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6】第二階段 文 / 每音十流術
雖然比起英國、法國、德國三強的工業都市還略有不及，但布拉格作為奧匈帝國工業的支柱力量，其貢獻絕對不小！
製造軍火需要強大的工業基礎做支撐，所以，以販賣軍火為主業的c羅家族把一個大本營設立在布拉格市，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且，龍灝從這次五個試煉都市中並沒有『布拉格』的名字便可以推斷出：c羅家族的勢力在布拉格絕對是一家獨大，在這裡根本就找不到能給試煉者製造麻煩的地下勢力！
當天下午，卡蘭卡跑來正式通知龍灝：家族包下了一列火車，直通布拉格！
時間有點緊迫，卡蘭卡希望龍灝能盡快收拾行囊，與自己一同前往布拉格。
對未知的第二階段試煉，卡蘭卡心中打鼓、很是沒底，有龍灝隨行，她會安心許多。
龍灝欣然同意，他早就考慮好了，身邊的人只帶微風，至於阿諾，他要留在布達佩斯繼續消化接管的地下勢力，而施奈德父女，龍灝可不願意這樣一個能『提前』造出飛機的奇才被c羅家族看中，進而挖了過去，所以他自個掏腰包，並且要求鄭公肖派出一批黨衛團的成員護送他父女倆去美國、去舊金山！
要知道，第一階段試煉中大出風頭的飛艇可是被卡卡普洛斯看中，實戰中的輝煌，令得這位『黑刀』有意大力發展飛艇產業，打算為c羅家族的軍火產品線裡增添一個『明星產品』。
要不是懷斯手裡有著建造飛艇的一系列資料和人脈（記得不，他曾資助過法**官路拿得和克裡卜建造出『法蘭西號』），並且向卡卡普洛斯保證飛艇一定可以順利建成，卡卡普洛斯可早就向施奈德下魔手了：施奈德在建造『蓋伊號』中的出彩表現，是很難逃得過有心人的耳目的。
三節車廂的專列從布達佩斯火車站駛出。這不僅標識著龍灝與這座古城的道別，也標誌著布達佩斯的混亂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這不，火車站的運營已然恢復正常。
當專列駛出布達佩斯後半個小時，布達佩斯市中心那座撤離得空空蕩蕩的別墅裡，茜茜公主猛然坐起！她坐在床上，一臉迷惑地打量著自個身上整齊的衣裳。然後一轉頭，就能看見兩名兢兢業業、守在門口的侍女。
啊，頭好痛！記得中午吃飯時，那個大壞蛋敬了本公主一杯酒……茜茜公主揉著腦門，記憶在回潮。
大約過了五分鐘，別墅裡響起了一聲能震破玻璃的高音尖叫：「龍灝你這個大壞蛋！大混蛋，竟敢用酒迷昏我！」
別墅裡c羅家族的重要人物都已離開，只剩下一些底層的侍女、僕從和園丁……不明真相的他們聽到這聲飽含殺氣和怒火的女子叫喊，連忙低下了頭、各忙各活：龍灝是誰？真是無恥啊。居然用酒禍害了一名純潔的少女！罪過、罪過，千萬別來找我們麻煩，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只是打工的……
飛馳的專列上，微風為龍灝身前的桌台上添了一份糕點，等龍灝打了個噴嚏，又用刀叉切了一塊慢慢呡下嘴後，他才輕聲問道：「少爺。您就這麼甩掉那位……沒事吧？」
茜茜公主的身份還只局限在龍灝、卡蘭卡等少數人心中，所以微風的措辭很謹慎。
「能有啥事？」
龍灝又吃了一顆水果。滿不在乎地道：「她有手有腳，身份又那麼高貴，能有啥事？哼哼，就是toonaive了，我敬她酒，她就喝啊？」
龍灝只花了小小一點能量數（微風大呼。那是俺的）就製出了一杯有著『蒙汗藥』效果的美酒，茜茜公主喝下去不暈倒才怪呢！
「那也是公主信任您啊！」
