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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324 入戲 文 / 末果

    青衣不露聲色地拂下發縷,遮去額角的蛇鰻花,側身向裡躺下。

    不知是軟骨散的原因,還是這幾天被蛇鰻折騰得太過厲害,仍然還提不起一絲力氣,她還需要一些時間來讓身體恢復。

    綵衣最恨青衣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牙咬了又咬,真恨不得撲上去在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重哼了一聲:「一會兒就會有一場好戲,等你看了那場好戲,我看你是不是還能這麼沉得住氣」「。」

    青衣索性連眼都閉上,綵衣不可能一直全動靜,看樣子是尋到機會了。

    雖然她不認為肖華會移情綵衣,但僅想到『肖華』二字,心就陣陣地絞痛。

    綵衣見青衣長睫微顫,猜到她內心未必能有外表這麼堅強鎮定,嘴角終於勾起一絲滿意笑意。

    綵衣離開時,故意拉開了水晶屏的簾子。

    青衣望著那面水晶屏,唇慢慢地抿緊。

    他要來了,是麼?

    看來綵衣當真有持恐,真打算讓她看這一場『好戲』。

    一柱香時間後,青衣隔著水晶屏,看見那道熟悉的欣長身影,他靜靜地站在那裡,仍然清峻清雅,同樣地從容淡然。

    青衣一眼看出,他臉色比平日少了幾分血色,有風吹過,雪白的袍子輕輕擦過他的身子,仍是極美的腰線,但袍子卻比平時空了一些,可見他這幾天,又瘦了不少。

    這麼看來,這些日子。他過得比她不好。

    青衣心疼地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撲到水晶屏上,恨不得能伸手捂上他削瘦的面龐。

    而外間的肖華渾然不知她的存在,只淡看著在他面前楚楚落淚的女子。

    他薄唇輕啟,噪音也如平日的淡然溫和,「我是該喚你一聲王妃,還是仍叫你綵衣?」淡淡的一句話,不難聽出話音裡的嘲諷意味。

    綵衣在見肖華之前就料到會如此,但親耳聽見。仍覺得難堪。臉色微微一變,落下多的淚,委屈道:「你知道我是被逼的,又何必再出言相傷?」

    被逼?肖華不這麼認為。但她選擇什麼樣的活法。他不關心。甚至不在乎綵衣的存在。

    綵衣等了一陣,不見他說下去,抬起頭來。大膽向他看去,那模樣當真如雨中花蕾,讓人生憐,「你在意我去了北疆?」

    青衣嘴角微抽,你不如直接問他,是不是在意,你爬了北疆王的床。

    青衣明知道肖華不會在意,仍想看他怎麼回答。

    肖華卻不答,直接繞開話題,問道:「你要見我,自然知道我為何而來。」綵衣當然是自持手上有他想要的消息,才能認定他一定會來見她。

    綵衣輕歎了口氣,抹去眼裡半真半假的眼淚花,「我去了北疆……本來是沒有臉見你的,也不打算見,想等你離開了,就在這裡平平靜靜地過完此生,但這些天,聽到關於你的消息,實在太讓人心疼,我……」她說到這裡,像是難受得說不下去。

    肖華根本不會相信綵衣是安於平靜生活的人。

    但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與他都沒有任何關係。

    臉上神色仍然淡淡地,抬頭看向前方牆上的鑲著的一塊水晶飾屏。

    青衣呼吸一緊,難道被他看出了什麼了?

    卻聽他緩緩道:「據說楚國公的先祖曾遺留下一塊光鑒如鏡的紫水晶,想必就是這塊?」

    綵衣正說地動情,被他突來的話題打岔,愕了一下,垂頭道:「是。」

    青衣微微一愣,繼而想起一件隨著她失憶而忘掉的一件事。

    父親祖上遺傳了一塊上好的水晶,世代相傳,後來增城被割給北疆,這塊水晶從此被遺失在增城,父親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她兒時一直想不明白,增城是劃割出去,而非破城,這麼重要的東西,完全可以搬回燕京,為什麼父親會任由這塊水晶留在增城,卻又對這件事一直放不開。

    母親被她纏得緊了,才告訴她,那塊水晶搬不走,除非將那房子整個拆去,但一旦拆了房子,那塊水晶的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

    而上官家老宅所在的位置,處在龍脈上,所謂的龍脈之地,涉及到方圓百里的風水,龍脈上的一磚一瓦都不允許人任意拆除。

    除非是地龍翻身,否則絕不會有人敢去拆除龍脈上的任何屋舍建築。

    因而,就算再過一百年,拆房子搬水晶的事,都不可能發生。

    照母親的說法,除了自家最親近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這塊水晶的事,知道其中秘密的人是少之又少。

    青衣望著眼前的水晶屏,原來這就是秘密,這水晶一面光鑒如鏡,另一面卻透通如水。

    母親知道這個秘密,那麼跟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香芹自然也知道,所以綵衣知道這個秘密也就不足為奇。

    而肖華在楚國公府多年,雖然父親不會告訴他水晶的秘密,但偶爾也會抱怨遺失祖上遺物的事,所以肖華才會知道水晶之事,從而一眼看出牆上的水晶屏,猜到這裡就是上官家的舊居。

    青衣隔著水晶屏,彷彿覺得肖華的目光是落在她的身上,甚至是望著她的眼,心裡七上八下,難道他看見她了?

