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鳳凰山 文 / 沫言半城

    鳳凰山位於鳳城東南三公里處，主峰攢雲峰海拔840米，素以險中含奇、秀裡藏幽著稱，與千山、醫巫閭山、藥山合稱為遼寧「四大名山」。山勢突兀崢嶸，如鳳凰展翅，故以「鳳凰」命名。全山分西山、東山、廟溝、古城四大景區。其中，西山景區景點最集中，也最奇險。

    鳳飛四人便是從西山而上。

    鳳凰山高度雖遠遜於華山，但奇險相似。如老牛背上的嶺脊，儘管光滑難行，卻不鑿一個台級，全靠手拉鐵欄杆攀登。倘逢冬日結冰積雪，它便成了絕路。其奇險之情景，絕不亞於華山的蒼龍嶺。而天下絕的棧道，開鑿在上凸下凹的懸崖腰上，且向下傾斜，倘無鐵欄杆保護，即使不結冰積雪，也成了絕路。其奇險之情景，也絕不亞於華山的長空棧道。鳳凰山的山路，常似斷實續、這種「絕處逢生」之妙、卻是華山所無。

    如遇此情景，一戒焦灼不安，二須仔細找尋。當發現石隙內有鐵環或石把手時，即使僅可容身，也要攀援而進，待到盡頭，便可充分品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有時，由此石躍上彼石，竟會突然發現腳下有路，這同樣能品味到「絕處逢生」的意境。

    此時正是盛夏，所以想要體驗一下「絕處逢生」之妙的小嬌只能歎息來的時機不對。

    鳳飛則是心中暗喜，對這個奇險的地方，她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現在雖然也很奇險，但是總比冬日結冰積雪的時候好多了。

    他們是從紫陽觀出發，定好的路線是斗母宮、碧霞宮、觀音洞、鳳凰洞、蠶娘柞、鳳淚、靈仙洞、臘柞連理等主要景點至羅漢峰。剛到觀音洞的時候，小嬌便拉著張元去了另外一邊，留下鳳飛和楊牧兩人獨自在一起。

    和異性獨處，這正是鳳飛極為缺少的經歷，所以她此刻很是不自然。但是楊牧卻是很坦然，看著鳳飛笑著說道：「我們繼續吧，張元他們倆人怕是一時間不會回來的。」鳳飛點了點頭，小嬌和張元兩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所以肯定不會立時就回來。

    「那走吧。」鳳飛率先一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習慣了走在人前。

    楊牧先是愕然，他原以為鳳飛還會是那樣不知所措的模樣，沒想到一會兒就有了御姐的風範。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楊牧的嘴角噙著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惹得周圍許多女生的指指點點，不過他似乎毫無所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跟在鳳飛的身後。而鳳飛就更加不知道了，因為她已經被周圍的景色吸引了。

    小半天的時間過去了，鳳飛和楊牧來到了鳳凰洞。

    不知道為何，鳳飛在鳳凰洞裡感受到了一股讓她悸動的熟悉感，但是她又非常確定她從來沒有來過這鳳凰山，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鳳飛摸了摸心口，是的，就是這裡，在她踏入鳳凰洞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動了起來，放佛在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她。腳步不由地邁開，往鳳凰洞的左側走去，就是那裡，那裡有一個呼喚自己的聲音。

    忽的，鳳飛的胳膊被人扯住，皺著眉回頭，看見的是滿臉擔憂的楊牧。

    「怎麼了？」

    「是我問你怎麼了才是。」楊牧的眉頭緊皺著，露出了一個「川」字。聽老人說，有川字眉的都是性格堅毅的人，都是會有所成就的人。

    鳳飛搖了搖頭，低聲喃喃：「我也不知道……」聲音輕得根本無法挺清楚。

    「你是不是不舒服？」楊牧帶著鳳飛出了鳳凰洞，瞧見鳳飛一副戀戀不捨、不斷回望著鳳凰洞的模樣，不由沉聲說道：「要不我們先回去好了，我給張元他們打一個電話。」

    出了鳳凰洞，鳳飛就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如果不是楊牧攙扶著，怕是她早就癱軟在地了。聽到楊牧的話，鳳飛不由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特別的累，特別的想閉上眼睛。

    這麼想著，鳳飛就閉上了眼睛。她很累，好像睡過去。

    似乎是在睡夢中，她聽見有人在說：「鳳飛，你什麼時候可以醒來？你可知道，這個世間，獨我一人，即使再身懷絕世神功以及傭兵天下的實力，也是無法快樂的。我的快樂，只你能夠給我。鳳飛，你快醒醒，你已經睡了很久了，醒來好不好？醒來之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似乎是睜開了眼睛，鳳飛看見了那個情深呼喚著自己愛人的元覺，她身不由己地靠近了元覺。

    看見他在靜默地滴著淚，不知道為什麼，鳳飛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很厲害。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鳳飛的手已經撫上了元覺的額頭。只是，元覺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而她的手也從他的身子裡穿了過去。