微風陪著笑道：「估摸著時間，她現在也該起來了……」
「嗯？」
龍灝不置可否地道：「就到時間了嗎？好吧，微風，你配置藥劑又偷工減料了……」
「呵呵。少爺，是藥三分毒，我這不是為您的女人著想麼！」
微風偷偷抹抹汗，訕笑道：「一個女人家家，獨自丟在一張大床上昏迷，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安全吶！」
「不安全個毛線勒，就她那個男人裝束，有誰會碰她？」
龍灝塞滿了食物的嘴巴咕囔道，心裡卻在說：我可是重金請了卡蘭卡的兩個侍女看著她，要是這樣她還能『不安全』，我可就真沒法子了。
「咦，等等，微風你剛才說什麼？她可不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是美麗溫柔的梅麗莎，我的忠貞……你懂的！」
裝，您給勁地裝！
微風在肚裡腹誹了一下，接著說道：「少爺，不是哦，她對您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且不說她一直在我身邊念叨著你，就拿前天您乘坐飛艇上天時，她可是擔心得很，滿臉蒼白、一直祈禱呢！」
微風是個好童子，他緊記著龍伯的叮囑：少爺身負童子功，精力旺盛，如果對方樣貌好、家世佳，你就多推動推動少爺，讓他多帶點女子回來，傳宗接代、開枝散葉啊！
這不，微風在違心地拉著『皮條』呢！
「念叨我？」
龍灝放下手中杯盞，仔細地打量了會微風，失笑道：「她是在咒罵我才對吧？至於祈禱，也是祈禱我快點摔下來吧？嘖嘖，微風啊微風，你狀態不對啊，為什麼一直替那女人說話？莫非……你收了她的好處？」
「沒有，沒有！」
微風有點慌，連忙收拾了桌上空掉的餐具，道：「這專列上餐車的廚子手藝相當不錯，少爺，我再去給您添點吃的來！」
然後，便腳底抹油，頭也不回地快速溜走了。
微風畢竟臉薄，這種替主子拉皮條的事兒還做不慣。生怕揭穿後會被龍灝責罰。
龍灝主僕說話間，同樣的專列上，休斯四兄弟蜷在一個四人卡座裡，他們坐的很擠，因為卡座裡還有柏格森和比奇長老。
六個人，把一副卡座擠得滿滿的。而卡座邊上，則由休斯的手下隔離出了一塊真空地帶。
卡卡普洛斯獲得了16億英鎊之後，便默許了休斯等人的『自由』，允許他們重新召來手下，開展工作。而這會兒他們六個倒霉蛋聚在一起開小會，卡卡普洛斯也裝作沒看見，任由他們去『搞鬼』。
這裡不得不讚揚一下卡卡普洛斯的『高風亮節』，他說不插手賭局還真的就不插手，在他睜一眼閉一眼的縱容下。休斯等人針對驚天賭局的『陰謀詭計』得以繼續進行下去……因為卡卡普洛斯認定，唯有這樣，最後勝出來的人才會是最優的家族掌舵人！
卡座裡面，此刻充滿了陰謀的氣味，滿桌的糕點沒人動嘴，他們六個人好像負傷的野狼一般，紅著眼，互相瞪視著、互相渴望著、又互相戒備著。
休斯最先開口：「事已如此。我們要團結！」
瓊斯：「是啊，忘掉過去。一切向前看！」
柏格森：「草，你們四兄弟說的輕鬆，我可被你們坑慘了！8億英鎊的現金虧空，還有價值8億的情報、職位、人才、材料、許諾、意向合約、紙面欠債等等無形賠償，要是被我的上級查出來，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情報等虛擬無形的東西。或許現在不值8億，但在未來十年，c羅家族若是把這些資源運作好了，獲得的利益可是遠超8億英鎊！
這是柏格森在生命被威脅下出賣的本族利益，若是暴露。撬了家族大牆角的他……下場自不用說。
