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現在是少女時代 第二百五十四章 百日 文 / 曳尾於塗中
2007年11月13日，是丫頭們出道的第100天。
由於準備給丫頭們辦個出道百日的party，所以提前知會了汐延不接受今天的訂桌，也吩咐服務生、廚師之類的休假一天。
我正在後院擇菜、洗菜，只見爾師傅背著手，晃晃悠悠過來了。
我忙停下手中的活兒，緊走兩句上前扶著老師傅的手，問道：「老爺子，您怎麼來了？」
「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爾師傅覷我一眼，把手裡提溜著的紫砂壺遞到我面前，吩咐道：「殷小子，幫我去把茶泡了，順便再幫我把刀磨一下。」
「誒！」我接過茶壺，納悶：「磨刀幹嘛？」
「不是說今天是那九個丫頭出道百日嗎？」爾師傅一邊做著擴胸運動，一邊說道：「今兒老頭子我親自動手，給她們整頓好吃的。」
「真的？」我有些驚喜，忙拿了把躺椅，「老爺子，您坐。我這就給您泡茶去。」
「嗯。」爾師傅應了聲，便打起了太極。
我泡茶、磨刀的工夫，爾師傅也打完了拳，此時正擦著汗，說道：「允瑄啊，這可是丫頭們的大日子，你準備怎麼著啊？喊多少人？」
我想了想，superjunior有13個人，天上智喜4個，然後孝利、宣兒、申智、准基、勝基他們，還有虎東、在石他們，丫頭們本身還有9人，水晶、sulli和luna，對了，還有蔡小壞，算了算，怕是得有4桌，當下回道：「約莫有40個左右吧？」
「這麼多？」爾師傅想了想，「不行不行！允瑄，那些個冷盤啥的還是你來整，我就管做大菜。」
我失笑：「成啊！」
我仍舊擇菜、洗菜；爾師傅則是躺在躺椅上，一手托著壺，一邊逗著incky和米修，曬著太陽，一邊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突然，爾師傅沉默的片刻，才淡淡說道：「允瑄，我準備回國了。」
「嗯？」我愣了愣，看著他。
「我準備回國了。」爾師傅語氣深沉，吟道：「一年老一年，一日衰一日；譬如東周亡，豈復須大疾。懶惰已廢書冊久，病來亦復疏杯酒。軔車小住固自佳，拂袖便行亦何有？下床擁火暖有餘，鹹豆數粒粥一盂。平生常笑愚公愚，欲栽墮齒染白鬚。」看了看院子裡盛開的梅花和葉子落得只剩枝椏的樹，爾師傅從躺椅上坐起身，看著我：「允瑄，我老了！」
我暗歎一口氣，人愈老愈想著落葉歸根，這是人之常情，當下點頭應道：「老爺子，等這個月末的時候，我送您回bj？」
爾師傅不置可否，復又躺回椅子裡，瞇著眼睛，養神……
黃昏時分，宣兒、孝利、申智是一起到的。宣兒和孝利一左一右，申智走在中間，表面看上去倒是沒什麼異樣。我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忙迎上前招呼道：「三位美麗的女士光臨，當真是令我的陋室蓬蓽生輝啊！」
三位美女同時白了我一眼。
孝利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神經！」
我摸了摸鼻子，哈著腰，諂笑……
「好弟弟，小姑們什麼時候回來啊？」宣兒的聲音嗲得能膩死人，我頓覺骨頭都輕了幾兩，忙道：「今天mtv還有個出道百日紀念的綜藝，所以可能得晚一些……」
我還沒說完，只聽孝利用軟糯得無以復加的聲音打斷道：「小老公，孝利渴了……」
我聞言，忙給她倒了杯山藥汁：「剛搾出來的……」
這邊宣兒也不甘示弱，輕錘著自己的肩膀，慵懶的模樣當真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好弟弟，姐姐的肩膀好酸，過來幫我揉揉。」
我忙走向宣兒，一邊關切問道：「最近通告很多嗎？還是晚上睡得不好？」
宣兒橫了孝利一眼，裝作很難以啟齒：「還不是前天晚上被你折騰的……」
我……
孝利豈能讓別人專美於前，當下輕敲著自己的膝蓋，裝作委屈地抱怨道：「小老公，昨晚你太不憐香惜玉了，偏要玩那些高難度的動作，人家的腿啊真酸！快，幫我按摩按摩。」
我……
一直在一旁掩著嘴竊笑的申智都看不下去，當下數落道：「誒！我說你們好歹有點羞恥之心好不好？嘖嘖，這個醋勁大的，真是酸死人了！對他那麼那麼好幹嘛？這樣的花心臭男人絕對不能慣著，看我的！」
我……
申智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衝我勾了勾，頤指氣使：「你，過來！」
