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538章 四海之鎮，白虎鬼市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2-12-20
江湖傳說，這世上有鬼市，裡頭什麼都可以交易，比如忠誠，比如愛情，只要你買得起。
白虎城南郊，四海鎮，就是江湖傳說中的四大鬼市之一西鬼虎市的所在。近一百年間，得益於白虎城在江湖的聲威日隆，西鬼虎市已凜然雄踞於其它三座鬼市之上，一躍成為江湖中最大規模的鬼市。
盛日之下，必有鬼影。有鬼影的地方，就有鬼市。盛日之光，無間不入，鬼影渺渺，無所不在。鬼市，無所不在。只要貪嗔癡一起，它，就在你的背後，就在你的手邊，就在你的心頭之間。
通天客棧，百丈高空，某陽台，四條褲衩男的話題已然完全聚焦在鬼市之上。一時間，陰風乍起。
「我們為什麼要去鬼市？」已經被冬二主任撩得心癢癢的風清歌，馬上就問了。
「觀光，完全就是為了觀光。」冬二主任很肯定，「不去四海鎮走一趟，就等於沒過來白虎城。」
「那觀光之餘呢？」風清歌簡直是太瞭解冬二主任了。
「嘿嘿。」冬二主任果然就賊了，「觀光之餘，若是剛好就碰到些有趣的玩意，那自然就得……」
「比如說，什麼就算是有趣的玩意呢？」風清歌的眼睛賊亮賊亮。
「這世上有趣的玩意，簡直是太多了。」冬二主任欲擒故縱，「所以，要到時候才會知道。」
「鬼市之中，真的什麼都可以買到嗎？」風清歌恨不得馬上就跑去鬼市海購一大把。
「當然的當然。」冬二主任鬼鬼祟祟，「不才之前已經說了，你想的到東西，那裡都有。你想不到的東西，那裡也有。據說，僅僅是據說哈。咳咳，據說燕封的那條寶棍就是在鬼市中淘到的……」
「我叉了個叉叉。」風清歌虎軀大震，「這，這消息也太過緋聞了吧？」
「都說了是據說了都。」冬二主任委屈極了，「但是，燕封當年確實就是在四海鎮中混了好久。」
「燕封大俠為何要在哪裡混了好久？」風清歌傻傻地問著。
「鬼知道啊。」冬二主任果然就這樣答了。
「呵呵。」風清歌恨不得一把鼻涕淹死這貨，「倘若消息是真的，那燕封大俠又要拿什麼來買呢？」
「那裡是鬼市，裡頭的東西不一定非得用錢來買……」冬二主任語重心長，「物物交換也是可以的。」
「好吧。」風清歌強忍著鼻涕，「那您說，燕封大俠又要用什麼來交換那根萬王之棍呢？」
「或許，他是用蜀山的天大機密去換。」冬二主任很有經驗，「也或許，他是拿自己的靈魂去換。」
「我叉叉叉。」風清歌當場就震驚了，「貌似，彷彿，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所以說嘛，不去鬼市逛一大把，這白虎城等於就是沒來。」冬二主任欣慰極了。
「可是，那根萬王之棍明明就是無價之寶啊，怎麼就有人願意賣呢？」風清歌還在震驚之中。
「你眼裡的無價之寶，或許在別人眼中卻是連根木柴都不值。」冬二主任洞透著人性。
「那，那會是誰把萬王之棍當做是根木柴賣了呢？」風清歌又傻傻地問了。
「鬼知道啊。」冬二主任又果然就這樣答了。
「好吧。」風清歌無奈極了，「假若真有這人，那他又該如何確保燕封大俠不賴帳呢？」
「敢把萬王之棍當做木柴賣的人，你丫說他會不會擔心買主賴賬？」冬二主任恨蒜苗不成水仙。
「貌似，彷彿，好像，也挺有道理的。」風清歌馬上就把鼻涕給倒吸了回去。
「當然了，那只是小道消息而已。」冬二主任急速漂移，「這世上，也並不是人人都識寶的。」
「呵呵。」風清歌現在非常後悔把鼻涕倒吸回去，「也對，這世上有眼無珠的人確實就是大把。」
「對極。」冬二主任居然就附議了，「所以說，去鬼市趕集，就彷彿是去古董街淘寶一般。」
「可是，我記得燕大俠當年不是被逼進無語森林了嗎？他怎麼就在四海鎮混了？」風清歌很迷茫。
「準確地說，燕封當年是在四海鎮躲了好久，之後，才被逼進無語森林的。」冬二主任很肯定。
「他為什麼要選擇躲在四海鎮中？」風清歌再一次傻傻地問了。
「因為，燕封只能在那裡躲。」冬二主任佛心來了，終於正經，「四大無語城之所以稱之為四大自由之城，就是因為它們都存在著許多『三不管』的地帶，可以收容那些『三不容』的人。所謂三不容的人，就是那些天不容，地不容，人不容的人。所以，燕封當時來到白虎城之後，就只能去那裡。」
「但是，四大無語城怎麼能坐視『三不管』地帶的存在呢？」風清歌非常好學。
「盛日之下，必有鬼影。」冬二主任再一次語重心長，「有光的地方，就有暗。有黑的地方，就有白。有人的地方，就有鬼。四大無語城不是不敢管，而是不能管。因為一旦摧毀掉那些地方，裡頭的那些強人惡徒就會逃竄到城中或是其它地方重新聚集起來。到時候，只會是更加的麻煩。」
