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5】 煉金術打撈沉船 文 / 每音十流術

    「問的好，細雨，你要多向你師妹學習，聽故事不是為了驚詫，而是要學會從中找到疑點！」

    龍灝笑著讚了下小柯，然後道：「黃金當然沒有被他們瓜分，不僅如此，在那天裡，沉沒的不僅有中美號，還有四艘炮艦，兩艘屬於西班牙，兩艘屬於英國……」

    「美國呢？」

    「美國沒有炮艦，他們並沒有直接參與到海上爭奪，而是派了一個連的騎兵，在巴拿馬海岸守候望風……」

    據英國博院的資料記載，中美號是被西班牙的炮艦擊沉的，可對於分贓，英國炮艦卻臨時改了主意，要求重新劃分……總之，中美號上的黃金被搬上了巴拿馬的陸地，停留了整整三天。

    而等到三天後，分贓完畢的西班牙和英國的炮艦再次時，沒出巴拿馬灣，卻真個遇上了海難，四艘炮艦全部沉沒，占總量大約八成的黃金，埋葬海底。

    「呀，這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報應嗎？」

    細雨揪住自個衣領，臉色有些發白：「小柯，我覺得那四艘炮艦是被中美號的冤魂給拉進海底的……」

    「三家強盜，我覺得他們是互相搞鬼，最後弄得同歸於盡！」

    柯冪彤沒有去信細雨的『鬼故事』，而是理智地判斷。

    「這場事故的真相如何，我們也沒法追究了！反正根據資料顯示，那個坐標裡，就有當年中美號八成的黃金，如果撈出來，我們可就發了！」

    龍灝嘻嘻而笑，已經開始在搓手掌了。

    因為講了個小故事，所以不知不覺間。青玉龍艇已然抵達至沉船坐標。

    故事只是開胃菜，打撈沉船裡的寶藏才是大餐，這是龍眼戰略投資公司的開張第一單生意，從龍灝到兩女，都是興奮得躍躍欲試。

    「下潛，繼續下潛。細雨，注意觀察青玉龍艇底部的狀況，隨時報告……」

    「是，少爺。」

    「小柯，你的任務是留意周圍是否有潮汐、不正常的水紋……如果碰到大型魚類或不明海洋生物，要及時通知我。」

    「明白，門主。」

    巴拿馬灣深海，某處。

    一隻大梭蛋模樣的青色物件，正好似一條鯨魚般。緩緩下沉，之所以要描繪它的顏色，那是因為，它的身體正在發出瑩瑩的光亮，在黝黑寂靜的海水裡，顯得十分惹眼。

    青玉龍艇本身是不會發光的，除非龍灝耗費能量數改變它的質地。

    發光是龍舟幹的好事，艦船伴侶。本來就是為了給艦船提供方便而誕生的。

    深海裡有光，有利有弊。既能方便用肉眼來尋找沉船，但也會引來那些『仇視』光源的海洋生物。

    龍灝雖然不確定19世紀的海洋生物是否有後世那般兇猛，可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好，若非要打撈沉船，他是絕不會讓青玉龍艇『亮燈』的。

