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一章 破陣,阻劫,誰中了算計? 文 / 壺山石
青龍一個盤旋,龍尾狠狠地掃在劍柄之處,巨劍橫斬的方向便略有偏移;玄武隨之而上,以其劍韌的硬殼托住鋒刃,微微後退之際,巨劍的速度稍稍延緩。
火紅的朱雀雙翅怒展,一聲清唳,唳聲高亢入雲,震得人心都要碎了一般;白虎同時一聲咆哮,巨大的音波以肉眼可見的波紋席捲了巨劍,頓時空間急劇震盪,那七位長老自身真元所化,原本凝實的巨劍,竟微微有些虛幻起來。
朱雀展翅,白虎奔騰,向被玄武托住的巨劍直撲而上;剛剛用龍尾掃完劍柄,使北斗巨劍橫斬軌跡發生偏移的青龍一搖頭,身子一弓一直,雙爪箕張,也狠狠撲向巨劍。
只是千分之一剎那時間,四相已然齊出;同時,來人頭上驀然出現了一柄五彩光華流轉的寬刃寶劍,迎風一晃,陡然漲大成一柄巨大的寬刃劍;隨著來人手中印訣如輪翻轉,顫了一顫,一柄便幻成了五柄,向著北斗巨劍狠狠擊刺而去。
劃過雨幕的殘影中,眾人似乎看到了絲絲雷電。
毫無意外的,無可避免的,隨著朱雀、白虎、青龍和北斗巨劍驚天動地的衝撞,水汽瀰漫和靈氣暴走;五柄寬刃巨劍接踵而至,狠狠擊刺在同一個點上。
撲擊之後的四相神獸,耗盡能量化為虛幻;然而連續五下擊刺在同一位置的寬刃劍卻一穿而過。
只一擊,號稱天一宗最強劍陣組合所施展的北斗巨劍,便被攔腰擊斷。
看著來人絲毫不停,從劍斷之處呼嘯而過;七名長老瞪圓了雙眼向地面墜去,眼中滿是震驚、惱怒、不可思議和羞恥。
劍陣既破,反噬立至,七名長老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已然身受重傷,體內真元暴走無法控制,更無力憑虛蹈空,彰顯五轉金丹的拉風了。
西面的北斗七星忽然亮了亮,有星光分別照在下墜的七名金丹身上。
得星光之力,正急速下墜著,心中正預計自己就要成為修真史上非常難得的,被後人引為笑談的,因為墜落而摔死的五轉金丹的七名長老,感覺體內真元被略略撫了撫。
這一撫,對於五轉金丹來說便已足夠;心念動處,各自喚出一柄飛劍來,勉強托住了下墜的身形,緩緩降落地面。
一落地,立刻盤膝而坐,調理體內真元,卻是再也顧不上正在渡劫的司徒天誠,和那修為驚人的來襲之人了。
來襲之人片刻不停向前奔襲,呼吸之間就看到了剛剛擊潰第六次劫雷,服完補充真元的靈藥,平息了體內暴走真元的司徒天誠。
看向出現在自己身前十丈距離的來人,司徒天誠冷冷說道:「趙毅!」
來人點點頭,說道:「正是!」
四目相對,似有火花四濺;
第七道劫雷正在不停的伸縮中緩緩凝聚成形,頃刻之間,劫雷便將奔湧而下。
這道劫雷一落,便標誌著司徒天誠雷劫已過,七轉已成。
司徒天誠譏誚地說道:「早知你在窺探,伺機刺殺於本宗;也知你以一己之力,滅了乾元宗鄭博奇一系八名五轉金丹,修為驚人,戰力高絕,若是留你到日後,必成大患,因此本宗不惜捨身犯險,強行破境,便是料定你必然會在本宗渡劫之時前來刺殺。」
話鋒一轉,頗為讚賞的說道:「卻是沒料到你的修為居然能達到如此地步,一個照面便破了我天一宗壓箱底的『北斗劍陣』,果然少年英雄,不錯,不錯!」
厲聲道:「但是本宗此刻渡劫,你若是敢入我三丈之內,劫雷便先劈了你!哼哼,本宗按天地至理渡此雷劫,你若觸犯,只怕天地再不容你,必以種種手段滅殺與你。哈哈哈哈」司徒天誠狂笑不已。
正如司徒天誠所言,此刻的他看似危險,卻是極其安全,七轉劫雷如何威力在他心中十分清楚,並不能將他怎麼樣;趙毅若是想打斷他的雷劫,必然要攻擊與他;但是此時上天正對司徒天誠施以懲戒和考驗,若是有人敢在此當口攻擊上天鎖定的目標,豈不是將自己與上天相提並論了?上天如何容得這般與天齊平的大不敬行為?自然要先抹殺冒犯之人再說。
司徒天誠這一通說,趙毅根本不為所動,譏誚地看了司徒天誠一眼。
手一伸,司徒天誠頓時臉色白了白,眼珠子都紅了。
……
不說此刻司徒天誠臉色發白,眼珠子發紅。
就在趙毅與北斗巨劍衝撞之時,由馮天嘯所率的乾元宗先頭部隊,儘管一路小心謹慎,行進途中多有轉折,但還是踏入了天一宗方長老設下的口袋之中。
方長老極其興奮,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乾元宗這幫笨蛋,哪裡是來攻打天一宗的?分明是給自己送功勞來的。
這一役之後,天陽峰峰主的寶座那是跑不掉了;最關鍵的是,從今日起自己便是宗主的親近之人心腹之人了啊。
當下,方長老一聲令下,伏兵盡出,將乾元宗先頭部隊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樣的陣仗,尤其是首戰,也沒有什麼招降之類的廢話,一揮手:打!
