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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6】商貿港口 文 / 每音十流術

    隨著時間的流逝,黑衣小弟們不斷地擦拭黑板,寫下一個個令人心寒、令人心碎的數字,這群人手裡的股票,價值在持續蒸發,在從早上的黃金萬兩迅速變成一文不值!

    股價下跌的速度比上午上漲的速度還要快!

    似乎是符合這個星球的地心引力一般:堆山百日苦、崩塌一夜間,40分鐘過去了,伯爵板塊的股票股價,赫然已跌近了開盤價!

    哇哈哈,龍灝離開貴賓室之前交待的目標,竟然提前20分鐘就實現了!

    t.k摩根在那間貴賓室裡興奮地跳個不停,手舞足蹈:「桀桀桀,跌吧,快點跌吧!趕在四點前,跌的越低,越有利於我們大把回購啊……」

    什麼什麼?

    我的耳朵沒聽錯吧?

    t.k摩根在這樣一個空頭狂跌的局面下,竟然開始了回購股票的準備?

    這是在逆市作死嗎?

    還是說,這是龍灝早就交待好的指令,到了四點,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下午開盤一個小時,龍眼公司的股價跌了33美元,ca公司的股價跌了8.9美元,卡內基旗下的13家企業一水的『綠色』……

    這一跌實在是太慘了,短短一個小時,伯爵板塊的股價不單跌破了上午的開盤價,甚至還吞沒了前面十多天的漲幅!

    這下子,持有伯爵板塊股票的股民別說做什麼發財夢了,只怕當場抹脖子的念頭都有!

    樸三飛顫抖著雙手,一張嘴巴哆嗦得發青發紫,他手裡的三張股票交易憑證,如今的市值只剩下……30多美元了!

    而且,股價似乎還在沒有盡頭地一路往下跌。樸三飛粗糙的大手按住胸口,氣息不勻,只覺自己快要死去了:啊,啊,俺的全部家產啊,沒有了。沒有了,俺要變成窮光蛋了!嗚嗚,只剩30美元了,俺的,俺的老婆本啊!

    這時,哀鴻遍野的交易大廳,一片寂靜當中忽然有人尖聲叫了起來:「我手裡的股票誰要?我是花了150美元買的,現在只賣40美元,40美元啊!」

    這樣垂死前掙扎的叫喊。換作往常,必然是要遭到非善意的嘲笑,可是於現在,同病相憐的人太多太多,所以,呼應一般的,與此類似的尖叫也一個個地蹦了出來。

    「誰還有錢?我的股票也要賣,只賣30美元啊!」

    「我也賣。我也賣,我的更便宜。只賣25美元啊!」

    「救命呀,我上有80歲老母,下有3歲待哺嬰兒,哪位好心人花10美元把我的股票都買了去吧!」

    ……

    偌大一個交易大廳,頓時變成了菜市場……哦不,是饑荒時的難民營!

    到處充斥著『賣兒賣女』的淒涼吆喝聲!

    這就是『割肉』。這就是股市一個『殘忍』的組成部分,過了今天,只要這裡的股民沒死,5月23日這一天,定然會成為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個記憶片段!

    然而。在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大崩盤中,連『割肉』也成了奢望,只有叫賣,沒有買家……交易大廳裡的吆喝聲愈來愈小,到了最後,所有人彷彿都絕望了一般,抿起了嘴,死死攥著股票交易憑證,一聲不吭。

    大廳,變得死一般沉寂,只剩下大黑板上不斷的刷刷聲和嚓嚓聲!

