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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558章 黑店老闆,老闆叫娘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3-01-10

    月兒彎彎,照著死寂的亂葬崗,也照著活生的熱湯堂。月娘的眼中,並無死生之分。

    月光之下,湯池之旁。白馬過隙,一蹄子就把池邊的四條鹹魚給踢了起來。鹹魚打挺,沒過龍門,變不成龍,只能再度為人。褲衩還在,所以四條鹹魚沒能變身為野人。甚憾之下,他們只能勾肩搭背,身如爛泥,搖擺如水藻地朝湯廳外走去,並於走廊中重新兜上了遮羞之物,重返人間。

    正宗黑店,某偏廳,某窗旁。窗的外面,正是亂葬崗的山下,陰風嫵媚,屍花綻放。窗的裡面,正是一張四方桌。桌上,有魚有肉有包子,還有米飯和濃湯。桌邊,東西南北各有一個剛從鹹魚轉生的人。四人正是風清歌他們。經歷鬆骨好漢們無比敬業的捶打磨練之後,他們全身很痛,也很痛快。

    菜已在桌,飯已在手,風清歌四人呼啦啦地狂磕了起來,也不管這黑店的肉菜是不是從亂葬崗上搬下來的。不過也是,人餓的時候,有怎會去管嘴裡的肉到底是什麼肉呢?從來,也就只有吃飽的人,才會有力氣去關心別人碗裡的肉是否有違道德倫理。餓的人,也就只剩吃飯的力氣了。

    一刻鐘過,桌上的菜餚已空一半,但旁邊的四桶米飯卻已經全空。沒錯,這家黑店的米飯是管飽的,不夠就保證讓客人吃到夠為止。所以,風清歌四人開懷大吃,空了一桶就再叫一桶。至於菜,卻是沒錯要錢的,吃完了就沒有了。所以,風清歌四人只能錙銖必較,仔細經營。這叫物盡其用。

    又有四桶米飯新鮮出爐地擺在桌上,但是,風清歌四人卻已是變得斯文了起來,他們感覺快飽了。啊對,他們只是感覺「快」了而已,並不是真的就飽了。所以為了杜絕遺憾,又四桶飯是理所當然的。

    窮人吃飯總是專心致志的,僅剩的氣力必須用在口中。斯文人就不同了,他們吃飯則總是眼觀六路的,反正餓不死。現在,風清歌就正在眼觀六路著。身為年輕人,在吃飯方面難免就是有速度上的優勢的。風清歌不像冬二主任他們放不開手腳,自持著身份,沒捨得狼吞虎嚥,保管以後會餓死。

    忽然,風清歌的耳朵一動,跟著翻臉就朝某個方向望了過去。方向所指,是大廳櫃檯旁邊的門。門內,是非請勿入的員工區。門中有半截門簾掛著,只防君子,不防小人。風清歌望過去的時候,門簾正被一隻手撩起。那隻手是如此的好看,以至於風清歌剎時間就篤定了那隻手的主人是一位美女。

    果然的果然,門後面出來的正是一位美女,而且,還是一位風情萬種的大美女。美女當然不是冬二主任的追求對像胡思思姑娘。但是,美女縱然是站在胡思思姑娘的身旁,也絕對不會被比下去。

    美女似乎恰逢少婦年華,眼含情,情中有水,嘴含笑,笑中有花,胸有潮,徐徐拍岸,腰有浪,浪奔浪流,腿有風,春風蕩蕩。美女,彷彿就是酷日之下的一杯冰鎮酸梅湯,酸甜可口之極。只是,美女那高貴冷艷的眉眼和下巴,卻會讓你覺得這杯冰鎮酸梅湯肯定就是很貴,貴到絕對就是買不起。

    所以,風清歌一望之下,剎時間就斷定她應該就是這家黑店的老闆娘了。這一斷定,絕對不是因為櫃檯的那幾位猛漢正在對美女畢恭畢敬著。這一斷定,完全就是出自於正宗處男的神賦敏銳。少婦們都是有潮有水的,但是能有潮有水得如此冷艷又高貴的,那就非得是有極高的身份才行。

