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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678章 聯床夜話,有尷有尬 文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3-05-14

    一個男人究竟要修幾世功德才能和狐狸精躺在同一張床上?

    感恩戴德,屁顛屁顛,小心謹慎,迫不及待……爬上床,風清歌想哭。他覺得自己前幾世肯定是一頭敬業的胖和尚,絕對就是吃了比別人多不知幾百倍的齋,念了比別人多不知幾百倍的佛,攢了比別人多不知幾百倍的德,今生今世才能與胡媚娘躺在同一張床上。他已發願下輩子再做和尚,胖的。

    出於虛榮心,也出於緩解自己和胡媚娘的緊張,風清歌屁股還沒放穩就垂詢,「長老姐姐,你和思思姐的感情那麼好,有經常秉燭夜談或連床夜話嗎?」胡媚娘背靠在床頭上,一雙長腿舒服伸直,小臉愜意闌珊,兩小手抱著枕頭在懷中,非常肯定,「有。還有,不是告訴你不要叫我長老了嗎?」

    風清歌小心翼翼放好屁股,雙腿盤起,也學著抱起枕頭,意味深長,「那思思姐半夜會踢被子嗎?」胡媚娘沒忍住隔空白了一眼,「我怎麼知道?」風清歌心中狼嚎,小臉懵懂,「你怎會不知道,你們不是經常秉燭夜談或連床夜話嗎?」胡媚娘沒好氣著,「她又不曾留宿,試問我要如何知道?」

    莫非,自己竟是第一個與胡媚娘同床的男人,甚至是第一個與她同床的人?風清歌咬著小嘴,不敢喜極而泣。胡媚娘直接把枕頭當成是某人,使勁地抓著撓著掐著,「你為何會對思思踢被子的事兒感興趣,莫非你半夜也會?」風清歌對天發誓,「我睡覺從來都是用被子把自己給捆成粽子的。」

    胡媚娘眨巴著大眼睛使勁想像著某人的粽子模樣,問,「那我豈不是還要把繩子借給你?」風清歌一屁股霧水,「這話怎講?」胡媚娘把枕頭抱起來,用小臉蹭著,「粽子不都要用繩子綁著的嗎?」風清歌深為自己的業餘而汗顏,「姐姐想的真周到……要不,下次?」胡媚娘眼角撇著,「誰管你。」

    風清歌一頭栽在枕頭上,顏面掃地,「姐姐,你晚上不會打呼嚕吧?」胡媚娘小臉蹭著枕頭,嘴角新月彎彎,「難說。」風清歌大義凜然,「你放心,我睡覺就算打雷都吵不醒。」胡媚娘忽然舉起小手,玉指一翻就翻出兩枚銅錢夾著鐺鐺的敲,「那這個能吵醒你嗎?」風清歌當場面如土色,「會。」

    胡媚娘玉指一彈,將銅錢彈給風清歌,慵慵懶懶,「送你。」風清歌小嘴哆嗦著接過銅錢,寶貝般藏好,「這算聘禮,還算定情信物?」胡媚娘深呼吸,強壓下暴走的心,「賞錢。」風清歌媚笑著,「無功不受祿,要不我給你捶捶背?」胡媚娘轉臉一瞪,很受傷,「我已經老到那種地步了嗎?」

    風清歌簡直想扇自己幾大嘴巴,「我的意思是幫您……開背。」胡媚娘悠悠轉過頭,重新把小臉蹭在枕頭上,「開背就算了,不過你要是會開光,那我倒是樂意。」風清歌訕笑著,「學校沒教這個,再說那不是封建迷信嗎?」胡媚娘運動著腳趾頭,很有自己的主見,「我就願意信怎麼著?」

    風清歌趕緊獻媚,「姐姐真是新一代的女性,有主見。」胡媚娘當耳邊風,沒忘記問,「剛才你說睡覺時喜歡包粽子,那半夜會滾來滾去嗎?」風清歌對天發誓,「主權領土神聖不容侵犯,所以今晚我決定不包粽子,請姐姐放心。」胡媚娘悠悠著,「我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擔心你成一畜生。」

    風清歌無言以對,「我保證不做畜生。」胡媚娘笑瞇瞇讚道,「有志氣。」風清歌想哭,「江湖險惡,想要不做畜生其實還挺難的。」胡媚娘想了一下,嚴重贊同,「有道理。」風清歌差點三跪九叩,「姐姐有後悔入世進江湖嗎?」胡媚娘想到不想,「每天。」風清歌感同身受,「我是每三天。」

    大美人忽然芳華絕代地打了一個小呵欠,看呆了某人。呵欠完畢,胡媚娘捏著粉雕玉琢的小拳頭,愜意地伸了個傾國傾城的懶腰,然後盯著風清歌看不放。風清歌被看得又呆又小臉通紅,雙手使勁在頭上抓來抓起,以為上面忽然長出了一顆狗尾巴草。胡媚娘絲毫不為所動,嚴肅著,「你該睡了。」

    風清歌芳心一鬆,馬上在小臉上抹出嚴重的睡意,眼皮耷拉,「呵了個欠的,姐姐看人真準,我現在困得睜著眼都能睡著。」話剛說完,這貨便乖寶寶地躺直,含笑九泉。胡媚娘還在盯著看,監督著,「需要我幫你把眼皮抹下嗎?」風清歌剎時間狠狠閉上眼。胡媚娘繼續監督,「枕頭……」

