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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巔 第二十六章 掌戲之人 文 / 隨風清

    第二十六章掌戲之人

    就在這時,冥煞卻突而開口道:「在鬼井之時,我曾與天劍宗的人交過手,發現他修為雖尚可,但身上並無仙脈傳承的氣息,或者該說很淡薄,淡薄到幾乎感覺不到。舒榒駑襻」

    冥煞此話一出口,修御天的眉宇立即攏起,看向君邪,見她眼眸深邃,毫無意外之色,不禁金眸暗沉道:「邪早已發現天劍宗不對勁?」恢復真身後,修御冥這些時日已不再以主人稱呼君邪,君邪也覺得聽他叫主人怪怪的,於是乎便默認了他對她過於親密的稱呼。

    自被天界放逐後,天一神族便在人間界開闢一個特殊的空間,雖與人間界隔離,但也受著人間界的影響,他身為神族聖王竟然從未發現人間修真界出現的異常,五行出事,他沒發現,並不奇怪,畢竟神族自被放逐便不再主動理會四界六域的事,但天劍宗因傳承仙脈,與他們神族也有小小的聯繫,仙脈傳承中斷,他應該會有所察覺才對,而天界又為何全無反應呢?

    哪知君邪卻搖著頭道:「不,我只是猜測而已,如今看來我猜測得沒錯。」修真界的事情,她知道的真的很少,連小白和小煞都察覺不到的事,她怎麼可能知道,只不過……天劍宗在人間修真界的地位堪比五行,且又與天界有所聯繫,若五行出事是陰謀的話,那麼天劍過未必就能避免。

    猜測?修御天金眸微眨,隨即便揚唇輕笑了起來,看著君邪的目光儘是驚歎,為她這麼快便能想到這一點而驚歎,他竟慢了她一步。

    「五行天運亂,天劍仙脈斷!邪,看來有一場好戲要上場了。」金眸望進君邪深邃漆黑的雙眸,修御天抿抿了薄唇道,五行和五劍宗一同出事,讓他嗅到了不安,這股不安不是來源於對五行、天劍宗或是人間界生死存亡的擔憂,只要不危害到天一神族,就是整個人間界毀滅都與他無關,這股不安來源於眼前的人兒,若這真是一場浩劫將致,那麼她已捲入了。

    「嗯!」君邪邪笑著輕點著頭,將手中酒杯放在桌子上,雙手負於身後,走到窗邊,抬頭望著天邊悠悠飄過的白雲,聲音透著幽遠道:「這場好戲,我不想參與,當個看客便好,但若已給我安排了角色,那麼我便要當這個掌戲之人。」

    冥冥之中,她已感覺得到,她為了娘親而走上的這條路在無形中被引導著正向那個『陰謀』的漩渦裡踏入,五行、天劍宗、鬼族、天一神族,無一不已與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了,目前來看,似乎只差了一個魔族而已。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仿若風吹過便了無痕,但卻讓在場的兩個王者眸光顫動了一下,攪五行天運,斷天劍仙脈,能做到這一點的絕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若這一切真是一場佈局已久的陰謀,那麼背後那人之可怕,就是他們二人都要為之膽寒,因為那是連天界的天帝都無法做到的事,她要當掌戲之人,便已不止是與天斗那麼簡單了。

    「好,若邪真要上戲,那我便為邪當這個開戲的第一人。」修御天雙掌輕擊,走至君邪的身後,隨她一起眺望著天際,磁性的聲音透著無比的堅定與戰意道,無論她要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地支持她,為她開闢道路,為她打先鋒,就算她要翻了這天,覆了這地,他也會為她劈出第一劍,砍出第一刀。

    這兩傢伙瘋了吧!如此大言不慚的話說得跟今兒個要吃什麼菜一樣簡單隨便!

    冥煞暗自搖頭,看著這聖王大人修御天一眼,他貌似還是有點資本與實力大言不慚,接著看向他那天不怕地不懼的主子君邪,她……貌似該說她真是無知而無畏,但若真要打心底說,他似乎只能說一句,不好說,不好說,誰當初又能想得到他一代冥王會給她這個小小的修士當手下呢!來日說不好,今日之大言不慚會成為事實。

    心中歎息著,冥煞面無表情的臉上卻隨著浮現一抹嗜血的瘋狂笑意,雖然他們是瘋子,不過他喜歡這樣的大言不慚,比那些個整天談什麼天機論什麼天意的勞什子天神有意思有血性得得多了,哈哈!好久沒有這樣戰意升騰了,真懷念當初跟那天帝老兒還有魔王那些老傢伙生死大戰的情景!這萬年來過得真憋屈!