    果然的果然,風清歌隱隱約約得就聽到櫃檯那邊有人喊娘了。娘,當然就是老闆娘的娘。難不成,它還會是乾娘的娘嗎?很快,風清歌就完全篤定了,因為他瞄到那位大美女正在櫃檯上撩著賬本,並朱唇輕啟著,顯然就是在訓話。因為,她身邊的那幾位彪型大漢正在鞠躬盡瘁地抹著滿頭大汗。

    又很快,大美女,也就是老闆娘離開了櫃檯,並順手拎走了一罈酒。貌似,她的另一隻手也沒空著。可惜,遠距離之下,風清歌一時也沒看清。可是,他絕對就是聽清了。因為,老闆娘拎著酒罈,正朝附近的一張桌邊走邊笑著。她的笑聲,當然就是銀鈴帶露一般的笑聲了,清脆又香甜。

    笑聲之中,還有一股春泉清水,還有一股……卡嚓,卡嚓,卡嚓的聲音。

    沒錯,笑聲中就是有著又脆又響的卡嚓卡嚓聲。風清歌一個意外,甩頭定睛一看,結果當場就被嚇掉了下巴。風清歌,居然就是活生生地看到了一條黃瓜。黃瓜?沒錯,正是一條水翠嫩綠的黃瓜被老闆娘的玉手握著,並被她的小嘴不時地卡嚓卡嚓著,而且還被卡嚓卡嚓得又響又脆,又美又風騷。

    看著老闆娘水靈靈地卡嚓著黃瓜的模樣,風清歌,哦不,應該是全場男人,當場就恨不得變成她嘴裡的黃瓜不可。但是,那黃瓜是如此的長又如此的粗,而且,上面還有很多刺刺的疙瘩疙瘩。這,真的就讓全場男人對自己拿不出手啊又怒己不爭,口水長流啊又戰戰兢兢。

    男人之所以會戰戰兢兢,完全,就是因為老闆娘咬黃瓜的模樣,那叫一個乾脆果斷啊又冷酷絕情。

    就這樣,老闆娘離開櫃檯之後,就在全場男人的眼睜睜之下,左手黃瓜,右手酒罈,笑如春風地走向某桌客人。客人,當然全都是漢子。而且,他們還當場就全部起立了,彷彿就是不敢坐著迎接老闆娘。老闆娘會拎著酒罈走向客人,自然就是為了敬酒了。可是,她又為何不拿個酒碗呢?

    那桌客人站起來之後,馬上就齊聲拱手對著老闆娘高聲問好,「乾娘,好久不見。」干,干,乾娘?風清歌一聽之下差點就沒被嚇死。原來,老闆娘的那個娘,居然就真的是乾娘的娘。

    面對漢子們的問好,老闆娘當場就又銀鈴帶水地嬌笑起來,「乖,好久不見,你們的小嘴又甜了。」老闆娘的千姿百媚,頓時就讓漢子們哄堂大笑了,「咱哥幾個就是再甜也甜不過貴店的酒啊!」

    「敢情,今晚你們幾個就是來騙酒喝的?」老闆娘卡嚓卡嚓地對著漢子們咬起了黃瓜。

    「哇哈哈哈。」漢子們直接就大笑如雷了,「那就看乾娘給不給騙了?」

    「當然給!」老闆娘咚的一聲就把酒罈放在桌上,英姿颯爽,「只是不知你們能喝幾壇呀?」

    「老闆娘喝幾壇,咱哥幾個就喝幾壇。」漢子們豪氣干雲,擂桌如鼓。

    「嘖嘖嘖。」老闆娘伸出芊指絞著髮梢,「你們大爺的男人,是合著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是嗎?「

    「怎敢怎敢。」漢子們馬上鞠躬盡瘁地就躬身不敢了。

    「怎麼就不敢了呢?」老闆娘可憐楚楚,「你們爺幾個一起上,難道我一個女人家還敢掙扎嗎?」

    「真不敢。真不敢。」面對嬌楚難當的老闆娘,漢子們居然就是死而後已地狂拱手了。

    「好了好了。」老闆娘責怪的說,「看你們爺幾個的孬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母老虎呢。」

