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4】 差點入魔的龍灝 文 / 每音十流術
這是有人封鎖，那麼，人手不足呢？
原來，禍不單行這句話在華夏鎮得到了應驗，大約就在探油船『無恥』地封鎖阿拉斯加灣後幾天，幾個不好的消息就接連傳入了龍伯的耳裡。
其一，加拿大的戰事出現波折，加拿大政府突然組織了一批士兵，對周伯當領導的『原住民解放運動』進行了猛烈鎮壓，由於前期太順、準備不足，交火後，周伯當部誤中圈套、有所損失，正派人趕回華夏鎮，請求支援；
其二，瘦金虎張月虎乘著月黑風高，拐走了兩艘炮艦，搭載近四十匹夢魘大馬，物資無數，駛離了擴建後的光明港，去向不定，疑似叛逃。
第一條消息還好，周伯當只是小受挫折，還有一戰之力，只需撥付人手、武器、藥品和衣食過去即可，但第二條消息，卻令得華夏鎮上下有些慌亂，人心不定。
叛逃呀，這可是華夏鎮成立三年多破天荒的第一遭！
叛逃的是那個東北的馬匪，帶走了寶貴的炮艦和良種大馬，事後統計，接近200人，跟隨他出逃。
其行徑，影響極其惡劣！
不嚴厲懲處，簡直就會動搖了華夏鎮的根基！
因此，龍伯震怒下，對此事展開了嚴密的調查。
能夠無聲無息地開走兩艘炮艦，龍鱗海軍內沒有奸細，是絕對做不到的！
一查之下，翻開的**一個接一個，最後箭頭都指向一個人：海軍總司令雷龍！
那會兒，雷龍不在阿拉斯加，正帶著幾艘貨輪在外遠航呢，龍伯萬沒料到。查到最後居然查到了他始終擔心的雷龍身上，頓時，他不敢往下查了！
龍伯倒也沉得住氣，調查虎頭蛇尾地結束，對外宣佈，是張月虎鼓動了一批沒有戶籍、又對華夏鎮心懷怨意的人。偷走了炮艦。
張月虎叛逃事件到此打住，海軍要自我檢討，加強船隻管控，龍鱗黨全體要進行深入自我排查，對所有有權利調動艦船的高層人員，逐一進行審查，龍伯、施密特、龍小虎、王勃淘等元老均不例外。
雷聲大雨點小，雷龍似乎被瞞住了，等他率領船隻返航。剛上岸，就被龍伯命人逮捕，關押起來進行秘密審問。
正因為發生了這些事，龍伯率領的行政院忙得焦頭爛額，所以，才沒有對龍灝被困舊金山作出半點實質性反應。
到了電報發出來的時候，對雷龍的審問已經結束，最後的結果令龍伯等人汗顏：雷龍是被人陷害的。他與張月虎的叛逃，並無任何關係。
看完電報。龍灝的心就有點亂了。
張月虎的叛逃，並未觸動他的神經，可雷龍有可能起了反心，而龍伯又對海軍最高司令不給辯解地拘留，都讓他非常擔憂。
擔憂的是雷龍被冤枉後出來，心境如何、威信何在？
海軍還能交給他嗎？
龍伯始終對洪在末一系的人員小心提防、猜疑深重。對華夏鎮未來的發展是益是害？
要來一次黨內大清洗嗎？
海外的華人好容易有了一片樂土，要為了這點理由，引起不必要的風暴嗎？
尤其是這個當口，龍灝根本沒有時間回華夏鎮主持大局，再者說。退一萬步惡意揣測，誰又能保證龍伯的這封電報上，句句屬實呢？
正基於以上這些考慮，前世政治學就只停留在紙面上的龍灝，突然間前所未有的迷茫起來。
他感覺到，華夏鎮或許會失控，自己一手為華夏民族崛起而埋下的種子，可能有夭折的危險！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穿越後始終保持自信超然的龍灝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凡人，而不是無所不能的煉金術士！
