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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極邪極正 文 / 隨風清

    南宮志明和北堂昊天在回到天炎城的第二天就已經醒過來,並同時表示此次天炎解圍戰役聽從君邪君公子的調遺,大大跌倒眾人的眼鏡,這才有了南宮家眾人即使再心不甘情不願也不得不當先鋒,去打莫名其妙的突圍戰的事發生(第一邪君46章節)。

    更令南宮家眾人難以置信的是,南宮志明自醒來後便屈尊來見君邪,卻吃了閉門羹,一連數日,一旦君邪回到公會,他必然準時前來報道,每一次必然會被告知君邪有事在處理,讓他等著,每次一等就讓他在門外等上大半日,然後被才告知,君邪不見他,即便這般被羞辱著,他也是一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架勢,在所有人不理解的目光下,苦苦等著。

    房中的君邪聞言,臉色猛地沉下去,略一思索,便對謝凡道:「你先好好休息,盡快恢復過來,後面還有硬戰要打,我有點事,先出去處理。」

    「嗯(第一邪君第四十六章極邪極正內容)。」謝凡自也聽到冥煞的話,不禁臉露詫異,心中猜測著南宮志明的來意,第一反應就是怕他會對君邪不利,正想說話,君邪已先他一步開口,順從地點了點頭,他相信,頭兒自有分寸。

    扶著謝凡躺下,蓋好被子,君邪這才轉身離開房間,面對謝凡時的溫情表情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南宮志明的來意她很清楚,正因清楚,所以一直壓抑著的仇恨才瘋狂地爆發出來。

    南宮家不是高高在上嗎?不是最喜歡仗勢欺人嗎?她就讓他們好好嘗嘗,受欺、受辱,尊嚴被人踩在腳底下,還無能為力的滋味是怎樣的。

    殿門外,冥煞猶如一樽門神般地站著,臉上的煞氣讓人見之都要退避三舍,自從他被君邪收為小弟以來,每天的工作不外乎跑跑腿、當當門神,完全把大材小用這成語演繹地淋漓盡致,連知道他身份的風炎都為他感到憋屈,他自己又怎麼可能會有好心情,給人好臉色看呢!

    冥煞的面前,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南宮志明挺直著背脊站著,望著殿門的目光由最先的激動、期待、失望,再到現在的平靜。

    其實依他的身份,要見君邪,他確實無須以這般明眼人一看就是被故意冷待的方式來『求見』,無論是借口商討要事,還是以權以勢壓人,亦或是用計用拳頭,他都能達到目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尤其是他的妻子,兒子,還有自家的人,幾乎每個人都為這件事質疑過他,但他就是這麼固執已見,也沒有解釋過任何原因。

    南宮志明的行為,無疑讓君邪這個名字以更快更深刻的方式刻入了城中每一個修士的心中,越來越多探究的目光變成了敬畏,一些本來不怎麼服她的人,也變得順從了。

    就在南宮志明以為今日又是被拒之門外之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忽而出現在殿門口,在身後光線的襯托下,顯得那麼地不真實。

    人類的心理是非常其妙的,當你在一件事上重複了無數次同樣的結局,突然間,某一次的結局不再重複了,而是出現你所期待的結局時,你反而會變得手足無措(第一邪君第四十六章極邪極正內容)。

    南宮志明也不例外,君邪意外的出現,他瞬間所表現出來的不是欣喜,也不是激動,而是如同被點了穴道般定住。

    直到君邪從他的身邊走過,南宮志明才如夢初醒般醒過來,冥煞這樽門神已經不見了蹤影,君邪已快消失在殿門口了,趕緊收斂心神,快走兩步追上君邪,嘴巴張了幾次,在她冷漠的氣壓之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這般亦步亦趨地跟著,雙眼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她,眼中的情緒愈加地複雜。

    君邪走自己的路,完全似將南宮志明這條尾巴視作空氣般,身上散發的冷氣卻越發地冰凍起來,眼神也冰冷地都快結冰。

    兩人就這樣,一個走,一個跟,一直走到小橋流水,鳥語花香的後花園,君邪才在花團錦簇的花圃前停下了腳步,負手背對著南宮志明,似是在賞花。

    南宮志明知道她不是在賞花,而是在等著他開口,略顯蒼白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意,沒有立即開口,而是雙手在胸前扣出一個結界的手印,一團火焰出現在他手指上,隨著他手指一彈,消散在空氣中,整個後花園已籠罩在他的結界之中,確保兩人之間的談話,沒有第三個人能聽得到。

    做完這個,南宮志明終於迫不及待地將卡在喉嚨間近十年的兩個字喚出了聲:「邪兒……」邪兒真的是你嗎?真的嗎?

