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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5 親一口,就放人 文 / 一土雨

    閆棋子手拿一桿鐵鍬,愣怔地望著床榻上的一幕。

    破碎的衣物散落在各處,妹子全身**,一雙美麗白皙的腿大敞四開著。

    小白趴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灰衫鬆垮地掛在身上,褲子半褪到膝間。

    即便他沒見過男女之間床第之歡,可也從書中略知一二知道小白對妹子做了什麼。

    早先在門外聽到妹子的哭喊,他嚇得渾身抖個不停,原本以為妹子又欺負小白,小白髮怒要殺了她,誰曾想小白竟然——,竟然對妹子做了如此無恥之事。

    此時,妹子也在詫異地望著他,髮絲有些凌亂,滿臉淚痕,美眸哭得又紅又腫,既委屈又可憐,讓人看著很是心疼。

    可那經歷男女之事之後,臉頰上泛著的誘人酡紅,被裹腫嘟起的朱唇,還有那被壓變形若隱若現的胸……!

    他這個一身正氣,帶著捨己救人偉大目的的老哥又風中凌亂了。

    「妹,蓮妹,你,你還好嗎?」

    高舉鐵鍬,語無倫次,真想抽自己嘴巴,妹子都這樣了,能好嗎?

    賀蓮也似乎意識到此時的窘迫,沖閆棋子大吼,「你滾!你看你做的好事!」隨手抓起方枕砸在他身上,「都是你害我的,你看你非要留下的是什麼人!」

    他害的?冤枉啊,妹子,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清楚啊!

    趕緊扔下鐵鍬,「妹兒,別打~!有事好商量。」

    「商量你妹!你滾,你滾!」賀蓮抓起身邊任何能仍的東西,碎衣服,被子全數扔到了閆棋子身上。

    閆棋子用手抵擋著,慢慢向床邊靠近,「我知道你難受,讓我照顧你,回後哥給你報仇還不行嗎!~」

    撿起地上的被子,一把推開小白,然後將被子遮在了妹子身上,那方才身體分離時的一瞬間所看到的狼藉痕跡使他眉心緊緊擰在了一起。

    猶豫之下,拍了拍她的肩頭,心疼道:「妹兒啊,別蒙在被子裡憋壞了,出來給哥看看。」

    賀蓮根本不予理會,從被裡伸出一隻腳踹在閆棋子身上,有什麼好看的,難道要看她現在哭得有多慘,身上有多淫彌嗎!

    「光光光!」門外兄弟們的敲門聲依然強烈,「快開門,閆棋子,到底發生了何事,蓮老大如何了?」

    望了一眼門口,又看了看昏厥不醒的小白,和他那偃旗息鼓沾滿污濁白漬的小小白,閆棋子深深歎了口氣,對賀蓮說:「為兄先去打發了門外的人,回後再來看你。」

    本想說不要難過了,可他說不出口,發生如此令人心痛的事情,連他都難過,妹子豈會說不難過就不難過?

    拿布幫小白處理乾淨,給他穿好衣服,然後背著他走了出去。

    門口已經擠滿了兄弟,連靜兒也在,見門開了紛紛要衝進去看看蓮老大是否安好,可當他們發現閆棋子身上還背著小白時,又詫異地停下腳步。

    一雙杏眸蒙著一抹晦暗,消瘦的身材背著健壯的小白顯得有些病弱,閆棋子對眾人解釋道:「是小白不懂事,蓮弟她沒有大礙,只是有些心情不好誰也不想見,你們先回去吧。」

    兄弟們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先回去,靜兒則跟著閆棋子回到自己的屋子,見哥哥一臉凝重,眼眶微紅,覺得事情並非像哥哥說得如此簡單。

    再看那小白純淨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靜兒的神情也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哥,蓮老大是不是被小白給……」

    「別瞎說!」閆棋子猛然轉頭斥責,嚇了靜兒一跳。

    難道真的是她多想嗎?男人和男人之間發生那樣的事,雖然離譜可也不是不可能,以前她還曾偷偷讀過有關這方面的書籍呢。

    直到過了兩天,賀蓮才多少從陰霾的情緒中走出了一些,可臉上的笑容更少了,除了允許靜兒出入自己的茅屋,其他人不得靠近院子半步,包括閆棋子。

    凌闕仍是傻的,賀蓮還曾帶著一絲僥倖,以為那天最後時刻,凌闕綠眸陡然變黑是因為恢復了回憶。

    若是如此,起碼可以問到欒佑的下落,她的身體也算沒有白白犧牲。

    可他倒好,竟然連做過什麼都不記得,還是從閆棋子的嘴裡知道他犯了大錯誤,欺負了自己。

    可悲?還是可笑?

