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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2】 攻陷與戰地記者團 文 / 每音十流術

    而這會,一名士兵撥開人群玩命般衝了進來,大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338e師打進克林星頓鎮了!」

    話剛喊完,地面就一陣顫抖,地動山搖,視線盡頭,暈黃的炮火光芒冒起,好幾棟不太結實的房屋,轟然倒塌。

    那個方向,赫然就是克林星頓鎮的入口!

    誰都沒有料到,在這個平常大家都入睡的零點,338e師居然突襲了進來!

    騎兵隊突前,步兵隊跟進,炮兵隊殿後,米勒少將指揮的軍隊,就是以這樣一個態勢殺入了克林星頓。

    方纔還湊在一起領錢的鎮民,現在彷彿是開籠的雞仔,慌不擇路、咯咯鳴叫、四處亂奔,絕大部分,都下意識地跑回了自家的屋子,關起門,掩耳盜鈴地瑟瑟發抖起來。

    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都是平民,面對恐怖的戰爭,縮頭躲藏,乃是最正常的反應。

    相較之下,伯爵軍隊的反應,就顯得非常不堪,或許是因為龍灝剛剛被捉走的緣故,群龍無首之下,此前那些扛槍的凶煞之人,根本組織不起什麼像樣的防禦,就分成數撥,向著338e師進攻的方向逃離。

    這一點李恩富深有體會,前一秒伯爵士兵還在審訊那個俄國人,可後一秒,他們便做鳥獸四散,撒開丫子,朝著炮聲響起的反方向撤退。

    那名最高長官倒還好心,猶記得李恩富,撤退之餘,揮手命兩名戰士夾住呆掉了的yenfu,跟隨自己逃跑。

    落跑了一會,李恩富算是回過神。衝著那名『統領全局』的軍官喊道:「為什麼不打?為什麼要跑?」

    在李恩富心裡,龍灝的部隊乃是強兵,就算遭遇偷襲,但多少也該反抗一下,這樣連槍都沒放幾下就潰敗,真是大跌他的眼鏡!

    「為什麼不跑?」

    軍官回頭。喝道:「少爺被捉走了,全軍士氣低迷,怎麼打,留在這裡送死嗎?」

    李恩富聞言,頓時啞然:的確,龍灝被那個什麼黑衣幫捉走,底下的部隊不炸營就已經算素質高了,還指望他們組織隊形對抗338e師,那……真是做夢了!

    背後是炮聲。是呼嘯而來的馬蹄聲,李恩富隨著那軍官,在幾十名戰士的護衛下,從鎮子另一頭衝出。

    可惜,不曉得是否運氣太背的緣故,剛出鎮口,就迎面碰到了另一隊338e師的部隊,人數赫然也有好幾百。這下子,軍官也顧不上李恩富了。僅存的幾十名戰士化整為零,掉頭向別的地方鑽去。

    那身手之矯健,逃竄之迅捷,令人歎為觀止!

    我頂你個肺!

    李恩富雖正值盛年,但一沒練過13套廣播體操、二沒受過軍事訓練,所以慌亂中絆了一跤。摔了個灰頭土臉的同時,背部陡然一痛,被一名聯邦士兵給壓住了。

    聯邦士兵乃是屬於米勒『分兵』的一路部隊,他惡狠狠地道:「你是伯爵餘孽?」

    「不是,不是。噗噗,我是李恩富,我是美國公民!」

    李恩富吐掉幾口土,連忙辯解:他可不傻,兵荒馬亂中,要是承認自己認識龍灝,只怕就要被這個小兵兵拔槍幹掉了!

    阿基米德是怎麼死的,知道不?