人心，無論時代、無論窮富、無論環境，都是最難測的，就算你有無窮的煉金藥劑，可以改變體質、治癒頑疾，但也很難把握住人心。
帶著這種迷茫和彷徨，龍灝才會破例在北島義勇軍中現身，或許他是要爭軍功，鞏固自己的地位，又或許他是想用殺戮，來發洩心中的鬱悶和頹喪。
五天的征戰，龍灝騎著蒙住腦袋的夢魘大馬，手執大砍刀，沖在第一線。如此英勇，令得高天陽、渝昊生等將領，都是驚駭欲死。
最高領袖衝殺在槍林彈雨裡，這是個什麼情況？
少爺是受刺激了？
還是那被綁架的傳聞是真的，他要洗刷恥辱，宣洩怒火？
不管是什麼情況，勸是勸不住了，高天陽等人只好命令黨衛團的精英，緊隨龍少爺，替他『吸引』子彈，爭取別讓他出現半點閃失。
好在夏搏部的士氣已墜至谷底，被國會和軍部拋棄，老巢被偷襲，又在搶奪民眾財產中迷失，這樣的隊伍，就算給他們人手一挺微沖，也發揮不出絲毫戰鬥力。
因此，龍灝有驚無險（以他的身體，本來就不會有事），用大刀起碼收割了近百人頭，令得聯軍也好、自家龍鱗軍也罷，望向龍灝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北海伯爵原來還有這麼血腥殘暴的一面，一柄大刀追砍那些拿著步槍的士兵，咂咂，不但沒受傷，還砍捲了好幾口刀刃！可怕喲！
人殺了許多，可龍灝心中的戾氣卻沒有消減的意向，他心裡也知道如此的狀態不對，或許就是傳說中煉金術士的魔障，但知道歸知道，龍灝依然沒有解決辦法……直到他碰到了米勒。
米勒少將，這位被龍灝算計，變得愛吃牙齒的前調查組組長，在將夏搏部引入地獄之門後，於jmw的尾聲，悄悄回到了龍灝部隊之中。
他是去做臥底，圓滿完成了任務，自然要回來等待封賞，否則，就要給窮途末路的夏搏部一道陪葬。
米勒少將才沒那麼傻，在最後一戰前。便順利開溜，回來向龍灝邀功。
jmw之所以這麼快的順利收尾，米勒在夏搏部裡的通風報信起了無可替代的作用，大功斐然，所以，儘管龍灝處於『魔障』中。還是給了面子，見了米勒一見。
會見米勒的進程中，恰好這位愛吃牙齒的少將發了病，又沒帶藥……當看到一名美國少將在自己面前流著淚苦苦哀求wic時，龍灝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猶如被隕石擊中百會穴，心胸豁然開朗了。
我龍灝是誰啊？是這個時代獨一無二的煉金術師啊！
我又不是龍正興的兒子，龍伯忠不忠誠、雷龍有沒有怨言，我何必那麼在意？
本來我就沒打算將現在這幫龍鱗軍當做與世界列強扳腕子的倚仗。我的倚仗是將來一批一批出來的煉金門徒，以及富可敵『球』的財力！（註：球=地球）
華夏鎮的居民是過上了好日子，但他們底子太差，雖然懂得知恩圖報，但骨子裡還是小富即安的心態，要想重振華夏，不能靠他們，而是要靠他們的下一代、下下一代！
辦學堂。建大學，不就是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嗎？
既然自己把煉金術的發展看得高過一切。那為什麼還要為華夏鎮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苦惱傷神呢？
誰要是真的敢跳出來阻擾自己，背叛自己，面前這個米勒少將不就是最好的榜樣？
連美國的將軍我都能操縱於股掌，雷龍、龍伯、其它別有用心之人……又算得了什麼？
