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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巔 第二十七章 六哥之死 文 / 隨風清

    第二十七章六哥之死

    君邪將心底那股異樣暗自歸為對能再次依戀小白的溫暖而感到的開懷,回以修御天一個溫暖的笑容,反手握住他略帶薄繭的掌心,平穩了下心底的不安,看向南宮君鳴二人,淡淡開口問道:「六哥……六哥被家族關押在何處,可安好?」

    儘管君邪問得很平靜,情緒控制得很好,但在場的人都聽出她的顫抖,如非害怕事實的真相會讓她接受不了,這個問題她會不拖了如此久才問出口,雖則在火城,她看似被監控著,然實際她卻是操縱者,早在到來的第一天,她就可以去向南宮君鳳他們問這個答案了。舒榒駑襻

    只是心裡莫名的恐慌讓她一直等到現在,等到南宮君炫帶他們帶見她。

    修御天伸出修長的手臂,輕攬住她的肩膀,他是最瞭解南宮君陽在君邪心中的地位,在當初的日夜相伴中,他清楚地知道她年紀雖小,但體內卻有著一個成熟且極其冷漠的靈魂,原本他本身就是個冷漠無情到極致的人,但是在與她的相處中,他卻發覺與她相比,自己竟是如此的情感豐富。

    說她無情無慾,倒不如說她從不知情為何物,不管是愛情、親情或是友情,但是一旦誰能打開她那從未開啟的心扉,哪怕只是一條小裂縫,得到的也必將是她全心守護,容不得任何人毀壞,即便她不會表達出來,卻仍在心裡小心地呵護著,珍惜著。

    即便早有所感君邪要問的是什麼,然當她真的問出來時,南宮君鳳和南宮君鳴的心臟仍不禁狠狠地緊縮了一下,臉色煞白,雙拳緊握得青筋浮現,嘴巴張了又張,卻在君邪越加平淡的眼神下始終發不了聲音,現在的他們已不似當年那般以為她的淡漠冷靜是因她無心無情之故,而是因為她的情藏得太深太深了,一旦爆發出來,足以毀天滅地。

    「六哥被家族關押在何處,可安好?」久等不到回答,君邪又問一了遍,聲音依舊是不急不燥,不喜不怒,攬在她肩膀上的那雙白皙的手卻是越加地用力。

    「兩位,照實說。」修御天眸光輕抬,金光輕泛,只淡淡地掃了南宮君鳴兩人一眼,無形的威壓便如兩位泰山一般重重在壓在他們兩人的心口上,那是一種長期處於上位者的王者氣息,那是一種有如神明般站在雲端俯瞰著猶如螻蟻般芸芸眾生的高高在上,無須刻意為之,只稍一記淡若雲煙的眸光,就足以讓世間所謂的修真高人臣服在地,遑論修為尚淺的南宮君鳴兩人。

    『砰』地一聲,南宮君鳴兩人同時從椅子上滑落,滿臉冷汗地跪倒在地,雙臂撐著兩腿,若恐懼至極般地顫抖著身子。

    君邪本故作冷靜,實則揪成一團的心被一幕給搞得瞬間……無法形容,無奈地回頭投了一記『你別搗蛋』的目光給修御天,立即便被回以一記無辜至極的耍萌眼光,實在是讓她一瞬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頭疼地撫了撫額頭,出口的聲音依舊平淡中卻帶上了絲感情:「你們起來說吧,照實說,就算……我想我還不至於當場崩潰。」

    一句冷得不能再冷的冷笑話無人捧場,南宮君鳴兩人還在修御天的餘威下顫抖著,聽得君邪這句話,慢悠悠地爬起來,如同小學生般乖乖重新坐好,等了半響,兩人這才終於稍稍平靜了下來,南宮君鳳深吸了一口氣,先開口道:「八妹,我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人,但是我們還是一直不忍心告訴你,只是你還是有這個權利知道,縱然你因此而做出了什麼事,我……」

    苦澀地笑了一聲,南宮君鳳哽咽著有些說不太下去,這時南宮君鳴接口道:「八妹,當年的我們都太懦弱了,你離開後,我跟君鳳無法為你討回公道,知道你向來與六弟感情好,所以能為你做的事就是代你照顧他,只是那時我們即將回歸本族,只能趁著還在山莊的日子偷偷去看看他,怕他受刺激,所以你的消息我們一直瞞著他,直到……」

