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3】 出庭了 文 / 每音十流術
疑惑歸疑惑，龍灝做出的決定卻是沒法更改。
4月23日，《聖何塞信使報》刊登了一條極為驚人的消息：跨洋而來的大清宮廷御醫和魅好研究院的李比希所長經過共同努力，用中醫針灸加新式藥丸、以及電擊的方法，將陷入無意識狀態近十個月的北海伯爵給喚醒了！
現在北海伯爵就住在舊金山新創醫院的特護病房，有圖有真相，在《信使報》隔了半個小時印出的號外上，一張龍灝坐在床上喝粥的黑白照片，清晰無比地印在頭版頭條！
照片裡，龍灝面容顯得有些憔悴，但雙眼炯炯，顯示了他良好的精神狀態。
廢話，都睡了快一年了，精神能不好嗎？
好傢伙，此消息一出，舊金山舉城上下、轟動如雷，不光《信使報》被哄搶一空，還有近十萬的居民放棄了今日的工作，朝著舊金山新創醫院湧去。
從天空俯瞰，重建後擴大了三倍的舊金山市，近一百條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的人流，人流淌動，匯聚的中心，就是地處郊外小山坡的舊金山新創醫院。
新創醫院，是梅麗莎出資修建的私人高級護理醫院，它有著易守難攻的地勢，外圍修築了堪比軍事要塞的堅固防禦，而這一次，在醫院外，直接就站上了幾排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士兵，個個嚴陣以待，也不曉得是龍鱗軍，還是舊金山的警察。
經過一場艱苦卓絕的鬥爭，持槍的士兵將激動的人群擋了回去。
儘管途中鳴槍示警了五次，但四面八方湧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驅不勝驅。最後，士兵累趴了一半，百密一疏，終究被幾個身手敏捷的人溜了進去。
可巧不巧的是，溜進去的人有兩個便是《紐約時報》的特派記者。他們獲得了第一手的新聞素材。
於是在當天下午，北海伯爵真個甦醒的消息就得到了證實，內容也通過電報，飛快地擺在了約翰.洛克菲勒的桌上。
「龍灝，他醒了？」
洛克菲勒一愣，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忽然莞爾：「他醒的倒真是時候，難道他以為這樣就能拖延，或者直接取消這場萬眾矚目的世紀審判嗎？」
洛克菲勒倒是猜錯了，龍灝本就沒有抱著拖延的意思。
在新聞媒體採訪了神奇的大清御醫王氏傳人王勃淘和屢創新藥的李比希所長後，龍灝在病床上，強撐著還比較虛弱的身體。對著《信使報》的記者鄭重其事地說了一番話：「……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美國人民的事，那幾艘驅逐艦的失蹤也與我無關！我雖然對遭到這種無稽的指控感到憤怒，但我尊重美國的法律，尊重他們費盡心思炮製出來的所謂證據，所以，25日的審訊。我會親自去，咳咳，我的身體不要緊……我要親眼看一看，法律到底還是不是保護無罪之人的公正天平，又或者，我將見識到美國律法中最黑暗的一頁？那樣，我將榮幸之至……」
龍灝宣佈會參加庭審的消息再次引爆了傳媒界，像插了翅膀一樣，飛遍美國東西。
各大城市，各大報刊。開始瘋狂轉載龍灝的這番話，並且根據想像在其上進行藝術加工，一時間，洛陽紙貴，整個美國。只要與北海伯爵擦著邊的報紙，便絕對脫銷到不能再脫！
伯爵醒了！
伯爵對美國法律正義提出質疑！
伯爵抱著初癒之體，強撐著要參加聯合審判！