最好有異心的他們一塊兒跳出來，自己好一併收拾了，也免得影響了自己的華夏下一代『養成計劃』。
就這樣。送走了米勒，詐傷遠遁的念頭在龍灝腦袋裡成了形。
只有詐傷，還是不太有希望康復的重傷，才能逼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主動跳出來，群魔亂舞一番。同時也能考察一下，自己手下其他忠心之人的辦事能力。
一年時間，龍灝相信，華夏鎮、美國大西部、下加利福尼亞這一條北南貫通的狹長線，還不至於會崩壞到底。
一年時間，是龍灝『臥病在床』的一年，也是給機會，讓內部所有矛盾冒出來的一年。
龍灝倒要看看，在他『不在』的一年裡，龍鱗黨會成什麼樣子……梅麗莎會把他的商業帝國發展成什麼樣子……龍伯一系（也就是龍正興那一系）與雷龍一系（泛指非龍正興一系的高層、元老）是會翻臉惡鬥，還是會摒棄嫌隙、精誠合作……
領袖地位的真空，能給這些往常不會發生的事提供土壤，龍灝不怕壞結果，恰恰相反，他很是期待破壞後的重建。
安排好了『植物人替身』，臨到登上青玉龍艇離開舊金山時，龍灝已恢復到正常狀態，那個自信、愛笑的龍少爺，又重新回來了。
海龜大餐吃完，青玉龍艇也駛過了墨西哥南部，堪堪抵達危地馬拉海域。
現在的危地馬拉，國家政權十分鬆散，主要由歐洲的一些大型跨國公司控制了當地經濟，全國均是大片的種植園和水果莊園，為那些跨國公司提供利潤，也為本地勞動力的消耗提供場所。
青玉龍艇選擇了一個無港口的偏僻地帶停靠，從某種角度來說，龍灝三人屬於非法入境危地馬拉，算得上古往今來浩浩蕩蕩走私大軍的一員。
在搞清楚登陸的地方是危地馬拉之後，柯冪彤好奇地問龍灝，為什麼要在這裡上岸，龍灝答之：還不是為了你們兩個女徒兒！
青玉龍艇的動力是充足的，可惜龍灝三人離開舊金山離得比較匆忙，一些日常用品，尤其是少女類的日常用品，沒有準備。
龍灝一個男人也就罷了，如果是微風隨侍，也可以將就，但細雨和小柯是女孩子，那便馬虎不得。
所以，危地馬拉算是起到一個中途補給站的作用。
花了一些美元，便輕易委託到當地人購買了這些日常用品，不用奇怪，危地馬拉雖然落後，但這裡同樣有酋長式生活的各大公司管理者：一些高端的商品，會從美國、墨西哥、加勒比海流通過來，不曾斷絕。
離開了危地馬拉。稍作調整，大約在晚上，青玉龍艇便靜悄悄地開進了巴拿馬灣。
「六分儀顯示，以12節的速度朝這個方向再行駛12分鐘，就能到達少爺您提供的經緯度坐標了……」
操縱台上一邊工作一邊說話的是柯冪彤，這位曾經的海軍戰士。很有一手，航行了這麼久，青玉龍艇沒有迷失在大洋，全靠了她。
你問龍灝？
大航海這種東東他是不瞭解的，他只負責提供經緯度坐標，剩下的就是吃海鮮、飲美酒，外加不為人知的修煉，消化龍舟裡的鋼鐵存量。
直白點說，龍灝就是個航海白癡。如果沒有柯冪彤，青玉龍艇在太平洋上就會像剁了頭的小強，四處亂跑，直到能量消耗光，或許也找不到大陸。
「確定準確嗎？」
龍灝懶洋洋地問。
「誤差不會超過一海里！」
柯冪彤實事求是地答。
「好，這可是你說的，要是誤差超過了這個數，我可就要打細雨屁股咯！」
龍灝精神一振。丟掉了嘴裡嚼著的海豚肉，翻身坐起。
「小柯測量的。要打也打她，為什麼要打我？」
細雨忿忿不平地嬌嗔道：「少爺，您連六分儀都不會用，怎麼判斷誤差？是不是又想冤枉我了？」