    『叩叩叩』。

    門外的敲門聲有節奏地響起來,廂房內的升騰的戰氣一下子便消了。

    冥煞有些氣悶地輕揮了下,緊閉的房門便打開來,三個人影快速地躥了進來,爾後『砰』地一聲將又將門給關緊。

    君邪轉回身來,看著進來的三人,嘴角微微勾起,流轉的眸光從左右兩人的身上劃過——南宮君鳴、南宮君鳳!

    目光相對,沒有一人開口,氣氛有些沉悶,修御天和冥煞站在君邪的身後,目光只是在進門的三人身上輕掃了一下,便不再關注。

    「八……八妹!」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南宮君鳳,君邪深不見底的目光讓她心底顫動,渾身極度地不自在,猶記當年南宮山莊暗室裡那個縮捲成一團的八妹的目光是那樣空洞無物,多年來時時折磨著她,今日她在當初那雙空洞的眸光看到的是璀璨的光輝,如同漩渦一般,懾人心神,讓人不敢與之相視。

    君邪雖已『恢復』了身份,但是她依舊保持著原來的衣著,依然一襲長袍男裝,一張銀色面具,在她的身上找不到絲毫當日小女孩的蹤影,她的身影高大了許多許多。

    「坐吧!」相較於南宮君鳴和南宮君鳳的不自在,君邪卻是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對於他們,沒有恨,也沒有怨,但也稱不上熱絡,彼此就像只是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而已。

    南宮君鳴和南宮君鳳僵著身子沒有坐下,南宮君炫左右看了看,便將兩人扯著坐在君邪的面前,然後咧著嘴道:「吶,我已經照你的話,把他們兩人帶來了。」稍頓了一下,輕眨了下眼又接著道:「咱那執法長老可是下令將他們看得非常嚴,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來,我還得去安排安排。」說著在君邪的頷首之下離開。

    南宮君炫離開後,房裡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君邪的耐心非常好,且並沒有先開口的打算,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瞳流光輕閃著,似在思慮著什麼,或許她並不是不想開口,而是不知從何開口吧!她的心裡總有著一絲……害怕!害怕她的開口會聽到一個讓她一再逃避的可怕事實。

    南宮君鳳二人卻是不知君邪心中所想,她的沉默讓他們倍感壓力,比當日在族會上面對家主,面對族內所有高層時的壓力還要大得多,如果不是坐著,他們早已在這種壓力下軟了腳了。

    最終,南宮君鳳忍受不了這種無聲的折磨,微啞著聲開口道:「八妹,當年的事我……」

    還未等南宮君鳳說下去,君邪卻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扣著手指輕敲著桌面道:「當年的事,再提無益,該記得的,我記著。」頓了一下,那話語仿若是在嘴裡轉了一圈後方才吐出來:「找你們來,只是想要問清一件事。」

    君邪對當年之事的淡然讓南宮君鳳兩人心底有些發寒,分不清這寒意來自哪裡,就是放於桌下的那雙手不停地顫抖著,聽得她說有話要問他們,這才強自鎮定下來,彼此互望了一眼,眼底皆浮動著痛楚,顯然他們心裡已有猜測,君邪所要問的是何事?

    「什麼……什麼事!」南宮君鳴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話裡的顫音道,他不知道她如果問的真是那件事,知道真相後的她,會做出什麼事來?今日的八妹,已不是他人任人欺凌的八妹了!

    兩人眼裡的痛意沒有逃得過君邪眼睛,當即心裡一個咯登,敲擊著桌面的手驟然停滯住,有些微不可覺地輕顫著,眼瞼垂下,遮住了黯淡下去的眸光,咽喉滾動了幾下,就是沒能開得了口。

    驀地,放置在桌面的冰涼小手被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手包裹在內,絲絲溫意透過那只溫暖的手傳進她的體內,安撫她那顆不安的心,君邪抬起眼眸,映入眼裡的那雙金光流轉的眼睛,那雙本該是威嚴霸氣的雙眸此刻有的僅是專注與溫情,金眸裡別無他物,唯有她!

    看著金眸裡自己清晰無比的身影,君邪感到心底深處重重地被撞擊了一下,不痛,只是酸麻酸麻,有股異樣的情緒在蔓延,在發酵。

    小白還是以前的小白,永遠在她最需要溫暖的時候給予她所有溫暖,有他在身邊,她再也不懼任何寒冷!

    君邪將心底那股異樣暗自歸為對能再次依戀小白的溫暖而感到的開懷,回以修御天一個溫暖的笑容,反手握住他略帶薄繭的掌心,平穩了下心底的不安,看向南宮君鳴二人,淡淡開口問道:「六哥……六哥被家族關押在何處,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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