    偷偷抬眼看了君邪一下,南宮君鳴又轉頭看了南宮君鳳一眼,接到她痛苦而又無奈地輕點了下頭後,才接著道:「直到南宮君華被三爺爺治好,他已經無法向你報復,所以他將所有的氣都發洩在六弟的身上,每天……用盡各種殘忍的方法折磨他,我們想阻止,但是卻被三叔給軟禁了,直到我們起啟回歸本族,才從南宮君華猙獰的話語中知道,六弟已經被他折磨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不止將你廢了他的仇完全報復在六弟的身上,甚至還挑了他的手筋腳筋,更甚至他將你的消息跟六弟說了,他說六弟聽到你的消息後,就……就瘋了,那一刻,我真的想殺了他南宮君華,可是三爺爺他們保下了他,甚至將你的名額給了他,讓他隨後跟他父親一起回歸家族……」

    『砰……』

    聽到此處,君邪已然控制不住胸腔內的怒火,一掌拍在桌面上,瞬間一張品質極佳的木桌便在她的怒火中化為木屑,一雙黑瞳熊熊燃燒著升騰的火焰,一顆心卻是緊揪著生疼生疼的,一想到她在這個世間見到的第一人,第一個對她真心好的六哥因她而受到的折磨,她的心就疼得厲害,既恨自己當日的無能,亦恨南宮君華如此對待自個的兄弟。

    南宮君華!很好很好,既然他跟他父親都在這火城裡,那麼就一起承受她的怒火吧!

    「六哥還在南宮山莊?」暫壓下怒火,君邪帶著絲期盼與僥倖問道。

    君邪的怒火不是尋常人能承受得住,尤其是她帶著殺氣的怒火,南宮君鳴竭力控制住自己才不至於如剛才那般失態,但喉結滾了滾,就是無法將那個殘忍的答案說出來,他不知道一旦他說了出來,眼前已經憤怒到極點的人會不會一個控制不住就衝出去殺了南宮君華,他深信眼前的八妹絕對有這種不顧一切的魄力。

    「我來說吧!」南宮君鳳開口解了南宮君鳴的為難,她知道他說不出口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南宮君華是她的親生哥哥,一旦說出來,她的哥哥絕無活路,那就讓她來說吧,她父兄的所做的罪孽,就讓她一起來承擔吧!

    「八妹,對不起,六弟他……他並不在南宮山莊。」輕輕地閉上佈滿痛楚的雙眸,南宮君鳳的聲音輕得如同羽毛飄過般,落在了君邪的耳中,卻在瞬間化為無情的利刃,將她刺得遍體生疼,眼前一片黑暗。

    南宮君鳳說:「在我們回本族的時候,曾托莊內的其他兄弟相照料,豈知在不久之後便傳來消息說,六弟撐著殘破的身子日日大鬧,鬧得爹不得不去見他,六弟他即便殘了、廢了,仍一心想著為你討回公道,可是,沒用的,他的做法只能更激怒爹和五哥,就在爹他們被本族召回來之日,關押六弟的禁室……被燒成一片灰燼,六弟,六弟他灰飛煙滅……」

    腦袋一片暈炫,君邪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抬手撐著腦袋,若不是有修御天在一旁扶著,只怕早已摔倒在地,濃濃的悲傷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六哥,六哥……」低頭喃喃呼喚著那個其實相處並沒有很久時間的陽光男孩,記憶中他總是對她笑得很溫暖,就像是一束光明的陽光照亮她陰暗的心底,可是如今屬於她的陽光卻因為她而在大火中燒成灰燼,她要永遠失去那個溫暖而陽光的笑容了嗎,不,他曾經說過要護她一生一世的,他不會對她失諾的,不會,不會!

    「邪……」修御天擔憂地輕喚著全身仿若無力般靠在他懷裡的人兒,她的自我控制情緒的能力強到變態,像這般如此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情況基本從未見過,可見這個消息對她的打擊有多麼的大,南宮君陽在她心裡就是她親生的哥哥,是除了她娘親以外最親的親人,無情之人一旦有了情,那就遠比任何人要來得更濃烈更熾熱,這一點他最是清楚,所以他能感同身受君邪此時的痛。

    修御天的一聲輕喚似是驚醒了陷於自我世界的君邪,抬起蒙著一層水霧的黑瞳,看著眼前這張盈滿了擔憂與心疼之色的俊挺臉龐,君邪強制壓抑的滔天痛楚頓時更是如洩了堤的洪水般,將自己全給掩沒了,隨之而來的是來自靈魂深處從未出現過的軟弱,抬起雙手,緊緊地嵌住修御天的雙臂,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語氣低落而無助道:「小白,我……其實是個很沒用的人,對嗎?」

    娘親在她的眼前離開了,她想留下她,想為她報仇,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自保都不成,她只能以屈辱的方式掙扎著存活下來!