    難道這是夢麼？

    鳳飛愣怔地收回了手，癡傻地看著元覺在床上那個女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鳳飛，我在等你。」元覺對著床上沉睡著的女子低聲喃語，又深深看了一眼之後才站直了身子走到房門口，喚來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女子，低聲囑咐了幾句話後才離開。

    瞧見元覺離去，鳳飛顧不得打量那個和她同樣叫做「鳳飛」的女子，拋開心中的些許醋意，連忙跟了上去。

    元覺穿過長廊，玉金早就在長廊的盡頭候著了元覺。

    元覺腳底下的速度絲毫不減，玉金連忙跟上，「主人，那個乞小穎……」猶豫了一會兒，玉金才接著說道：「她一直哭鬧著要見主人。」那個女乞兒真是好不要臉，主人已經擺明了態度，可是還是死乞白賴著，果然乞丐的氣性難改。玉金對這個乞小穎有著不小的怨氣，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害的自己差點把主人最最著緊的事情辦砸了。

    「她？隨她去，別在讓她踏入這個院子就可以了。」元覺的腳步絲毫不頓，說出來的話也沒有絲毫的遲鈍，卻讓玉金不由一滯：主人還是這麼縱容著那個女乞兒？難道真的是喜歡上了她？不會的，玉金立刻就推翻了這個想法，但是又不禁疑惑元覺究竟是因為什麼才對這個乞小穎這麼寬容。

    雖然很想知道，但是非常明白作為奴僕就不應該過問主人的事情，玉金把這個念頭死死地壓在心裡，或許可以去問一問白玉，她可比自己聰明多了。

    沉浸在自己思想裡的玉金沒有聽到元覺接下來的問題，直到元覺忽的停住身子，玉金下意識停住腳步的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剛剛走神了。

    單膝跪地，玉金低垂著頭懊惱道：「主人，玉金走神了。」

    元覺只看著玉金，並不曾出聲，直到玉金緊張地滿頭大汗的時候才淡然出聲讓他站起來。

    「前幾日，白芷過來找我，你如何應付的？」元覺又說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玉金低垂著都跟在元覺的後面，埋怨自己粗心大意的同時也不忘回答元覺的問題：「我只說主人去了離火山。」

    元覺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去。玉金知道這是元覺滿意自己回答的表現，不由鬆了一口氣，腳底下仍舊緊緊地跟著。「如果她下次再尋來，你將她引去莫愁山莊吧！」想了想，元覺如此吩咐玉金。

    玉金一愣，莫愁山莊算得上是元覺忌諱了，他從來不會主動提及莫愁山莊，更別說是去了。但是今天元覺竟然會主動提起，而且聽著他的話似乎有近期將會前去的意思。

    「主人……」玉金正要出聲確認，卻見元覺忽的擺了擺手，歎息道：「算了，還是不去莫愁山莊了。她若是再找來，你便直接帶她來見我吧，只要不是在這『覺飛苑』就行。」

    玉金點頭應下，隨即跟著元覺慢慢遠去。

    鳳飛站在原地，她又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名字：白芷。

    白芷……鳳飛將這將兩個字含在嘴中細細地品味，正要再繼續跟上去的時候，一陣刺眼的白光照射在了她的身上。鳳飛不由側身用手擋住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瞧見滿臉都是擔心的小嬌。

    「小嬌，我沒事。」意識還沒有徹底的緩過來，安慰的話便已經說出了口。鳳飛笑了笑，很是蒼白的臉色落入小嬌的眼中，使得她更是心疼，埋怨的話便跟著從嘴中冒了出來：「身體不舒服怎麼不說？萬一出了事情，你要我怎麼辦？」說著說著，竟是哭了起來。

    張元在一旁抿著嘴給小嬌遞著面紙，楊牧則是面無表情地略微站開在一旁。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嬌，鳳飛手忙腳亂地安慰道：「呀，小嬌，你別哭啊，都怪我不好，下次一定告訴你！」還想著要怎麼安慰哄笑小嬌的鳳飛忽然瞧見小嬌笑了出來，臉上掛著淚珠的模樣煞是動人。

    「你道什麼歉呢，應該怪我，非要拉著你來爬山。看你現在這幅樣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最後半句話卻是對張元和楊牧兩人說的，兩人紛紛點頭，由著楊牧拿過鳳飛的背包，小嬌和張元一人扶著鳳飛的一邊往山下慢慢走去。

    到了山腳的大道上，鳳飛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鳳凰山：那嶙峋的山體透著一股惑人的氣息，但卻沒有引得鳳飛的牴觸，她的內心深處是被深深吸引著的。

    心想著下次再來一趟鳳凰山的鳳飛被小嬌、張元兩人半拉帶扯地弄上了汽車。

    開車的是楊牧，鳳飛坐在後面依靠在小嬌的身上，看著只剩下一個黑點的鳳凰山，心中說道：這次再見了，鳳凰山，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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