伯爵有信心能力證自己清白！
快點買啊，這裡還有五十六張在25日前抵達舊金山的車票，要者從速！
……
龍灝的突然甦醒，萬眾矚目，預計有近萬的好奇人士，將從美國各地趕赴舊金山。
原本被認為是一場審理植物人的『鬧劇審判』，搖身一變，似乎變成了北島之國與美國之間的正面碰撞，公理與誣告的直接對話。
為了讓更多的人能親眼目睹這場世紀審判，經過緊急磋商，雙方同意將4月25日的庭審，再延後一周……5月1日，審判將在舊金山擴建後的、可容納一萬兩千人的州立**院舉行！
對這個延期，洛克菲勒也是點了頭的，畢竟龍灝剛剛醒來，如果硬要他按原日期出庭，無疑會為他贏得不少同情票。
可現在延期了，聯邦酌情處理、大公之下不乏人情的一面，就會展現在民眾面前，這一點無疑是利大於弊的。
畢竟，美國的庭審是陪審團制度。
就在舊金山州立**院成為焦點的時候，龍灝卻在特護病房的浴室裡抱著梅麗莎……兩人無限溫馨地躺在一個三人大浴缸裡，梅麗莎啜著嘴，仰視著八塊腹肌，媚眼如絲、紅霞滿頰。
浴缸裡放著蔚藍的池水，兩人堪稱男女兩派最完美的身軀糾纏在一起，龍灝瞇著眼，撫摸著如貓的梅麗莎，輕舒一口氣：「莎莎，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梅麗莎吐了吐，又在池水裡漱了下口，無比嬌媚地白了龍灝一眼：「你這人呢，有你這麼想的嗎？要是別人知道你才病好，就做出這樣的事，恐怕陪審團會給你打負分吧？」
「喲，你是我未婚妻，做這種事，聖人亦不能干涉，有什麼扣不扣分呢？」龍灝嘻嘻笑著，雙手在水裡把握著那單掌無法掌握的渾圓堅挺。
只聽梅麗莎嬌媚入骨地〞呻吟〞一聲，接著，跟抽掉了骨頭似的，軟倒在龍灝懷裡。
「你好壞……未婚妻麼，那你把鴛兒也叫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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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沒見，當然不能厚此薄彼咯！你們關係不是很好嘛，我這叫促進你們的友誼！」
說話間，不著一縷的鴛兒端著一桶冰塊，羞紅著臉。娉娉婷婷地走了進來……
滿足過後，一池水都皺了，梅麗莎和鴛兒兩女依偎在一起，凹與凸相對，軟彈互陷。彷彿覺得世界都毀滅了好幾遭，手指頭上一個細胞都不願動彈。
「兩位賢妻，可還滿意？」
龍灝攪動著手指，舔舐著舌頭，一臉的得意。
「色狼！」
梅麗莎瞥了眼水中隱隱得現的獨角巨龍，啐道：「你這人哩。哪來這麼多的花招？老實交代，這一年，你到底做什麼去了？」
龍灝正要答話，水下的龍頭忽然一緊，卻是發現一向乖巧的鴛兒伸手過來握住，用自己從未聽過的幽怨和頑皮的語調道：「看來莎莎姐說的沒錯。少爺您出去偷香竊玉了呢，原來您可沒有這麼壞，會那麼多花樣！」
「就是，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搞不定你，哎，要是小艾還在，一定可以搾乾你！」
梅麗莎不甘地剜了眼那依然挺立的龍王。心裡竟有些羞愧：我們都去好幾回了，這個死人，居然還能忍住，莫非我們這一年來已人老珠黃，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了嗎？
