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七章 獻計 文 / 俗世塵

    「軒——！」

    看著滿臉憔悴的龍雲軒慢慢地向賢明宮踱來，嵐欣忍不住跑上前擁住了他，好久好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嵐欣現在是真正體會到了這種「深宮怨婦」的心情。何況因為國事，龍雲軒已經十多天沒來，這仿如幾十載的相思氾濫，幾近將她吞噬。

    把龍雲軒迎進了賢明宮，痛心地看著龍雲軒消瘦的面龐、凹陷的眼眶，最近應該都沒有怎麼休息過吧！不由歎道：「怎麼都不懂好好照顧自己呢！」說罷，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

    龍雲軒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溫柔地貼上了撫在他臉上的那隻小手，將它移到嘴邊輕吻，彷彿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般，愛不釋手。過了一會兒，才道：「欣兒，謝謝你！」

    「咦？」

    此時，龍雲軒才放開嵐欣的玉手，伸出雙臂把嵐欣摟在懷裡，輕撫著她如綢緞般的髮絲，在她耳邊低語：「欣兒，這世上只有你能這麼真心為我著想！」說著，捧起嵐欣的俏臉，深深地看著她：「不要背叛我，欣兒！」

    嵐欣雙手環上了他，注視著他深邃的眼眸：「不會的，永遠不會！」哪怕有一天，我不得不離開你，也一定要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情緒的波動。她明白，他並不快樂，他擁有想要開創幽離國一代盛事的理想抱負，卻因處處受制於世族，始終無法施展；他的母親關心她家族的興旺更甚於她的親生兒子。皇室的親情，在權力與家族利益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而這皇宮裡所謂的愛情卻往往充斥著太多政治的利益，所以，他對於情感才會如此患得患失。而賢明宮，又是他冒著巨大的壓力，為她締造的一方淨土，所以，他不允許裡面夾雜著一絲的不純。

    「欣兒，我要你！」她身上散發著幽幽的馨香已經挑起了他男人的**。看到嵐欣溫順地靠在他的懷中，想是默認了。焚身的龍雲軒便迫不及待地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床榻走去。

    隨著衣服一件件地飛出，不多久女人的嬌吟聲夾雜著男人的低吼聲，便漸漸從金絲帳下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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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軒……嗯，啊……軒……」

    今夜的龍雲軒好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猛獸，十多天來積壓的思念與在朝堂上的不快，一時間全部奔湧而出，勢不可擋，下身**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令嵐欣痛苦至極，只能不安分地扭動著曼妙的嬌軀，盡力地忍住眼眶中因疼痛而蓄滿的淚水，同時口中卻又不住地發出的呻吟。

    「對不起，欣兒！」感受到了身下人兒的不適，龍雲軒低頭溫柔地舔去了她臉上細細密密的冷汗。

    「沒，沒有……關係的……軒」她不怪他，她能夠感應到此刻龍雲軒的悲傷與孤寂，明明是一個稱霸一方的帝王，卻又有太多無奈與身不由己。而現在的他，只想盡情地擁有眼前的美好。所以，儘管敏感的她已被此刻的龍雲軒，折騰得痛不欲生，卻依然沒有拒絕他。

    伸出瑩白的玉臂，牢牢地環住龍雲軒健壯的身軀，把彼此貼得更近，任他肆意地掠奪著她的身體。現在，她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撫慰他受傷的靈魂。

    好久，同樣精疲力盡的龍雲軒才停了下來，無力地癱倒在嵐欣的身上。

    「欣兒，我該怎麼辦？」把頭埋在嵐欣的髮絲中，無奈地低語道。剛才的狂暴早已不復存在，卸下所有防備的龍雲軒，此刻更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她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幾天後宮的嬪妃們太平了些，大概是因為看到她也沒有受聖寵的緣故。所以，赤焰就被派去打聽朝堂上的情況。正如前不久穆符儀所說的，幽離國南部洪水肆虐，但馮王兩家卻不顧受災百姓，壓著賑災糧提議出兵凌煌國。雖然，經過幾天的周旋，最後馮、王兩家同意將錢糧用於賑災，但龍雲軒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分別任命馮家和王家的人擔任北路大將軍和東路大將軍。相當於將幽離國最重要的北部和東部邊疆防禦的最高指揮權交給了兩家。從此，兩大世族幾乎手握了幽離國六成的兵權，若是兩家聯合，後果更是不堪設想。現在在朝堂上，龍雲軒陷入了相當被動的境地。