    風清歌馬上把枕頭從懷裡解放出來,鎮壓到腦後。胡媚娘還在監督,「被單……」風清歌雙腳一夾,一撩,當場就不知從哪裡把被單給挑到身上,然後小手亂動將全身蓋好。胡媚娘沒有情緒著,「臉不用都蓋住……」風清歌一口氣就把臉上的被單給吹開。胡媚娘還是沒有情緒著,「身體不用這麼僵……」

    風清歌馬上將全身給癱瘓如爛泥。胡媚娘無奈歎氣,但一雙大眼睛還是睜著,沒敢鬆懈下監督的動作。感受到大美人的殺氣,風清歌拚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安撫著美人緊張的心。胡媚娘一絲不苟地監督著,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六,六而九地確認某人乖了之後,她這才敢抱著枕頭悄悄躺下。

    剛一躺下,胡媚娘就警惕地轉頭,以防某人詐屍。風清歌詐屍經驗十足,沒有露餡。六十息過,胡媚娘轉回臉,又馬上轉過去。風清歌依然癱瘓如爛泥。又六十息過,胡媚娘這才把自己的臉給勸了回來,可三息不過,她又轉過去。風清歌一如既往地癱瘓如泥。關鍵時刻,他的耐心向來不錯。

    終於的終於,胡媚娘總算安心地把懷裡的枕頭給放到腦後,全身放鬆三分,但還是沒敢閉上眼睛。風清歌呼吸均勻,彷彿已駕鶴西歸。胡媚娘於是偷偷又將全身放鬆了兩分。風清歌繼續駕鶴西歸,與世長辭。胡媚娘於是安心著再將全身放鬆兩分,閉上了眼睛。可惜,三息不過,她卻又猛地睜開眼。

    這一次,胡媚娘不止睜大了眼,還狠狠抹紅了雙腮,續而全身不自在,再續而雙腿慢慢絞緊。一股難以啟齒的緊張的不安不適,正源源不斷從胡媚娘的丹田之下壓抑不住地蔓延全身。江湖自古傳言,再美的美人也是吃喝拉撒的,從來不用上廁所的美人只可能在小說中出現。江湖從來就不是小說。

    彷彿經過了一個劫數,胡媚娘滿臉通紅,終於決絕地,赫然地,特意動靜很大地坐了起來,差點沒把中間那碗水給震潑出來。風清歌鐵了心地跟牛頭馬面下棋著,不為所動。胡媚娘大力絞著一雙長腿,爪子緊緊握成握拳,轉頭猛盯著風清歌狠看狠看,死死咬著小嘴,彷彿已忍不住要謀殺親夫。

    殺氣凜冽,風清歌巋然不動。胡媚娘死死絞著長腿,全身火燙,終於,她叫了,「風清歌你給我醒來。」風清歌敬業地裝死。胡媚娘怒了,抓起枕頭就扔,於是某人不得不給驚醒。衣衫凌亂,風清歌睡眼惺忪地撐起上半身,無辜懵懂地望著美人。胡媚娘一臉寒霜,「立刻,馬上把耳朵給堵死。」

    風清歌大吃一斤,乖乖照辦,不敢問為什麼。胡媚娘玉指一刺,「立刻,馬上轉頭看牆。」風清歌很機智地沒有照辦。耳朵都堵死了,又怎可能聽到命令呢?他才不會上美人的當。胡媚娘果然鬆了一口氣,作了個手勢讓風清歌放下耳朵。風清歌於是鬆開堵住耳朵的手,照舊一臉的無辜和懵懂。

    胡媚娘迫不及待,「轉身,看牆。」風清歌馬上轉身看牆。胡媚娘火燒眉頭,「堵死耳朵。」風清歌馬上伸出手指堵死耳朵。胡媚娘趕緊從床上下來,著急著衝向衛生間而去,可未至半途,她又被鬼追似的緊急折返,衝到風清歌的身後大叫了一聲。泰山崩於眼前的風清歌完全不為所動,敬業面壁。

    可憐的大美人這次總算安心,撩起裙擺就飛一般衝進衛生間,然後把門鎖死,還把裡面的水龍頭給全部扭開至最大。水聲於是嘩啦響,從衛生間的門縫下傳到風清歌的耳朵中。手指虛戳在耳中,風清歌面對牆壁笑得賊兮賊兮,很不懂,「撒尿就撒尿唄,何必搞得像戰役那麼隆重?女人好麻煩。」

    吃喝拉撒睡,是人的正常需求。美人再美也是人,為何小說上從來只見美人吃喝睡,不見其它兩項?風清歌抽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鼻孔,仔細分辨著從某處傳來的水聲。他記得衛生間中一共有三個水龍頭,可如今卻聽到了四處水聲……於是,一股難以啟齒的罪惡的刺激感,壓抑不住在他心頭竄起。

    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風清歌從來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他只是一頭活生生的凡人而已。平凡的生活是需要刺激的,否則又要如何熬過漫長的一生?風清歌於是鬼鬼祟祟地偷聽,邪惡地滿足著自己的偷窺**以調劑平淡的人生,同時還好奇著,為何美人們都這麼介意自己的正常生理需求?

    風清歌已很不幸地聯想到鳳女教官。在圖書館初次邂逅,風清歌好心好意地為鳳女教官指正衛生間的準確坐標,誰知卻換來美人的抓狂……如今胡媚娘也因同一件事而暴走,這是否就證明了什麼至理?風清歌完全想不明白,唯美浪漫也不該脫離現實呀?美人就不用新陳代謝嗎?這裡可是活生生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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