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2跟我吧 文 / 一土雨
喬ど跑房頂上去了?
這又是鬧哪出,難道還覺得她不夠忙是嗎?
眉頭緊緊一蹙,賀蓮轉身便出去了,甚至連招呼也沒有和郭希打一聲。
直盯著她從門口消失,郭希移開視線望向頭頂的房梁,思忖著,他到底來落雨山的意義何在?
良久,他蹭地翻身下床,大手撈過外套披在身上,快步朝屋外走去,然而,卻不是去尋賀蓮的方向。
說到賀蓮這邊,喬ど是個好動的大男孩,在床上躺了兩日還不見好,心裡是即煩躁,又憂慮,再躺上幾天,恐怕就要得病後抑鬱了。
二殿下整日有老大悉心照顧,自己卻和小柳子抬頭不見低頭見,喬ど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他急需老大的撫慰和關愛。
半夜,爬上房頂望月亮,默哀一番自己可悲沒人疼的人生。
「喬ど,你死小子在上面作什麼!」
老大來了!
喬ど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抿了抿。
「老大你不用管我了,天氣太熱我上來透透氣兒。」
「喬ど!」賀蓮心裡有些來氣,相處這麼長時間了,她還能不瞭解?山頂上北風呼嘯,哪兒來的熱天氣,分明是跟她耍性子呢。
「喬ど,你有什麼事不滿,你說!」
「小弟不敢對老大有任何異議!」喬ど像宣示一樣,表達著對賀蓮的忠誠,然而那心思還是一個字——酸。
「喬ど,你要是再跟我貧嘴,我可不管你了!」
不管拉倒,本來也一直沒管過,不然怎麼二殿的病好得那麼快,他還在咳嗽不停?
「咳咳咳!」他咳,咳死算了!
無奈的一歎,聽見喬ど快把肺子咳出來的咳嗽聲,賀蓮這氣也生不起來了。
瞧著眼前的二層小樓,也沒多險峻,賀蓮墊著窗簷麻利地爬了上去。
聽見下面沒了動靜,喬ど有些慌,該不會老大真的這麼狠心不搭理他吧,那他今兒可是白白招凍了。
探著脖子往方才老大說話的地方瞧了一眼,心,一沉,真的沒人。
此時他心裡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原來,原來……
原來他就是個沒人關心的人。
「啊——!」
突然,從房簷下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喬ど一驚,不假思索地從房頂上跳下來,「老大,你在哪,你沒事兒吧!」
轉身一看,賀蓮正穩穩站在窗台上,臉色陰霾無比。
心肝一顫,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老,老大……」
喬ど的房間。
賀蓮板著小臉死瞪著像罰站般站得筆挺的喬ど。
「喬ど,你多大了?」
「十八。」喬ど嘟噥著,垂著頭,烏髮挽到耳後,露出的白皙臉頰上泛著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十八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你看你臉凍得那麼紅,要是病又嚴重了怎麼辦?」賀蓮覺得自己語氣像他媽,可這孩子不教訓實在不行。
噗通一聲,喬ど突然跪在地上,不知是被罵的還是什麼別的他眼眸泛濕,老大的語氣雖然嚴厲,然而聽在心裡卻是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讓他覺得自己很丟臉,很幼稚,極為不懂事。
「老大,對不起,你罰我吧。」
說著伸出雙手,等著賀蓮體罰。
剛入天鷹幫的時候,他生性頑劣經常做錯事,最嚴重的一次便是被堂主用籐條往手上狠狠抽了一百下,抽得他皮開肉綻,手指一個月不能彎曲,那時候他哭得像個淚人,以為自己最珍惜的手恐怕這輩子就這麼廢了。
如今,那股深深的羞恥心,讓他勇敢伸出自己的,他是個男人,本來就應該自己照顧自己,怎麼會去跟二殿下爭寵,還跟老大耍性子。
倏地,賀蓮拉住了他的手,瞪他,絲毫不留情面地發著狠,想想有時候這小子真真是可愛,像個小猴子似的整日在自己身邊繞著,吵鬧著,雖然煩人了些,但是樂趣也是不少。可有時候發起癲來,就讓人恨得牙癢癢,就想往他總舀出來顯擺的玉手上掐兩下!
