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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五章 暴風雨前夕 文 / 壺山石

    庖丁一行三人殺回乾元宗,為青龍一脈報仇,剷除了鄭博奇一系的勢力,取了鄭博奇項上人頭的事情,整個修真界沒過兩天就都知道了。

    一宗宗主被原先指為魔宗餘孽的人擊殺,這事情無疑透著詭異,無數人紛紛猜測到底是怎麼回事,更有那些修真宗門和修仙家族,派了無數人前往乾元宗打聽事情原委,一時間乾元城中的客棧那是一床難求啊。

    天一宗是乾元宗的同盟宗派,在得知消息後也派出了一個一轉金丹來瞭解情況;當然,因為同盟關係嘛,這位金丹真人在鄭博奇死後的第三天,直接找上了乾元宗內門的知客殿。

    那接待的合神期修士一見是天一宗的人,也沒說什麼,立即通知了乾元大殿。這金丹一看,哈,老子待遇還挺高,這通知乾元大殿,那就是上達乾元宗最高層了。要是在天一宗,鬼才鳥自己這樣的一轉金丹啊。

    自我感覺良好的一轉金丹當下連下巴都開始往天上翹了,心中盤算著,乾元大殿是派個三轉還是四轉金丹過來呢?自己見到這三轉或是四轉該如何措辭,才能不墮了天一宗的威風呢?渾沒注意到那知客的合神修士瞧著他的眼睛中,滿是嘲諷之色。

    只是片刻時間,乾元大殿方向一道火紅的光影飆射過來,知客修士一看,笑道:「卻是朱雀山山主馮真人來了。」話語中滿是幸災樂禍。

    感覺良好的天一宗修士沒有聽出這話中的幸災樂禍之意,一聽是朱雀山山主,頓時幸福的要暈過去了,朱雀山山主那是乾元宗一方諸侯啊,金丹五轉,金丹五轉啊!

    正急急思索見禮時到底是合十,是拱手,還是作揖呢。

    馮天嘯匆匆而至,一見這一轉金丹,雙眼一瞪,問道:「你就是天一宗的?」

    見馮天嘯的態度不對,一轉金丹心裡咯登一下,直覺有些不對,但還是合十一禮,答道:「正是。」

    馮天嘯二話不說,一隻砵大的拳頭直接砸在了這一轉金丹的鼻子上,這真人頓時被打了個滿臉桃花開,腦袋裡都是嗡嗡作響的聲音,眼前是赤紅黃綠青藍紫,七彩光圈不停的生化幻滅。

    這真人被馮天嘯一拳打得向後倒飛三丈,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時回不過神來。

    馮天嘯戟指大罵道:「你天一宗儘是卑鄙無恥齷齪下流的小人之輩,若非看在你是來使的份上,今日便取了你的性命去。滾!」

    那一轉金丹被這突如其來的高端待遇弄得目瞪口呆,聽馮天嘯這般大罵,擦了把滿臉的鮮血,壓著心中怨氣不解的問道:「咱們兩宗不是同盟麼?馮真人便是如此對待同盟的麼?」

    一聽說兩宗同盟,馮天嘯更是怒不可遏,走過去抓住那一轉的脖子,一把拎了起來,拖出知客殿,冷冷地說道:「同盟?今天開始就不是同盟了。滾吧!」一甩手,將這一轉金丹遠遠拋出。

    那金丹真人被馮天嘯一抓之下封了修為,根本無計可施;在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之後,以餓狗吃屎的姿勢重重摔在了地上。

    馮天嘯發飆完畢,自回朱雀山去了;半晌之後,這一轉金丹被封的修為才慢慢解開,受了這般待遇,哪裡還敢在乾元宗內門逗留?當下急急忙忙便要回宗,路上想了想,若是這般回去,只怕免不了一頓斥罵;於是在乾元城外落下地來,想想在乾元宗內門受了這般待遇,若是著了天一宗的服飾進乾元城,只怕也是差不多,於是換了便服,進了乾元城,四處打探到底乾元宗發生了事情。

    但是打聽來打聽去,只知道青龍山的庖丁帶著兩個人回來復仇,在乾元城外打了一場。

    但是那般暴雨之中,普通人哪裡看得到戰況,只知道開始是萬雷天降,然後是一聲巨雷轟鳴,之後是打得天地色變異常激烈,最後響了兩聲雷就結束了;然後第二天就從內門傳出鄭博奇和他一系的金丹真人俱已死絕,乾元宗的宗主又換了。

    乾元城內最多的傳言是,那鄭博奇肯定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惹動雷神降世將他滅了,要不然,一宗之主,哪有那麼容易死的?而且那一戰中死了的人,都是鄭博奇忠實支持者。

    至於其他的,沒有人知道。

    不單單是這個天一宗真人只能打探到這沸沸揚揚的傳言,便是所有來打探之人,所知的情況也不過如此。

    這天一宗真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所幸,第二日不但天空轉晴,更是在晌午時分,從內門傳出了昭告天下的乾元宗宗主詔書。