「哼，昨天你做的鯊魚肉又硬又老，還鹹的要死。不多打你幾次，廚藝如何提高？」
龍灝剔著牙，微笑道：「至於我如何判斷嘛……雖然我不會海洋定位，但自然有法子評判小柯的工作成果，因為……這個坐標下面。可是有一艘盛滿黃金的古沉船！」
古沉船這個消息把細雨和小柯都驚愣住了，她們停下了手頭的事，一起向龍灝圍過來，異口同聲問：「真的有沉船？」
「當然有！」
龍灝一攤手，理所當然地道：「不然你倆以為為師吃飽了撐的，隨便說一個坐標讓你們練習駕駛青玉龍艇麼？這艘艇，燃料可貴呢！不撈黃金，可賺不回路費。」
「坐標哪來的？」
這倒不是質問，而是女人那無可遏制的八卦之心，古沉船的坐標，放在各國都是一級機密，預備今後技術提升了來打撈的，少爺如何得知？
「呵呵，我就是知道！別忘了，我是龍眼公司的**oss！」
還記得速記閣嗎？
龍灝拿著它在大英博院裡可是搜刮了幾十個沉船坐標，每一個坐標的潛在價值都在千萬美元之上！
這不，其中離他最近的一個，就是沉沒於巴拿馬灣。
中美號淘金船，別誤會，這不是中國和美國友好合作的艦船，而是一艘在1857年遇到颶風，於巴拿馬灣沉沒的汽船。
這艘汽船當時裝載了近500名乘客，他們都是八年來在加州淘金熱中勝出的佼佼者，每個人攜帶的黃金都是一筆令人垂涎的財富。
可惜，當他們乘坐這艘中美號準備返回家鄉時，不幸遭遇到颶風，官方記載，除去獲救的婦女和兒童，船上423名淘金漢和他們的黃金，都隨船沉入了海底。
龍灝簡單介紹完，細雨和小柯一陣惋惜：「哎，就差一步，他們就能回家過上幸福富足的生活，造化弄人，天意如此呀！」
「造化弄人是真，但天意嘛……卻並非老天作怪，而是有人作祟！」龍灝搖起了頭，說出令細雨小柯陡然一愕的話來。
「少爺，這是何意？」
「沒聽出來嗎？我是說，這艘中美號沉沒，不是因為颶風，而是因為有人搗鬼！」
「不會吧？」
細雨和小柯背上寒毛一豎，通體皆麻：「您是說……這艘中美號是被人弄沉的？」
「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據我收集的資料，中美號事故，九成可能是**……」
接著，龍灝便把他在大英博院『下水道』裡查出的機密資料，當成小故事講了一遍。
中美號，是西部淘金熱的產物，淘金者八年的積累，足以令得這艘汽船的價值，不遜色於大航海時代殖民者運回本國的任意一艘運寶船。
但它與運寶船又有區別：第一，它沒有國家後台，船上的淘金者大都是無業者、罪犯、冒險家，第二，它的時代太『晚』了，在十九世紀，哪裡還有這種價值連城的汽船敢在大洋上航行的？
所以，它的沉沒從時就注定了！
新興的美國政府不會允許中美號帶走屬於聯邦的財富，加勒比海的霸主西班牙也不會放過這塊過嘴肥肉，而世界海權霸主英國，聞訊後亦會跑來分一杯羹。
過程是模糊的，反正最後中美號就那麼巧地撞上了颶風，成年男子沒有一個活了下來，救下的也大多是婦孺，並且上岸後，她們不是病死瘋掉，就是被關入收容所，中美號沉沒的真相，永遠掃入了歷史的旮旯。
「真是太血腥，太殘忍了！」
聽完小故事後的細雨，捂著臉，尖叫不已。
「……照這麼說，中美號的黃金應該被美國、西班牙、英國等勢力瓜分了，少爺，那我們還撈什麼？」
柯冪彤就顯得鎮靜得多，她沉吟片刻，便皺著眉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