    話音未落便被無情的打斷,始終背對著他的君邪,冷笑著截斷他的話道:「打住,我和你不是很熟,請不要叫得這麼噁心,南宮主君要是給面子,可以叫我君公子,當然,憑你的身份,自是無須給我這個無名小卒面子,還是直接叫名字,既不失你南宮家族的面子,我的胃也可以好受些。」

    南宮志明臉上的笑容僵住,只要不是白癡,都能聽得出她的話帶著多麼深的諷刺與不善,罵人全不帶髒字,卻給了他最深最痛的一刀(第一邪君46章節)。

    「……君公子。」邪兒兩個字在嘴裡轉了一圈,南宮志明忍著心頭的劇痛,深深地歎了口氣道:「你在恨南宮家?」雖是疑問句,但語氣是無比的肯定,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心中的欠疚與悔意越加地深刻,南宮家欠這個孩子太多太多了,她恨也是應該的。

    「呵,恨南宮家?君邪不過是個小人物,哪來的膽子敢恨勢力滔天的南宮家族,敬仰崇拜還不及呢!主君這頂莫須有的帽子,可不能隨便亂扣。」君邪的聲音依舊是冰冷的,語氣依舊是嘲諷的,與話中內容的所謂敬仰崇拜全然搭不上邊。

    君邪始終都背對著,南宮志明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即使正對著面,那個鐵面具也將她的表情掩藏得很好,若是她如之前般,將情緒控制住,即便是他,明知她心中有恨,也必然會被她製造出來的假像所欺騙,但今日,她話語依舊如故,卻沒有再掩藏情緒,小小年紀的她能這般將情緒控制自如,到底要經歷過多大的痛苦與磨難,才能歷練出如此深沉的心性,才能以一具殘破的身子,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所謂廢柴,成長到今日連堂堂冥王都成為她小弟的不世奇才?

    眼前這人他的侄女啊,是他最尊敬的大哥留在世上的唯一一條血脈,是家族最名正言順的家主繼承者,為什麼當初他會護不了她,為什麼這麼多年他沒有早點找到她,為什麼他沒有早點認出她?

    心中一陣劇痛,南宮志明低垂著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出口的聲音充滿了悲絕的痛楚:「邪兒,叔叔對不起你,當年叔叔沒有趕得急過去救你,好在,蒼天有眼,沒有奪走你的性命,讓叔叔和南宮家還有這個機會補償你,叔叔知道你這些年受了很苦,大人間的勾心鬥角不應該讓你一個小女孩來承受,你娘……」

    「閉嘴。」冷冽似刀的兩個字帶著無盡的威壓射向南宮志明,震得他身軀巨顫,心頭仿若被刺上兩刀,再壓上一座泰山,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隨著她的轉身,充斥著整個後花園。

    「別提起我娘,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第一邪君46章節)。」君邪霍然轉過身,青絲飛揚,衣袂翻飛,折射著白光的鐵面具仿若活了起來,變得無比的猙獰,狂捲著風暴的雙瞳死死地瞪向南宮志明,磅礡的殺氣從她身上蕩漾開去,猶如密不透風的利刃劃破虛空,明朗的天空忽而濃雲翻滾,狂暴的氣流亂湧,狂風席捲著四周,飛沙走石,蔥蘢佳木、盛放的百花瞬間調殘,鳥語花香的後花園猶如風暴的中心,正如君邪此時的內心。

    『你娘』兩個字中狠狠地戳中了君邪深埋在心底的爆點,引爆她心中濃烈的仇恨與噬骨的痛苦,隨著南宮志明的話,往事如走馬燈一般掠過她的腦海,連同當時的絕望與痛苦也如附骨之蛆,再次撕扯著她不曾癒合的心。

    此刻的君邪如同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魔神,縈繞在週身的靈氣被陰冷的黑色魔氣所替代,連綿不絕的強大煞氣向著南宮志明壓去,滿身的狂邪厲烈毫不掩蓋。

    「魔氣……」南宮志明沒有料到自己無意的一句話觸到了君邪的禁忌,面對著他所愧疚的侄女更不會時刻防備著,這突來的血煞之氣立即侵入他的經脈之中,引起體內真元的回彈,震得他一口腥甜湧上喉嚨,本能地欲後退,身體卻仿若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鉗住,動彈不得,狂暴的魔氣似隨時要將他給撕裂。

    南宮志明趕忙催動體內真元護住心脈,收回心神,抵抗魔氣的入侵,保住靈清明,心中卻在這個時候掠過一縷瘋狂的欣喜,她終於承認她就是他的小侄女南宮君邪。

    狂風飆射的花園中,兩人相對而立,飆風捲起他們衣袍,吹起他們的長髮,淡淡的黑霧圍攏在他們週身,殺氣凜然,若非南宮志明事先在周圍佈置了結界,只怕這股可怕的殺氣會席捲整個冒險公會,引來城中的數百名修士。