    好吧,欣賞別人倒霉的情景,總是不太人道。

    所以,讓我們把時間軸往前推一點點……

    大約在下午開盤前一個小時,舊金山的商貿港口前,忽然熱鬧了起來。

    當舊金山的北港和南港被龍灝劃拉去了一大部分之後,這個吞吐量本來只算做中等的港口,便成了遠洋商船進駐舊金山的第一選擇。

    港口新舊搭配,擴建的工程始終沒有停下,而可用的停泊位,卻是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遠洋貨輪,貨輪上掛滿了形形色色的外國國旗,大黑煙囪,毫無美感地插向藍天。

    碼頭上苦力和機械並舉,幫助貨輪船主上下裝卸貨物。

    在熱鬧之前,商貿港口是井然有序的,與其它日子並沒什麼不同,畢竟,為股市而瘋狂的人不代表著舊金山的全部,這裡有的是踏踏實實幹活過日子的實誠人。

    熱鬧是由一個舞獅隊掀起的。

    一聲大炮仗,打破了商貿港口的沉寂,好幾個身披五顏六色舞獅服的『大獅子』,不曉得從哪個角落衝出來,搖頭晃腦、扭胯撅臀,在不算寬敞的碼頭上跳躍起來。

    咚咚鏘,鏘鏘咚!

    為他們伴奏的還有一隊鼓手,賣力地敲打,頓時就把喜慶氣氛傳遞到了整座碼頭。

    不明所以的人見了,不禁都停下了手裡的活,好奇地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舞獅隊。

    這是洪門的人吧?

    今天是啥好日子,平常非重大節日不出現的舞獅隊居然也出動了!

    人生地不熟的船主們或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碼頭上的苦力們對這些瘋癲的『獅子』可是熟悉的很,他們納悶著,眼光和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向舞獅隊喧鬧的地方靠。

    難得有熱鬧湊,這些苦力不藉機偷點閒才叫稀罕呢。

    不過,沒等這些苦力靠近,又是一隊人不知從哪個隱蔽的角落冒了出來!

    他們頭戴鋼盔、身著筆挺軍裝,踏著整齊的步伐,彷如接受閱兵儀式般糾昂昂地走了出來。

    領頭的軍官一聲令下,他們就迅速散開,以舞獅隊活躍的地區為中心,圈起了一個方圓幾千平米的大空地,鋼槍如林,把那些湊熱鬧的苦力都擋在了外邊。

    「這是哪裡的軍隊啊?憑什麼圍這麼大一塊地?」

    「是呀,多影響咱們工作啊!草,碼頭又不是他家開的!」

    頓時,很多苦力不滿了,嘀嘀咕咕起來。

    「別瞎嚷嚷,這些當兵的一身軍皮我認識。他們是南郊西班牙遠征軍大營的!」

    「啊,原來是西班牙的軍隊啊,裡面怎麼還有黃皮膚人?」

    「嘿,你剛來不久不曉得……這支遠征軍可是不分人種、不分國籍,只要你夠棒,就可以入選呢!」

    「哦。那我也去報名,總比在這抗麻袋有前途!」

    「擦,敢鄙視咱抗麻袋的,大伙揍他!」

    苦力中還是有一些識貨人的,立刻把這些士兵的來歷給辨認了出來。

    遠征軍戒嚴之後,緊接著,就有一些不明真相的貨船主跑來抗議,不過遠征軍一句話不說,只是把手中步槍一端。這些貨船主就胸口一滯,收聲了。

    麻痺的,不跟你們這些野蠻的大頭兵一般見識,影響搬運就影響一會唄!

    鬧吧,鬧吧,等你們惹來了警察,就好玩了!

    這些貨船主不忿地腹誹著。

    不過很可惜,警察沒等來。卻等來了一幫子……記者!

    舞獅隊剛剛歇息,那群記者就跟開了廁所門的蒼蠅一樣。不明白從哪個角落裡蜂擁而出。

    遠征軍的士兵沒攔他們,任由這些背著相機,帶著紙筆,扛著電話線(?)的無冕之王們衝進了戒嚴圈,甚至於,還有一些士兵跟在後面。和從鼓手轉職的洪門弟子一道,捋起袖子,在舞獅隊邊上乒乒乓乓地搭建起了簡易檯子。

    這樣的作派,很像是在迎接大人物啊!