抓著他的雙手,冰涼冰涼的,賀蓮猛然間舀起裝滿滾燙茶水的杯子舉了起來。
喬ど驚恐地盯著茶杯,難道老大要燙他?
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最終還是又伸了出去,咬著唇瓣,視死如歸般閉上了眼睛,那小模樣甚是有趣,賀蓮很想笑,可還是壞心眼地嚇唬他,「老大要讓你記住今天的教訓,以後有什麼想法直接跟我說,跑房頂上唱大戲,是想讓那些武林人士看我的笑話,嘲笑我不會管教下屬?」
「老大,我知道錯了!」喬ど用力點著頭,狠狠抽了一下鼻子,眼瞅著眼淚兒就要流下來了。
可是,當炙熱的感覺襲上手心時,他只是驚得心顫了一下,預期的灼燒和疼痛並沒有發生,反而手心手背都被溫暖包裹著,直暖到他心裡。
「老大……」
賀蓮只是把茶杯放到他手心裡而已,捂著他的手背,正側頭好笑地看著他。
看以後還敢不敢了。
沒想到的是,賀蓮此舉卻令喬ど大為感動,眼淚像脫線珍珠般啪嗒啪嗒往下掉,胸膛更是起伏的厲害。
「老大,你,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喬ど跪著蹭了過來,打算趴在賀蓮腿上痛痛快快哭一場,豈料卻被賀蓮一掌拍在腦門上,「好什麼好,趕緊端茶認錯!」
愣了愣,喬ど抽著鼻子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心疼他手涼啊!
其實是不是,只有賀蓮自己知道。
……
與此同時,郭希卻正好從飛雪宮宮主的住處回來,經過喬ど的房間,看見喬ど正變著戲法討小野貓的開心,不由自主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燦爛如夏花的笑臉,令人著迷,若是她能對自己如此無防備的笑該有多好。
「二殿下?」
「郭希!?」賀蓮好奇地望著門口,不明白郭希為何出現在那裡。
「你出去過?」
走上前去,感受到郭希從外帶進來的寒氣,這裡人生地不熟,郭希獨自能到哪兒去?
郭希瞇縫眼笑著不答話,一直自上而下睨著她,高挑身澗杵在門口像是男模在她面前擺著澗勢展示彰顯他貴族氣質的白色錦袍。
「不說話,瞇什麼眼睛,這麼近你還看不見麼!」
男人一隻手搭在門框,驀然俯身,更湊近了她一分,「你方才說什麼?」
傾吐過來的氣息,涼涼的,帶著他身上的梅香味,小丫頭心下一慌。
身子向後一仰,蹙著眉道:「你是不是近視又嚴重了?」
「不是這句,上一句。」
「你出去過?」賀蓮像看怪物似的瞅著他,他神經病吧,眼睛近視已經很慘了,這耳朵也不好使了?
