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二章，思念親人 文 / 莆草
今天天氣不是太熱，一大早奶奶就告訴葉子要放葉子一天假。不知奶奶是有意還是無意臨出門的時候大聲對葉子說：
「葉子，今天我帶楚楚出去玩。放你一天假，你想到哪去轉就去哪轉吧。反正時間你ziyou安排。快點，楚楚。我們要去李奶奶家做客了。」奶奶說完就招呼著楚楚出了門。
「葉子阿姨，再見。」再沒有比聽到要出去更高興的事情了。楚楚聽到太奶奶喊急忙跑過來，緊緊拉住太奶奶的手一蹦一蹦蓄意待發。
「楚楚再見，奶奶再見。」葉子看到奶奶領著楚楚出了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下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思索一下自己今天該怎麼說。可是說不是為什麼心裡卻突然跳得厲害，她暗自給自己打氣，讓自己不要慌，卻始終安靜不下來那顆狂跳的心。最好什麼也不要發生，不然，自己的結局會很難看。
有人並沒有給自己太多的時間思考，聽腳步聲葉子就知道是誰來了：「為什麼這麼久不理我？」
「什麼也不為。」葉子很坦然地回答。
「不要這樣對我。」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
「我們出去走走吧？今天你不來找我，恐怕我也會去找你的。」
「真的嗎？」歐陽天傑有些不相信葉子會去主動找自己。
「我們走。」葉子說。
「去哪？」歐陽天傑問。
「我們去公園怎麼樣？」
「行。」
歐陽天傑和葉子來到公園裡，在椅子上坐下來。公園裡沒有出現往日的熱鬧景象，裡面靜悄悄地。葉子非常自然地在歐陽天傑的旁邊坐下，她並不理會天傑把身體慢慢地挪到離她很近的地方。
「葉子，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歐陽天傑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話題。
「剛才是不是你和奶奶串通好了的？」葉子避開了他問的問題。
「天地良心。絕對沒有。」歐陽天傑趕緊舉起手發誓說。
「噢那……前幾天奶奶問你什麼沒有？」葉子看到歐陽天傑的樣子不像說謊。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說是奶奶自己有意給倆人創造獨處的機會。
「噢，問了。奶奶問我喜歡不喜歡你。」
「那你怎麼說？」
「當然說喜歡嘍。」
「你……」
「別著急。我又接著對奶奶說就像喜歡她和楚楚一樣。」歐陽天傑看到葉子著急，才慢吞吞地把後半截說出來。
「這樣呢。難怪奶奶會那樣說。」葉子聽到歐陽天傑說完就知道自己猜的沒有錯。
「怎麼了？」歐陽天傑一臉迷茫地望著葉子。
「奶奶也問過我同樣的話題。我的回答和你一樣。」葉子笑著對歐陽天傑說了那天奶奶曾經問自己的經過。
「哈，哈哈……真有意思。我們是不是很有默契。」歐陽天傑聽葉子說完才知道奶奶在問過自己又去問過葉子。沒有想到的結果卻是一樣，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這樣一來到緩和了倆人間的氣氛。歐陽天傑放棄了問她敏感問題的打算，免得吃苦頭：「葉子，我們隨便聊聊。我不問現在，嗯……講講你小時候可以吧？」
「好吧。」
「爽快。」他沒想到今天葉子這麼痛快心中非常高興。
「我小的時候是在農村渡過的……」
「農村？」歐陽天傑不禁插嘴道。
「是的。我是從農村到城市的。確切地說是爸爸從農村把我們一家帶到城市去的……」葉子開始講述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爸爸原是一名軍人轉業後到了那個城市居住。當時也打算把爺爺和奶奶接來的，可他們始終偏愛家鄉那些奇兒拐彎的小路。說那路走著舒服，不願意住到城裡來。寧願住在姑媽家。
