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559章 左手黃瓜，右手酒罈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3-01-11
老江湖都知道，這世上總會有一些店是沒有老闆，只有老闆娘的。
老江湖也都知道，碰到那種只有老闆娘的店，最好就是循規蹈矩一些。否則，今晚躺床，明晚就可能躺砧板了。敢在江湖中獨自支撐一家店的女人，就算是沒有天大的後台，也是會有天大的手段的。
老江湖之所以是老江湖，就是知道什麼是不該說的，什麼是不該看的，什麼又是不該碰的。所以，他們行走江湖，總會對路上或客棧中遇到的單身女人，特別是美女，避之莫及。無它，相比於美色，老江湖只是更在乎自己的命而已。因為他們都是知道，歲數，正就是江湖人的不二勳章，之一。
四海鎮，這個天下聞名的三不管之地，當然不止一家店是沒有老闆，只有老闆娘的。但是，在龍門街，卻就只有一家客棧是沒有老闆的。而且，這家店還叫正宗黑店，光明正大到幾乎是囂張的地步。可縱然如此，卻愣就是沒人敢砸這家正宗黑店的場。可見，那位老闆娘是犀利到什麼地步？
一家客棧之所以會沒有老闆只有老闆娘，原因，自然就是有許多種了。比如，風清歌之前入駐的泰來客棧，也是只有老闆娘的。原因無它，不過只是老闆掛了而老闆娘又願意守寡而已。又比如風清歌現在入住的這家正宗黑店之所以會沒有老闆，完全，就是因為老闆娘找不到敢娶她的男人而已。
正宗黑店在龍門街，乃至整個四海鎮都比較的有名。因為，它的老闆娘很大牌，每個人見了她都得尊稱她一聲乾娘。乾娘，這個名頭實在是委屈了這位老闆娘。任誰見了她都知道，她絕對就是還沒老到做人「乾娘」的地步。所以，乾娘顯然不是衝著老闆娘的年紀或輩分叫的。那麼，它又是怎來的？
在說老闆娘之前，很有必有再說下風清歌這個貨。在風清歌的村裡，輩分再大年紀再老的人見了他，都得無比親暱地叫他一聲親哥。無它，鬼叫花婆婆和谷爺合謀給風清歌起來一個佔盡天下人便宜的大名呢？清歌就是親哥。同理，乾娘也就是甘娘了。完全就是沒錯，老闆娘的芳名就是叫蘇甘娘。
整條龍門街，整個四海鎮，沒有人知道蘇甘娘是從哪裡來的，更沒有人知道她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關於蘇甘娘，這裡的人們只知道三件事：她是女人。她是美人。她是一個會要你命的美人。
其實，沒人見過蘇甘娘出過手，更沒人知道她的師承或修為。這裡的人們只是知道，敢得罪她的人，第二天都會香噴噴地睡在包子裡頭。然後，包子就會被她的夥計們扔進野狗的嘴裡。那種包子之所以不賣給客人吃，完全就是因為蘇甘娘是個有原則的人。她總是認為，雜碎也就是只配給野狗吃了。
也正是因為蘇甘娘對原則的執著，客人們才敢去她的店中放心大膽地買包子吃。沒錯，蘇甘娘剛來龍門街的時候，開的其實是正宗包子鋪。她做的正宗包子，味道極好，口感極妙，價錢極貴。而且，逢初一十五週末什麼的，她還就敢關門睡美容覺了。如此的好味又如此的性格，當然就是會大受歡迎。
其實，蘇甘娘並不是一開始就被尊稱為乾娘的，她以前被稱為包子西施。眾所周知，沒被欺負過的西施不是好西施。那時，確實就是有會不知好歹的流氓去她的鋪頭吃霸王包子。可是，第二天，吃過霸王包子的流氓們就會詭異地消失，同時當天，鋪頭外也會多了很多野狗對她拚命地搖頭擺尾。
流氓總是絡繹不絕的，可第二天他們也總會絡繹不絕地消失。同時，野狗也會絡繹不絕地出現在包子鋪外對老闆娘搖頭擺尾。於是乎，人們在隔三差五地眼睜睜目睹一連串詭異事件之後，很快，就沒人敢叫她包子西施了，改稱包子娘。後來，因為生意實在是太好了，包子娘就開起了正宗包子客棧。
再後來，包子娘不知從哪裡收了一批凶神惡煞又忠心的要命的小二，所以為了應景，她便將客棧正式起名為正宗黑店。與此同時，她還借照手下小二們過去的特殊專業經驗，開始提供以黑店為主題的特色服務，以供客人們在酒足飯飽之餘消遣那漫漫長夜，並無意間成為此黑店一條街的始作俑者。
正宗黑店之後，自然就沒人再敢叫她包子娘了，改稱老闆娘。女人，什麼都可以不忌畏，就是不能不忌畏「老」這個字。蘇甘娘是個真正的女人，所以誰叫她老闆娘，她就會砸誰三個包子。啊對，她平時喂野狗，也是砸三個包子的。於是乎，很快就沒人敢叫她老闆娘了。當然，野狗除外。
