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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現在是少女時代 第五十七章 望診 文 / 曳尾於塗中

    因為正直冬天,天暗得也早,丫頭們也調整了作息時間,我和西卡回飯館後不久,她們也紛紛回來了。

    見到西卡,7個丫頭輪流上前詢問有沒有事、還難受不難受、打針掛水疼不疼之類的問題,感動的西卡眼睛通紅。

    吃過晚飯送丫頭們回去,臨走前西卡到我耳邊輕聲說:「今天謝謝oppa了!你的照顧還有安慰。」頓了一頓,她又說道:「還有啊,oppa替人看病的時候真帥!」

    她笑著跑開了,和丫頭們分別上了車,留下我愕然站在原地,老遠還傳來丫頭們嬉鬧的聲音。我只能搖頭,返身走進飯館。

    果不其然,第二天大約八點多的時候,那對父母就帶著小孩兒過來了,同行的除了保姆竟然還有緣鏗一面樸三求先生。我迎上去,樸先生說道:「殷醫生萬望勿罪啊,小兒不懂事,昨天在醫院衝撞了您,還請您多多原諒。」說罷竟然還鞠躬,旁的那對父母也有樣學樣,鞠躬說道:「殷醫生,請您原諒!」

    我不敢受他們的禮,慌忙側身避開,扶起樸先生,說道:「樸先生是哪兒的話,我這空穴來風的,不信也是人之常理嘛。我們還是先幫小公子診病吧,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

    樸先生點頭應允,我從他們手上接過孩子,只見他還在不停地抽搐,我摸了摸脈象,頗為急促,說道:「無礙的,這病發作起來嚇人,其實並不是大病,只是吃些苦頭罷了。」

    說完,拿出早準備好的清熱的藥給孩子喝下去,只一服,他的抽搐就沒那麼劇烈了,然後又把其他藥遞給孩子的父親,囑咐道:「這些都是清熱的藥,今天回去再喝兩服,明天喝兩服,後天再喝一服,過了中午就會痊癒的。」頓了頓又問道:「大公子沒事兒了吧?」

    孩子父親接過藥,遞給孩子母親,還向我說道:「殷醫生果真料事如神,我家大兒子回去退熱之後,吃飯喝水都正常了。」

    我點點頭,對樸先生說道:「上次見面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樸先生,沒料到我們會這樣再見啊。」

    他聞言也道:「殷醫生,慚愧啊,當初說您醫術精湛我還不信,這次總算是開眼了啊!」

    我連忙擺手,謙虛道:「樸先生您謬讚了啊!我這兒啊是純屬運氣啊,正好比別的醫生先碰上了而已,原不是什麼大病。」

    樸先生好奇地問:「殷醫生昨天怎麼看出我這二孫子會犯病?」孩子的父母也露出好奇地神色。

    我就把昨天對學生講解的內容重複了一遍,樸先生聞言讚歎道:「殷醫生醫術醫理當真是精深啊!」

    我聞言搖頭,腦中有些懷念師父,他對望診深有研究,唏噓地說道:「當初家師致力於研究望診的初衷就是想使「幼者無橫夭之苦,老者無哭子之悲」啊。我們中醫有一種說法:「寧治十男子,不治一婦人;寧治十婦人,不治一小兒」,因為婦女病綿延日久,很難治癒,所以古時候一般醫生都不願意接手。而小孩子更是這樣,古代把兒科稱作「啞科」,因為小孩子脈微難見,診察時又多驚啼,靠脈診難以辨證;他們有的不能言語,有的會言語但也未足取信,憑問診瞭解病情更難;再說他們的臟腑柔弱,易虛易實,易寒易熱,用藥稍有不當,就足使病情複雜化啊!所以家師潛心研究前人典籍,力圖從面部和眼部診察孩子的五臟疾病。」

    聽我說完,樸先生和孩子的父母也很是唏噓。樸先生感歎道:「令師的人品醫德當真是光風霽月,足為後人楷模啊!」

    我搖搖頭,把沉重的思緒甩出腦海,說道:「樸先生,小公子這病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到時如果有反覆的話,您再找我吧。」

    樸先生讓那對父母帶著孩子先走,然後對我說道:「殷醫生有沒有興趣專門為我們家族治病和調理啊?」生怕我不答應,還許諾道:「有什麼條件您隨便說。」

    我知道他是好意,既有報答這次治病的意味又有交好的意味,但還是推辭道:「我還是做我的赤腳醫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您信得過我的醫術,又有什麼切實需要的話,儘管使喚我就成了,我這人啊不貪圖什麼東西。」

    樸先生只能遺憾道:「我知道您不會應下的,只不過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邀請。這次的診金怎麼算?」

    我搖頭道:「舉手之勞而已,診金不診金的您就見外了。小公子能夠痊癒,以後無災無病就是我的心願了!」

    他似乎對我這麼說早有預料,在桌上留了一個文件袋,就招呼秘書走了。我追趕不及,只能收下。袋子裡裝的並不是錢或者支票,而是一串鑰匙和房產證,看地址是不遠處的別墅區,我沒有在意,把它鎖到櫃子裡面。

