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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三章 劫雷之變,雙傷,更深的算計 文 / 壺山石

    青煙一入劫雲,原本烏黑的劫雲突然成了火紅之色。

    這火紅,是那種明亮耀眼近似於虛幻的紅。火紅的劫雲翻騰躍動,如同高溫熔融之下沸騰的鐵水,又如火山將噴時地火岩漿劇烈地湧動,那種狂暴的滅世般的威壓,和令人窒息絕望的壓抑,同時籠罩了這方圓百里內的一切,幾如末世即將降臨,。

    耀紅了半邊天的劫雲中心瞬間閃亮,同時閃亮的還有司徒天誠手上殘留的符文灰燼。

    劫雷鎖定了渡劫者的位置,比原先劫雷粗大了十倍有餘的,火紅的劫雷轟然而落。

    從劫雲變紅到火紅劫雷的降落,不過剎那時間,發現有變的趙毅立即切斷了五彩雪蓮和劫雷之間的聯繫。

    但是已經遲了,聯繫雖斷,氣息猶在,那奔騰而下的巨大劫雷分成兩根雷柱,其中一根沿著趙毅收回的氣息追蹤而來。

    劫雷這玩意,在任何修真宗門都被當成頭等對手,因此對劫雷的研究那是非常的透徹,即便是剛剛入門的修真者都清楚,無論是一轉還是九轉,劫雷的顏色都是炫白之色,差別的只是粗細以及威力;似這般火紅色的劫雷,自古未見。

    不用親身體驗,便是看看都能感覺得到,這樣的劫雷砸在任何人身上,被砸之人都得化為飛灰;除非他不是人。

    火紅的劫雷眼看著便要轟擊在五色雪蓮之上,一道血光倏忽從天外而至,擋在劫雷之前,火紅的劫雷瞬間衝散血光,依然直撲雪蓮;只是那火紅的顏色卻恢復了七轉劫雷應有的炫白之色,顯是被那突如其來的血光消弭了絕大多數的能量。

    而被衝散開來,變得極其稀薄的血光倏忽鑽入劫雲,消失不見,便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當衝破血光堪比七轉雷劫的雷柱擊向趙毅的五彩雪蓮之時,九幽冥界無盡血海島嶼中心的巨大宮殿之中,魔尊肖臻兒睜開眼來,看著面露緊張之色的蓮兒說道:「那裡,畢竟不是我魔宗之地,我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剩下的,要看那兔崽子自己的造化了。」

    蓮兒鬆了口氣,忽然又擔心起來,問道:「娘,您這樣做,算不算干涉下界之事?」在之前拜見師伯趙天極取天問之時,得趙天極青眼,答對了幾句;趙天極曾言道一界自有一界的規則,他們不能無故干涉下界的事情;蓮兒擔心母親此舉會觸了天怒,故而有此一問。

    肖臻兒搖頭道:「我的宿命,便是與那個沒良心的做對;何況我此舉,乃是了卻與師兄這五千年的因果,無妨的!」

    蓮兒放下心來,一時間又極為擔心那邊的趙毅,心下甚是糾結;還待再問,卻見肖臻兒搖搖頭,闔了雙眼入定去了。

    那透過血光的雷柱一入雪蓮,原本五色光華流轉的雪蓮猛然便成了血紅之色,倏忽膨脹起來,略略抖了抖,便消失不見,卻是回了趙毅體內。

    趙毅猛地一口鮮血噴出,巨大的雷元在瞬間強行入體,帶給了趙毅巨大的創傷。趙毅再也無法控制著身體憑虛凌空,飛速向地面落去。趙毅不得不落,若是再遲一分,不能撫平體內狂暴肆虐的雷元,只怕便要爆體而亡。

    於此同時,另一道巨大的雷柱鎖定了渡劫者——司徒天誠,朝著他所在的位置撲擊而下。

    司徒天誠與劫雲之間有得勝旗的遮蔽,劫雷要撲擊司徒天誠,無可避免的便要碰上得勝旗。

    而此刻的趙毅被劫雷所傷,無法,也無力再控制得勝旗。

    「噗」地一聲,如同剪刀刺破了緊繃的布面,得勝旗破!

    與得勝旗心神相連,來不及棄旗的趙毅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被得勝旗消耗了絕大部分威力的劫雷,直直擊向司徒天誠,驀然驚醒的司徒天誠只來得及將獨臂抬起,金色的劍芒剛剛離開手臂越過頭頂,便被劫雷擊了個正著。