感到身下又是一陣溫潤，鴛兒潛入了池水，一下一下蕩漾著漣漪，龍灝深吸一口氣，痛並快樂著苦笑道：「親親娘子們，你們誤會了。我這一年來過的可是淡出鳥的苦行僧生活，再等一個月吧，等我修行結束，我就能真個滿足兩位娘子了！」
「哼，我們現在就不是你對手了。滿足？你在說風涼話嗎？」
「下次要把侍女一起叫上，累死你這個荒淫無道的君王！」
……
臨近煉金術師大成，龍灝可不想功虧一簣，不過縱然是沒來真格，但也是將梅麗莎和鴛兒這對久曠婦女殺的丟盔棄甲、落花流水。
花樣結束，龍灝摟著兩位愛妻，愛不釋手地撫著緞子一樣的皮膚，歎道：「說實話，我還真是虧欠了你們呢，這樣吧，等這件事結束後，你們就加入煉金門吧，做我的弟子！」
「煉金……門？」
梅麗莎和鴛兒詫異地抬起頭，兩段形態各異，卻又同樣妙相橫生的玉頸，晃得人眼花繚亂：「那是什麼？弟子……少爺（ocean），您（你）要收徒弟？」
龍灝算是想通了，對自己的女人，經過考驗後，就算花費再多的金源能量數，也要把她們堆成煉金學徒。
煉金門，才是龍灝今後稱霸地球的基礎，煉金線，必然要取代被外星人操縱的科技線，不用心腹，如何能成？
當下，龍灝簡單交待了一下煉金門和煉金術，當聽聞微風和細雨早就是煉金門弟子後，梅麗莎嬌嗔不依，用胸口蹭著龍灝：「人家要做大師姐嘛，師尊，你幫幫人家好不好嘛？我可不想叫微風細雨兩個小孩子什麼師兄師姐的……」
要不怎麼說枕邊風最是有效呢？
聽到梅麗莎的撒嬌，龍灝當即應下：「呵，都叫我師尊了？按照本門規定，沒有成為煉金學徒之前，是不能算作煉金門弟子哦！不過也罷，你叫那兩個小孩師兄師姐的確不妥，我答應你，只要你成為正式弟子，我就升你為長老，輩分雖然沒變，但職位很高，可以不用叫什麼師兄師姐。」
不得不說，女人的注意力都是很奇怪的，梅麗莎和鴛兒並沒有對煉金門太過好奇，她們不關心什麼煉金術，只是關心若是成為龍灝的弟子，這倫理輩分會不會亂？今後若是叫微風細雨為師兄師姐，自己的地位會不會降低？
所以，在龍灝承諾了長老之位後，梅麗莎和鴛兒都滿意地抿了抿嘴，親了龍灝幾下，不再多問。
對此，龍灝有點小失望，看來，自己的煉金門被小瞧了啊……
重逢之喜過後，三人回歸理性，或者確切的說，是兩女開始詢問龍灝有關五月一日將要舉行的世紀庭審之事。
「ocean，你馬上就要出庭，有把握嗎？」
「十足把握沒有，但大概也有八成。」
「我們研究過對方的人證物證，毫無疑問，最難反駁的人證就是科恩特朗，而他的證詞和他收留的那兩名海軍士兵，更是難以舉出反例將其推翻。」
「無需反駁。順其自然，只要讓旁聽的民眾看到這些證人的無恥嘴臉就行了。」
「嗯？少爺，您難道還有安排？」
鴛兒眨了眨眼，兩隻手還在水下畫圈圈。
「嘶，還是我的寶貝鴛兒聰明。放心吧，我會讓庭審變的有趣，你們耐著性子，就等著看好戲吧！」
……
五月一日轉瞬即至，當日，舊金山全城停工一天。股票交易所也停盤了，無數人起了個大早，湧向了州立**院，去旁聽這場世紀審判。
首先登場的是聯合審判團，他們由八名擁有聯邦執業資格的**官組成。
其中在加州註冊的四人，另外。來自華盛頓白宮下屬的聯邦法院有四人。
八個人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據好事者統計，八個人加起來審理了近兩千件案子，經驗可謂豐富至極！
接著是陪審團登場，陪審團的陣容也相當豪華，不僅有本地的富豪，還有來自紐約、波士頓、費城等東部大城市的上層名流……
利蘭.斯坦福。老斯蒂森等加州官員赫然在列，而且也不缺乏像tk.摩根這樣的富商。
再有，教育界、軍界也有重磅人物加入，不少都是白宮麾下的忠實搖旗吶喊者，這裡就不一一介紹了。