    博古通今的李恩富可不想重蹈覆轍。

    「抬起頭,我看看!」這名聯邦士兵很凶,斷喝道。

    誰讓李恩富方才跟伯爵的士兵混在一起的,要不是他衣著不同、又沒帶武器,只怕剛才就不是被壓在地上,而是直接賞一顆花生米去見上帝了。

    「喲,原來是華人啊,哼,聽說那個北海伯爵,就是為了你們,說要廢除什麼什麼排華法案?」

    看清了李恩富的『中國臉』,那名聯邦士兵露出嘲諷,輕蔑地拍打著李恩富的臉頰:「你告訴我,聯邦存在排華法案嗎?你真的感覺到被排擠、被排斥了?」

    一下一下的打臉,彷彿是打在李恩富的心上,他雙手摳在地上泥土中,身軀顫抖,雖然理智努力地告訴自己,要忍一忍,但那冰涼譏誚的話語卻好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戳著李恩富敏感的靈魂!

    「你說呢?我們華人遭受的不公正待遇還不多,還不明顯嗎?啊!?」

    李恩富猛然抬頭,推開了那小兵兵的手,憤怒地低吼道。

    「喲,還挺有脾氣?草,你這個黃皮豬,是在找死!」

    白人小兵兵猝不及防,被推開了幾步,惱羞成怒之下,他猙獰地笑了,端起槍,就要瞄準李恩富射擊:「好,老子成全你!」

    在他想來,殺死一個黃種人,又是在戰場上,能算什麼大事?

    就在李恩富命懸一線之際,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馬背上傳來:「呔,你在做什麼?不去搜捕伯爵的敗兵,杵在這裡做什麼?你是哪個班的?」

    「啊,營,營長?」

    那小兵兵嚇了一跳,忙收了槍,自報名號:「我叫聖西尼,是三連四班……」

    「聖西尼,為什麼不跟上大部隊,在這裡做什麼?他又是誰?」營長停下馬,馬鞭一揚,指向李恩富。

    「報告營長,他是華人,是……伯爵的同黨,我正要處決他呢!」

    「胡鬧,你有什麼資格處決人了?把他抓起來,等抓到北海伯爵後,一併由上司發落!」

    「呃,是!」

    「別不服氣,我還不曉得你們的想法,此前搶東西搶昏頭了嗎?以為殺了人,就能抄家了?米勒少將有最新的命令下來,不得濫殺不反抗的平民,現在有好多雙眼睛跟著我們呢!草,別給老子惹麻煩!」那營長罵罵咧咧地說完,便驅馬先走了,倒連李恩富的名字都沒問。

    死裡逃生的李恩富腦袋裡一片空白,任由那聖西尼用繩索捆了,連踢帶踹地驅趕。心裡只是咀嚼著:濫殺平民!搶奪財物!這哪裡是軍隊,這分明是強盜!華人,要像印第安人一樣,被當成豬羊宰殺嗎?嗯,那個『眼睛』又是指什麼,跟著338e師。令他們心有顧忌……到底是什麼來著?

    「哈哈,我們是正義的眼睛,是公理的化身,大家打起精神,多拍一些有代表性的照片,事後我《信使報》會給你們發獎金!」

    在殺入克林星頓鎮的338e師部隊裡,有一部分人,不扛槍,卻扛著笨重的相機。跟在聯邦士兵背後,雙眼如暗夜的繁星,一點不漏地觀察著周圍環境、百般動態。

    而剛才那聲笑,就是這群人中一名棕色皮膚的青年發出的。

    他就是德容.韋德,親自來當戰地記者的《聖何塞信使報》的主編大人。

    「韋德先生,您真有辦法,現在這些大頭兵,對我們客氣多了!」一名小報的記者。緊隨韋德,口裡拍著馬屁。

    「是呀。聽說前幾日,《舊金山紀事報》的幾名記者便犧牲了,傳言好像是被那些大頭兵殺的……真是令人心驚肉跳!差點我就要打退堂鼓了……」另一名小報的記者,捂著胸口,彷彿還心有餘悸。