    「呵呵呵。」漢子們臉上這才如釋重負,當然,心中也憋著一句「母夜叉」沒敢說出來。

    「那……」老闆娘又在用芊指絞著髮梢了,「今個兒,你們爺幾個是想用幾罈酒換我的一壇呢?」

    「三壇。」漢子們剛好就有三個,所以他們又大方又模糊地痛快著,「當然就是三壇。」

    「果然痛快!」老闆娘赫然就是一巴掌拍桌,高聲喝道,「小二,還不快給這桌上九罈好酒來!」

    「來咧。」老闆娘話還沒落下,就有一個鐵塔般的小二扛著九罈美酒跑了過來。

    「呵呵呵。」眼見小二很慇勤地在每人面前放下了三罈酒,漢子們只好傻笑了。

    「今個兒這酒……」老闆娘一個臀部就坐在了桌子上,環視漢子,爽氣大方,「老娘我請了。」

    「不差錢。不差錢。」漢子們哆哆嗦嗦地就擠在一起,連連擺手,「咱哥幾個喝得起。」

    「我知道你們爺幾個不差錢,但老娘今個兒心情好,就是想請。」老闆娘笑得又甜又春風。

    「乾娘,咱哥幾個,真是不差錢咧!」漢子們一臉惶恐,手擺著更急了。

    「不給老娘面子是不是?」老闆娘當場就柳眉倒豎了。

    「不是不是!」漢子們不止猛擺手,更狂搖起頭了。

    「是不是想讓老娘請所有的客人,你們才算滿意呢?」老闆娘雙手叉腰,繼續發飆。

    「不是不是!」漢子們滿身大漢,「乾娘,既然您如此大方,那咱哥幾個就承您的好意了。」

    「這不就對了嘛。」老闆娘馬上就笑得像酸梅湯那麼可口了,「放心,酒裡沒毒,喝不死的。」

    「呵呵呵。」漢子們只好對著身前的三個酒罈傻笑。那酒罈啊,非得是用兩隻手才抱得住。

    「喝倒下了,你們爺幾個就住這裡,五折。」老闆娘非常地善解人意。

    「謝謝乾娘。謝謝乾娘。」漢子們從傻笑中清醒過來,趕緊拱手道謝,再也是不敢逞能推辭了。

    「你們爺幾個就不能放鬆一點嗎?」老闆娘蹙著眉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娘在欺負你們呢。」

    「我們放鬆。我們馬上放鬆。」漢子們果然就如爛泥一般地放鬆了起來。

    「這不就對了嘛。」老闆娘這才滿意,「你們爺幾個剛海撈了一大筆,今晚不就是放鬆的時候嗎?」

    「小撈。小撈一筆而已。」漢子們連忙謙虛。

    「不磨嘰了。」老闆娘軟聲說道,然後一巴掌把酒罈蓋拍穿,氣穿雲霄,「老娘先乾為敬!」話音剛落,她直接就拎起酒罈,仰天就嘩啦啦地海喝了起來,其氣勢之威武雄壯,當真就是一個大將軍。

    「乾娘,請了。」眼見老闆娘身先士卒,漢子們當下也不再磨嘰,巴掌一揮,咚咚咚拍開酒罈,接著左右開弓,兩個酒罈直接就一起往嘴裡狂倒,兩壇幹盡,就又雙手一捧,再來第三壇。

    「咚。咚。咚。」老闆娘和漢子們同時一口氣喝光美酒,同時放下酒罈。

    「咚。咚。咚。」沒有任何的意外,酒罈剛放下,漢子們就瞬間躺地了。

    「小二,把地上的幾位爺扛進房裡休息……」老闆娘面不改色地從桌上下來,對著一旁的彪型小二吩咐著,「哦,對了,記得別讓外人打擾他們。」老闆娘的吩咐,小二自然是喳的一聲馬上照辦了。

    目送客人離場之後,老闆娘左手一翻,就又掏出一條水翠嫩綠的黃瓜了。至於她的右手,也不知何時又拎了一個酒罈。再接著,她便蓮步輕移,風情萬千又卡嚓卡嚓地就朝另一桌客人走去了。

    莫非,老闆娘今晚就是想敬完全場的客人?若真如此,她那酒量當真就是海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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