「怎麼我感覺你像是無語城的新聞發言人一樣啊？」風清歌孬孬地看著冬二主任。
「咳咳。」冬二主任慚愧了，「總而言之，既然無法消滅，那就最好把他們集中起來方便管理了。
「所以，那四大無語城還可以借此收收管理費？」風清歌非常醒目。
「這應該就是可以的吧？」冬二主任滿懷著人性的理解，「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把那群『三不容』的人趕到一堆，這人力啊物力啊這智力，你總不能叫人家虧本吧？所以，收點管理費是應該的。」
「怎麼收？」風清歌很好奇，「裡頭那些可都是窮兇惡極之徒，難道無語城還敢該派人進去收？」
「當然……不敢。」冬二主任相當的有見識，「對無語城而言，那些地方就等於是圈養著一群會下蛋的母雞。他們當然不會幹出殺雞取卵的蠢事。所以直接的不行，那就間接唄。比如白虎城現在，外人要去四海鎮，不好意思，門票一百兩。裡頭的有貨要運出來，又不好意思，課稅百分之三十五……」
「莫非，那裡進出就一條路？」風清歌非常問道。
「不是一條路，也得是一條路。」冬二主任瞬間就化身為白虎城的高層，「否則，這錢要怎麼賺？」
「高，的確就是高。」風清歌大為歎服，「這進去四海鎮要門票，裡頭有貨出來也要錢，這等於就是海關口岸啊。主任啊，想必白虎城也是有在裡頭建一些官方辦事處或招待所什麼的吧？」
「當然的當然。」冬二主任欣慰極了，「否則，遊客進去後要住哪裡？他們敢住那些黑店嗎？」
「果然如此。」風清歌馬上又接著說，「想必，白虎城是有給那些遊客發放能標示身份的物件吧？」
「當然的當然。」冬二主任直接又噹噹噹了，「白虎通行玉珮，巴掌大，極顯眼，成本五兩三錢，要價三十六兩不打折。玉珮之內，有遊客各種身份標示和白虎城的各種溫馨提示。若遇突發事件，比如鬥毆追殺，比如莫名中毒，比如隱疾發作，可當場亮出，保證有大批官兵隨叫隨到，保你平安。」
「想必，遊客入內，那玉珮是一定要買的吧？」風清歌很有覺悟。
「你可以不買啊。可問題你敢嗎？」冬二主任悠悠著，「說白了，那就是遊客的護身符。」
「想必，那玉珮是有期限的吧？」風清歌又很有覺悟。
「必須有期限。」冬二主任怒了，「難不成還要保你好人一生平安啊？」
「高，果然就是高。」風清歌五體投地，然後轉折，「可是，裡頭的那些惡人會給白虎城面子嗎？」
「你有見過敢不給捕快面子的賊偷嗎？」冬二主任當場反問。
「可你丫不是說，裡頭的人不都是那些天不容地不容人不容的賊偷嗎？」風清歌不理解。
「好漢架不住人多呀。」冬二主任只能一聲感歎，「黑影再黑，也只能是隨著光明而動啊。」
「也對。」風清歌恍然了，「光明過處，暗影退避。」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冬二主任滄桑著補充一句。
「可那個鬼市為什麼是在四海鎮，而不是在其他的地方呢？」風清歌轉了個話題。
「有歷史的原因，也有人為的原因，但最主要還是地利的原因。」冬二主任瞬間化身為考古學家，「很久很久以前，四海鎮其實並不是西海鎮的。那裡，不過是一大片不毛之荒地，到處都是亂葬崗。群鴉遮天，活人難進。可是，隨著無語森林的傳說越來越真實，四海鎮終於就是變成了如今的四海鎮。」
「不為什麼，就是因為白虎城將無語森林的大門給強佔成口岸了，所以，四海鎮就變成是距離無語森林最近的地方。再加上四海鎮又是一處『三不管』的不毛之地，於是便成為了江湖探險家在寶藏大門前的瘋狂樂園了。千年以來，四海鎮聚集著一批又一批企圖前往無語森林中淘寶的熱血之人。」
「當然，那片『三不管』之地也吸引了大批走投無路之人。因為那裡即可以提供隱姓埋名的棲身之所，更也提供著可以鹹魚翻身的機會。只要能在無語森林中淘到一兩件寶貝或神器或秘籍，之前還走投無路的人立馬就可以風光無限地東山再起，重出江湖。最近二十年最突出的例子，便是燕封。」
「正是因為著種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四海鎮便風生水起，成為了江湖中天不管地不管人不管的四大冒險樂園之一。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有交易的地方，就有鬼市。得益於四海鎮的混亂，那裡的鬼市更是公開在光天化日之下。歷盡歲月的沉澱和人性的貪婪，終於，四海鎮就成了四海鎮。」
「總而言之，四海鎮就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必然，之一。」冬二主任陳詞總結，中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