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各懷心思 文 / 隨風清
北堂昊天四人看見君邪及她身前不遠處的南宮志明沒有絲毫的驚訝,顯然早已知道結界中的人是誰,只是看著猶如被颱風摧殘過,狼籍不堪的後花園,還有南宮志明那蒼白的臉色及嘴角邊淡淡的血跡,四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各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是南宮君炫最先忍不住開口,漲著張怒火沖天的臉,喝道:「君邪,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君邪已然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對於南宮君炫的怒喝,全然當成了在聽狗吠,腳下絲毫沒有一絲停頓,只是在經過他們面前的時候,先是深深地看了神色間帶著虛弱的北堂昊天一眼,然後才似是隨意地轉動眼眸,淡淡地朝南宮君炫瞥去一眼,那一眼是毫不掩飾的不屑,同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邪笑,笑得他背脊陣陣發寒(第一邪君47章節)。
直至君邪已走出了十米開外,南宮君炫才對那一眼那一笑做出反應,本已漲紅的臉立即漲成豬肝色,衝著君邪的背影,失態地大吼:「混蛋,君邪,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本少爺站住……」
「炫兒閉嘴。」南宮君炫才吼了一句,另一聲如同晴天悍雷的喝斥隨著響起,蓋住了他的聲音,甚至震得他臉色涮地白了個徹底,身子晃了晃,要不是站在他身邊的呂靜蘭及時扶住了他,怕是要被這聲帶著真元的喝聲給震癱在地了(第一邪君第四十七章各懷心思內容)。
「炫兒,沒事吧?」呂靜蘭一隻手扶住兒子的腰,一隻手托住他的手,將一絲真元探了進去,臉上帶著擔憂地問道,得到兒子輕聲的一句『沒事』,才帶著不服的怒氣衝著聲音的來源,不悅地質問道:「夫君,你這是做什麼?」
南宮志明此時已經走了過來,見南宮君炫蒼白的俊臉,眉宇閃過一絲懊悔,方纔他情急之下沒有控制住情緒,險些把自兒個的兒子給傷了,然他那句帶著污辱意味的話聽在他耳朵裡仿若在他的臉上搧上一巴掌般,剛剛他還對她說要照顧她,彌補她這些年來所受的苦,可轉眼間,他的兒子就當著他面污辱她,讓他怎能不怒火攻心呢!
「炫兒,以後見到邪……君公子客氣點,別仗著少爺的脾氣不把人放在眼裡。」懊悔神色稍縱即逝,南宮志明轉瞬間又板起了臉,沉聲道,話峰一轉,又帶著對兒子的慈愛,勸導道:「記住為父的話,否則他日吃虧的是自己,到時,怕就是父親也救不了你。」方纔的一幕仍讓他心有餘悸,他敢肯定,今日誰對不起她一分,他日她必會百倍千倍地還給對方,誰也無情可講。
南宮君炫平穩了氣息,就迎來了父親一頓教訓,心下有些忿懟,也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就是個小小的金丹期散修,要不是攀上聖炎天尊這棵大樹,她有何資格敢對他們南宮家的人指手畫教,剛到天炎城就給了五行一個大大的下馬威,如今也不知給了他父親吃了什麼**藥,居然『打不還手』,險些還要了他這個親生兒子的命。
呂靜蘭知道兒子心中的想法,同樣的,她心中也對南宮志明今日的作為,不,是連日來的作為深感不滿和不以為然,但她畢竟不似南宮君炫那般年少氣盛,毫不顧忌有外人在場地將心裡想法表現出來,在北堂夫婦的面子,她要顧及丈夫的臉面,安撫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銳利的雙眸看向人影已經消失不見的方向。
君邪(第一邪君第四十七章各懷心思內容)!君邪!
心中念著這個名字,眉宇隨著深深地蹙起,呂靜蘭的腦中忽而閃過一道電光,轉回眸,看了南宮志明一眼,眸底掠過一縷訝然,聲音是難以掩飾的輕顫:「夫君,君邪是不是就是……?」
真的會是她嗎?可不對,她是女的,君邪卻是個男子,還是個風采不凡的男子,再說,她是個膽小懦弱的廢物,君邪的修為雖看似不高,然能從『幽冥鬼井』中安全回來,到今日統領著整個戰役,可見其必有非凡之才,無論能力、心機、膽魄都無所匹敵。
但,或許她是易裝改扮的呢?那男裝之下,那面具之下,或許掩蓋的是那另一番風景,而且據當年的消息,她可是在測評大會上得了第一名,一鳴驚人,也不是她印象中的廢物,如此……
即便難以想像,也並非不無可能!