    緊緊地環住他，撫著他漆黑的髮絲。「軒，朝堂上的事，我也聽說了。軒，你……還是放不下嗎？」

    「唉！」龍雲軒幽幽地歎道。「怎麼放得下？但放不下，又能如何？」

    「軒，我想作為一個君主，不是應該多開拓疆土嗎？而且，憑如今幽離國的國力，若是能趁此時機，一統三國，不是更好嗎？」付出了這麼多，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你錯了，欣兒！」龍雲軒抬起頭道：「我所能做的，就是讓幽離國國泰民安，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戰爭，只能給百姓帶來疾苦。三國鼎立這麼多年了，上代君主擴張的疆土，往往又被下一個君主給賠出去了。三國疆域其實到頭來沒怎麼變，連年的征戰，反而使得國庫空虛，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這，不是我想見到的。」

    「軒——！我，明白了！」他的確是一位難得的愛民如子的明君。居然不惜讓他多年來苦心收攏的兵權旁落，來為百姓爭取一方太平！這是中國古代的那些所謂的明君都做不到的。得君如此，婦復何求！

    其實，只要他想，她同樣可以利用她日後強大的力量為他一統三國！有如此賢明的君主，是三國百姓之福。他，的確是一個值得她付出真心的人，一個有資格與她共享這大好江山的人！

    只聽龍雲軒又道：「事已至此，再計較也沒用了。但是我擔心馮、王兩家恐怕不會就此罷休的，他們的野心恐怕會越來越大，就算我能跟他們周旋到底。但日後呢？就算馮、王兩家有一天終會失勢，但難保不會出現同樣勢力龐大的世族。世族掌權，始終是幽離國的心腹大患！」

    削弱世族之權？這就是你最大的心願嗎？

    那麼，我來幫你實現！

    就算，作為彌補只能陪伴你兩年的虧欠。

    「軒，你認為，這一切是如何造成的呢？」抓住事物的本質，是解決事情的關鍵。

    「如何造成的？」龍雲軒思索了一會兒。「莫不是後宮權力過大，相應的導致其族人雞犬升天？」

    「非也！」真是的，明明是男人的問題，怎麼怪女人呢！算了，看在目前玄世還處於封建社會，不怪他這麼「沙豬」。雖然現在，馮皇后、王太后的家族掌權沒錯，但這只是現象，並非本質。

    「軒，難道你忘了，當初為何要封馮氏為皇后？是因為她的家族背景，因為她的父親是右丞相！馮家早在馮氏被冊封為皇后之前就壯大了，不是嗎？」

    「這——？」龍雲軒也疑惑了。「欣兒，你說是為什麼呢？」

    「因為這裡的選才制度！」

    「選才制度？這有什麼問題？九品中正制從幽離國建國初始就開始實施，迄今已有幾百年了。」

    「軒，事物都是在不斷變化發展的。不能用以前的準則來衡量現在。就像當孩子成長為大人時，不能還身著孩提時代的服飾一樣。」要用辯證唯物的思想看待問題。嵐欣又輕輕地環上了龍雲軒，看著他的眼睛道：「軒，你也曾說過。中正品第需根據家世､道德､才能三者評論，所以獲得中評以上者大都為世族子弟。但是，軒，難道你不認為真正治國的人才應該，以才能為主，道德為輔，家世次之嗎？甚至，若此人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家世完全可以不計。正所謂取士不問家世。國之棟樑，永遠都應該是那些德才兼備的人。

    現在這種情形，反倒是本末倒置了。但是由於世族完全把持了官吏選拔之權，在中正品第過程中，才德標準逐漸被忽視，家世則越來越重。一般的庶族出生之人，哪怕滿腹經綸、才識廣博，想要入仕卻難如登天；而一個世族子弟就算目不識丁，都能混得一官半職！一邊是皇上無人可用，一邊又是世族的勢力在不斷地強大！這樣下去，皇上又怎會安穩？」

    「原來如此，欣兒所言極是！」龍雲軒溫柔地把嵐欣攬入懷中。「欣兒不愧是才女，能將問題分析得如此透徹，真叫朕自愧不如。」

    一會兒又自稱「朕」了？不過，這倒提醒了嵐欣。

    「皇上，後宮不得干政，欣兒可什麼都沒說噢！」上次差點被那老太后抓住把柄，這次更要當心點了。

    龍雲軒寵溺地點了下嵐欣的俏鼻。「我知道欣兒的意思！當然會小心的！好了，不要在我面前打官腔了！這問題該如何解決，想必欣兒也有主意了吧！」

    「呵呵，果然都瞞不過軒！」嵐欣俏皮地一笑。「沒錯，軒！你還記得前不久的選拔測試嗎？」

    「選拔測試？！」龍雲軒眼睛一亮。「欣兒的意思，是以後都通過相應的考試來選拔人才？」

    「嗯！沒錯，這樣憑真才實學，公平競爭。到時，就算那些世族們想把重要的官位收入囊中，恐怕也沒這麼容易了！」

    「真是好主意！」龍雲軒終於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隨即又攬著嵐欣輕問：「這種選才方式，又該怎麼稱呼呢？」

    嵐欣微微一笑。「這種選才制度，叫『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