    詔書明示了鄭博奇一系的種種罪行,同時為青龍山一脈進行了平反昭雪;更是直斥天一宗以同盟為幌子,意圖吞併乾元宗的狼子野心;宣佈兩宗的同盟關係,自詔書下日即行廢止。

    詔書一到外門,這一轉金丹便知道果然是發生了天大的事,立刻將此信息傳回宗門,並匆匆往回趕。

    這詔書半天時間不到,就已經攤在司徒天誠的案幾之上了。

    看完之後,司徒天誠冷笑道:「怎麼只找鄭博奇,不來找我啊?雷神?!哼哼。」目光落在庖丁、思雨和趙毅三人的名字上,久久不動,若有所思。

    及至晚間,那鼻青臉腫的一轉金丹火速趕回宗門之後,向他匯報了此行打探的經過和所得。聽說自己派出之人被馮天嘯如此對待,司徒天誠大怒,一掌拍碎了面前的金剛玉案。

    第二日,司徒天誠便下了密令,派遣了部分門人,對乾元宗進行監視,並繼續打探消息。

    ……

    不過無論是鄭博奇一系的覆滅,青龍山平反昭雪,還是宗主易位,這些畢竟都是乾元宗的家事,外人也管不到。而之前損失慘重的散修在實力大損的情況下,也無膽上乾元宗鬧事。

    因此,除了天一宗發佈詔書否認乾元宗所說,並聲討乾元宗出爾反爾,兩宗之間不痛不癢的打了幾次嘴仗之外,修真界又平靜了下來。

    這樣的平靜在乾元宗的高層看來,就像是暴風雨即將降臨的前夕,沉悶而壓抑;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場暴風雨便會降臨了。

    大家心裡都很清楚,一旦平靜不再,暴風雨降臨,那必然是震動修真界的天大事情。因此,乾元宗知道趙毅決意在一年之內殺上天一宗,取他司徒天誠項上人頭,為青龍山討還血債的長老,無不心下惴惴。

    相比於乾元宗高層的惴惴不安,天一宗在監視了乾元宗一段時間,沒有獲得更多的信息,也沒有發現異樣,尤其是沒有發現青龍山有任何的異動之後;宗內的高層卻是放鬆下來,因為按照實力對比,他們不相信乾元宗在又隕了八位五轉金丹之後,會有膽量與天一宗全面開戰。

    司徒天誠甚至考慮,既然走同盟然後同化繼而吞併的路子不成,那麼是不是索性在自己修為上了七轉之後,以兩宗交惡,四轉金丹周榮登死於乾元宗門人之手為借口,率領天一宗的精銳殺上乾元宗算了;反正乾元宗的「乾元通天大陣」因為玄武山山主伏誅,青龍山已毀,已經施展不開。

    沒有護山大陣的乾元宗,就像是沒了龜殼保護的烏龜,只要計劃得當,一擊定鼎也未可知;當然,若是乾元宗內有一二內應,自己這番計劃得以輕鬆施行的同時,不也能盡量減少損失嘛;可是找乾元宗的哪些人做內應呢?

    與這個找內應更令司徒天誠頭疼的,還是自己宗門的護山大陣「北斗升龍陣」。

    天陽峰山主周榮登一死,自己宗門的護山大陣照樣無法施展,若是任此下去,豈非變成與乾元宗一般了?看來,自己的當務之急,還是要選個人接任天陽峰山主為好啊。

    ……

    在乾元宗長老的惴惴不安和天一宗宗主司徒天誠的糾結盤算之中,半年時間,便已匆匆而過,又迎來了瑞雪飄飛的日子。

    這個時間,離趙毅收取雷晶,出了雷池恰好一年。

    九天仙山大殿後園的水塘邊,枯坐了整整一年的道尊姬考,忽然間眉毛微微動了動,暮然睜開眼來;卻是當初被女媧娘娘罰站的一年時間已到,道尊終於恢復了自由;想起那般傻乎乎的利於虛空之中,與趙天極那匹夫面對面的站了一年,姬考哪怕道心最是圓滿,如同冠玉般的臉龐依然忍不住的通紅,分明已經怒級;只是礙於懲罰自己之人乃是女媧娘娘,不敢言語而已。

    又坐了良久,臉上的潮紅依然無法退盡,「哼」了一聲,袍袖一拂,面前的水塘頓時見了底,看著原先活潑的錦鯉因為失了水的緣故,在那乾涸的塘底無助地蹦躂,漸漸的僵直;此刻姬考的臉上潮紅已然盡退,這才施施然站起身來,輕噓一口氣,緩緩向大殿而去。

    隨著姬考的離開,水塘的水很快又滿了,只是水面上,浮起了一條翻著白肚子的錦鯉。很快,幾個童子便趕了過來,拿網撈了死魚,埋與花園之中去了。

    姬考睜眼的同時,被九天雲雷大陣所困的聖地之中,消失了一年的趙天極暮然出現在趙槐的面前,見到趙槐關切詢問的目光,趙天極拿手指了指天,微微搖頭,示意趙槐莫要詢問,臉上卻俱是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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