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秋雨愁心 文 / 莆草
「難道我就不能來嗎？」歐陽天傑望著眼前葉子似笑非笑地說。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驚嚇到了她，她吃驚的樣子久久盤旋於腦海中。
「你是主人，當然可以ziyou出入，有事嗎？」葉子並不喜歡被對方這樣直視。因為那目光讓人渾身上下不自在，似乎是自己穿錯了衣服或者說衣服沒有扣好一樣。
「告訴你多次了，別這麼叫我，叫我天傑好不好？」看到歐陽天傑好像有點和平時不太一樣，葉子感到有些怪怪的。
「不敢當，你要是不介意，我叫你歐陽好了。想你不是為了讓我對你改變稱呼而來吧。」葉子並不太習慣與他單獨聊天。長時間以來，自己都忘記了該怎麼和一個陌生或者說是不太熟悉的男孩子交往。
「不是，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你是否能答應？」歐陽天傑很深沉的看著葉子。
「你說說看吧。」葉子想，他能有什麼事求我。
「我想請你留下來，暫時別離開。你知道奶奶的身體不太好。」說著歐陽天傑輕輕在坐在了床上。
「我有說過要離開嗎？」葉子說。
「我剛才和奶奶聊天，她老人家說的還會錯？她說你告訴她等她徹底恢復健康後，過些日子就會離開。」
「噢，這也沒什麼，你還可以再請別人來就是。」葉子仍然低頭織手裡的毛衣。
歐陽天傑本意是想挽留，可自己卻不知怎麼說才好：「奶奶和楚楚都已經把你當成一家人了，和你相處得挺好。再請人是不可能的。誰還會像你一樣對待奶奶和楚楚，你真的就像我們家中的一員。」
「哦，也不見得。上次純屬意外，也許下一個會比我做得更好。因為奶奶和楚楚都很好相處，誰和她們處久了都會不由自主地好好對她們的。你不能因為發生了一次意外而否定了所有人的品格。」葉子頭也不抬地說。
「你……唉！好…好，我說不過你，可是奶奶和楚楚真是捨不得你走，這總是事實吧？」歐陽天傑心想怎麼越說越糟糕呢。
「我只是和奶奶隨口說說，我也沒有說現在就走。等到楚楚上學了，我就可以離開了。」葉子仍然低著頭不看他一眼。
「那現在呢？」
「這還用問嗎。」葉子被他弄的不知說什麼好。她前些天確曾和奶奶說過，現在看到奶奶這樣，她就沒有再提此事。她放下手中的毛衣，站起來轉身走出自己的房間，去陽台看奶奶。
不過，葉子還是決定要離開，不能再在歐陽家逗留下去了。葉子相信自己的感覺，也許是自己在感情方面太敏感。再說這樣下去不是她的初衷，她並不想在感情上面有任何麻煩。
平時和楚楚及奶奶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是相當好的，只是遇到歐陽天傑的問題就難辦了。不知道該如何相處才能把握住分寸，也曾經懷疑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當然盡量減少見面的機會是最好的辦法，可是畢竟住在同一個房間裡面不碰面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答應了。」歐陽天傑緊緊地跟在葉子的後面，仍然沒有放鬆他的追問。
「哎呀，我說你煩不煩哪？為什麼明擺著的事情還要問它好幾遍？現在你讓我走，我都不可能走。」葉子走著說著推門來到陽台，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嗎。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凶。改天我們得好好在一起聊聊。」歐陽天傑也緊緊地跟在後面說。
「葉子，天傑，這麼巧，你們一塊來看我。別擔心我，我沒事的。你們看，今天的太陽真好。我想出去走走？」奶奶笑咪咪地望著他們，似乎在徵求意見。她明明知道她告訴天傑以後，天傑就去了葉子那。現在竟然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剛問過葉子了，她說不走了。」歐陽天傑在奶奶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說完後還不禁望了葉子一眼，似乎是怕葉子又煩他多嘴。
「奶奶，我只是隨口說說。您老人家也真是。你現在這樣，我能放心地離開嗎？只怕你現在趕我走，我也不會走。」葉子走到奶奶旁邊笑著說。
「奶奶您看哪，今天天也睛了，太陽也出來了。」歐陽天傑在一邊說沒話找話地說。
「奶奶，你想出去，我們就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挺好的，只是外面冷，你得多穿些衣服。」葉子低頭對奶奶說。
