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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7 得饒人處且饒人 文 / 懸崖上的百合

    溫婉可和李河靜蓄意傷害若桐的事,很快就傳入了敖睿的耳中。這兩天雖然若桐從未對他提起過那件事,但當天圍觀的群眾不少,流言蜚語自然不能避免。

    當天晚上敖睿一回到家就質問若桐為什麼隱瞞那件事,他的黑眸裡極力隱藏著慍怒的火苗,因為她已懷孕,當然不可以隨便對她發脾氣。他沒有想到,她竟然對他隱瞞,並且縱容那兩個心如蛇碣的女人對她的傷害,她到底在想什麼?

    其實敖睿會知道此事,在若桐的預料之中。若桐淡然一笑,如蓮花般清麗脫俗。她不急不徐地把敖睿拉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按照他下班的時間提前泡好的參茶端到他面前,笑意盈盈道:「先喝口茶吧。」

    敖睿卻看都不看一眼那杯參茶。「為什麼不告訴我?」聲音不大,但聽得出來,他正在極力控制自己憤怒的情緒。

    若桐慢慢地把杯子放在桌面上,重新面對怒不可遏的他。「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我已經給了她們一個教訓,」她的聲音如晚風般輕柔,為的就是以柔克剛,降低敖睿的怒氣。「我不想告訴你,是希望她們會自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是我給她們最後的機會。可是如果她們再不知悔改,莫說是你,我也斷然不會放過她們的。」

    敖睿雙眼直直地望著平淡如水的她,但她越平靜,他內心的火焰越燒得猛。身為天之驕子的他,性情驕傲而且冷漠無情,從來不會講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他只知道,如若若桐母子有事,他一定要讓那兩個愚蠢的女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若桐再次淡然一笑。「那兩個女人,只是表面強悍,她們根本傷不了我。」

    「可能現在她們傷害不了你,那等你的肚子大起來之後呢?你能保證那兩個女人不會再次生起惡念嗎?」他的每一字,都像冰雹砸在身上,讓人感到徹骨的寒冷。

    其實敖睿對她的維護,若桐倒是可以理解,因為這是防範於未然。他太過緊張這個孩子,自然容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這個傢伙吃軟不吃硬。若桐撒嬌地勾住他的手臂,突然表現得像個小女孩一樣天真無邪。「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下次我出門的時候,一定會小心的,你若不放心,可以派之前那兩個保鏢保護我啊。」

    在若桐還是情婦的時候,溫婉可母女曾經帶著數個強悍的保鏢上門找她的麻煩,她為了明哲保身,提出向敖睿保護的要求。敖睿也依言派了兩個保鏢保護她,後來果然溫婉可母女不再找她的麻煩。敖睿的貼身保鏢,自然是一流的武術高手。有了他們的保護,就等於銅牆鐵壁,刀槍不入。

    敖睿無動於衷,英俊的臉孔如冰一樣寒冷。保鏢是自然要配給若桐的,但他也並不打算放過那兩個愚蠢的女人。

    若桐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表現得更加溫柔。「我已經將溫大小姐右肩膀上的骨頭都打得脫臼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一兩個月之內她是不能自由活動的了,這也算是我還給她的薄禮。不過如果還有下一次,我送給她的將不是骨頭脫臼這麼簡單了。而李河靜其實並沒有對我動手,她詛咒我,我還給她的則是武力,算是扯平了。你就不要再斤斤計較了,好不好?耿耿於懷,在懲罰對方的同時,也在懲罰自己啊,這多虧啊!」

    她勸了很久很久,直到口舌都干了,敖睿冷硬如鐵的臉色才有些許的柔和。

    本來,他是很痛恨敖仲明的,但自從和若桐確立關係後,他選擇疏離父親,就是因為擔心父親等人會將氣出在無辜的若桐身上。現在為人父,他必須顧及更多。所以他壓抑自己對父親的仇恨。一個人太過鋒芒畢露,必定會招惹麻煩上身。正是因為想為若桐母子提供一個安靜的環境,所以有些事,他必須忍。但他也是有底線的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若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仍然不知悔改,那就休怪他無情。

    溫婉可住院的時候,何雪儀到醫院看望她。

    「婉可,你的手一定很痛吧?那個女人下手怎麼這麼狠?」何雪儀關懷地看著右手被白紗布吊掛在脖子上,因為病痛,失去了往日美麗風采的溫婉可。她的臉上寫滿了心疼,但瞳孔卻散發出一抹不容易讓人察覺的冷銳和算計。