    慌亂中,又有一絲期盼。

    雖然理智告訴她,以後再不能見他,如果被他發現後,彼此只會痛苦的折磨,但心底仍有一些期盼。

    隔屏與他四目相對,她的心像是要跳出胸膛,幾乎在她就要認定,他真的看得見她的時候,他卻移開了視線,看去別處。

    青衣懸著的心重重落下,長透了口氣。一抹淡淡地失落感慢慢填滿胸膛。

    綵衣雖然知道那塊水晶從外面看,怎麼也不可能看見裡面,但畢竟肖華心有千竅,她法確定是不是被肖華看出蹊蹺。

    自從他看向水晶屏,一顆心也是七下八下,見肖華不再看那塊水晶,也暗鬆了口氣,柔聲道:「她已經死了,不要再自欺欺人地折磨自己。」

    肖華眉心微微一蹙,浮上一些冷漠。似不耐煩她所說的話。「你約我來,想說的就是這個?」

    綵衣的眼又再凝上淚意,「我見你,就是想讓你知道。她確實是死了。因為我不想你再這樣下去。」

    肖華不語。如果早在昨日,他會對綵衣的話不屑,但之前體內雄盅的異樣。再聽綵衣的這翻話,卻是別樣的感觸,像有一柄重錘在胸口上用力錘下,悶痛難忍。

    綵衣見他眸子微微一沉,閃過一抹痛意,心臟砰地一跳,她認得肖華十幾年,不管遇上天大的事,都看不見肖華臉上有絲毫動容,所有人都認為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如此淡定的一個人,剛才竟沒能掩飾住,可見她設的那個局入了他的心。

    這一發現,讓她信心大增,接著道:「我意中得知蛇侯想要利用行屍對付你,可是我知道的太晚,已經來不及通知你,我擔心你……於是悄悄爬上登天涯,想看你能不能脫身。但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一些行屍失了蛇侯的控制,走錯了方向,竄到了北疆王和青衣見面的地方……青衣被那個蠢丫頭所累,被逼進山道,進去時是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卻只剩下她一個。她想從攀崖逃走,結果終究是晚了一步,被……」

    肖華默默地聽著,一言不發。

    他在發現那具穿著青衣的衣衫後,也曾攀上那座山崖看過,山崖頂上確實可以看遍整個霧竹林。

    綵衣偷看了眼肖華的臉色,見他面表情,也不知對她說的話信還是不信,又道:「蛇侯和大娘匆匆趕來,卻慢了一步,大娘看見青衣的屍骨,頓時發了瘋,與蛇侯撕打,這時我爹卻從山道裡出來,看見青衣後,整個人突然間變得好可怕,竟可以浮在半空中……然後……然後……」

    她說到這裡,眼裡湧上恐懼之色,呼吸微微急促,手蒙了眼,道:「然後竟整個人炸開來……」

    肖華淡淡的神色凝重起來,楚國公自爆的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一個凡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然後呢?」

    淚從綵衣手指縫裡滲出,搖了搖頭,像是想把那日所見的恐懼景象從腦海裡甩出去,「然後大娘衝進那堆血肉橫飛的血霧,我害怕,沒敢再看,等睜開眼,我爹和大娘,還有蛇侯都不見了……青衣真的死了……」

    肖華的視線終於落在綵衣不住顫抖的肩膀上,良久才一言不發地轉身而去。

    等肖華的身影消失地門口,綵衣捂著臉的手垂了下來,臉上糊滿了淚,眼角卻浮上一抹得意的笑,向水晶屏瞥去。

    青衣深吸了口氣,從水晶屏邊退開,胸口一下一下地抽緊,緊痛得幾乎法呼吸,她用力地呼吸,讓自己不至於窒息過去。

    他把綵衣的話聽進去了,否則不會就這麼離開。

    半晌才自嘲一笑,這樣不是很好?

    他信了綵衣的話,也可以將她拋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再不會為她所累。

    綵衣推門進來,看見軟坐在床連的青衣,青衣的神情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頹廢,眼裡的笑意瞬間濃了幾分,慢慢踱到床邊,向青衣俯身過來,在青衣耳邊,低笑道:「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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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青衣明天要發力了,希望姑娘們喜歡。

    總有姑娘埋怨果子時間,在這裡解釋一下,小果子只有七個來月大,現在特別頑皮,要人陪著玩,而且還會發脾氣了,不像小小的時候那麼老實,所以只能乘她睡的時候碼字,可是小果子白天睡的好少,55555,所以等碼完一章,都得很晚。

    有孩子的媽媽應該深有體會,沒有過孩子的姑娘們,就用心體會一下了,等以後你們有了寶寶也會有所體會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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