    半響,或許只不過是幾秒的時間,狂風驟然停住,天空恢復了晴朗,君邪週身縈繞的魔氣突然消散無蹤,淡淡的靈氣環繞,餘風吹反拂過她的長髮、衣袍,飄然飛舞,翩若驚鴻,黑曜石般的雙瞳厲芒四射,渾身上下透著睥睨蒼穹的王者之風,仿若掌控天地的霸主,讓人不敢逼視。

    若不是這滿園的狼籍,定會讓人恍然以為剛才那一幕只是幻覺而已,然卻是真真實實地發生(第一邪君第四十六章極邪極正內容)。

    南宮志明方才從可怕的血煞魔氣中恍過神來,尚未來得及壓下燥動不已的真元,便被眼前這渾然天成的王者給驚得險些一口氣岔了,原先壓下的那口甜腥,再也壓抑不住地吐了出來,點點腥紅點綴著腳下凌亂的地面,讓他一眼看呆住了,俊逸的臉上儘是難以掩飾的不可置信。

    是不敢相信自己身為長輩,堂堂的火行主君,元嬰期高手,居然被一個晚輩,不及弱冠的小侄女,區區的金丹期低手給迫得口吐鮮血?

    是不敢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能在短短的瞬間,從一個人化身為魔神,又在頃刻間,從一個充斥著殺氣的魔神化為霸氣凜然、氣質飄然的王者?

    亦或是不敢相信她瘦弱纖細的身體裡居然蘊含著如此恐怖強大的能量,極之邪,極之正,亦正亦邪,可正可邪,仿若她的體內藏著兩個元神,一個是魔,一個神?

    都有吧!自從見到君邪起,每一次,她都帶給他從未有過的驚嚇,一次比一次更加挑戰他心臟的極限,然而,她是南宮君邪,是他侄女的這個事實讓他潛意識裡總是忘記了,她已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跟在他身邊,膽小懦弱的小女孩了,而是一個擁有至邪能量『黑蓮心』和至正能量『神源』的少年天才君邪。

    方纔,她魔氣的爆發應是受『黑蓮心』的影響,而之後的轉化應就是她體內的『神源』戰勝了『黑蓮心』,從而顯現出來,這便就是所謂的邪不壓正,她的變化應就是這個原因。

    想明瞭這一點,南宮志明重重地鬆了口氣,既是這個原因,那就表示,她並非是由心而入魔,而是受到外力的影響,由於尚未能完全操控『黑蓮心』的能量化為已用,而因心境受刺激產生變化,才會那般魔氣外洩,倘若是她是因過不了劫而由心墜入魔道,那他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大哥,人間正道也將會少了一位有生的力量,而多了一位難纏的對手,幸好,他方纔的一瞬間是多慮了。

    以後,只要她能將『黑蓮心』的能量納為已用,不僅免去了墜入魔道的危險,而且到時修為一定大增,會成為多麼恐怖的修真高手,沒有人能說得清,畢竟『黑蓮心』能量有多強大,從來沒有人知道,但連冥煞這樣的一界之主都為之差點消失於四界之內,可見其恐怖程度必然超乎想像(第一邪君46章節)。

    更恐怖的是她體內還有姬王所賜的『神源』,那她若能潛心修練,以『神源』化去『黑蓮心』的魔性,那就更有把握不僅能避免受『黑蓮心』影響而入魔,而且能將『神源』、『黑蓮心』與自身融化一體,全化為真元為已所用,那兩者相結合,其結果真的不敢想像,就算直接一躍修成大乘境界也不無可能。

    再加上,她本身是火行中人,有著獨天得厚的條件,只要好好培養,前途絕對不可限量,說不得還能……

    轉瞬間,南宮志明想得及其深遠,眼底深處快速地劃過一縷興奮的精光,轉而又快速地黯淡下去,看著君邪眉宇間殘存的邪戾之氣,眉峰深深地蹙起:若真能如他所想,那自是天之大幸,但他這位侄女實在太難捉摸,又因小時候的磨難而心中有結,這對於修真一途,實是大大的不利,一旦過不了心劫,等待她的必將是萬劫不復。