「好，好。」奶奶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
「我也去。」歐陽天傑連忙說。
「好啊，你去把奶奶那件厚些的外套拿來給奶奶披上。」葉子說。
「拿就拿嗎，幹嗎那麼厲害。」歐陽天傑邊走邊嘀咕著。
葉子扶著奶奶往門口走。她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對他凶過，歐陽天傑也已經拿來外套給奶奶披上。末了葉子又趕緊在沙發拿起一個墊子，跨住奶奶的胳膊說：「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怪了，這小子也知道陪奶奶了。」奶奶望著旁邊的歐陽天傑小聲嘀咕著，任由他們扶著走出家門。
幾天的連綿秋雨總算在今天戛然而止，太陽又露出了久違的笑臉；雨後初霽的小區，清新的空氣中夾帶著幾分濕潤。由於秋天的這場雨，小區裡面也比往日清靜了許多。只有三三兩兩的人走出來，缺少了週末時吵吵鬧鬧的場面。葉子放開跨著奶奶的胳膊，慢慢地走在他們的後面，深深地呼吸著外面清新的空氣。啊，真清涼。感覺真是美極了。
走了一會兒，葉子感到奶奶身體剛剛好些，不能讓奶奶走的太久。於是緊走兩步對奶奶說：「奶奶，你看咱們就在這歇會兒好不好？」
「好，好。」奶奶連連點頭。
葉子連忙把手裡的墊子放在路邊的椅子上，「好了，奶奶您可以坐了。」
奶奶和歐陽天傑剛才看到葉子手裡拿著墊子都覺得很奇怪，現在才明白她的用意。都為葉子的細心所感動。
奶奶心想，這丫頭心地善良、待人周到，不知誰有這樣的好福氣。
歐陽天傑在想，難道說我為她動心了，為什麼我的眼前越來越多出現的都是她的身影。或許是她對奶奶和楚楚特別好而令我產生的感激之情吧。
「奶奶，你在這小坐一會兒，就讓歐陽扶你回去吧。我得去梅子家看看楚楚，是不是也跑到外面來了，一冷一熱的別再著涼了。」葉子想起楚楚還在外面玩，想去看看她。
「好你去吧。這裡你就不用管了。」奶奶笑笑說。
「歐陽，奶奶就交給你了，我找到楚楚後就直接回家。」葉子說完就走。
「放心吧。好像只有你疼奶奶似的。」歐陽天傑看著葉子走出去挺遠的了，估計自己的話她沒有聽見。
「天傑，怎麼樣？葉子不錯吧。」
「是不錯。只是對我不怎麼樣。唯有對你老人家和楚楚確實不錯。」
「她要是對你也那麼好就要有問題了。葉子是個明白人，也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你說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她的父母咋捨得讓她一個人單獨出遠門哩？」奶奶說。
「你沒有問過葉子嗎？」歐陽天傑問。
「問了葉子也不說。看到葉子這孩子這麼為難，我也不好再問。」奶奶說。
「你問她的時候她怎麼說？」
「她笑著打岔說，奶奶，是不是葉子對你們照顧不周呀？才來了沒有幾天就想把葉子趕走了。」
「然後吶？」
「然後，我就沒有再問下去。後來再問，葉子直接對我說，奶奶你以後能不能不問葉子？葉子不想說行嗎？還說如果葉子哪裡做得不好，奶奶就把葉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只管說就是。你說她都這樣說了，我還能再問下去嗎。她哪裡都做得不錯，遠遠超過了一個保姆。好像我們家中的一員是不是這樣？給她多些報酬她還不願意，哎，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不過，我到是很喜歡她。」
「是挺奇怪的。」
「噢天傑呀，以後你也別去問葉子這呀那的。她也許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有時間的時候就帶著她去市裡轉轉吧。」
「我才不會去碰壁吶。葉子肯定不會跟我去的。你去說也許她會聽。我想和她聊聊天吧，她和我說話的時候也是可厲害了。好像我什麼時候得罪過她一樣。」歐陽天傑心想讓葉子跟著自己單獨出去，葉子才不會答應吶。好像自己是老虎一樣，整天都是躲得遠遠的。即使和自己說話也是凶巴巴的。哪像對奶奶和楚楚呀輕聲細語，溫柔無比。真不知道自己哪裡開罪她了。
「不會像你說的這麼嚴重吧。」
「怎麼不會。剛才你不也聽見幾句嗎。」
「她說話就是那個樣。」
「什麼呀。葉子對奶奶你和楚楚說話的時候溫柔動聽極了。」歐陽天傑說著學了學葉子說話溫柔時候的樣子，讓奶奶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