    三人緊張的等待中，時間的流逝進度彷彿也放緩了。

    青玉龍艇很快下潛到了100米。這從日益完善的操縱台儀表盤上可以看出，這個深度，足以令本時代所有海洋人瞠目結舌了。

    不過，這對煉金兵器來講卻算不得什麼，而對用肉眼努力尋找沉船蹤跡的細雨來講。更是遠遠不夠。

    「太蒙了，亮度不夠，我的視線最多延展到五米外，現在別說沉船了，連一塊金屬片都看不到……」

    細雨蹲下來，翹著日益豐滿的美臀，一邊認真盯著『玻璃窗口』，一邊嚷道。

    「少爺，要不再下潛一點？」

    柯冪彤瞅見了細雨腰下的桃心型，俏臉微微一紅，努力鎮定了下，道：「就不曉得青玉龍艇能否承受住壓力……」

    一百米已經讓柯冪彤心理壓力很大了，再往下，她都要覺得呼吸困難了……這與水壓無關，完全是心理作用。

    「繼續下潛，目標200米！青玉龍艇完全沒問題。」

    龍灝隱晦地皺了下眉頭，揮掌下令。

    通常來講，沉船沉沒的深度在幾十米到幾千米不等，根本沒有規律。

    打撈沉船，運氣因素也非常重要，現在看來，光靠肉眼想找到那四艘炮艦，有點太天真了。

    小柯得命，青玉龍艇繼續下潛。

    可惜，直到200米深了，依然沒有碰到海底，也就是說，沉船有可能還在底下！

    「呀，我的眼睛好酸，睜不開了，少爺，我申請休息！」

    長時間地盯住渾濁的海水，細雨的眼睛到達疲勞極限了。

    「少爺，這樣一直潛，不是辦法呀？海洋這麼大，光靠眼睛去搜索，就算有坐標，也是大海撈針。」

    柯冪彤只覺胸口發脹：都200米了，我們真個下潛到這麼深了嗎？呼呼，有點喘不過氣來了，好難受。

    沒有受過潛艇訓練的人，第一次深潛，都會有類似小柯的症狀，這是心理作用，調節一下就好。

    「別自己嚇自己！」

    龍灝冷哼一聲，拍打了下柯冪彤的粉背，道：「青玉龍艇下潛到一千米都沒任何問題，這才200米，小柯，別杞人憂天、自己作死！」

    處子打撈的進程不似想像中那般順利，龍灝也不準備繼續下沉了，還是決定借助龍舟，耗費一些金源能量數，先探出沉船的具體位置再說。

    龍舟技能：感知金屬！

    這是利用能量數，感知一定範圍內金屬濃度的煉金技能，從某種程度來說，與當年拉莫斯探知到金礦，是一樣的原理。

    只不過，拉莫斯是低級的煉金生物，而龍舟卻是頂級的煉金兵器！

    拉莫斯只能劃出大致範圍，而龍舟卻可以精確到米！

    當然，這是以海量金源能量數為代價的。

    好在沉船在海裡，海水中的游離金屬元素比陸地上要活潑得多，因此，折合下來。這個『感知金屬』的技能，能量數的消耗量也並沒有大到龍灝不可承受的範圍。

    估摸著也就是要花費百餘誇。

    茫茫海水，深度兩百米，青玉龍艇就像斷了電般，陡然暗了下來，周圍回復到萬年不變的漆黑冰冷。

    在細雨和小柯視線所不及的區域。青玉龍艇某處閃出淡淡的金光，延伸出了一道光源，細細弱弱、若隱若現，猶如探照燈一般，向艇外蔓延。

    但這道光源又絕不完全像探照燈光，因為它脫離了青玉龍艇後，就似乎變身成無形無質的液體，好像最微小的游蛇，向周圍『游動』而去。

    黑暗無邊的海水中。黃光微閃，於波紋中泛出一圈一圈的蚊香形，朝著外圍螺旋盤旋而去。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青玉龍艇內的龍灝抬起頭，走到操縱台，親自抓起了操縱桿，朝著一個方向，猛然一推。

    「找到了？」細雨和小柯眼露驚喜。均問。

    「**不離十，資料裡的坐標還是挺準確的。這個方向40米，深度再下潛個十多米便是了。」

    感知金屬傳回來的信息告訴龍灝，那個地點，有大量的金屬堆積：除了沉船，還會是什麼呢？

    果不其然，青玉龍艇剛行駛到那個位置。早已打開了探頭窗口的細雨便已半掩住小嘴，驚訝地大叫起來：「哇，快看，是船！是沉船耶！好長、好大……」

    聞言，正在固定青玉龍艇的龍灝身子一歪。滿額頭黑線：喂，好長好大這種形容詞，女子要慎用，尤其是淑女，不然很容易引起誤會的好不啦。

    但此刻，發現沉船的驚喜，早就壓過了用詞不妥這點小節，不僅細雨興奮得好似發現了新大陸，就連一向沉靜的柯冪彤也湊到了窗口，雙眼爍爍，盯著那景象還很模糊的沉船一瞬不眨地看！

