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473章 是非之地，又遇故人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2-10-16
中午，餐點已至，泰來客棧瀰漫著一股飯香，菜香和酒香。
風清歌感受到腸胃的號召，正想點餐之際，誰知一位自稱是趙先生的客人卻坐到了他的對面，還沒頭沒腦並很嚴肅地問他考慮好沒有。考慮好什麼？風清歌壓根就是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若不是看到對方實在太像學府中傳說的教導主任，風清歌直接就恨不得「考慮你妹」回敬了過去。
「趙先生，您是不是認錯人了？」風清歌非常無奈地問道，因為他現在已經很餓了。
「我很確定自己沒認錯人。」趙先生說得很嚴肅，整個人坐得也很嚴肅。
「可我也很確定自己不認識你。」風清歌雙手一攤，接著伸臂凌空一個響指，於是庭園中的某個小二立即就出現在他的身邊，「麻煩來一海碗至尊炸醬麵，另再來一碗豪華三鮮湯。額，趙先生……好！小二哥，照剛才我點的再來一份，碎銀請拿好，零頭就不用找了……千萬記住，要快些！必須快些！「
「好咧客官，馬上就來。」小二記單領錢後，便旋風一般地消失了。
「我不吃蒜。」小二走遠之後，趙先生突然就說道，那表情簡直就是在怪風清歌自作主張。
「沒事，這裡的面和醬是分開盛的，若是有蒜醬，歸我。」風清歌強行樂呵呵著。
「我也不吃香菜。」趙先生馬上就又說道，那表情簡直還是在怪風清歌自作主張。
「若有香菜，歸我。」風清歌感覺自己就快要凌亂了，自己好心請客，對方竟非常理所當然了。
「你忘了讓小二拿小碗了。」趙先生居然又說了起來。
「放心放心，至尊炸醬麵一定會配套乾淨小碗以及其他餐具的。」風清歌現在很想哭。
「好。」趙先生微點了頭，然後張口又問，「餐已點完，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先，先生，我的趙先生啊喂！」風清歌忍不住就橫眉冷對了，「我現在真的是餓得沒力氣了。」
「行。」趙先生言簡意賅，接著慢條斯理，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玉葫蘆擺在桌子的中間。
「這是啥？」眼見玉葫蘆玲瓏小巧，仙氣盎然，風清歌由不得地口水一淌。
「你不是餓得沒力氣了說話了嗎？」趙先生理都沒理風清歌，他單手一個結印，直接就點在玉葫蘆之上，於是葫蘆一個微晃，瞬間就晃出了一道圓形的清水波紋，然後徐徐盪開，擴散了出去。
「這，這，這……」眼見趙先生在擺弄法寶，風清歌忍不住地就又問了。
「普通法寶而已。」趙先生早已收功，雙手入袖，「此寶可防他人竊聽。」
「好法寶！好法寶！」風清歌當場眼睛大亮，由衷想偷。
就在風清歌淌口水之際，那位旋風般離去的小二托著食盤又旋風般地出現了。於是，風清歌馬上偃旗息鼓，快手快爪地就幫忙著將碗筷擺好，接著一聲招呼，就將趙先生的蒜僵和香菜撿過來倒到自己的海碗中，再加上自己的全部面醬，然後就拿筷子一陣胡攪蠻纏，至尊炸醬麵便順利完工了。
「不好意思，先開動了。」風清歌一個扎子就將頭埋進了海碗之中，呼溜之聲頓時響徹雲霄。
「俗。」趙先生全程都是面無表情，直至某貨呼溜之後，才直接點評，接著便也隨之開動。趙先生的吃相當然是斯文儒雅，而他的每一個動作也幾乎都是克制持重，極其彰顯其為人師表的模樣。
「搞定。喝湯。」就在趙先生剛吃過一小碗炸醬麵之時，風清歌就順利消滅了一整海碗的醬面，接著，這貨就端起小碗舀三鮮湯來喝，小口小口地吹，一勺一勺地喝，模樣，居然斯文之極……也對，不先吃飽又哪有力氣斯文呢？一大海碗的至尊醬面入肚之後，風清歌當然就是有力氣顯擺斯文了。
「裝。」面對風清歌的風捲殘雲和小橋流水，趙先生特意抽空言簡意賅著。
五分之一柱香過，風清歌的好面好湯都已進入肚中酣暢，而趙先生也用過了半碗湯麵，然後放下了碗筷，表示養生之道只需半飽即可。眼見對方只吃喝了一半，風清歌只好一聲歎息，一聲響指，直接招呼小二過來收拾殘局並將茶具擺上，於是就在茶香四溢之際，風清歌又再次面對了趙先生的問題。
「如此，你考慮好了沒有？」趙先生輕輕呼氣，緩緩吹著茶水香。
「趙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究竟要我考慮什麼？」吃飽喝足之後，風清歌膽氣倍增。
「明人？」一絲暗光在趙先生的眼中乍閃乍滅，「好，那我直說，你考慮清楚做我徒弟沒？」
「徒弟？」風清歌大吃一斤，「你我素未謀面，我怎麼就要拜你為師了？」
「誰說我們素未謀面？」趙先生靜靜地看著風清歌，「我們不止見過面，還講過不少的話。」
「不可能！」風清歌斬釘截鐵，「如果我見過你，就一定能認出來。」
「我問你，江湖中想收你做徒弟的多不多？」趙先生緩緩地問道，也算提醒。
「鵝……還挺多滴∼」風清歌頓時就不好意思並驕傲起來，「而且還都是高手呢∼」