    透過半闔的窗戶,面無表情的望著那院門外已經跪了兩天兩夜的小白。

    無論颳風下雨雷打不動,飯不吃,水也未進,除了閆棋子還氣著小白,其他人都給他送過吃的,他也未曾受到半分誘惑。

    要這樣跪了幾天就隨隨便便原諒他?不可能,她永遠都不想原諒!

    「啪!」猛地將窗戶一關,不再理會那皓白月光映照之下面色慘白的凌闕,轉身,正好撞上靜兒投來的審視目光。

    有些心虛地別過臉去,靜兒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蓮老大,靜兒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被另一個男人強是一件奇恥大辱的事情,可靜兒想讓蓮老大知道,就算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蓮老大在靜兒心中的形象永遠不會改變。」

    那真摯的眼神,認真的神情,如果賀蓮是個男人,恐怕真的會被靜兒的深情和寬宏的胸襟所感動。

    可,誰讓她是個女的呢,還是個喜歡美男多多直的不能再直的女人,聽靜兒這樣說,她只覺得菊花條件反射地疼,小臉窘得像個包子。

    要不,就告訴靜兒自己女兒身的事吧,不然對靜兒不公平,憑白浪費了她一腔熱情。

    拉靜兒在床榻邊坐下,認真地與她對視片刻,多日以來的誤會,原本以為只要解釋一下就可以了,誰知見到她突然紅著臉低垂了眸子那一刻,才發現這個真相若是告訴她,帶來的很可能是巨大的傷害。

    「靜兒,我……,我其實……」

    靜兒一下子伸手摀住她的唇,嬌羞道:「蓮老大,你不要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落寞地雙肩微垂,「我知道靜兒配不上蓮老大,也知你不喜歡我,可我不想從你口中親耳聽到這一殘酷的事實,就當作是憐憫靜兒,給靜兒一個美好的期待吧。」

    「……」語塞了,那她到底還要不要解釋?

    正當兩個女人矯情地不知該如何打破尷尬時,突然聽到屋外遠處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有兄弟們從房子裡跑出來查看的聲音。

    賀蓮也衝了出來,聲音是從寨子大門方向傳來的,恐怕野狼幫又來搗亂了。

    經過凌闕身邊,無意中對上他祈求的目光,內心倏地一陣刺痛,咬了咬唇,無視了他繼續向寨門奔去。

    跪吧,跪死你變成化石以後給姐當鎮門之寶。

    一來到寨門口,賀蓮目瞪口呆,她和兄弟們精心築建起來的「寨防」竟然全部被掀倒在地,他們和龍寨彷彿就成了凌闕手中的小蓮子一樣,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塵煙中,至少有三十多匹馬站成一排,每一匹馬身上都披著鐵甲,圍著一圈鐵鏈。

    而鐵鏈的另一端,則拴在了他們的寨子大門和圍欄上。

    原來他們的寨防是被他們用鐵鏈拉倒的。

    冷冷朝最中間那匹黑馬之上的黑衣男子望去,依然威風凜凜,英姿颯爽,可臉上卻掛著欠揍的笑容,彷彿在說:小東西,想我了沒,這份大禮喜歡麼?