    燈光打了出來，那是一片沉船殘骸之地，船數有四個，船體都是五十年前的主戰型炮艦，只是規格略有差別。

    毫無疑問了，這就是龍灝所說的，承載了八成中美號黃金，卻因為海難而沉沒的英西炮艦。

    時間不過才過去了30多年，船身並未被腐蝕得很厲害，船體的油漆圖案，有不少還能分辨得清。

    不過，這都不是龍灝三人關注的重點，他們的目標是黃金，是沉船裡的黃金啊！

    「開始打撈了……」

    「啊，怎麼打撈，人要出去嗎？」細雨和小柯如大夢方醒，連忙傻傻地問道。

    「嘻，這裡是兩百米的深海，沒有裝備，人出去……你倆想被壓成肉餅麼？」

    「噢，我們不知道嘛……少爺，是要用青玉龍艇將沉船拉到海面嗎？」

    「不用那麼麻煩，我要的又不是這四艘破船，只要把裡面的黃金『擇』（zhai）出來就好。」

    「怎麼擇？」

    「你們看好了，煉金術的神奇，總是會突破你們想像的邊界……」

    相比起沉沒的炮艦，青玉龍艇的體積是很小的，不過就是這個『小玩意』，從梭蛋形的中央，赫然伸出了一條長長的管子。

    假如不是在深海，旁人見了，或許會被啟發出坦克的靈感也說不定。

    但還是有所不同的，因為，青玉龍艇的這條管子，是靈活可彎曲的，好像是觸手……呸，應該是像章魚的一隻爪子，很輕盈地伸進了一艘沉沒炮艦當中。

    沉睡了數十年的炮艦，彷彿是城堡的睡美人，在觸手的挑逗下，冒出了一串串的氣泡，似乎在挑逗青玉龍艇：用勁、再用勁點，奴家這裡有寶貝，你要多多探索、多多深入哦……

    觸手盡頭的圖像，是反饋回青玉龍艇操縱室的，如同探頭一樣，龍灝三人都在『玻璃窗口』上，看到了那艘沉沒炮艦的內部景觀。

    這種感覺，猶如身臨其境的探險，著實令得細雨和小柯感到新鮮、刺激。

    略過那些撞爛的零件、腐爛的屍體等不雅的東西，幾十分鐘後，觸手終於找到了倉庫，一個個黑色的鐵箱子，擺放得還井井有條。

    「是黃金？那是裝黃金的箱子嗎？」

    激動的聲音從細雨的嗓子裡冒出來，興奮之下。她緊緊地掐住了龍灝的腰眼。

    「喂喂，冷靜點。」

    龍灝拍開女弟子的毛手毛腳，道：「是不是黃金，拉回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窗口圖像裡的箱子忽然間變大，然後。就一片黑暗了。