    眨眼到了12月21號冬至日,中醫認為冬至這天是一年中陰氣最旺時,但是物極必反,同時也是「一陽始生」的時候,所以這時候適合「補陽」。按我們南方的習俗,冬至日是要吃湯圓的,而在我們常州,胡蔥燉豆腐又是冬至的節令食品。胡蔥屬冬令蔬菜,「冬至」時脂嫩好吃,豆腐是老百姓家常小菜,兩者既便宜又實惠,而且胡蔥與豆腐含熱量高,冬天食用,既可口又養生。幾個丫頭又是長身子的時候,冬季進補更顯得尤為重要,於是趁冬至這個節氣,給她們煲了幾道藥膳,諸如當歸生薑羊肉湯、桂圓紅棗豬肝湯、核桃荸薺鴨子煲、山藥菊花豬肘煲、茯苓黑魚湯之類,在加上一大盆的湯圓,看著這滿滿一桌我還是頗為滿意的。

    看看時間,她們還得過一會兒再來,就先把湯、煲給蓋上。過了大約一刻鐘,丫頭們就過來了,我把她們引進房間,然後把蓋子分別揭開,說道:「丫頭們,今天是冬至哦。」

    然後分別給她們盛了湯圓,說道:「丫頭們,oppa也沒什麼其他的本事,給不了你們錦衣玉食、鑽石翡翠的,只能幫你們準備些吃的喝的,雖然寒酸,倒也是oppa的心意。」

    丫頭們聽我這麼說,都是感動的淚眼朦朧的,孝淵首先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擁抱,說道:「oppa,你別妄自菲薄了。我一個人在北京的時候,你就是我最大的依靠呢!我都害怕你這麼寵溺我,萬一哪天你不在身邊會不知道怎麼生活呢。」

    接下來是允兒,也學著孝淵輕輕和我抱了抱,安慰道:「oppa,你為我們做的事兒,我都記在心裡呢,那條項鏈我會一直保留著的。」

    其他丫頭也有樣學樣,接下來是yuri、帕尼、西卡、泰妍和秀英,連最含羞的小賢也過來安慰了兩句。我生平第一次竟有了流淚的衝動,慌忙轉過身去,借口要上洗手間。

    我走出飯館,外面竟然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在家鄉,冬至日還是祭祖的日子,這年關將近,人的鄉愁也越發地多了起來。用手盛了幾片雪花,入手即化,據說這世界上找不出兩片一樣的雪花,正如世界上沒有兩個一樣的人。正在這時候,yuri走出門,喊道:「oppa!」因為裡面開著空調,所以她穿的並不厚,現在凍得直哆嗦。

    我趕忙走回去,把她推進門,責怪道:「外邊天冷,出門也不知道穿衣服,凍著了怎麼辦?」

    yuri向手心哈著氣,說道:「oppa,你也去吃點吧?」然後又邀功似的說道:「oppa,我幫你盛了湯圓,快去吃吧。」

    我看著這個陽光的丫頭,不吝嗇自己的誇獎,說道:「我們yuri最會照顧人了,以後長大了絕對是賢妻良母啊。」

    yuri被我說得臉紅,撒嬌道:「oppa,看你說的,人家還小呢。」

    我「呵呵」一笑,帶著她上樓走進房間。丫頭們吃得開心,這滿目的秀色我忽然感覺不用吃都飽了,古人說「秀色可餐」就是這樣吧。

    吃了幾顆湯圓,我便停下調羹,這次坐在身邊的還是泰妍,又問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問題:「oppa,你不吃菜嗎?」

    我搖搖頭,說道:「這桌菜啊還是為你們準備的,用的藥材食材都是滋陰養血的,oppa不適合吃啊。」

    這次她並沒有就這樣罷休,取了個乾淨的碗,用調羹剜了幾勺豆腐遞給我,說道:「那豆腐能吃吧?」

    我接過這滿滿的心意,頗為動容:「謝謝你,泰妍。」

    她微微搖頭,提了一個要求:「oppa,以後不要再說那種話了,我們會難過的。」

    我心裡一暖,這些丫頭們雖然年齡都不大,但從小不在父母身邊,別的孩子玩樂的時候,她們卻在努力地練歌練舞;別的孩子可以向父母撒嬌,可以要這要那,可這些丫頭們遇到苦楚了只能自己默默忍受著或是和相熟的姐妹們抱頭痛哭,第二天還要對著所有人笑;練習生的經歷使她們變得敏感,尤其是泰妍這個年齡最大的丫頭,還擔負著照顧妹妹們的責任。我從桌底下握了握泰妍的手,說道:「以後有什麼苦別悶在心裡,可以向oppa傾訴的。」

    她臉色微紅,點點頭。

    等她們吃得差不多了,我拍拍手吸引她們的注意,問道:「馬上聖誕了,大家想要什麼禮物,和oppa說啊。」

    丫頭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轉移話題道:「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早點回去吧。」

    把她們送到門口,我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天現在很冷了,晚上門窗一定要關好,被子也蓋蓋好,別凍著了。」

    丫頭們點頭,然後各自說道:「oppa再見,你晚安。」小賢則還是「允瑄先生」的稱呼著。目送她們上了計程車,我得仔細琢磨這個禮物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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