    秦子浩在她的眼皮子底子失蹤了,她就算想找他,也無從找起,直至今日,她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她能做的似乎只能是等,等待著一個有著於他的消息在老天的恩賜下降落在她的頭上!

    八大鬼仙圍攻天炎城,她打了個大勝仗,她名揚天下,可是她的成就卻是可恥地利用了風炎,利用了那幾個跟在她身邊的『朋友』,大家都稱她智謀無雙,運籌帷幄,其實她只是個自私的小人而已!

    六哥為她而受折磨,為她而死的時候,她又在哪裡?她正在海外為活下去而苦苦掙扎,但縱然她那時就在莊裡,她又能做什麼?她還是什麼都做不了,或許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折磨,看著他死,就算是現在,她知道了真相,但是她依然不能直接去殺了仇人,為他報仇,她還須忍耐!

    自來到這個異世,她真真是丟盡了以往那個無所不能的君上將的臉啊!呵,也是,或許她不該忘記,她早已不是前世那個宇宙第一高手君上將,而只是一個在異界飄蕩的一縷幽魂而已!

    人就是這樣,一旦陷入了悲觀的世界,她的所思所想就會將這種悲觀擴大千倍萬倍,使得自己的世界充滿著末日般的黑暗與絕望,即使是如君邪這般內心強大的人也免不了被這種脆弱與悲觀所主導的時候,畢竟她再堅強,她都是一個人,且是個女人!

    南宮君陽的死,徹底勾起了君邪一直以來埋藏在心裡的負面情緒,來了個徹底大爆發,她娘親的離開,秦子浩的失蹤,風炎的利用……這一切的一切都給予了她不小的打擊,只是在事發的時候,所有該有的情緒都被她以強悍的心靈承受能力能壓抑住了,然並沒有消失,而是在她的心裡發酵,只等待著一條導火線來讓它們徹底爆發。

    也幸虧此時爆發得還算早,不然久而久之,這些負面情緒絕對會成為她最難以拔除的心魔,在往後的道路上,她就算能打敗所有的敵人,總有一天,她也會被自己的心魔所打敗。

    修御天很清楚這一點,輕拍著懷中人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心裡在為懷中人兒的痛而痛時也多生出了慶幸的心思,他想,他該趁此機會讓她好好地發洩一通了,只不過……

    轉眸,目光掃過被君邪失態的舉動嚇得石化的南宮君鳴和南宮君鳳,還有目光怪異地盯著他倆的冥煞,修御天霸道心性爆發,他怎麼能讓其他人看到他家的邪的另一面呢!

    衣袍輕揮,修御天趁著房內其他人呆愣之際,帶著君邪,身形一動,便從房內消失了。

    待得南宮君鳴兩人回過神之際,房裡便只剩下俊美得不像人樣的冥煞了,可惜他身上的煞氣愣是讓人還未來得及欣賞他的俊美就被嚇得退避三舍了。

    君邪和修御天不負責地走了,留下的冥煞雖不情不願,但也不得不做他小弟該做的事,為主子善後,親自將南宮君鳴兩人送回去。

    君邪難得乖巧地窩在修御天的懷中,感受著風呼呼地從耳邊吹過,心裡的浮動漸漸平靜了下來,這是她第一次被別人帶著在空中翱翔,另有一種別樣的感受,全身被包裹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擋住了外面的一切風雨,這種感覺,不是她想像中的彆扭難堪,而是溫馨,被放在心坎,被護裡懷裡,有所依戀的溫馨,天地再寬,再廣,她終究不是一個人!