    沒錯,六月泥潭戰役剛開始時。夏搏師長對這些胡亂拍照的記者很是煩躁,便暗命部下,利用幾次交火,將這些呱噪的記者送去見上帝,其中。以紀事報的記者數量最多。

    不過後來,當韋德出面,與米勒少將進行了友好的磋商後,米勒同意,在不影響本方部隊行動的前提下,允許韋德組織人數不超過20人的記者團,隨軍採訪、隨軍拍照。

    「有我在,這樣的悲劇事件不會再發生了!」

    韋德被來自美國大小十數家報社的戰地記者簇擁著,意氣風發地道:「我們會還原戰爭的本來面目,給公眾一個真實的畫面!像之前,我還沒來時,聽說338e師的很多官兵對鎮上無辜的平民開火,搶奪平民的財物,這一次,我們要拿到切實證據,看看他們是否這般野蠻,這般不講道理!」

    「對,新聞就是報導真實,不畏強權,我佩服您,韋德先生!」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子戰地記者,一臉陶醉,欽慕無比地看向韋德。

    「是,如果他們還敢胡作非為,我的照相機,絕不會放過他們的!」另一名戰地記者,舉起了胸口笨重的相機,賭咒發誓般說道。

    「呵呵。」

    韋德微笑道:「我想,這支追捕北海伯爵的部隊長官不是傻的,有我們在,他們必會收斂,所以,大家需要更加仔細、更加大膽,才能獲得勁爆的猛料!當然了,我是不提倡各位過度冒險的,因為我們可是傳媒界的精英,下世紀新聞工作者的先驅,無論損失了哪個,都是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

    韋德這群『無冕之王』的自我感覺良好,可一旁的聯邦士兵看他們,卻像是看蒼蠅一般厭惡反胃,真恨不得抽個空,一記冷槍解決了他們!

    從殺入克林星頓鎮起,米勒的部隊就沒碰到像樣的抵抗,或者確切的說,連伯爵系的士兵,都沒遇見幾個,這讓一旁的久西米和布萊松兩位團長驚喜參半。

    下令停止掉無謂的炮擊後,布萊松團長湊到米勒少將身旁,道:「將軍決斷英明,趁著對方搞集會,突然襲擊,收效果然顯著!」

    米勒輕輕一笑,很是矜持地道:「這是幾日來長線佈局的結果,並不出乎我的意料,這下子一舉擊潰伯爵士兵,捉捕到北海伯爵,我們的功勞,必定會蓋過舊金山市區裡的夏搏師長。」

    「將軍神算,我接到報告,其餘幾路兵馬,也已從各個方向攻入克林星頓鎮,形成天羅地網之勢,相信北海伯爵,插翅難飛!」久西米團長很是高興,從追捕北海伯爵以來,麾下士兵與伯爵系士兵交鋒,一向都是處於下風,損失不小,可今晚,注定要揚眉吐氣,打個翻身仗,一雪前恥。

    「迅速控制鎮子,不要太擾民!搜捕伯爵的士兵,不要有漏網之魚!有武器反抗的。不要留情……」

    米勒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最後交待了一句:「記住,我們隊伍中已有了記者團,你們去交待其餘幾路剛來的將士,行事收斂點,別被捉住了把柄!」

    久西米瞟了一眼不遠處舉著照相機一個勁亂拍的一名戰地記者。眼中現出嫌惡:「將軍,我不太明白,您為何要讓這些討厭的記者跟著我們?」

    布萊松亦是道:「要是我,就學習師長,手起刀落,殺了他們,得個清靜多好!」

    米勒冷冷一嘲,道:「兩位團長,你們只考慮到了當前。卻沒考慮到長遠,這些記者,還是很有用的,單純地一味殺了,只能換來眼前的一時清靜,但風險,卻非常的大!」

    「什麼風險?」

    「你們恐怕還不知道這些記者的能量吧?特別是那家《聖何塞信使報》,因為成功報導了班森艦隊的炮轟危機。他們在紐約已非常有名!我們殺人是痛快了,但卻後患無窮。只要這件事暴露出去,就是一樁大醜聞,必將遭受國際社會的譴責,到時候別說陞官了,就連現在的職位,哼哼。都保不住!」

    「嘶,那我們此前已搶了三個市鎮,殺了不少……」

    「所以呀,我才會跟那個《信使報》的主編協商,讓他加入我們的隊伍。替我們報導些正面的東西,消除負面的訊息,而夏搏那邊殘害記者的罪證,我也會提供給這個叫韋德的主編……」