    「怎麼回事？怎麼什麼都看不到了？」

    「別緊張，小柯，你去儲藏室門口守著，等門上的刻度指向零，才能開門，呵呵，當然了，不到零，門是開不了的。這就是安全措施啊……」

    柯冪彤依言跑了過去，細雨卻依舊撓著腦袋問：「少爺少爺，您還沒回答我呢，箱子怎麼突然看不到了？」

    「笨蛋細雨，不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好不好？」

    龍灝一翻白眼，道：「我在通過管子把那些箱子一個個吸到艇內，圖像神馬的，自然要暫停了！喏。第一個箱子已經到了儲藏室，這圖像不就又恢復了嗎？」

    細雨連忙去看。果然，窗口裡的圖像又有了，雖然看不太清那麼多箱子裡是否少了一個，但馬上，一個箱子又霍然變大，圖像再次變得一團漆黑。

    這次有了準備。細雨算看了個清楚，那變大的箱子，就是被管子吸進去的呢。

    青玉龍艇的儲藏室，此前名不副實，生活用品什麼的。在龍灝的強制下，其實都擺在了新開闢的廚房。

    這讓細雨很有些不滿，但這次她算是明白了，這是龍灝為了打撈沉船寶藏做的準備。

    「小柯，門後面就是我們看到的箱子嗎？」

    一個接一個地吸箱子，無聊枯燥，細雨便捨了龍灝，來到柯冪彤身旁。

    「對，看到刻度值沒有？這是壓力值，等變成零，就可以進人了。」

    柯冪彤指了指門上的儀表盤，說道。

    「現在為什麼不能進？我好想知道箱子裡到底有沒有黃金！」

    「……現在門外就相當於艇外，先不說壓力，海水都能淹死人，師姐，你是要看黃金，還是要小命？」

    「呃，原來這樣啊，呵呵，當我沒說……小柯，你懂得真多，真聰明！」

    「師姐，你也很聰明，要多學多問呀，不然的話，幫不到少爺，你不會內疚？」

    「內疚？是有一點啦。」

    「那就是了，你別看少爺平常對咱們一副樂呵呵的模樣，但我知道，如果你幫不到他，他可不會一直帶著你到處走呢！」

    「啊？小柯，你別嚇我。」

    「我沒嚇你呀，昨天我還聽見少爺說什麼細雨比微風差多了、早知道就把她留在美國之類的話呢……」

    「可惡！我會比不上微風？哼，我要苦練廚藝，把少爺的胃牢牢拴住！」

    「……」

    吸箱子總共花費了一個多小時，龍灝長鬆一口氣的同時，儲藏室門上的刻度也歸零了。

    匡啷一響，儲藏室的門被迫不及待地推開，裡面是退潮後的濕漉，還有個別海草、海類微生物……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地上擺放的幾十個大鐵箱。

    開啟鐵箱，沒有讓龍灝三人失望，那是滿箱的金燦燦，敦實的黃金、機械的切工、某家銀行的刻字……可以看得出來，這些金條都是上品的黃金製品，真偽已無需質疑。

    清點後，一共是二十六個鐵箱，十八個裝載了金條，六個是款式繁多的金幣，最後兩個，則是珠寶首飾一類。

    純以價值來論，兩箱珠寶首飾遠遠不及一箱黃金，然而，那上面隱隱殘留的血漬，卻讓人約約明白了其由來。

    「哇，發財了，好多金幣，這得多少錢呀！」

    細雨的小手在各式金幣堆裡撈著，抓起來，又讓金幣從指縫中落下去，清脆的撞擊聲，在她耳朵裡無疑是仙樂鳴奏。

    「沒多少錢，一個箱子百公斤不到，這些黃金加起來也才兩噸多！這跟西部淘金熱裡的黃金一比，算很小一部分了！」

    龍灝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他預估這艘中美號應該有20~35噸黃金，現在才搞到不足十分之一，雖然有開門紅的喜悅，但卻遠沒到狂歡的時候。

    「革命尚未成功，諸位還需繼續努力！走，回艙室繼續找黃金！」

    龍灝不再看那些誘惑人的黃金，逕自走回操縱室，細雨雖然不捨，但也聽話，與柯冪彤一同返了回去。

    等到儲藏室的門關起，那二十六口箱子裡的黃金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觸手繼續行動，接下來的六個小時裡，龍灝一刻不歇，總算是把四艘沉沒的炮艦都搜了一遍，基本上無遺漏死角。

    結果沒有驚喜，但也與預計差不離。

    剛開始搜索的那艘沉船，大概是勢力較弱的西班牙炮艦，裡面的黃金存放地有兩處，加起來大約是3噸多。

    可其後搜索的兩艘炮艦，估計是屬於強勢的大英帝國，裡面的黃金加起來，足足有18噸之巨！

    光是從這兩艘炮艦取出黃金，就花去了龍灝足足四個半小時，差點沒累到岔氣。

    最後總計，四艘炮艦打撈出的黃金為23.4噸，以中美號的八成來計，應該屬於合理範圍，再遺漏，大概也沒多少了。

    龍舟吸收的黃金只是一小部分，剩餘的黃金至少還有20噸，擺放在儲藏室，給青玉龍艇帶來了沉重而甜蜜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