    「啊……」驚天地泣鬼神的喊叫聲迴盪在天地間,驚得鳥獸四躥,凡人驚懼仰頭望天,以為是天降神罰,修真者紛紛躥上半空,探查是否哪裡又被鬼族屠戮了。

    龍炎山高峰上,君邪放開懷抱,放開一切束縛,放開一切顧忌,衝著天地蒼穹,放聲大喊,將積壓在心底許久許久的恨、怨、怒、哀、愁、苦、痛、屈……全都一股腦兒地喊出來,發洩出來,沒有用上真元力,只靠著胸腔內那股深埋的氣發洩出來,喊得喉嚨撕啞,卻只覺得痛快。

    若在以往,這般毫無意義的喊叫,她根本不會去做,因為這對敵人沒有絲毫的損害,該有的仇,不會因她這一吼而得報,離開的親人朋友,不會在她這一吼中回歸到她的身邊,她應該去做的是,用心用腦去思考,該用怎樣的計謀去對付仇人,讓他們在生不如死中懺悔自己的所做所為,為受傷害的親人朋友討回公道。

    但在修御天溫暖的目光,溫柔的話語中,她還是吼出了這無意義的一聲,發洩確實是無法對仇人造成實質的傷害,只能證明自己的無能,但他說得對,發洩卻是可以舒緩心中的情緒,讓自己頭腦更加清晰,對仇人無害,與已卻是有益,她要走的路還有很長,不能被一時的仇恨蒙蔽了心,困住了靈魂。

    只是這般的發洩還是不夠的,君邪提起一口氣,猛然回頭,就用盡全力朝著修御天打去,雖然發洩,但她不會找虐地跟天一神族的聖王單挑法術的高低,沒有用上真元,全然一拳一腳的打法,拳拳到肉。

    君邪既有這個興致,修御天自然奉陪,只是可憐啊,他自出生就是神啊!哪裡去學什麼武功招式,這跟熟悉古往今來數之不盡武功的武學大師君邪相比,那真真是找虐啊!一拳一腳打在身上,那個叫疼啊,打到最後,他整個都成沙包了,哪還有還手之力啊!

    最後以君邪一記迴旋腿將修御天給踢飛而宣告這場狠揍終於結束了。

    君邪發洩完了,累得直喘粗氣,修御天挨揍完了,疼得直吸氣,這絕對是天一神族唯一一個被揍得這麼慘的聖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小白,那個還好吧!我下手似乎重了些!」看著聖王大人一會揉著胸口,一會揉著肚子,君邪不好意思地訕笑著道,趕忙伸手幫著他揉著胸口,她貌似衝著他有胸口打了好幾拳,踹了好幾腳。

    「沒事,只要邪開心就好。」修御天咧了咧有點破裂的嘴角,輕輕地將君邪攏在懷裡,拍著她的肩膀道。

    最直白的話語最能擊中人心,尤其是君邪這個情商為負數的聰明人,不自覺地向著修御天更貼近了些,抬起頭,看著他堅毅完美的下巴,整個人隨著胸腔裡的那顆心瞬間柔軟了下來——有小白在身邊,真好!

    抱著君邪一會,修御天感到懷中人太過安靜,不禁輕輕地放開懷中人,低下頭,瞬間呼吸猛地一滯,這般別有另一種風情的君邪無疑是致命的,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方才英明的決定,將君邪帶到此處來,不然讓其他人看到這般的君邪,他非得被醋缸淹死不可。

    君邪柔順地靠在修御天的懷中,一手白嫩的小手緊拽著他的前襟,抬起的小臉覆蓋在銀色面具之下,帶著一種神秘朦朧之美,略薄的紅唇輕抿著,泛著誘人的光澤,沒了以往那種魅惑的邪氣,多了抹別樣的誘惑,最要命的是那雙璀璨若星辰的黑眸,拔開以往看不清探不到底的迷霧,整雙眼眸明亮純淨得如初生的嬰兒,如黑曜石般的眼珠只映著他的身影,清晰可見,水霧輕蕩,猶如一圈一圈的漣漪蕩進了他的心裡。

    「邪……」修御天被這樣的君邪所迷惑了,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輕輕地覆在了銀色面具上面,他想揭開這個面具,看看五年後的君邪是否如記憶中那般模樣,他更想將她完整地刻印在他的心底深處,永遠珍藏!

    感到修御天的動作,君邪下意識縮了下脖子,咳,或許是此時的氣氛有些曖昧,她竟破天荒地生出了絲不好意思的感覺出來,她竟會不好意思?這要是被風炎知道了,還不得笑得大牙。

    容貌身體對於她來說,從來就是只是皮相軀殼而已,看一眼不會多一塊肉,也不少一塊肉,之所以帶著面具,不是為了遮醜,只是為了方便行事,修御天要揭開她的面具,她應是大大方方地揭開便是,又不是沒見過,以前兩人相處時,不也是坦顏相露麼,怎得竟因此扭捏起來了。

    不對勁,今日她的大大的不對勁,難不成因六哥而大受打擊,導致心神混亂?