既然尊號中不能有「老」字，那就把「老」字去掉唄。可惜，別人也不敢叫她「板娘」。這裡的人，就算是瞎子都知道，蘇甘娘的身材絕對不「板」。於是乎，既然板娘不行，那就只有甘娘乾娘了。
其實，這裡的人之所以都樂意做蘇甘娘的乾兒子，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的仗義大方。首先，正宗黑店是整條龍門街乃至四海鎮唯一肯讓客人打白條的店。這一善舉，在這片三不管的地方實在就是太難能可貴了。每天，都會有很多走投無路者湧進四海鎮，落魄萬里，他們身上又怎會有太多錢呢？
四海鎮雖然是一處沒有規矩的地方，但沒規矩不代表沒秩序。逃亡者若是敢在這裡打砸搶，鐵定就會被此地的全部強人聚眾圍毆。四海鎮是他們在江湖中唯一僅存的棲身之所，他們當然不可能讓別人去破壞它。也正因為如此，四海鎮才會有鬼市的存在。總之，這裡可以做任何買賣，就是不能強搶。
所以，沒錢的落魄者在對鬼市還沒開竅之前，就只能蹲在路邊乞討了。江湖有丐幫，不代表四海鎮有丐幫。乞丐，正是這裡最招人唾棄的無能者。混在這片三不管地帶的人，就算是落魄到去鬼市賣尊嚴，也沒人願意去做乞丐。可惜，卻並不是每個落魄者一來到這裡就會開竅的。那，他們怎麼辦？
乞討，肯定沒人願意去施捨他們。那他們在開竅之前，又該如何活下去？這類人只有兩條路。其一，去跟野狗搶東西。其二，每天去正宗黑店賒賬三個包子，並承諾日後三倍奉還。蘇甘娘是好人，卻不是蠢人。若是不對白條做成限制，那她豈不虧死？至於那三倍奉還的事，她其實也就說說而已。
可就是如此，這些年來，正宗黑店的三個包子，卻不知是幫了多少人在餓死之前幡然開竅，毅然決然地加入鬼市之中，並開始敢遠望西面那座能改變命運的無語森林了。蘇甘娘對這些人來說，確實就是有一種救命之義。所以，曾經得到過她幫助的人，總是樂意去她店裡頭消費，並尊稱她為乾娘。
剛才，在店中與蘇甘娘拼酒醉倒的那三名漢子，正就是曾經受過她三個包子恩惠的落魄者。當然，落魄已是之前的事，如今的這三人，早已在鬼市中賺了大錢，並數次進出無語森林企圖逆天改命了。像這樣的人，此時在廳中還有幾桌。蘇甘娘現在正卡嚓卡嚓咬著黃瓜，拎著酒罈一桌桌地敬著。
除了熟客之外，蘇甘娘也沒有冷落其他有可能成為熟客的客人。當然，待遇方面是有差別的。面對熟客，蘇甘娘是毫無客氣地老娘乾一罈你們就得干三壇。面對半熟不熟的，蘇甘娘明顯就是客氣了很多，頂多就是一壇還一壇。至於新客，那她就更客氣了，直接就是一碗對一碗了。
就這樣，蘇甘娘左手黃瓜右手酒罈，拼完了正廳拼偏廳。美酒是一壇一壇地幹，黃瓜是一根一根地咬。也不知是咬掉了多少條黃瓜，喝光了多少罈美酒，她卻愣就愈發地容光煥發了。所以說，老江湖都知道，出門在外，千萬別跟女人拼酒。女人敢跟你拼，那便意味著她的酒量絕對就有傲人之處。
從剛一出場，蘇甘娘便在這堆凶神惡煞又深藏不露的男人堆裡，成了絕對的主角。面對這位乾娘的絕代芳華，風清歌直接就是看得忘記磕飯了。廢寢忘食，這正是一個吃貨能給予別人最至高無上的尊崇了。事實上，風清歌幾乎就已是淪陷為這位乾娘的死忠粉絲了。這種女人，確實值得粉。
忽然，風清歌的小心肝中闖進了一萬好幾千隻的犀牛。犀牛，在他的心中咆哮亂跳。原來，正是蘇甘娘正卡嚓卡嚓地朝他看來，走過來。而且，她還就只盯著風清歌一個人猛看猛看，完全，就無視旁邊那位能讓宋玉上吊的冬二主任了。這，無疑就是一位美女能給予風清歌最至高無上的肯定了。
蘇甘娘左手黃瓜，右手酒罈，楊柳依依又熱烈如火，只盯著風清歌，一步一步走來。風清歌眼睜睜地看著這位乾娘風情萬種地朝他走來，當場，就暴露出處男的嬌羞面孔，並無意識地夾住小鳥了。對方，顯然就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至尊級少婦，沒吃過豬肉只見過豬跑的雛貨，又該如何應對她呢？
風清歌簡直是無助極了，他下意識地就轉頭看了一眼冬二主任，企圖，就是想從他的孬樣中吸取挺拔的力量。不過可惜，他卻只看到冬二主任正在心無旁騖地研究著身前的一隻碗。意料之外，風清歌馬上就轉頭換對象。還是可惜，他居然發現大炮教官和柳葉教官也在專心致志地研究著身前的碗。
緊張時刻，炮友居然就在研究碗？碗裡面是有美人在脫衣服嗎？風清歌，當場詛咒他們得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