    不,他絕不能讓她再次被毀,他要盡他所能,撫平她的傷口,解開她的心結,讓她恢復曾經的善良、單純本性,助她修成大道。

    第一步,就要想辦法讓她放下對他的防備與怨氣,讓她知道,他這個叔叔是真心待她的,如同她小的時候,重新認他這個叔叔,再圖後著。

    不過彈指的時間,南宮志明已是心思百轉,最終化為一臉的堅定,輕輕地抹去嘴角邊的血絲,放輕聲音,以最溫和的聲音哄道:「邪兒,你別激動,往事咱就不提了,我們一起把那些不開心的事都給忘記,以後叔叔會一直在你身邊,像小時候一樣照顧你,疼愛你,絕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到處飄泊,你若不喜歡回本家,不喜歡家族的人知道你還活著,知道你的下落,叔叔答應你,在沒有得到你同意之前,絕對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

    南宮志明話中的溫暖與親切,對於一個受盡所謂家人欺凌、逼害,被迫在外漂流多年的人來說,即使表面再強硬,內心一定會軟化,那是人性對親情的渴望而必然會在潛意識裡做出的反應,所以南宮志明有自信,君邪會軟化的,從小,他對她的呵護比對自己的兒子還多(第一邪君46章節)。

    但很可惜,如今的君邪早已經不是當年被他抱在懷中疼愛的南宮君邪了,她只是一縷從異界而來的靈魂,一縷從來就不善良的靈魂,一縷未曾享受過他的溫暖,只受過南宮家族欺凌、迫害的靈魂,一縷還在學著所謂人性的靈魂,一縷心硬如鐵的靈魂。

    「南宮志明,夠了,別再挑戰我的極限,別以為在『幽冥鬼井』中我肯救你,就以為我對南宮家還有情,對你這個所謂的叔叔還有愛,明白地告訴你,救你,只是因為你還有用,跟你姓南宮沒有半點關係,別枉想憑區區的幾句話,就能讓我再叫你叔叔,忘記南宮家加注在我娘親,在我身上的痛。」

    君邪再次不留情地打斷南宮志明的話,極其不耐煩地朝著南宮志明一袖拂去,沉著聲冷酷道,即使帶著鐵面具,都仿若能夠看到那張冰凍無情的臉,一身令四周花草樹木都冰凍的寒氣朝著南宮志明擴散開去,凍得他著著實實打了個冷顫。

    「邪兒,我不……」南宮志明頂著凍入骨髓的寒氣,急急地上前一步,企圖再說些什麼,然在君邪極具壓迫力的寒眸下,只是張著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君邪冰冷若寒潭的黑眸劃過一縷暗沉,越過僵硬住的南宮志明,擦身而過的瞬間,君邪的腳步停了一下,聲音冷冽而殘酷道:「你我的談話,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還有,以後若非有正事,少來煩我,也少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叔侄情深的樣子,記住,我叫君邪,姓君,不姓南宮,與你南宮主君沒有半點關係。」說著,連一眼都沒有賞賜給南宮志明,逕自離開後花園。

    南宮志明僵著臉,機械般地轉過身,複雜的雙眸直直地盯著那道瘦弱修長、冰冷無情的身影,一聲苦笑溢出了他的嘴角,他知道,或許,剛才那個恨意沖天的她,才是真正的南宮君邪,一個帶著恨,帶著怨,有情緒有感情的女孩,而不是深不可測,毫無一絲破綻的神秘少年——君邪,雖然她的無情她的恨,如同利刃般讓他心痛讓他難以承受,但今日她肯在他面前展現出她真正的自己,可見她的內心還是有那麼一絲柔軟,並不是真的那般固若金湯,不可的撼動的,就看他能不能打開她的心扉,讓她真心接受自己(第一邪君46章節)。

    呆呆地想著,直至君邪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後花園的時候,南宮志明才恍然驚醒般朝著君邪的背影道:「我會記住你的話,你放心,只要是你所希望的,我都會遵從你的意願,無論你想做什麼。」聲音並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君邪的耳朵裡,最後一句話,輕得如同一陣微風吹過,若沒有仔細聽,很容易就會忽略掉。

    邊說著,南宮志明邊雙手在胸前扣出一個手印,隨著一團火焰的出現又做出一個解的手勢。

    君邪的腳步並沒有停下,彷彿沒有聽見他的這句話,往前走了不出五步,後園進出口處忽而多出了四個人,正是北堂昊天夫婦、呂靜蘭母子,四人看樣子已經在那站了許久,之前是被南宮志明設下的結界阻隔在外,他們看不見花園裡的兩人,同樣的,君邪和南宮志明也看不到他們,如今結界撤去,兩方正好對了個正著。

    北堂昊天四人看見君邪及她身前不遠處的南宮志明沒有絲毫的驚訝,顯然早已知道結界中的人是誰,只是看著猶如被颱風摧殘過,狼籍不堪的後花園,還有南宮志明那蒼白的臉色及嘴角邊淡淡的血跡,四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各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是南宮君炫最先忍不住開口,漲著張怒火沖天的臉,喝道:「君邪,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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