    劫雷擊破得勝旗,消耗了絕大部分的能量,顏色與擊在趙毅本命元神之上的那道劫雷差相彷彿;按理,司徒天誠應該可以從容應對。

    然而如此倉促的時間,哪裡有時間來得及準備完全?匆匆應對之下,劍芒與劫雷一觸,轟地一聲響,司徒天誠被擊得口吐鮮血,向下飛墜而去。

    趙毅下墜在先,然而卻能稍稍控制身體,因而下落的速度稍慢,司徒天誠下墜在後,卻是被劫雷擊了個七葷八素,待得反應過來控制速度之時,卻是已經追上了趙毅。

    自青煙入劫雲不過半息時間,趙毅和司徒天誠雙雙重傷,兩人極力控制身體,卻是同時落了地。

    ……

    落在地面上的,不單單是趙毅和司徒天誠,還有天一宗負責伏擊乾元宗突襲部隊,卻被乾元宗算計了的方長老。

    不過方長老落地之時,身首已然異處,死不瞑目的眼中是不甘和羞恥。

    朱玉清看著遍地的屍首,捋著鬍鬚微微而笑,極其滿意。

    當日得知趙毅、庖丁和思雨三人已經出發前往刺殺司徒天誠,只要趙毅等人一動手,兩宗仇殺之勢已成,絕無轉圜餘地。

    那種說服趙毅以大局為重,放棄或延後對天一宗的復仇的事情,朱玉清是絕對不會考慮的;青龍山弟子為青龍山死難者復仇,乃是天經地義,即便趙毅延後復仇計劃,難道過個百十年,他天一宗的實力就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強?就會突然衰敗,變成他乾元宗的盤中菜?

    這絕無可能,因此,朱玉清在青龍殿踱步半晌,召集門內長老山主議事的時候,便早已打定主意,青龍山的復仇既然不可阻,兩宗勢必將有一戰,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這個道理,朱玉清明白的很。將他們召集起來,不過是為了統一大家的意見,並且讓大家自己提出出戰的要求來。

    青龍殿議事的結果讓朱玉清異常滿意,不但大家同仇敵愾,便連戰意也是前所未有的高昂;這讓朱玉清異常的滿意。

    作為乾元宗第一市儈之人,算計的當然是宗門利益第一。

    因此在取得統一意見之後,便是制定戰術。

    若是兩宗全力正面一戰,朱玉清算定己方勝機渺茫。於是便想出了這樣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辦法。

    明裡暗裡透露的情況,自己這方出戰的,乃是只有一個五轉金丹帶隊的突擊隊伍。朱玉清料定,司徒天誠對這樣一股戰力,不會傾全宗之力親率全宗真人前來一戰,也絕對不會視而不見。

    最可能的,便是派出絕對的戰力,或設伏,或截擊,以吞掉自己這支隊伍。

    然而只要天一宗有所動作,分兵外出,趙毅刺殺的成功,便更多幾分成功的把握。

    而算計便要算到底,好處也要佔到盡;既然料定天一宗必會出戰,但又不會傾盡全力應戰;朱玉清自然便想將天一宗出戰的隊伍反吞掉。

    既要讓天一宗不會全力出擊,又要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能將對方幹掉,還要算到引出並且幹掉對方的出征隊伍之後,足以狠狠地打擊到天一宗的實力,朱玉清可謂煞費苦心。

    因此,明裡出征的,是以朱雀山山主馮天嘯率領的一支實力不甚強大的隊伍;暗裡,乾元宗絕大部分四轉以上真人都混在了這支隊伍裡面。

    喬裝容易,壓制修為卻難;朱玉清借鑒了當初趙毅封住庖丁修為,瞞過追殺之人的做法;將除馮天嘯之外的所有五轉和部分四轉金丹封了修為,以掩人耳目。

    於是,在踏入伏擊圈,遭到天一宗襲擊之後,所有人飛速往中心退卻,不是因為不敵,而是為了進入馮天嘯施法的範圍之內;況且,敵方圍得越緊,那就越是不容易逃跑。

    當然,作戰的經過和結果完全合乎了朱玉清的意圖。

    當馮天嘯的朱雀音波擴散,解開每一位真人身上的封印之後,戰況完全成了一邊倒的架勢;更何況有沈古放的本命元神——五行流轉圖的集體加成,和之前接上頭的庖丁的增援?

    天一宗的金丹真人在窮途末路之際,不是沒有人想過自爆,然而這不是一對一的鬥法,而是兩三人圍毆一人的戰爭;你要自爆,也得有那時間逆轉真元,施展法訣不是?到後來出現幾人圍攻一人的情況之下,只要一發覺對手有自爆的苗頭,自然便有人出手打斷施法。因此,天一宗此番出戰的真人,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撈著。

    朱玉清來到庖丁身側,拍了拍庖丁的肩膀,說道:「我們此次的安排,可謂成功至極,只是不知道趙毅那邊,會是一個什麼狀況?」

    乾元宗這支隊伍一出發,便於趙毅和庖丁接上了頭,為確保此戰必勝,定下了庖丁增援的做法。

    這一戰之後,他們將留在原地牽制乾元宗,逼迫天一宗再派出修士來,為趙毅創造更好的刺殺環境。

    這樣的計劃本應極其完美,然而沒有人會料到,當次緊要關頭,司徒天誠居然強行破鏡,意圖重新踏上金丹七轉;更沒料到,趙毅已經突襲而出,要逼殺司徒天誠;最讓人不能預料的是,九天仙山之上的道尊,居然也出手相助司徒天誠,以至兩人雙雙重傷。

    ……

    趙毅一落地,立刻盤膝而坐,運功調息,以盡可能的平復體內還在暴走和肆虐的雷元。

    而司徒天誠亦是如此,吞服了大量的丹藥之後,也是盤膝而坐,運功調息;不單單是要盡快的恢復體內真元,剪除趙毅,他還要吸納劫雲散去之後,從天而降的玄奧氣息。

    只有將那玄奧的氣息盡數收入體內,將渡劫之時被劫雷震散的丹元重新凝丹,才算真正的渡過了雷劫,成就七轉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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