    當長槍短炮擺放好,貨船主和苦力們都翹首以待之時。正主終於閃亮登場了。

    正午的烈日,毫無遮擋地照下來,因此,商貿碼頭其實是相當熱的,這會兒,無名風乍起……一輛表面光滑如鏡、反射著耀眼光芒的黑色小汽車,不曉得從哪個角落裡開了過來,一路乘風、飄逸有型得不得了!

    汽車線條流暢(在這個時代人的眼中),車頭正前方豎著一個三叉星,幻化著七彩光(陽光衍射),彷彿皇室貴族那般榮耀。

    『嘟嘟』,黑色汽車在自身馬達的轟鳴聲中拉起了分貝不亞於貨輪汽笛的喇叭,就這麼一下,便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啪啪啪……』,一陣相機快門起伏的聲音,那批不少於50個的『記者團』,狂拍的同時,一張張佈滿汗水的臉上也露出了興奮和欣慰的笑容。

    哈哈哈,果然是北海伯爵!

    消息沒錯,他果然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了這裡!

    這個人數算是豪華的記者團,一大部分是聖何塞信使報的記者,而另一部分,則是美國東部數家大型報社派駐在舊金山的外派記者。

    奇怪的是,這麼多記者,裡面卻沒有一個是屬於舊金山紀事報的。

    聖何塞信使報的記者群由韋德這位主編大人親自帶隊,他們的人數最多,裝備最全,當然了,無冕之王中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自然還是屬於我們美麗多情的路易安娜小秘書。

    路易安娜今天穿了一身薄紗短裙,柔和的服飾線條,上乘的面料,別具匠心的軟飾,高超的剪裁……無一不透露著這身沒費多少布料的短裙的昂貴售價。

    隨著海風一吹,短裙飄起,將路易安娜飽滿有力的大腿展露出來,嘶,不曉得勾去了周圍多少男人的魂魄!

    nnd,早知道就不為她找少爺要衣服了!旁邊的韋德主編看得心裡吃味,肚裡咒罵著。

    這身薄紗短裙,可是zss未發行的一套『海灘系列』,也是韋德因為昨晚的表現好,才獲得的特殊獎賞,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短裙穿在路易安娜身上,竟然會這麼性感撩人。

    且不談韋德的感受,旁邊的外派記者卻是興致勃勃地欣賞著眼前美好的景致。

    好的景致不光有美女,還有吸引眼球的大新聞。

    自從舊金山交易所開張,美國東部的大報社就坐不住了,數日之間,向舊金山加派的記者數量明顯得到提升。

    而舊金山似乎也不負所望,幾乎每天都有高價值高質量的重磅新聞傳遞回去……

    這些外派記者一個個比猴都精,在來到舊金山的十多天裡,很快便適應了當地的環境。以及人文風土。他們敏銳地嗅覺到,沒新聞不要緊,跟緊北海伯爵龍灝就行,跟不上伯爵大人的行蹤也沒關係,只要關注好聖何塞信使報記者的動向就成!

    如果實在連信使報記者的動向也把握不住,嘿嘿。那麼還有最後一招:花錢買通聖何塞信使報旗下的印刷廠職員吧!

    在報紙出來前,把裡面隻言片語的新聞摘抄下,傳回各自供職的大報社即可交差!

    這不,當錯過了昨天的航商會所私人沙龍新聞之後,這些外派記者跟得信使報的記者就更緊密了……而功夫似乎也終於不負有心人,今天上午十點左右,他們收到了神秘小紙條,說是下午在商貿港口,北海伯爵大人很可能會出現!

    至於沒有來的紀事報記者嘛。他們可能是太關注於風譎雲詭的交易所了,又或者是人緣不太好,所以直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小紙條,也就更加不知道,此刻,他們遍尋不著的北海伯爵就在這裡現身了!

    奔馳汽車在剛剛搭好的簡易檯子前停下,一身正裝的龍灝走下車,紳士地扶著艾世麗和鴛兒出來。一男兩女,中西合璧。啪啪啪……又是謀殺了不少菲林!