    「妙,太妙了!這樣一來,師長便要焦頭爛額,吃不了兜著走了!」

    「誰說不是呢?聽說歐洲多個國家派了聯合觀察團,就駐紮在舊金山,他們對夏搏部隊對舊金山造成的破壞,相當不滿呢!」

    「好極了,幸好我們沒去舊金山,不然就要跟著夏搏一塊倒霉!呵呵,將軍真是高瞻遠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些記者,如今看來,個個都是寶貝了?」

    米勒眼角一瞇,微笑道:「呵,誰說不是呢?」

    克林星頓鎮的動盪,直到13日凌晨2點左右才結束,338e師的五路兵馬齊聚,佔領並且控制住了克林星頓鎮,抓獲了伯爵系的士兵38人,擊斃9人,戰果……輝煌!

    因為上級告誡和記者團的兩重影響,這一次,聯邦士兵並沒有『血洗』市鎮,而是很有禮貌地把鎮子裡的人都『請』了出來,匯聚到小廣場,與俘虜們堆在一起。

    這樣做,既能清點人數,又能減少伯爵系士兵的躲藏概率,米勒少將的這個命令,很得軍心。

    「第二團……抓到北海伯爵了嗎?」

    「第三團……擒獲北海伯爵了嗎?」

    這是泥潭戰役開端以來,338e師對北海伯爵前所未有的『大勝』,可是,這個時點,從米勒少將開始,久西米和布萊松,都一臉鐵青,焦躁和憤怒,寫滿了臉頰。

    尤其是這兩位急於立功的團長,每來一名營長報告,他們問的最多最大聲的,就是上面兩句話。

    能讓他們抓狂的,自然只有一件事:北海伯爵仍然沒有捉到!

    等到各部回來,兩位團長算是徹底死了心,將無邊怒火發洩到了幾名伯爵系的俘虜身上。

    「拷問他們沒用,他們都是死士,嘴硬的很!」米勒想了想,道:「只好用這一招了!」

    「哪一招?」

    「告訴克林星頓的鎮民,誰能提供線索,找到北海伯爵,重重有賞!」

    「噢,這麼簡單,我們怎麼想不到?」

    「因為現在是凌晨2點,人一天中最困的時候,腦袋不靈,是常有的事。」

    「那為何將軍?」

    「因為我練過……」

    結果很快出來了,約翰尼為了獎賞,搶先一步將龍灝被擄走的事說了,而且他還張著雙手,賣力揮舞,力圖描繪出那頭擄走伯爵的『大鳥』有多麼神奇,飛的有多麼高遠。

    「演講的時候……被一頭『大鳥』叼走了?!」

    這個結果令得米勒三人目瞪口呆,幾乎以為是這個傻笑不斷的黑人在耍弄自己,不過經過多次取證,得到的答案還真就是這個:北海伯爵被神秘人利用煙霧抓走了!

    「是誰幹的?」

    「竟敢搶我們的生意?」

    又問了幾人,視線終於集中到了那個先前被伯爵士兵拿住的『刺客同夥』身上。

    「你是俄國人?」米勒親自審問。

    「……我是黑衣幫的,你給我個痛快吧!」那同夥本來就受了傷,耐了幾分鐘酷刑後,終於招了。

    黑衣幫?

    這是個什麼幫派?

    為什麼要綁架北海伯爵呢?

    而且時間選的剛剛好,恰巧在本方進攻前動手,搶先一步綁走了伯爵,簡直……就是無敵攪屎棍嘛!

    米勒、久西米、布萊松面面相覷,正滿頭霧水之際,一名幹練的營長走了上來,身後還綁著一名華人,另外,還有一條由幾名士兵捧著的厚重大紅布。

    「這是?」

    米勒三人皺起眉頭,不曉得這名營長搞什麼名堂。

    「這個人叫李恩富,今晚的演講,就是……而這塊大紅布,上面有全鎮人的簽名,都是支持『反種歧』的……」幹練的營長說話也簡單明確、直奔主題,兩分鐘,就把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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