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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6 咎由自取 文 / 懸崖上的百合

    結婚後的日子,若桐安心在家養胎。和蘇暮雨的聯繫越來越頻繁,她將以前敖睿送給她的別墅和保時捷轉送給了蘇暮雨。本來以為蘇暮雨會用別墅作為和遊樂結婚的新房,沒想到蘇暮雨卻將它賣了。而那部保時捷,同樣出售了,所得的錢全部以匿名的方式捐給了孤兒院。

    若桐對她的做法並不感到特別的驚訝。蘇暮雨自小在孤兒院長大,而且她和自己一樣,對錢賤並不是特別的在乎。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將其看得太重,對自己亦是一種損失。而且那些錢原本就不屬於她們,用來佈施,卻是一種再好不過的選擇。

    不知不覺,日子悄無聲息地過去了一個月。

    今天,若桐和蘇暮雨相約一起去孤兒院。她拒絕了司機的載送,只因不想過於依賴敖睿為她創造的環境。奢侈安逸的環境,容易令人墮落。

    去孤兒院需要轉兩趟公交。公交車在某大型商場停穩車後,若桐步履輕盈地下車。與蘇暮雨相約此地,為的就是待會兒進商場為孤兒院的孩子選購禮物。

    南方的一月天氣很和煦,偶有微風吹過,溫度既不炎熱,又不會顯得冷冽。若桐拖著腮幫靜靜地坐在商場外面用作休憩的桌椅上,一雙漆黑如泉井的眸子望著遠處的萬里晴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喲,這不是那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賤女人嗎?」

    突然,嘲諷刺耳的聲音傳入了若桐的耳中,她從飄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李河靜,一個是溫婉可。李河靜的臉上掛著嘲諷,憎恨,不可一世的冷笑。而溫婉可的眼神,則如利刃一樣銳利,她的花容月貌也在憤恨和忌妒中扭曲,破壞了她的美麗。

    若桐從桌椅上起身,對著那兩個女人淡然一笑,可瞳孔深處卻沒有半絲溫度。「飛上枝頭變鳳凰不好嗎?至少我現在不但得到了敖氏集團總裁夫人的頭銜,而且還得到了阿睿。」

    「賤女人,阿睿不會喜歡你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的,你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一切了嗎?如果不是看在你懷孕的分上,阿睿會委曲求全娶你嗎?你一個下賤的情婦,居然夢想做高貴的總裁夫人,呸,你做夢。」溫婉可錚獰著一張憤怒的臉孔,對著若桐幾乎咬牙切齒。

    「在我沒有懷孕之前,阿睿可曾讓你做他的女人?」若桐再次鄙夷一笑,傾國傾城的臉孔顯得像月光一樣狡潔,卻又帶著幾分幽冷的神色。見溫婉可氣得說不出話,她再次加重了語調。「何必裝得那麼清高?你只是忌妒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可惜,阿睿和敖氏集團總裁夫人的頭銜,永遠都不會屬於你。」

    即使若桐和敖睿結了婚,甚至有了孩子。但溫婉可卻是從小就對敖睿產生感情,她不肯輕易放棄,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她無所顧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自己破口大罵的行為,實在令若桐難以恭維。

    「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那麼賤了,因為你夠貪得無厭。你霸佔敖睿的人,繼而又想分享他的天下,如此貪得無厭,竟然還敢當著我們的面,把話說得這麼擲地有聲,你簡直不知羞恥。」這一次,開口的人是李河靜。

    若桐在李河靜的眼中同樣看到猙獰和陰暗。李河靜會如此痛恨自己,並不是因為替溫婉可出氣,而是因為郭哲明。

    郭哲明自從知道若桐做情婦的真相後,痛恨若桐的決心開始動搖。他開始明白,若桐做情婦,只是想擺脫他。而不是真的嫌棄他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偏偏,他又無法指責若桐,因為任何人都有拒絕的權利,方式當然也可以自行選擇。

    雖然郭哲明和李河靜兩人維持著男女朋友的關係,但郭哲明對李河靜越來越冷淡,甚至極少碰她。而李河靜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龍若桐這個賤女人!是龍若桐,動搖了郭哲明的意志,想搶回郭哲明。

    若桐懶得理她們,對她們投以一個厭惡,鄙夷的冷笑後,準備離開。沒想到溫婉可卻上前幾步,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明顯不想讓她走。

    若桐置若罔聞,對溫婉可譏笑。「怎麼?你想綁架堂堂敖氏集團總裁夫人嗎?」溫婉可和李河靜還沒綁架她的能力,既然沒有,她們此刻的行為,實在令她覺得可笑至極。

    聽到「總裁夫人」這幾個字時,溫婉可的眼裡充滿了忌妒的血絲,模樣看起來張牙舞爪。忍無可忍,於是伸長手臂,準備打一巴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洩恨再說。

