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八章 再入聖地,二尊鬥嘴 文 / 壺山石
收編納降這等事,自然不需趙毅去做。
趙毅和思雨只是那麼靜靜地站在空中,便足以讓倖存的天一宗門人俯首帖耳了。
子時未到,收編已經結束。雖然天一宗五轉金丹全部死絕,四轉三轉也死了不少,但是畢竟收穫了相當多的戰力;尤其是天一宗的戰陣和修煉功法,更是乾元宗此次征戰的最大收穫。
而對於天一宗的倖存者來說,既然沒有勇氣為宗門殉葬,那麼加入乾元宗自然是上上之選。
司徒天誠機關算盡,想要雄霸天下,卻落了個身死派滅的下場;而乾元宗逆勢突襲,吞併了天一宗,即便不算趙毅的變態戰力,也鐵定是修真界的第一宗門了;這種反差,倒真是戲劇化的很。
不過趙毅沒有心情去分享這勝利的喜悅,之前司徒天誠為了瓦解趙毅的心志而拋出的秘辛,讓趙毅知道,原來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一個隱在幕後的推手,這個推手就是老祖宗趙天極的師弟——道尊姬考。
既然有第一個天一宗,那很可能就會出現第二個天一宗;以姬考之能,要扶植起另一個天一宗來,顯然不是什麼難事。
以趙毅想來,只有破了九天雲雷大陣,以使老祖宗趙天極不再受誓言的禁錮,才是最好的防備姬考的辦法。
九天雲雷大陣有九個樞紐,南方諸天的其他樞紐趙毅無法可想,但是這個修真界的樞紐,趙毅還是有辦法能進去的。
之前渡過了修煉靈覺經後的第一次雷劫,使得趙毅的修為飆升,同時也使趙毅對自己的想法充滿了信心。
「破了九天雲雷大陣,讓老祖宗不再受誓言的約束,自己和思雨才能長相廝守,乾元宗才能長久安寧啊。」鼻尖聞著思雨秀髮的清香,趙毅心中如是想。
拍了拍倚靠著自己肩膀的思雨,趙毅笑著說道:「雨兒,天一宗之事已畢,我還要去做一件事,這件事若是成了,咱們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思雨看著趙毅,有些擔心地說道:「小毅哥,你去做的事有危險嗎?」
趙毅點點頭,說道:「危險自然是有的,可是若是不去做,只怕更危險啊。」
思雨輕咬嘴唇,有些擔心又有些捨不得,不過終於還是柔柔笑著道:「嗯,那你去做吧,記得早去早回,雨兒在青龍山等你。」
趙毅盯著思雨看了片刻,狠狠地點了點頭,手上用力,捏碎了手裡的一塊傳送玉符,這玉符,乃是當初在聖地五行本源築基成胎之時留下的。
玉符一碎,趙毅的身形剎那不見;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得勝旗。
這剎那便消失的本事,落在天一宗修士的眼裡,簡直猶如鬼神變換,對趙毅的畏懼之心愈發重了;雖然得勝旗也一同消失,但是他們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來;況且此刻合神期以上的修士均被下了禁錮,而且朱玉清已經親口答應他們,乾元宗將會善待他們這批人,只待他們以神魂立下誓言,便解開禁錮。
既然生命有了保障,修為不會被廢,又沒有其他出路,那還反抗個什麼勁?這般情況下,反抗到底,也不過離開宗門去做個散修而已,難道散修的日子很好過?
這些事情自然不是趙毅所關心的,此刻的趙毅,已然身處聖地本源之內。
與之前離開聖地本源一樣,進入這裡,趙毅依然沒有引起聖地任何真人的注意,更何況趙毅此刻的修為已經遠勝當初。
在雷池邊,趙毅看著池中不斷閃爍湧動的雷電,心中騰起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分外親切。
默立良久,趙毅將得勝旗往身後一插,輕輕闔上眼,以心靈和神識溝通雷池中無窮無盡的雷電。
趙毅相信,憑借自己和閃電的親近,又有得勝旗放大神識的作用,一定能將作為大陣樞紐的五行流轉圖擊毀。
然而,趙毅並不知道,此刻的九天之上,正有一雙眼睛帶著微微笑意默默看著自己;而九幽之中,也有一人看著自己在微微搖頭。
隨著趙毅專注凝神,神識外放,立於身後的破了一個大洞的得勝旗旗面驀然展開,將趙毅的神識放大到了極限,深深探入了雷池之中。
趙毅這經過放大的神識一入雷池,雷池中的閃電頓時隨著趙毅的心意狂躁起來。而真正的聖地靜室之中,正靜坐修行的趙天極驀然睜眼,輕呼道:「不好!」便要想辦法阻止趙毅的行動。
然而,哪裡還來得及?雷池中的閃電感受到趙毅的召喚,感受到了雷晶之王的命令,頓時奔騰咆哮聚成一束極其巨大的雷柱,從雷池上電閃而出,狠狠地擊向懸於雷池上方的五行流轉圖。
「轟」地一聲巨響,五行流轉圖受了雷柱一擊,晃了晃,急速轉動起來。
趙毅還待再撞,耳邊忽然傳來老祖宗趙天極焦急的聲音:「毅兒,不可!」忽覺身子一緊,一陣眩暈,神識散去,卻是再也無法動作了。
稍稍清醒,卻見眼前一個中年道士出現在自己身前。
這道士,一身白色道袍,手執拂塵,面如冠玉,三絡長鬚漂浮胸前,端的是仙風道骨,一望便知是神仙眾人。
此刻,這神仙正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眼中儘是笑意。
趙毅想說話,卻開不了口;想抬手,卻發現手腳都無法動彈;想要聚集體內雷元,體內的雷元卻似凝固了一般,根本指揮不了,知道必是眼前這個中年道士做了手腳,心中不由得大急。
那道士微微一笑,說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誰吧?」
趙毅原本就很納悶,這道士看著異常和善,他到底是誰呢?