「哼！」趙先生說著就往石板上一敲，「那你看看這招熟不熟悉？」
手指敲石，茶盤旁的牙籤筒頓時一跳，跳出了一根洗牙籤。牙籤升空，趙先生手指一彈，一縷勁風瞬間把牙籤吹得轉頭射出，直撲風清歌的面門。牙籤如箭，直撲而來，風清歌兀地一驚，順手撈起一個茶杯就罩了過去，於是叮咚一聲響，牙籤打橫撞在茶杯邊緣之上，馬上就被彈得往斜邊飛去。
可就在牙籤被彈飛的剎那，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牙籤的尾端突然一抖，居然就借勢一個轉向，從另一個角度直射向風清歌的腮邊，速度竟比之前的還要快上許多。絕對的意料之外，風清歌汗毛一炸，想也不想地就翻腕又用茶杯往射來的牙籤一罩。叮咚又一聲響，牙籤再被彈飛，可也又借力轉向射來……
足足六個回合，每次風清歌用茶杯將牙籤彈飛之後，牙籤便會非常詭異地憑空一抖，轉向就從另一個角度爆射而來，而且速度竟是一次比一次快……趙先生這招正是借力用力無上法門之一。終於，趙先生又敲了一次桌面，於是爆射的牙籤陡然就在中途掉了下來，正好就掉在風清歌的鼻子面前。
「想起來沒？」趙先生默默地看著瞠目結舌的風清歌。
「黑……」風清歌終於想起了這招，他無比震驚地看著眼前之人，早已冷汗如瀑，「黑龍先生？」
「我說過，學生都稱我為趙先生。」趙先生即沒承認，也沒否認。
「四分虛力，四分實力，兩分不虛不實之力……這是彈來彈去劍法？」風清歌完全想了起來。
「準確的說，這是鏡花劍法。」趙先生毫無情緒地糾正著。
「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當時在鎮龍山，風清歌明明就看到黑龍先生炸掉了自己的丹田。
「半人半鬼。」趙先生端著一杯茶，緩緩地喝著。
「當時在三位鎮龍總管面前，你明明就是自爆了丹田！」風清歌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錯！」趙先生完全就沒有否認，「所以，我現在算是半人半鬼。」
「那，那，那您的那頭黑龍大兄弟怎麼了？」風清歌忽然就想起來黑龍先生的伴獸。
「瘦了一圈，算還好。」提起自己的黑龍，趙先生的眉間終於不再那麼陰鬱。
「我記得好像是黑龍兄用『盤龍術』救了您？」風清歌腦中閃現黑龍先生被黑龍救走的那一幕。
「對。」趙先生點點頭，「它救我離開之後，又與我共享了它的浩瀚生命之力，所以……」
「所以，你就活了過來！」風清歌馬上就說道。
「過程或有偏差，但結論就是如此，我重新活了過來，也因禍得福了。」趙先生淡淡答道。
「恭喜恭喜。」風清歌由衷地說道，「嘿嘿，花教官還一直想找您拼酒呢？」
「他還好吧？」說到花教官，趙先生的眉間似乎又開朗了許多。
「他不好。」風清歌聳聳肩，「因為他身邊多了一個躲不掉也不想躲的女人。」
「果然不好。」始終陰鬱籠罩的趙先生，居然就笑了，就像烏雲之間終於透下來一絲光明。
「黑，黑，哦不，趙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風清歌非常好奇著。
「路過。」趙先生又開始惜字如金，至於他臉上的那絲笑容則早就已消失不見。
「這麼巧？」風清歌根本就不信，「我剛好在這裡，你就剛好路過這裡，這裡是白虎城啊！」
「沒錯。」趙先生對著風清歌往身前的空杯點了一下，表示茶杯空了。
「哦，給您添上。」風清歌趕緊為趙先生添茶，並小心問道，「趙先生，您，您應該沒轉行吧？」
「你是說以前，還是說現在？」趙先生慢慢又端起了茶杯，緩緩吹著茶水香。
「以前和現在我都想問。」風清歌也為自己添滿了八分茶水。
「以前轉過，現在沒。」趙先生垂眼喝茶。
「哦。」風清歌點點頭，接著自言自語，「我知道您以前是教書先生，現在是，是……呵呵。」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趙先生連看都沒看風清歌一下。
「什麼問題？」風清歌情不自禁地就是一顫。
「重複的話我不想多說。」趙先生聚精會神地品著茶。
「額，關於拜師一事……」風清歌非常不好意思著，「真對不起，我實在是有太多師傅了。」
「我都沒不在乎，你在乎什麼？」趙先生半瞇著眼睛，細細品著口中的茶。
「我，我這不是怕忙不過來嘛∼」風清歌居然就找到了一個理由。
「你的師傅們都有些誰？」趙先生放下茶杯，看著風清歌，「我保證你很快就能忙得過來。」
「不可能。」風清歌笑了，「趙先生，您的本事確實了得，但我那些師傅卻是您應付不來的。」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應付不來呢？」趙先生居然也跟著笑了，「除了御大先生之外。」
「鵝……算了。」風清歌被趙先生被笑得全身發毛，「總而言之，這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假如，我現在就想你說呢？」趙先生突然冷冷地就盯著風清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