    尉遲塵挑釁地拉了拉手裡的鐵鏈,其餘三十匹馬像是領了命令一般,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咯吱——」鐵門劃破地面的刺耳聲音傳來,緊接著野狼幫眾肆意地狂笑。

    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躥,賀蓮望著尉遲塵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把他咬得稀碎。

    猛然,對身後的兄弟們喊道:「兄弟們,a計劃備戰!撤退!」

    「是!」兄弟們聽令頃刻間消失在寨門口,只留下賀蓮一個人面對那三十多匹「野狼」。

    「哈哈哈!」甄武勇往地上抽了一鞭子,單薄的五官笑成了一條條橫線,「小老大,這就是你的兄弟們?把老大一個人扔下,集體逃跑的計劃老子還是頭次聽說,哈哈哈。」

    賀蓮定定地看著他們,「快把李堯放了!」

    李堯是今晚守夜的門衛,被野狼幫的人抓了去綁在了樹上。

    甄武勇啐了口唾沫,扭曲著臉頰道:「他叫李堯?好,老子就讓這李堯給我們死去的十三名野狼幫眾陪葬!」

    說著甄武勇甩起了鞭子,眼看就要抽到李堯的身上,只聽一聲「住手——!」,不,是兩聲。

    賀蓮和尉遲塵同時喊了住手,詫異地望去,卻見尉遲塵驀然從馬上縱身跳下向她飛來,賀蓮急忙轉身躲閃,尉遲塵一下子拉住賀蓮的手臂,把她捲進自己的懷裡。

    那柔軟仿若無骨的小身子一入懷,尉遲塵整個身心都跟著舒坦,惦記了幾天想來和龍寨,原來是想重溫一下這溫香軟玉的感覺。

    或者說,是來確認一下之前的猜測。

    賀蓮豈容尉遲塵如此攬著她,手腳並用,一頓踢打,尉遲塵上次挨了一巴掌,今次有了防範,幾下便將她治服反而更緊的將她貼向自己的胸膛,「小東西,若是再不乖,李堯的小命我可保證不了。」

    怒瞪著他,「你到底想怎樣!?」

    尉遲塵眉眼低垂,看了看賀蓮因生氣而劇烈起伏的胸口,戲謔一笑,「平的?」

    那極微的勾唇動作,將他整個英挺刀削的臉頰帶出一抹邪氣,驀然抬眸,一雙銳利深邃的狹長雙眸勾魂攝魄,似乎能一下子看穿你所有的秘密。

    「是真的平嗎?」

    「你管不著!放開我!」

    憤怒的小臉看在眼裡卻是明艷動人,從未如此這般攬過一個人,又讓他如此心情愉悅,而她掙扎的扭動,似乎蹭燃了沉寂在體內二十四年的慾火。

    躁動,莫名的躁動,令他呼吸急促渾身燥熱的躁動。

    這種感覺陌生而令人嚮往,讓他想要更多而欲罷不能。

    俯首湊到她的耳畔,「放了李堯不是不可以,」

    果然小東西立刻停止掙扎,尉遲塵繼續道:「親我一口,身上的繩子就松一圈,要不要我帶你去數數一共纏了幾圈?」

    「做夢!」

    尉遲塵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下巴小巧精緻,翹挺的鼻子,紅潤的唇,每一個神情都透著無盡的誘惑。

    粗厲地指腹情不自禁地襲上她的唇瓣,在下唇上來回摩挲,柔軟濕潤,肉嘟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唔……」

    正享受著那勾人的感覺,誰知手指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真狠,敢咬我!鬆開!」

    咬死你!賀蓮吱吱唔唔地說:「放了李堯!」

    那因說話小舌頭有意無意地碰觸,如電流一般順著指尖傳遍全身,引來一陣陌生的酥麻。

    尉遲塵望著自己的手,有些詫異那感覺的由來。

    那點疼不算什麼,可是卻不由自主地聽了她的話,對身後的甄武勇吩咐道:「放了李堯!」

    「副寨主!」

    甄武勇極為不解副寨主的做法,他是不是缺人女缺瘋了,現在看見個長得像女人的男的就挪不動步子!

    還是說副寨主根本就是喜歡男人?