看著趙毅疑惑的目光,中年道士點頭輕笑道:「我是姬考。」
這四個字落在趙毅耳中,當真有如五雷轟頂一般,心裡震驚的猶如驚濤駭浪。
姬考淡淡說道:「你是我那師兄的後人,我那師兄恨我入骨,你見過他,自然便應該會知道我。」
姬考身為道尊,在說到自己的時候,反倒是一口一個「我」字,根本不像修真界那些宗主,山主,殿主,長老、金丹什麼的,一個個自稱「本宗」、「本座」、「本長老」「本真人」;而且說話之時,語氣極其和藹,那仙風道骨之像,實在是令人望之便已心折。
若是趙毅不知道這姬考與老祖宗的恩怨,若是沒有聽過司徒天誠拋出的秘辛,知道了道尊這麼些年來,一直在用各種手段,試圖抹去老祖宗趙天級在南方諸天的影響,趙毅真能誠心跪倒,虔誠以敬。
趙毅很想問問:你姬考貴為道尊,當知一界自有一界的規矩;我在這修真界行事,你道尊如何可以干預?況我下界一個小小的修士,你道尊如何有這臉面,親手對付與我?
然而,身體被制,雷元被禁錮,趙毅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對於趙毅的心思,姬考如何不知?但是小小修士而已,姬考也沒什麼興趣與他扯淡,只是淡淡說道:「你那祖宗想必也知道這裡發生的事了,不過他受誓言約束,無法也不敢將神識外放;這樣吧,我讓你見見他。」
手一揮,雷池中洶湧的雷電頓時平息,整個的雷池光滑如鏡,現出聖地中的畫面來。
只見老祖宗趙天級身著九龍帝服,負手在廣場之上不停地踱步。
雷池鏡面一現,老祖宗頓時停下腳步,抬頭望了過來,眼中精光閃爍,嘴角繃得緊緊的,原本斧鑿般威嚴的臉龐上顯露著焦急的神色。而趙槐靜靜地立於趙天級身後,眼中平淡無波,看不出在想什麼。
「師兄安好?」姬考打一稽首,問候道。
趙天級冷冷道:「我還沒死,自然很好。」
姬考站直了身子,笑道:「今天這事,得讓師兄看著,免得又說師弟無故干涉下界之事。」
趙天級不言,之是冷冷地看著姬考。
「你這後人,妄圖憑借雷魂之身,勾動九天雲雷大陣的雷霆,以擊潰這五行流轉圖。」說到這裡,略略停了停,見趙天級沒有反應,搖搖頭,繼續說道:「此舉已然涉及這一界的根本,甚至危及整個南方諸天。我身為九天道尊,掌控且守護這南方諸天之人,自然是要出手干涉的。」
「真是恬不知恥!」趙天級皺了皺鼻子,「哧」了一聲,彈彈身上的九龍帝服,不屑地說道:「姬考,什麼時候師尊將我這身九龍帝服賜予你了,你再說掌控南方諸天這等話吧。只要這帝服不在你身上,你始終都是沐猴而冠而已。」
這話算是戳到姬考的痛處了,趙天級身上這件九龍帝服,乃是師尊東皇太一所賜,為南方諸天帝王之象徵。只是不知為何,自己已經實際的掌控了這南方諸天五千餘年,師尊卻依然未將這帝服收回並轉賜予自己。
姬考語塞片刻,冷笑道:「帝服在你身上又能如何?你受大陣所困,出不得這雲雷大陣一步;後來大陣雖破,你卻受誓言所拘,更是連神識都外放不得;這南方諸天自然歸我掌控。」
趙天級嘿嘿冷笑,眼中儘是嘲諷之意。
姬考冠玉般的臉孔紅了紅,顯是惱了,看了眼不能動彈的趙毅,轉而對趙天級說道:「你這後人所為,已然危急南方諸天的根本,師弟便是令他魂消魄散,化為灰灰,也是理所當然的。」
趙天級大怒,戟指喝道:「你敢!」
見趙天級雙眼盡紅,鬚髮皆張,顯是怒急。這般模樣,便是當年兩人生死之鬥時,也未曾見過。
姬考心中暢快,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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