    龍灝應對媒體的經驗當世無人能敵,只見他精神飽滿,面帶微笑,點頭說了聲:「感謝各位等候,天氣這麼熱,你們一定累壞了……不過。我龍灝以我貴族的名譽向你們保證,你們的等待必定物有所值!」

    說完之後,龍灝便挽著兩位天仙般的佳人,信步走上了檯子。

    而在這個時候,遠征軍的士兵也行動起來。呼啦啦,把記者們和簡易檯子隔開,為龍灝隔出了一個安全的私人空間。

    場面很快安靜下來,方纔還歡騰跳躍的舞獅隊也收了行頭,偃旗息鼓,靜靜地立在一邊。

    此時此刻,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風度翩翩的北海伯爵,而全場的驚艷焦點也都集中到了艾世麗和鴛兒身上。

    一東一西,這三個人別是把附近的靈氣都給吸了吧?

    怎會這麼吸引人的?!

    路易安娜忿忿地把短裙拉下,重新遮擋住了一片大腿肉,暗恨道:這個北海伯爵,走到哪裡都要帶著女人,喂,你難道不知道搶人風頭是件很殘忍、很喪度(喪失風度)的事情嗎?

    想歸想,恨歸恨,路易安娜作為聖何塞信使報的『當家花旦』,照計劃,這個時候是要代表全場記者第一個提問的,因此,專業的她只用了一秒鐘,就換上了一副燦爛無比完美無缺的笑容,走了上去:「伯爵大人您好,我是聖何塞信使報的記者路易安娜,昨晚我採訪過您的!嗯,我想請問,您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商貿碼頭?還有,我們聽說有報紙惡意中傷您,說您陷入了財務危機,不曉得有沒有這樣一回事?」

    路易安娜的提問,代表了在場大多數記者的心聲,他們很好奇,這位傳奇式發家的北海伯爵,是不是真如中午那張號外所說:3000萬的支票被羅斯柴爾德銀行拒絕承兌了?

    「呵呵,謠言止於智者!」

    龍灝臉上的表情依然笑若春風,他張開了雙手,狀若懷抱天地:「怎麼,各位看在下像一個快要破產的倒霉人嗎?」

    「哈哈哈……不像,不像……」

    龍灝的話,引起台下很多記者的善意回應。

    這不奇怪,信使報是韋德的一畝三分地,安排一些托,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要不然,今天哪裡需要出動這麼多記者?

    不過,一名高鼻黃目的外派記者提問了:「伯爵大人,我是紐約時報的記者,我和這位路易安娜女士的提問是一樣的,咳咳,請您正面回答,您遭到羅斯柴爾德銀行拒絕承兌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紐約時報》,乃是摩根財團豢養的一條忠犬,龍灝倒霉的新聞,一向是他們最美味的『骨頭』。

    「我的意思還不明白嗎?這完全是謠言!」

    龍灝收了笑,面容一整,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各位,我和我的公司,絕對沒有陷入到什麼財務危機!而至於被羅斯柴爾德銀行拒絕兌現支票的事,更是一些有不可告人目的的小人編造出來的!我聽到這一消息後第一感覺就是很可笑,一名多家大型銀行的最高負責人,康德.羅斯柴爾德先生,怎麼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沒有正當理由便拒絕客戶的正當取款要求……與有些報紙報導失實新聞一樣,這不是相當於自殺嗎?」

    龍灝的話語,沒點名道姓地直指《舊金山紀事報》,指責對方是不實報道,是自掘墳墓。

    對龍灝不太友好、或者說看不慣一位東方人如此風光的報紙可不止《紐約時報》一家,這不,龍灝的話音剛落,一名白人記者就揮舞著圖文並茂的紀事報號外嚷道:「我是費城問詢者報的記者,請問這份號外伯爵大人有沒有看過,不知您對這上面羅斯柴爾德先生發表的聲明書有什麼看法?難道,他的親筆簽名也是假的嗎?」

    舊金山紀事報的號外將康德的聲明書全文影印,刊登了一個整版,那上面的字跡,怎麼看都不像是偽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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