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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視同仁 文 / 菜菜仙

    林笛輕輕將眼睛閉上,似乎也已經忍耐不住,只有這樣,才能夠暫時的將滿腔的悲痛壓下,再次睜眼之時,眸中深邃黑沉。

    「本宮允你!」

    「奴才多謝主子成全!」魏國忠就勢又是重重磕了一頭。

    「小祿子跟隨你身邊多年,你這最後一程,就由他伺候你上路吧!」言到此處,林笛不再停留,而是站了起來,直接轉身出了牢房。

    那一襲白色的身影,突然間顯得那般的瘦削與孤獨,令人莫名的覺得心痛不已,誰人生來就想做那令萬人唾棄與不齒的壞人?

    終究是因外界形式所逼,亦是由人心的貪念以及**最終所致,才得如此下場。

    轉身的那一剎那,一滴滾燙的熱淚砸在他的手背上,手背立時似被滾燙的熱火給灼燒了一般刺痛不已。

    魏國忠跪在地上,癡癡的望著林笛那一抹孤單的背影,顫抖著嘴唇,努力的說道:「奴才叩謝主子皇恩,恭送主子!」

    一個時辰之後,天牢傳來消息,鳳霞宮掌事太監魏國忠因謀害皇上,傷及皇上龍體,在牢中畏罪自殺!

    東宮中,此刻簫天歌悠閒的坐在桌邊喝著熱茶,聽著幽藍給匯報天牢的一舉一動。

    喝完一口之後,將杯子放下之時,似不經意間問道:

    「帝后親自去牢中為魏國忠擺了離別酒席?」其實這一幕她早就已經料到,如今也不過是隨口一問。

    「回主子的話,確實如此,聽說不但如此,帝后還與魏公公同桌而食,帝后還為魏公公親自夾菜,兩人相談甚久,毫無主僕之分,倒更像是兩個深交多年的朋友!」

    如此說來,林笛並非他面上所表現那般冷酷無情,他亦是個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主。

    簫天歌起身道:「去準備筆墨紙硯,本宮要親自為魏國忠這奴才寫一副輓聯!」

    幽藍心思著這主子不是一向與那鳳霞宮的帝后水火不相容麼,為何此刻卻偏偏

    心中疑惑歸疑惑,卻不敢有半分的逾越,她是奴才自然是要謹記自己的身份,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消片刻,便將筆墨紙硯給簫天歌準備妥當,放於桌案之上。

    簫天歌沉思良久,幽藍一直在一旁磨墨伺候,片刻後她幽幽將眼睜開,嘴角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提筆就在白色宣紙上奮筆寫來:

    『正氣留千古,丹心照萬年!』這幅輓聯看似是在讚揚魏國忠的正氣傲骨,對林笛的拳拳之心,然,暗諷之意,卻毫不隱藏。

    林笛如此聰慧之人,定會看得出簫天歌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區區字面上的意思定然不會放於心上。

    這一副輓聯,最終只有八個字概括,那就是狼狽為奸,遺臭萬年。

    寫好之後,簫天歌無不是頗為得意的將輓聯拿起來,在手中兀自端詳半晌,而後輕輕吹了一口,方交給一旁的幽藍。

    「給本宮將此輓聯表好,待明日一早,本宮親自送往鳳霞宮,以表本宮對帝后的一片孝心!」

    說罷在幽藍詫異的注視下,直接步出門外,此次若不是玄逸同意與她夫妻同演此出戲,事情也不會像今日這般順利落幕。

    當然所謂的落幕,只是暫時而已,如今林笛痛失魏國忠短時期內,定然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故這一段時間,她倒是可以稍微的停歇一下。

    剛步出大門,銀色月光之下,一個修長的身影踏著月色而來,起初因離得較遠,並未有能夠看得真切,待走得近來,簫天歌的心猛然一緊,不由暗自扶額輕歎。玄逸已經走得近前,衝著簫天歌勾唇一笑:

    「看來殿下根本就不歡迎臣伺到來啊!」簫天歌抬頭,眼角眉梢都浮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哪兒的話,本宮見到玄君你,自然是喜不自勝來著」

    那日她將自己的想法說與玄逸聽,玄逸自然是當場拒絕,想他原本是堂堂一族之首領,地位超群,可謂是呼風喚雨,好不得意。

    當初若不是因為拜倒在簫天歌的石榴裙下,他也不用如此用計,故意接近她。雖然此時他已經得償所願,嫁與她做夫,然她後宮之中夫侍如此之多,而她也並不對他有多大興趣,頓時讓他倍受打擊。

    軟硬皆施,皆以失敗告終,如今簫天歌突然有一日登門告知有求於他,他自然不會輕易就此答應。

    因宮中之人皆知這玄君乃是太女殿下新納之夫,雖以和親為由,卻並無多少實質性的感情,二人更像是以禮相待的朋友,倒不像是什麼夫妻。

    此種流言很快在宮中傳播,林笛自然是聽在耳裡,故對於這位玄逸並未多加留意,從而才讓玄逸能夠如此輕易查出魏國忠的罪證。

    「這大晚上的,殿下這是要去哪裡啊?讓臣伺猜猜」玄逸一臉笑意,故作沉思狀。

    「哦?從這條路過去,該是去白君那吧!」說著,青蔥玉指便也指向白澤蘭那方。

    隨即又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或者是去殿下你極為寵愛的穆君那裡?可是不對啊,穆君的別院不該是在那頭麼?」說著手指又指向相反的方向。

    說罷又故意抬手敲了敲腦袋,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的一陣亂轉,隨即道:

    「亦或是其實是去楚君那裡?」

    對於玄逸這一頓自說自話,簫天歌也沒有打斷,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也懶得去計較那許多。就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等他都講完了,方道:

    「講完了?要不要聽聽本宮的話?」玄逸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演的有些過火,忙打著哈哈道:「殿下請講!」

    簫天歌收起臉上那一臉調謬的笑意,緊而一臉的嚴肅望著眼前的玄逸,在玄逸未曾預料的情況之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雙手,四目相對。

    簫天歌眼神凝重,沒有半點開玩笑的神情在裡面,玄逸卻是一臉莫名,瞪著此刻忽然變得如此的簫天歌。

    「若是本宮說,都不是,其實是專門要去你那,你相信麼?」

    其實上次魏國忠為保住林笛,說的那一番話,並非是空穴來風,而古往今來,帝王要做到真正的雨露均沾,亦是非常困難,她此刻還不過是個太女,她這宮中還沒有那麼多的夫侍,故,她想從現在開始,不再偏愛任何一個人,對他們都平等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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