本來柏格森的任務是趁火打劫、藉機吞併c羅家族，可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他的沮喪心情就甭提了。
繆斯：「得了吧，誰不知道你的上級就是你爸爸，他捨得擼你？」
這裡的擼，是一擼到底。
柏格森低吼道：「8億啊8億，繆斯，你以為是8千萬還是8百萬？說到底，都是你們廢物，賭局開始前一個個把自己的試煉者和佈局計劃吹得天花亂墜、無懈可擊，要不然，以我的智商，怎麼會給你們做擔保？！」
因斯眼一瞪：「瑪德，誰是廢物？柏格森，你的智商一向為負數，罵誰呢？」
比奇長老：「好了好了，大家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少吵一句吧！還是休斯和瓊斯說的對，我們要團結一心，爭取翻本！」
柏格森：「翻本？還是靠這賭局嗎？嗯，卡卡普洛斯說的話能信？」
比奇長老：「能，況且我們也沒其它的路了，只能選擇相信！據我對他的瞭解和分析，卡卡普洛斯這番話的可信度還是非常高的，他只在乎咱們家族的興衰，如果四位少主的下一代能證明有帶領家族中興的能力，卡卡普洛斯在事後是會交出家族權利的！」
比奇長老說得這麼肯定，柏格森眼睛不由一亮：「真的？只要你們把自己家族的權利握在手，16億的欠債便很容易抹平啊！」
現在柏格森已不奢望能完成本族佈置給他的任務，只要能填回16億的大窟窿，他就謝天謝地了！
因斯：「所以，這場賭局，我們一定要贏！」
柏格森眨眨眼，忽然間又洩氣了：「要贏太難了，現在休斯的女兒已經有一分了，接下去還有幾個階段都不知道，我們怎麼贏啊？」
休斯輕輕一拍桌子，低聲道：「能贏，因為……我知道接下去還有三個試煉階段！」
柏格森驚道：「哇塞，休斯你能啊！」
休斯輕笑：「不僅如此，我還提前獲悉了馬上就要進行的第二階段的……試煉內容！」
這下，柏格森也反應過來了，望向比奇長老：「好哇，這麼說，卡卡普洛斯真的沒插手？賭局的安排還是跟你們長老會原來設計的一樣？」
「納特麗旭（德文：當然）！」
比奇長老好比偷油成功的老鼠，咬著下唇瞇瞇笑著。
明白了卡卡普洛斯『縱容』的態度之後，柏格森精神大振，當即興致勃勃地加入到『如何贏取第二階段試煉』的探討當中。
柏格森：「確定沒弄錯？這樣的試煉……內容？」
繆斯：「沒錯沒錯，早就定好了，只是一直瞞著你！」
柏格森：「……」
休斯：「別介意。畢竟之前我們都互相防著，說開來就好了！」
柏格森：「真奇葩的試煉內容！這要怎麼弄，我是學金融的，幫不上忙啊！」
瓊斯：「你聽聽就成，也沒指望你能幫忙！主要是想你熟悉這個氣氛，後面不是還有第三、第四階段嗎？到時候說不定你就派上用場了！」
柏格森：「……」
感情我是醬油眾啊！
一臉黑線的柏格森不甘寂寞：「那你們的陰招是什麼？如何保證卡蘭卡的試煉者穩輸？我看那個東方人。精悍有力，不好對付啊！」
休斯胸有成竹：「我們兵分兩路……第一，如此如此……第二，那樣那樣……雙管齊下，那個姓鄭的再勇猛也是一個人，必敗無疑！」
休斯六人抱團在秘密商議，專列的其它角落也沒閒著，各種私密的交流、陰謀的醞釀，都在悄然有序地進行。
這可是關係到c羅家族的繼承大權啊！
而且是剛剛攫取了16億英鎊巨款的c羅家族啊！
這份權利。足以令任何人鋌而走險、不計節操、打破底線地去爭鬥！
位於龍灝與休斯六人團之間的一個車廂角落，卡蘭卡依偎在懷斯身邊，而格裡菲斯在外嚴守。
懷斯已經能說話了，只不過聲音沙啞得不似人類：「卡蘭卡，你需不需要更換試煉者？」
出發前，長老會宣佈了一條賭局的新規則：接下去每個試煉階段開始前，每一方可以有一次更換試煉者的機會。