可他嘴上噙著的笑意又似包含了很多陰謀,千言萬語化成一個勾引人的笑。
騰地,賀蓮反應了過來,尷尬地抿了抿唇,「我不是關心你,也不是管你,我跟你什麼關係也沒有,你愛去哪去哪,祝你玩得開心!」
說完轉頭就走,那小臉早已變得通紅一片,人有時候太聰明不好,她寧可自己傻傻的永遠看不明白郭希的意思。
驀然間,手腕被男人抓住給拽了回來——
「老大!」喬ど怕賀蓮被人欺負衝了過來,可隨之,「砰!」的一聲,郭希猛地關上了門,把小丫頭像肉餡似的擠在中間。
這還得了?喬ど見此更是拚命拽門,把木門拽得光光作響,然而郭希一手拉住門使用內力讓那門像焊了鐵一般緊緊閉著。
後背被門晃得一顫一顫,每一次晃動,小臉都會撞在郭希的胸口上,還好他個子夠高,不然撞上的很可能是他的唇。
「喬ど,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門一瞬間停止了晃動,往男人胸膛的撞擊也同時停止。
呼——
折磨人的。
昏暗的樓梯口,喬ど房門前,兩個人陷入了靜默。
就著月光,男人的大手附上了賀蓮的雪頸,冰涼的觸感讓賀蓮倒抽了一口涼氣,很想將他推開,可是那感覺太過**,像是被他下了藥一般,清醒的大腦,無法控制的身體。
闔了闔眸子,賀蓮輕聲嗔道:「郭希,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在看口是心非的小野貓。」
男人的手指溫柔地摩挲著,指腹細膩的觸碰是那樣熟悉,電流沿著肌膚的表面滲進肉裡一直酥到骨頭,這男人實在危險,只要降低一點點防備之心便會淪陷在他的魅力當中。
強忍著舒適到極致的誘惑,賀蓮定了定神,想用殺手鑭「身份有別」來遏制他過分的舉動。
然而話還未開口,男人卻突然說道:「謝謝你。」
「嗯?」賀蓮一愣,把要說的話給忘了。
男人垂眸望著她的脖子,脖子上印著淡淡五個屬於另一個男人的指印,雖和他初次見到時比已是消退了不少,然而看在眼裡,心裡仍是疼惜無比。
這印子是她為了他而留下的。
輕輕地撫摸著,想拂去她的傷,卻又自私地想留下小野貓為了救他不顧一切的痕跡。
「為了救我,你是否與他做了交易?」
他已是猜到了那宮主便是飛雪宮的人,他不相信那樣一個殘暴無情的人會輕易答應小野貓救他,定是他們之間達成了他不知道的協議。
這樣的想法一直困擾了他兩日,今日終於找到機會去尋求答案,卻是意料之內的一無所獲。
她是用什麼方法說服那個男人的?是用她的身子叫喚的嗎?
如果是,他郭希發誓一定要讓那個男人死無全屍。
「小野貓,別怕,告訴我。」
有什麼好怕的?賀蓮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帥郭,可否把你們東嶽國語翻譯成晁國話再跟我說一遍?」
「……」
郭希想一口咬死她,難道這種話要跟她直說麼。
在郭希眼裡,小丫頭儼然已成了一個捨身取義的偉大女子,即便全天下人都嫌棄她,他也不會棄她而去。
大手撫上她的臉頰,描繪著她的眉,男人極為認真的話語傳來。
賀蓮即刻傻愣在當場。
「小野貓,如果太子因此而不要你,別怕,跟我在一起,我會給你比他更好的。」
「你,在,說,啥!?」
別人賀蓮不好說,但她心裡最敢保證的便是太子了,那可是她的死忠,就算用一百匹馬把太子拉走,他爬也會爬回來,怎麼可能會不要她。
「神經病!」
賀蓮猛地一推他,快速跑上了樓去,還是鬥嘴正常點,只要一一本正經跟他說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距離比武大會還有三天,對賀蓮來說能否拯救她最親愛的皇帝陛下就看這關鍵的三天。
這兩天,她對喬ど格外好,一是想讓這小子安心點,二是還需要這小子靈活的身手蘀她辦事兒。
與郭希之間,老樣子,只要郭希不太正經的時候,賀蓮便不覺得他有神經病。
這事兒多詭異!