乾元宗的實力果然下降的厲害,而且宗主朱玉清實在是個豬腦子;這般已經極其弱小的實力,一邊要有人留守宗門,一邊又要派人出來攻打;兩分之下,無論哪一邊都不可能形成絕對的戰力。
何況突然之間殺聲四起,發現莫名其妙的便中了伏擊,心中惶恐之下,哪裡還有什麼戰力可言?
甫一接戰,頓時潰不成軍,三百餘人很短的時間內便被擠成了一團。
方長老哈哈大笑,氣機各自鎖定,一揮手,一干人等直撲而上,這般容易便能擊殺他們,還布什麼北斗劍陣啊?
方長老和另外三名長老緊緊盯住了馮天嘯,乾元宗隊伍中以此人修為最高,而且還是一山山主,對於乾元宗意義重大,將他擊斃比擊斃任何人都要要緊。
這樣的功勞,如何能讓太多的人分潤?方長老自然是佈置了與自己最親近的三名長老一同出擊。
看著洶洶撲至的天一宗伏兵,馮天嘯微微冷笑,怒吼一聲,週身冒起熊熊火焰,火光照亮了整個的戰圈,一隻巨大的朱雀在火焰中浮現出來。
馮天嘯這是要拚命了!
朱雀一現,引吭而啼,啼聲震動靈力,如漣漪般圈圈散開,覆蓋了在場的所有乾元宗門人。
方長老一愣,馮天嘯不向外攻,反而用朱雀音波攻擊自己人作甚?
正驚訝間,音波所及之處,五轉、四轉、三轉的氣息連續不斷的釋放開來。
一時間,這突然釋放的,鋪天蓋地的氣息,將天一宗的攻擊之人壓制的喘不過起來。
氣息一放,接踵而至的自然是各位金丹真人的本命元神。
腥風大作間,一頭通體雪白的斑斕猛虎躍然空中,與早已在空的朱雀一起,一白一紅,分外扎眼。
看著天上各形各式爭奇鬥艷的金丹元神,方長老居然看見朱玉清的元神金劍赫然居中,更加驚駭的是,更高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五行流轉圖。
這代表什麼?這代變不單單乾元宗的宗主出來了,便連各個宗門最為看重的鏡像守護也出來了,這代表著這次的突襲,並不是突襲,乃是乾元宗傾盡全宗之力的出擊,
一念及此,方長老心中冰寒!這到底是乾元宗踏入天一宗的包圍,還是天一宗中了乾元宗的算計啊?
回首望向天一宗方向,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意思。
一股強烈的殺機從乾元宗不同的方向出現,瞬間鎖定了自己,方長老心中顫慄,回頭看向殺機所現之處,一頭巨大的雲牛洶洶而來,上面站了一個彪形漢子,漢子頭頂,一把巨大的解牛刀,寒光閃爍,分外刺眼!
……
此刻,渡劫的司徒天誠已然感受到了最後一道劫雷已然成型,這道劫雷一過,自己立刻便成七轉金丹。對付趙毅,便有了諸多手段。
然而看到趙毅譏誚的目光,看著趙毅忽然伸手,司徒天誠臉白了,眼珠子也紅了;因為趙毅手上,赫然持了乾元宗至寶——得勝旗。
如同被無數鮮血染成的旗面,在風雨中如同怒海狂濤,獵獵飄揚。
趙毅手一抖,得勝旗猛然一振,旗面鋪天蓋地展開,瞬間就遮在了司徒天誠和劫雲之間。
得勝旗既然為一宗之至寶,自然有其不凡之處;當日乾元宗大比之時,此旗便是承受一宗之元力的陣眼。
旗面一遮,將落未落的劫雷感覺不到司徒天誠的氣息,頓時凝住了。
劫雷要砸人,也得察覺到渡劫之人的氣息不是?
而且,趙毅這樣做,一不曾攻擊渡劫之人,二不曾挑戰天上的劫雷;劫雲自然不會攻擊與他。
司徒天誠何許人也,雖然之前見到得勝旗,心中便預感到不妙,但是因為修真界太平無事,這得勝旗數千年來,除了上次青龍山一戰,張鶴鳴持之縱橫闢闔,對陣數十金丹外,卻是從來不曾有人將他拿來與人對戰過。
發覺自己氣息被遮掩,司徒天誠如何還想不到其中的關鍵所在?若是待得一段時間,這劫雷找不到自己,自然是要散去的,可是自己體內愈撐愈滿的真元怎麼辦?那是要藉著劫雷進行凝練和濃縮的啊!若是凝練濃縮不了,鐵定得被撐爆而死。
況且,這渡劫渡了一半,剩最後一道劫雷沒有降下,標誌著渡劫成功的天地玄奧氣息也不曾降下,那自己這修為算什麼?算六轉半?這不光自己接受不了,說出去不得笑死人?然後,以後的雷劫該怎麼算?
一瞬間,司徒天誠已然想到了無數的情況,心中頓時抓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