那麼沉得住氣。奇怪了,你們心裡不著急麼?」

    鄭博奇好整以暇的抿了口茶,微閉雙目,略略品了品,輕輕吐出餘香,微笑道:「呵呵,你當我們之前的那些努力是白做的?心裡急有甚用?只要心裡有底了,也就不急了。我看這鄭家的希望以後要寄托在惠袍身上了,靠你是靠不住咯。」

    鄭游斌尷尬的笑笑,走到鄭惠袍的身邊,拿手扶了鄭惠袍的肩膀,說道:「爹啊,您還別說,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幾年在外歷練,惠袍的進步很令我吃驚;我老是在想,我的命當真是好啊,年輕的時候靠爹,等我老了,嘿嘿……」說著,用力拍拍鄭惠袍的肩膀,繼續道:「就靠兒子咯。哈哈。」暢快的話語出自肺腑,絲毫沒有矯情害臊的意思。

    看著父親的眼睛,鄭惠袍看到了無限的關愛和信任,眼睛頓時就紅了,這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父親對自己的肯定啊!忍不住鼻子發酸,說不出話來,只是重重的點頭。

    鄭游斌朝著兒子點點頭,鬆開兒子的肩膀,掰著指頭算了算,又看了看窗外的陽光,對鄭博奇說道:「爹,咱們在長老會的票數應該會壓過張鶴鳴那老匹夫了,您說,這都快酉時了,為什麼宗主還沒人來宣佈決定呢?」

    鄭博奇瞇著眼睛,拿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緩緩說道:「表面上看,咱們能超過青龍山一票,只是真正到了長老會議,讓長老們做出決定的時候,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譬如朱玉清長老,之前已經答應陳長老支持與我,而我們去年也確實幫他的家族解了滅族之禍……」

    停了停,繼續說道:「若是咱們的票數遠超青龍山或是遠低於青龍山,這一票,便是我們的囊中之物。然而若是票數異常接近,這一票,他便會慎之又慎,便是轉投張鶴鳴,也是極有可能的。」

    鄭游斌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那老東西,咱們幫他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便是惠袍,也在那一戰之中受了傷,他好意思不支持咱們?那不是太沒良心了?」

    鄭博奇看著殿外因太陽西斜,漸漸朝東拉長的樹影,說道:「在朱玉清這樣的長老心目中,一家一姓的存亡,哪裡及得上宗門興衰的重要?」

    鄭游斌狠狠說道:「爹,若是這次您登上宗主之位,一定要讓這老東西好看。」

    鄭博奇洒然一笑,搖頭道:「不然,若是爹此次能夠問鼎成功,這樣的人那是一定要重用的。就算你們,也不得得意忘形,要比以前更低調才可。

    你們需記得,謀權之時行些手段無可厚非,掌權之時,必以所掌之位為重。」

    「照這麼說,青龍山那老匹夫您也準備放過他了?」鄭游斌急急問道;便是鄭惠袍也是豎起耳朵,握緊了雙拳。

    鄭博奇搖頭,眼中精光閃爍,低沉地說道:「青龍山如何能與朱……」

    「宗主諭令到!」鄭博奇尚未說完,殿外傳來一聲高喊,頓時喧嘩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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