不過令賀蓮犯愁的是,整日被郭希這傢伙盯著,她覺得自己沒自由了,施行自己的計劃也變得畏首畏尾。
這正焦躁地倚在窗邊望天,細小的敲門聲傳來。
賀蓮面上一喜,知道是喬ど回來了。
「怎麼樣,都查到什麼了?」
喬ど花了一整日的時間掌握了宮主的生活作息習慣,然而苦於宮主功夫實在太高,他不敢靠的太近,也只能掌握個大概。
不過有一個收穫是,宮主近幾日晚上亥時都會獨自出去,一個時辰後再回來。
「你是說他每次回來衣服都是濕透的?該不會有冬泳的習慣吧?」
「我猜是練功。」喬ど神秘兮兮地說,漂亮的小臉上掛著欠揍地自以為是,「老大,我跟你說啊,你不懂功夫不知道,他們這些武林高手尤是喜歡在特殊的環境下練武以增強他們的能力。」
賀蓮不懂武功難道沒看過武俠電視劇嗎,古墓派的寒冰床她也是知道的。
不跟喬ど閒扯,瞧著晌午這日頭正足,賀蓮把小柳子找來了。
bsp;因為據說小柳子伺候郭希之前是御廚房的太監,這簡直是天助她也。
當郭希聽聞賀蓮想吃晁國菜了,那興致甚至比賀蓮還濃,張羅著讓小柳子趕緊去商販子那買些菜自己做。
商販們在山上過得是類似當地居民的生活,生活煮飯的材料一應俱全,雖然簡陋,但對賀蓮來說能夠達到目的即可。
以廚房重地閒雜人等赫入為由,賀蓮說什麼也不讓郭希進,就讓他和喬ど在桌邊等著他們等會直接上菜了。
賀蓮哪裡會做菜,但是她腦子靈光記得菜譜,將烹製方法一一告訴給小柳子之後,便坐在一邊吹著小曲兒做監工了。
五個人,五道菜,色香味俱全剛剛好,然而正當小柳子抹抹手打算手工時,賀蓮徐徐起身,輕聲道;「小柳子,幫我個忙。」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賀蓮跟小柳子早已相處得像是自己的下人一般熟稔,有什麼要求,小柳子自然是滿口答應。
「幫我再做一道麻婆豆腐,和咕嘮肉吧。」
「麻婆豆腐?」
「噓——,小聲點,我知道你家主子不吃辣的,可我饞了,小柳子你別告訴他們,偷偷給我做一盤,這倆我晚上做夜宵,做法我告訴你。」
小柳子聞言點了點頭,咕嘮肉他會做,酸甜口的,不過麻婆豆腐倒是頭次聽說,看起來就很有挑戰性,自然願意嘗試。
幾個人吃好了午飯,第一次吃過小柳子手藝的賀蓮和喬ど對這身材消瘦的小太監讚不絕口,小柳子只是憨憨地笑著看著賀蓮。
抽搐著嘴角,這小柳子還真不會撒謊,瞧他看自己那眼神就知道有事兒。
還好郭希並未察覺,被賀蓮事先安排好做托兒的喬ど拉到自己房裡切磋功夫。
只要不是在郭希暴怒的時候,至少在外人面前,他是個平易近人不擺皇子架子的人,喬ど說要郭希教他兩手,便欣然答應,喬ど也以教郭希戲法作為交換,倆人相處暫時融洽。
警報解除,賀蓮把那兩道一直放在爐子裡溫著的菜偷摸從廚房舀了出來,用食盒裝好便躡手躡腳地出門了。
目標——討好飛雪宮宮主的胃!
男人麼,就算你再狠,也得吃飯是不?
小丫頭信心滿滿,穿得像看奶奶的小紅帽似的,蹦蹦噠噠的就過去了。
開門的依然那美美的小仙兒們,賀蓮客氣地一笑,豈知卻受了他們冷冷一個白眼。
都是因為她,他們的右護法才會一命嗚呼的,小仙兒們不可能對她態度好。
裝看不見,「公子,可否讓我見一下你們宮主,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宮主幫了我很大的忙我想親自謝謝他。」
說著抬了抬食盒的蓋子,把有咕嘮肉那一邊露給小仙兒們看,酸酸甜甜的香味飄進他們的鼻子,他們的臉一瞬間就變了。
「這道菜是效勞兩位小公子的,麻煩行個方便。」
賀蓮聽說過其中一位小仙兒愛吃酸的,這來自東嶽宮廷的咕嘮肉一定可以勾起他的食慾。
果然,小仙兒動心了,對另一位說:「反正宮主都肯幫她的忙,一定會答應再見她。」
「可是宮主在睡午覺。」
「沒關係的,我們只是讓她進來而已。」
賀蓮挑著眉,嘴角不住地上揚,瞧這倆小仙兒多單純,一個菜就給勾搭走了,不是人間煙火那只能被這現實的社會淘汰!
順利來到二樓,輕輕叩了叩門。
「誰。」慵懶低沉的聲音,與平日宮主的聲音極為不同,然而卻是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心,噗通狂跳,這世上真的有聲音一模一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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