豈知,呂靜蘭還沒把這個猜測想結實了,南宮志明淡淡的聲音便響起,打斷她未說完的話:「我也希望是,可惜不是。」他既承諾了她,那便以謊話來實現諾言,也在所不惜,而且她的身份目前來說,確實不能讓家族裡的任何人知道,包括他的妻兒,同時他又很瞭解他的妻子,知道要說什麼話,怎樣說,才能打消她的疑慮。
南宮志明在妻子的心中,自來都是一個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從不妄言的君子,因而即便心中覺得尚有疑慮,呂靜蘭眼底的驚訝也慢慢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最先的那一抹疑惑:既然她非她,那麼又是什麼原因讓她的夫君做出這一連串匪夷所思的舉動呢?
站在旁邊一直充當隱形人的北堂夫婦看著這一家三口,眼底各劃過縷暗沉的異光。
他們之所以會這麼巧跟呂靜蘭母子同時出現在這裡,原因是北堂昊天自醒來之後也如南宮志明一樣急著欲見君邪,當然原因自跟南宮志明不同。
北堂昊天只是想弄清楚,自己與君邪是不是有著什麼他所不知道的關係,否則何以解釋他每一次見到她,心底深處總有種熟悉的感覺,一見她有危險,他會毫不考慮地出手相救,不計後果,一想到她會出事,他的心就劃過一絲痛楚(第一邪君47章節)。
這根本就不像他,這世上除了妻女,從來就沒有任何人能觸動他的心,然,第一次見面,他就因她而責罵了自己最愛的女兒,雖然那次女兒確實錯得太過離譜,但不可否認,這其中還是有她出現的原因。
雖則北堂昊天急於解開疑惑,但剛初癒的身子還是很虛,始終都拗不過北堂淼以此為由,不讓他外出,非得讓他多養些日子才肯給他自由,同時女兒北堂羽看在他受傷的面子上,也不再記著前些日子不開心的事,還跟以前一樣跟前跟後地纏著他,讓他分不開身來。
今日,好不容易人身自由得到解放便立即找來,豈知一到來便被告知君邪剛離開,放開神識探查,竟探不到她的氣息,倒是探到後花園這邊靈氣靈聚,被人布下了結界,便尋了過來,在路上正好碰上前來找南宮志明的呂靜蘭母子,知道君邪是被南宮志明找去,便跟著一起來到了後花園,果然整座後花園被布下火行結界,進不去,也探不到裡面的情況。
如今看這情況,南宮志明這段時間以來,這般超乎尋常的表現,難道是與君邪之間有著不可宣諸於口的關係?而這種關係會是與他所要求的答案有關麼?或者是君邪與五行之間有著什麼聯繫?
聽他們夫妻倆的對話,南宮志明似乎在隱瞞著什麼?君邪,到底是什麼人?
北堂昊天心中暗思著,轉過頭,想看看愛妻的想法,哪知這一轉頭,卻正好瞥見北堂羽一眨不眨地盯著君邪身影消失的方向,深思的雙眸忽而凝滯住,繼而快速劃來一縷驚慌,一縷恐懼,雖是稍縱即逝,卻沒能逃得過他的雙眼。
淼,她在害怕君邪?還是在害怕……呂靜蘭最後那句未說完的話?在害怕君邪可能的……真正身份?
「淼……」北堂昊天低沉的聲音剛響起,北堂淼立即如夢驚醒般地收回眼神,掩飾性地往別處瞥了一眼,再看向北堂昊天,眼神依舊一如既往的溫潤似水,仿若剛才只是幻覺而已(第一邪君47章節)。
「天哥。」北堂淼回過頭來,先一步開口回了一聲,卻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轉向南宮志明,關懷地問道:「志明師兄,身子好些麼?」
沒想到北堂淼會突然問出這麼一聲,南宮志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恢復清雅如風的模樣,溫和微笑道:「師妹有心,志明身子已無大礙。」說著,看向北堂昊天,亦同樣關懷道:「昊天兄神色不錯,看來亦恢復得很好,志明就放心了,志明本早該去探望……」
「志明太客氣。」北堂昊天輕點了下頭,語調依舊有些**的,但比以前要溫和得多了,看來這趟的歷險,讓他們幾人的感情增進了不少。
被北堂淼這一打岔,話題被巧妙地引開來,幾個人站在那裡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互道關懷,但其各自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君邪帶著一身莫名的低氣壓回到了房間,她走得並不快,所以南宮志明為她訓斥南宮君炫的事,她聽得很清楚,也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但那又如何,依舊無法解開她冰凍的心。
重重地將自己摔在床上,舉起右手,以手臂蓋住自己的臉,同時蓋住的還有她的脆弱與疲憊,即使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外人在場,她也不允許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出來。
半響,一道金黃的光芒從她蓋住臉的手臂上射出來,確切地說是從她手臂所蓋住的額間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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