總之，陪審團總共有二十八人，估計也是創造了美國法院審理案件的記錄！
主審和陪審的陣容就已如此強大，接下去的旁聽眾數量就更加不得了，當州立**院的大門敞開，外邊負責維持秩序的舊金山警察們就倒了大霉！
他們就好像是驚濤駭浪下的小小礁石。瞬間被黑壓壓的人流沖刷得東倒西歪……這個混亂場面，令得負責安保工作的卡爾范.斯蒂森一陣抱怨：該死的tk，是他派人去炒高票價的！主啊，您不該寬恕他這個罪人，哪有為神聖的法院賣票的？他死後真應該下地獄！
秩序好容易維持好。在打擊了少部分買到了假票試圖混入法院的群眾後，法院大廳裡，一萬兩千個席位坐的滿滿的。
當高台上的主持法官宣佈肅靜之後，整個大廳內安靜得鴉雀無聲。
其實，與其說這是個法院大廳，倒不如說是個室內超級大禮堂，這是今年年初完工的，出資人是灝魅集團，沒有想到，第一個大案件，審理的被告就是自己的最大股東，這個諷刺的事實，也被多家報紙調侃過。
禮堂內，坐在最後面的人，估計都聽不到也看不清前邊發生了什麼，不過，只要進來，親身感受到莊嚴肅穆的世紀審判，這把體驗也就足夠普通人激動不已終身難忘了。
一直拖到上午十一點，緊閉的大廳側門才緩緩打開，只聽場內一聲聲吸冷氣的聲音，科恩特朗等證人，從外邊走進來，排著隊，高昂著頭顱站到了證人席位上……
最後，當然就是龍灝的入場，伯爵大人的登場卻沒有像從前那般高調，只見這次，他在鴛兒的攙扶下，面色蒼白、身著病號服，三步一停地走了進來，坐在被告席上。
被告席與證人席正好面對面，龍灝含著笑打量著科恩特朗，這位老管家毫不示弱，瞪起眼睛，狠狠地回視。
接下去的審判流程是很枯燥無味的，充分詮釋了法律無聊的一面。
先是由主審官陳述案件，然後，由公訴官對龍灝提起控訴，羅列罪名，再緊接著，由證據審查團代表出示除去人證外的各項實物證據……
整個過程冗長乏味，午飯都沒吃，持續到了下午三點，才堪堪做完，弄得偌大一個四層旁聽席上哈欠連天，中途不斷有人退席，也有人小聲嘀咕著要退票。
到了下午五點，雙方的辯護律師團終於閃亮登場，算是為沉悶的氣氛注入了一針清新空氣。
主控方的首席律師是華盛頓市排名第一的聯邦大律師，勝率超過97%，而龍灝這邊，請的也是加州最有聲望的律師，不過，一個是國家層面的王牌，另一個只是地方的王牌，這專業水平先不說，但感覺氣場上龍灝這邊已輸了一截。
就連很多不知情的原華夏鎮鎮民也私下一陣議論：為什麼不請英國的大律師？我們有錢啊！嗯，是感覺沒希望翻盤了，想少花錢？還是少爺胸有成竹，覺得請不請著名大律師都無所謂？嗯，一定是後者，少爺，我們雖然脫離了華夏鎮，但也是在為您加油的！
等到控方律師問了幾個問題，六點的鐘聲敲響，第一天的審訊就這樣略顯平淡地結束了。
五月二日，審理繼續，今天是雙方律師團的激烈交鋒，持續了六個小時，好比三部大片……這場唇槍舌戰倒總算是勾起了旁聽眾的興趣，退票之聲大減，讓他們有了點不虛此行之感，如果不是禁止零食入場，他們肯定還會點個贊。
後面的三天，龍灝每天都會來，他就靜靜地坐在那裡，不時吃點藥、打點點滴、針灸幾下，他說的話加起來還沒超過一百個字，因為，法庭上都是由雙方律師和證人在關於案件的各個細節反覆推敲，反覆爭辯，反覆口角，反覆問候對方先人……舉個例子，連案件發生地海域的水樣都被人取了過來，用十三個瓶子裝好，還特意邀請了波士頓大學的海洋教授，當中朗讀了一篇《海水與船底綠色藻類的時間關係》的論，聲情並茂，催眠了幾千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