我裝作乖乖地走到申智面前，在她發號施令之前，趁其不備把她撲倒在沙發上，尋著她的香唇就吻了上去。
可還沒等我嘗到申智的香舌，耳朵卻一左一右分別被宣兒和孝利揪住了。
我忙求饒：「哎呀！疼！」
宣兒一邊使著勁兒，把我的耳朵「揉捏」成千姿百態，語氣冷厲偏偏裝作嬌膩膩地問道：「好弟弟，申智妹妹的紅唇甜不甜吶？」
我……
「好不好吃啊，小老公？」孝利難得和宣兒統一戰線，讓我的耳朵上的每個細胞都受到她的玉手「溫柔」地「愛撫」。
我……看了一眼紅著臉的申智，又分別看了看咬牙切齒的孝利和宣兒，最終還是打算實話實說：「很甜！很好吃！」
「哼！」孝利和宣兒鬆開手，返身坐回到沙發上，斜眼瞅著我。三女坐成一個三角形，譬如三足鼎立，好吧，我受到了煎熬。
宣兒語氣冷冷：「別嬉皮笑臉的！嚴肅點！」
孝利正襟危坐：「蹲下來，抱頭！」
這架勢怎麼看怎麼像清宮戲裡頭的三堂會審啊？我正沒法子下台，我以為「救星」來了！這回又是准基和勝基，一看屋子裡這架勢，兩人相視一笑。准基笑問道：「允瑄，這次又是怎麼著了？惹得我們宣兒前輩、孝利前輩這麼生氣？」
勝基笑得不懷好意，不忘火上澆油、落井下石，揶揄道：「不會是老毛病又犯了吧？這回勾搭的是誰啊？」
「去你的！」我剛想辯白，只聽孝利和宣兒很有默契地同時咳嗽了一聲。
我……還是閉嘴吧。
勝基和准基見狀更樂了，當下衝三女鞠了一躬，異口同聲道：「三位前輩你們繼續，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聽到！」然後詭笑著去了廚房。
我心裡面暗罵兩人不夠義氣，也暗自發誓，不能再等了，一定得去嚴主任那裡把經取回來！
關鍵時刻，孝淵來了。
看到屋子裡的情況，孝淵裝作不明所以，走過來抱住我的胳膊，甜甜地向三女打了個招呼：「宣兒歐尼，孝利歐尼，申智歐尼！」又打量了我一眼，疑惑地問道：「oppa怎麼了？又惹歐尼們生氣了？」
「孝淵來了啊？」宣兒避而不答，而是問道：「泰妍、允兒她們呢？怎麼還沒來？」
「她們啊？」孝淵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回道：「節目還有一點要收尾，還要等一會兒。」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忙道：「淵寶，和歐尼們聊會兒，oppa去廚房把剩下的幾道菜弄一下，等人齊了，我們就開飯？」
孝淵給了我一個明媚的笑。
廚房裡，准基和勝基正對著爾師傅阿諛，不時還下著「兩雙半」。准基拿了片牛肉塞進嘴裡，一邊諂笑道：「老爺子，給我們講講巴黎的廚藝大賽唄？」
勝基也則是偷吃著點心，附和道：「是啊？您的廚師帽是我看到過最高的呢！給我們講講唄？」
這倆人倒是會看人下菜碟兒，一席話正好撓到了爾師傅的癢處。爾師傅拍走兩人幾乎要伸到鍋裡的手，得意道：「那是啊，我的廚師帽可是巴黎的廚師帽會給我特製的呢！當年啊，我和我師兄應邀去參加廚藝大賽，不過那主辦方也真不靠譜，竟然不給明火，用什麼電磁爐？電磁爐能做得好菜？」說到這兒，爾師傅不禁吹鬍子瞪眼。
准基深諳談話技巧，恰到好處補了一句：「那後來呢？後來怎麼辦的？」
「後來啊？」爾師傅一邊把鍋裡的菜起鍋，一邊回道：「後來麼就是協商，然後臨時給我們架了個煙囪唄。那些個土包子竟然還敢號稱法國菜是什麼「世界上最高級的菜」？我去他奶奶個嘴兒！我和我師兄幾道菜一做下來，當時就把他們給征服了！直接讓他們差點把舌頭也吃進去。」爾師傅更得意了，眉飛色舞：「話說啊本來我和我師兄是不準備去參加的，那些個土包子也會做菜？真是笑話！光食材好有什麼用？烹飪技術不到家都是白搭！我和我師兄真是替那些死掉的牛、羊可惜啊！那些個好材料，硬生生被他們做成「狗不理」！嘖嘖，怎麼對得起死去的那些個動物？」
勝基忙附和：「嗯，他們都是土包子！」
爾師傅只要一說起這樁事兒，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都一改往日，只聽他臭屁道：「我告訴你們哈，我和我師兄就是打著砸場子的主意去的，嘖嘖，這個臉給我們打的，啪啪啪，真響啊！我師兄的那頂帽子還要高，說是有30公分。」
……
我暗樂，也不管這爺仨兒吹牛打屁，忙著自己手裡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