    沒想到若桐卻在第一時間牢牢地抓住溫婉可的手臂。她的臉上,是一慣嘲諷的冷笑。「既然沒有能力對付我,那就不要不自量力。人都是有底線的,我不能保證每一次都對你這麼禮貌。」她的言外之意是在告訴溫婉可,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語畢,若桐不理會憤恨不甘的溫婉可,放開她的手,準備越過李河靜離開。沒想到李河靜也像溫婉可一樣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說,那天郭哲明送你去醫院,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李河靜的語氣,雖然是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可內心卻是自卑的。

    因為不夠自信,所以利用她自己的身份,表現得高高在上,讓人忽略她內心的自卑。只是,如果她太過緊張某一樣東西,她的自卑之心,就會不自覺地顯露出來。而現在,她就是這種情況。

    若桐看著她,眼神閃過一絲冷漠。她真的受夠了這兩個動不動就羞辱她,無事生非的女人。她結婚之前如此,結婚之後仍然如此,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她從未想過招惹她們,甚至自動退避,沒想到這兩個女人就是不肯放過她,她們糾纏的行為,只會逐漸瓦解她尚存的一絲冷靜。

    「與其擔心我跟學長說了什麼,不如把心思花在如何讓學長回心轉意上,」李河靜的話,出賣了郭哲明的變化。這些變化,對她李河靜來說,絕非什麼好事,否則此刻她不會自亂陣腳。若桐清冷秀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可美麗的瞳眸,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你是這麼驕傲的女人,何須擔心我的三言兩語就打動學長?」

    「你以為你表現得置身事外,就能抹殺你的意圖不軌嗎?」李河靜深惡痛絕,一字一句地對若桐說:「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你自己拋棄了郭哲明,甚至還要千方百計在我和他之間挑拔離間。你這麼惡毒,你不得好死……」

    李河靜的話沒完,右邊的臉頰已經火辣辣地疼起來。若桐仍然不解恨,後退幾步,然後迅速抬起腳,狠狠地踢向李河靜的胸口,李河靜立刻倒地。

    如果是以前,若桐可能會容忍她。但她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她絕對不能容忍這兩個女人詛咒她肚子裡尚未成形的孩子。

    溫婉可倉惶失措,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意圖從側旁將若桐推倒在地,最好因此流掉她肚子裡的賤種。惡毒的想法,像毒液一樣迅速在她的身體裡擴散開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微笑,眼裡掠過陰鷙銳利的光芒。於是伸出手準備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把若桐推倒在地……

    可是,龍若桐沒有倒,反而是她出大問題了。龍若桐在肉眼看不見的速度之下迅速抓住她的右手,然後用力一扯,在一鬆一馳之間,幾乎將她的手都折斷。在她發出殺豬般的吼叫時,龍若桐再次用力將她一推,將她推倒在地。

    若桐早看到溫婉可的惡念,雖然懷孕,但仍然不會影響她苦練四年的防身術。溫婉可是李河靜的同黨,她怎麼可能不有所防範?更何況,她現在懷孕,當然比以前更加謹慎。

    看到那兩個惡毒的女人倒在地上,疼得直掉眼淚,表情痛苦如被重石壓迫,若桐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冷冷地警告她們:「下一次,如果你們再敢對我不敬,那就休怪我無情。」一切都是這兩個女人咎由自取,她也斷然不會再三忍讓。

    若桐正準備走,沒想到蘇暮雨卻在此時衝到她面前,緊張地打量著她,關切道:「若桐,你沒事吧?」

    若桐用自己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蘇暮雨心裡的不安在看到若桐堅定的眼神時慢慢消失,然後又看向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李河靜和溫婉可,厲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傷害敖睿的夫人和孩子?你們一定會為今天蓄意傷害一個孕婦的行為付出代價的,咱們等著瞧吧,看看倒大霉的人是誰。」

    她想,這兩個女人就是若桐跟自己提起過的李河靜和溫婉可,她們處處與若桐作對,她當然也不會跟她們客氣。

    敖睿的夫人?周圍圍觀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同時向倒在地上的那兩個女人投去鄙夷的目光,這兩個女人即使心腸再黑,也不能向一個孕婦伸出毒手吧?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大名鼎鼎的敖睿的夫人。

    地上的李河靜和溫婉可羞赧不已,一邊承受痛口處傳來的劇烈痛楚,一邊承受旁觀者指責的目光。身為大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她們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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