    難怪每次他們從山下帶一大堆女人上來玩,副寨主一次都沒有參與過,原來如此啊。

    副寨主做了兩次讓幫眾不理解的事情,若不是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甄武勇絕對不會聽話放人,回去要和寨主告上一狀,說不定這次能受到寨主的重用。

    見李堯回來了,賀蓮無心再和尉遲塵耗下去,果斷身子瞬間蹲底,用頭頂朝尉遲塵的下巴撞去。

    尉遲塵心裡一驚,下意識地鬆了手身子後仰,賀蓮想趁機逃脫,誰知手腕卻是被尉遲塵抓得死死地。

    「小東西,想跑?沒那麼容易!」

    就在此時,凌闕如鬼影一般突然出現,同時帶著他充滿劇毒的掌風飛來。

    尉遲塵了然一笑,似早有準備似的摟著賀蓮的腰靈活一閃,躲過了凌闕的攻擊。

    他一手攬著賀蓮的腰,一手挑釁地指了指凌闕。

    凌闕雙眸閃著綠色的光芒,那身上散發的殺氣讓那三十名野狼幫眾無一人敢上前營救他們的副寨主。

    豈知,在凌闕縱身一躍要撲過來時,天上驟然落下羅網罩在了凌闕的身上,隨著凌闕的掙扎那羅網越收越緊。

    凌闕!賀蓮心裡猛然一沉,一時不由自主地替他擔心了起來。

    下一刻卻又板起臉來,有意不去看凌闕的方向,不斷告訴自己,他的死活與她無關!

    可是,更令人心驚的一幕發生了,幫眾們齊齊奔了過來,及其快速地將鐵鏈纏在了凌闕的身上,騎著馬將他在地上拖行。

    凌闕發出憤怒的吼叫,可網子纏在身上無法動彈,又有幾層的鐵鏈,內功根本無法將鐵鏈震碎,而他此時,卻是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目光緊緊盯著尉遲塵懷裡的賀蓮。

    賀蓮實在看不下去,咬著嘴唇閉上了眼睛,胸口如刀絞一般痛。

    「呵呵,原來不止你兄弟們無情,原來和龍寨的寨主更無情,你們罵我野狼幫的人是惡人,你們又好到哪兒去?」尉遲塵嘲弄的一笑,貼近她的臉頰嗅著她身上誘人的香氣,「小東西,和龍寨不適合你,你就是一匹小野狼,不如跟我回野狼寨吧。」

    賀蓮不屑地一哼,「為了我們只有四十人的寨子,你尉遲塵可煞費了苦心啊,不過我告訴你,那個人的死活與我無關,你愛拖走就拖走,最好把他殺了。但是,你若是小瞧了我和龍寨的兄弟,下場會死的很慘!」

    賀蓮話音剛落,尉遲塵便見到重新衝回來的和龍幫兄弟,他們手裡拿著些奇怪有支架的筒狀物,在和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

    「蓮老大,自己要小心!兄弟們,點火!」

    「嗖嗖嗖!」一個個有大有小的「竄天猴」煙花像火箭一般橫著向野狼幫眾射了過去,霎時間,地上火化爆炸聲不斷,馬兒受驚,嘶鳴狂奔亂踏,有的控制不住跌下去的野狼幫眾被馬兒踢傷,踏傷,發出淒烈的慘叫。

    「該死的!」尉遲塵見狀低咒一句,掐了一下賀蓮的小腰,「小東西,有兩下子,又栽你手上了!」

    放開賀蓮朝野狼幫眾奔去。

    尉遲塵縱身上馬,一個人在三十匹驚馬之中游刃有餘地穿梭著,把跌在地上的野狼幫眾撈起來帶離危險區,之後又聯合沒有受傷的幫眾一齊將驚馬控制住,整個過程下來果斷,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最短的時間,最大的效率,將損失降到最低。

    兄弟們看著不遠處那一幕也有些目瞪口呆,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將一個完敗的戰局最後拉成了平手,甚至他們想趁機救回小白也未得逞。

    尉遲塵,高坐於馬上俯視著賀蓮,臉上帶著一番大戰之後的疲累,雖然有些狼狽卻依然不失他的風采。

    他指著賀蓮,銳利的鳳眸曖昧的一瞇,「想救人,一個人來野狼寨找我!」

    說著,便和野狼幫眾們拖著小白策馬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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