    一想到自己的骨頭竟然被那個賤女人打得脫臼,甚至一兩個月都不可能恢復原狀。溫婉可的胸中就燃起一把熊熊烈火。「那個賤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唇齒間所溢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滿腔的怨恨和不甘。

    何雪儀親切地拉著她沒有被傷到的左手,溫柔地勸告道:「婉可,阿睿已經結婚了,招惹阿睿不是一件好事!」敖睿做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而他又那麼喜愛龍若桐,自然不會放過溫婉可。

    溫婉可在憤怒之下,掙脫何雪儀的手,卻又震動到右手的肩膀,她發出慘痛的叫聲,眼淚已經逼出眼眶。

    防身術的武力不容小覷,非死則傷。她會如此痛苦,是因為若桐不曾手下留情。

    「婉可,你沒事吧?」何雪儀急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身靠在溫婉可的身上,流露出關切和心疼的表情。

    想到自己受的委屈,溫婉可的眼淚簌簌而落,隨後用左手轉身抱住何雪儀,嗚咽聲從喉嚨中漫溢而出,瀰漫著深深的憂傷。「阿姨,我是真的喜歡阿睿,我不想看到他和那個賤女人在一起。我的心裡好難受,你知道嗎?我真的好難受……」

    何雪儀的下巴抵在溫婉可的頭上,眸中閃過一絲冷漠和得意,但拍著溫婉可後背的動作卻是輕柔的,如同在呵護自己的女兒。「婉可,你長得這麼漂亮,你的家庭背景又這麼好,你父母一定會為你安排更好的結婚對象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為了一個結了婚的阿睿,這樣折磨自己真的太不應該了。」

    「不,我不要,我只想要阿睿。阿姨你是知道的啊,我從小就喜歡阿睿,付出了這麼多年的感情,我怎麼可能輕易就接受別人?」溫婉可的哭腔中帶著不肯妥協的倔強。

    從小到大,敖睿在她的眼中,就是完美的代詞。雖然他結婚了,但他娶的是一個下賤的情婦,自己除了容貌不及那個賤女人出色之外,她哪裡比不上那個賤女人?她怎麼可能輕易認輸?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把敖睿搶回來才行。

    「可是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何雪儀的聲音聽起來也頗為惋惜。

    溫婉可倏地從何雪儀的懷裡出來,何雪儀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剛才拍著溫婉可後背的手就停在半空中。此刻的溫婉可,臉上雖然掛著淚痕,但卻像一個豹子一樣凶狠,惡毒。

    「我本來是想推倒那個賤女人讓她流產。可沒想到,我還沒出手她就已經抓住我了。但那個賤女人害得我的骨頭脫臼,我日後一定要重新找機會讓她肚子裡的賤種償還。我要告訴她,她肚子裡的賤種是不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

    何雪儀的心中閃過一絲竊喜的情緒,於是積極鼓勵溫婉可。「婉可,在我和你伯父看來,你才是最有資格嫁給阿睿的女人。那個女人雖然懷孕了,你伯父也不可能承認她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你還是有機會的。」

    溫婉可心中大喜。「真的嗎?」

    何雪儀輕輕地點點頭。「雖然阿睿現在很緊張那個孩子,不過可能也是基於一種責任,所以才會和那個女人奉子成婚。他是個風雲人物,即使對那個女人再喜愛,也終究會在流言蜚語中慢慢喪失原本的熱情。你呢,你有一切出色的外在條件,哪個男人不想娶你回家?比起女人,男人更喜愛的是面子,他可以不要愛情,但絕對不會忽略面子的問題。」

    何雪儀的話,令溫婉可重新燃起了希望。「等我的手好了之後,我就想辦法除掉那個賤女人肚子裡的賤種。」

    「婉可,這萬萬不可啊,萬一被阿睿知道了,只怕他會更加排斥你。」何雪儀露出驚訝的神情,好心地阻止溫婉可。

    「可是,」溫婉可皺起眉頭,臉色非常擔憂。「如果那個賤女人生下她肚子裡的賤種,只怕阿睿會對那孩子產生深厚的感情,如果是這樣,那我豈不是沒希望了?」

    何雪儀看著她,歎息地說:「阿睿的父母從小就分開,他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也是正常的。雖然我對他視如己出,但畢竟不是他親生的母親,不能填補他內心空虛的角落。他會疼愛那個孩子,可能是想把他缺失的家庭溫暖全部在那孩子身上補回來吧!」

    溫婉可的左手緊緊地抓住底下的床單,忌妒得臉色發青。她是不會放棄敖睿的,不論用什麼辦法,她一定要除掉那個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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