卡蘭卡搖搖頭：「不換，我信任鄭！」
懷斯揉著卡蘭卡的大手。沉默良久，道：「可他……終究是心向著那位北海伯爵。」
卡蘭卡仰起頭。道：「父親您是對北海伯爵有顧慮嗎？他可是治好了您的病，本事可大了呢！女兒都看不透他！」
「他，太年輕，而且，他的眼睛裡有野心……」
懷斯一歎，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他背後還有一個龐大古老、沉睡多年的泱泱大國啊！
撇開懷斯父女。在專列的火車頭裡，卡卡普洛斯站在司機後面，饒有興趣地盯著火車司機的操作，就像一個童心未泯的老頑童。
火車司機是c羅家族的人，這會兒他鴨梨山大。被傳說中的黑刀盯著，他如芒在背，若不是火車由鐵軌框著，只怕這會兒已然駛偏、栽到旁邊的田野裡去了！
火車頭內噪聲巨大，轟隆作響，卡曼在給蒸汽機加完煤後，扔掉了鐵鏟，抹了一把汗，大喊道：「黑刀，你就由著休斯他們繼續胡來嗎？第二階段的試煉內容，太扯談了吧？」
卡卡普洛斯頭也不回，用只有自個才能聽到的聲音答道：「怎麼會扯談呢？我倒覺得這是長老會做的唯一一件令我順眼的事，這樣的試煉，對一個家族繼承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要我說，橡木腦袋啊，這樣的試煉還要繼續發揚，因為它才能考察……」
這時，汽笛一響，尖銳的聲音徹底掩蓋了卡卡普洛斯的話語，同時也標誌著火車已經行駛了一半里程，此刻，離奧匈帝國的都城維也納也很近呢！
當專列與維也納擦肩而過時，我們本該在維也納享受尊貴待遇的茜茜公主殿下，卻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男士禮服，拄著文明棍，蘸著小鬍子，施施然地走進了布達佩斯火車站的候車室。
茜茜公主半仰著躺在一條綠色的貴賓候車椅，架著兩郎腿，一晃一晃的，心裡忍不住地得意：可恥的大壞蛋，你千算萬算，卻漏掉了阿諾這個人吧？想甩掉聰明伶俐、智慧無雙的本公主，做夢呢！
不知是龍灝忽略了，還是故意為之，茜茜公主在打翻了守門的兩名侍女後，在別墅大門口碰到了阿諾，她靈光一閃，當即亮出了自己奧匈帝國長孫公主的身份，並且稱龍灝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落在了自己手上，要求阿諾立刻安排火車，送自己去追趕龍灝。
阿諾當然記得茜茜公主是和龍灝一起來到布達佩斯的，再加上茜茜公主暴露的驚人身份，阿諾誠惶誠恐，沒想太多，就立刻為茜茜公主安排去了。
現在地龍幫的勢力如日中天，安排一趟前往布拉格的專列或許辦不到，但為茜茜公主準備一套行頭、一張貴賓車票，還是綽綽有餘的。
就這樣，身無分文的茜茜公主成功地狐假虎威了一把，順利地踏上了追趕龍灝的里程！
「大壞蛋，等我到了布拉格，一定要給你幾巴掌！」
茜茜公主坐在長椅上恨恨地想著，幻想著龍灝在自己的銀威下討饒，yy中，嘴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其實茜茜公主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一定要去布拉格追趕那個『無恥的混蛋』，照理說，她這次翹家能看到飛艇、能看到高空轟炸，還能看到鄭公肖順利脫困，她應該感到非常滿足！這會兒，直接回維也納，直接回到安全舒適的皇宮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