    見君邪退縮,修御天失落了一下,隨即寵溺地笑了笑,覆在面具上的手緩緩放下,剛欲垂下,猛地一隻小手截來,握住他的手掌,愕然看著那只白嫩的小手,耳邊傳來的是君邪有絲不自然的聲音:「想揭就揭吧,不過就一個面具而已!」這話也不知是說給修御天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修御天不敢說百分百瞭解君邪,但總能瞭解個七八成,一聽君邪這話,再看她那游離的目光,便詫異地明白過來,感情這天不怕地不怕,敢把天捅個窟窿的主……傲嬌了!

    修御天驚詫得如同見著鬼一般眨著金眸猛盯著君邪瞧,似是想從她面具下再盯出張人皮面具出來一般,傲嬌這個詞安在她的身上,他怎麼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啊!雖然他從來沒有忘記她其實是個女人的事實,但是所有用來形容女人的詞就跟她八桿子打不著,反而,用來形容男人,尤其是強悍男人的詞就跟天生是為她而生的一般,那個叫貼切啊!而她自己更是從來不把自個當女人!

    君邪被修御天過於『熾熱』的眼神盯得臉皮有些發燒,幸好帶著面具,看不見,要不然修御天更得嚇掉下巴,渾身不自在地掙開修御天還放在她腰間的手,自個揪著他衣襟的手也放開,改而伸出食指往他的胸口戳了戳,佯怒道:「面具還沒揭呢,用得著就先擺出一副見鬼的樣子嗎?」

    戳著他胸口的力道不重,卻帶著電流,直擊他的心臟,麻痺他的全身,修御天金色的眼眸裡劃過縷縷暗沉的光芒,抬起左手抓住那只放火還不自知的手,握入掌心中,刀削般的俊臉綻開令天地為之失色的笑容,晃暈了君邪的眼,從她腰間滑落的右手再次抬起,重新覆上她臉上的面具,沒有一絲猶豫,輕輕地揭開。

    膚如凝脂,面如冠玉,挺俏的鼻樑!一如記憶中的令他魂牽夢繞的容顏,只是比起五年前又成熟了些,因長期戴著面具的緣故,如玉的臉龐白得有些異樣的透明,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如一面綻放著光華的寶玉,美麗得不似人間所有,左臉眼角的紅色巴掌胎記依舊怒放著,在他看來,並不是寶玉之上的一塊瑕疵,而是為白玉無暇的寶白增添了抹艷麗的色彩,對他來說,更是窒息般的誘惑。

    「邪,你真美。」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過紅色胎記,修御天目露癡迷地低喃出聲,極富磁性的聲音在動情的時刻更顯低沉,這聲音在任何女人聽來都有著極強的誘惑效果,足以讓無數女子瘋狂。

    君邪是個算不得女人的女人,這一字一句落入她的耳中,沒有讓她瞬間欣喜若狂或是瘋狂尖叫,卻猶如那如深情的告白般觸動著她的心靈,一絲絲甜蜜的喜悅從心底散發出來,眼神竟破天荒地不敢與他對視,悄悄移開!

    稱讚她的人不少,稱讚她的話也是各種千奇百怪都來,但無論前世今生,都沒有一個人稱讚她『美』,也沒有一個人如修御天這般,只是短短的三個字,就讓她這般心如鹿撞。

    哎,看來她今天真的是不正常了,順帶也將不正常傳染給小白了,要不然,他為什麼就能用『真美』這兩個字來形容她這張醜臉呢!

    將這一切歸結為不正常,君邪心思稍定,終於恢復正常,抵在修御天胸口的手緩緩移到他的臉上,從光滑細緻的臉龐滑落到下巴,微微捏著,黑曜石般的雙眸微微瞇起,慢慢地對著那張猶如上天最完美傑作的臉龐靠近。

    邪這是想對他……修御天圓睜著雙眸,看著那張越來越近的如玉臉龐,既緊張又興奮,邪這是開竅了嗎?那他現在要怎麼做,眼睛是應該睜著還是閉上,要不要拿回主動權,還是邪更喜歡他欲拒還迎,還是……

    就在修御天不知所措地等著那張誘人的紅唇落下時,只見著那張紅唇輕啟,帶著清新的香氣輕拂到他泛起紅暈的臉龐上,耳邊遲鈍地傳入她邪魅的控訴:「小白,你調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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