姐姐（姐姐大了要接受教育）和妹妹（妹妹太小）媽媽都捨不得放在家裡。唯有我，爸爸和媽媽閒我不好帶，把我送回了家。姑媽家裡在農村算是挺富裕的，再加上父母寄的生活費，倒是不缺吃不缺穿的。我也沒有受到什麼委屈。
記得我剛剛被送回去的時候，才只有幾歲。奇怪的是爸爸走的時候我沒有哭泣。也許是家鄉的景色迷住了我，也許是家鄉的環境吸引住了我。其實那時候我根本就什麼都不懂，只是充滿了對新環境的驚奇。
看到我願意和他們住在一起，爺爺奶奶特別高興。
爺爺身體還可以，每天下地幫姑媽修理疏菜。有時賣上一些菜然後買回來一些好吃的，除了留給姑媽她們外，剩餘的就都給我吃了。我從來不見爺爺奶奶吃。我問他們為什麼不吃？他們總是說牙口不好，嚼不動了。還說我應該多吃一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在他們身上我得到了父母及姐妹不曾給與的親情與疼愛。
他們到沒有象大多數人想像的那樣，背著怕風吹日曬，抱在懷中怕捂著，含在嘴裡又怕化了。他們從不約束我。爺爺經常帶我去吹風淋雨，去小河溝裡玩水，去感受大自然中的一切；
爺爺說人要有一顆寬大的胸懷，來看待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遇到什麼困難不要哭泣，哭泣是沒有用的表現。要用腦子想辦法，去戰勝它，不能讓困難戰勝自己。當時的這些也許我還理解不了。
經常是爺爺幹活的時候我也會在旁邊，干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記得有一次我跟著爺爺去除草，結果把菜拔了不少，爺爺沒有生氣，也沒有訓我，只是告訴我如果菜都拔沒有了，那我們就會沒有吃的了。我其實並不明白，只是後來再也不敢隨便亂拔，只撿和它們長得不一樣的拔。
爺爺常說幹活的時候有我在身邊，他就不會感覺到寂寞。他們非常感謝父母把我送到他們身邊，讓他們在晚年的時候天天裝滿了歡笑。為此爺爺和奶奶還為我的事情互相伴嘴來著。
有次爺爺想帶我去趕集，奶奶呢想把我留在家中和她作伴。倆人爭得臉紅脖子粗。後來倆人達成一致意見……
「你猜猜怎麼樣了？」葉子望著聽著入神的歐陽天傑問。
「猜不出來。準是你奶奶勝利了。不去趕集了。」歐陽天傑說。
「不對……」葉子又接著說。「爺爺和奶奶決定把我帶著一起去趕集。這樣奶奶也放心，爺爺也高興。你知道農村女人都是小腳，奶奶走路很慢的。我呢還好有爺爺用自行車推著。我們走了很久才趕到集市上。要是走晚了說不定會走到天黑了。」葉子有些誇張地說。
「哈……哈……哈。他們真有意思，再講，再講。」歐陽天傑催促著葉子往下講。
「有一次趕集回來的時候……」葉子又接著講。
「爺爺特別高興。回到家後，特意讓奶奶炒了幾個小菜（其實也就兩個菜加上鹹菜而已）。
爺爺讓我坐下，他喝酒我吃菜。見爺爺喝得美滋滋的也想嘗嘗，於是爺爺就答應了。沒有想到喝到口中就沒有爺爺那種感覺了，辣得我直掉眼淚。爺爺笑得眼淚也出來了，然後換上了一付前所未有的表情對我說：
孩子，喝酒你雖然不行。可是爺爺相信你唸書一定行。看，爺爺拿的什麼？
我說是筆。
爺爺很高興我能認識它。
爺爺說，這是有次他趕集的時候撿來的。正好留著我長大了上學用。爺爺也識得幾個字，所以他希望女孩子也要讀好書。後來爺爺把他所認識的字都交給了我。
那是爺爺的重托，可是我沒有如他所願。」葉子如是說。
「完了？」歐陽天傑還沒有聽過癮，就又結束了。他現在明白為什麼楚楚整天纏著好她講故事了。
「完了。怎麼像楚楚一樣？」葉子看到他一付興致未足的樣子。
「生活了好幾年肯定還有故事的，再講好不好？」歐陽天傑要求葉子再講一個。
「他們……」葉子雖然感到很難過卻仍然接著說，「說實話，真不願意離開他們。我曾經問爺爺，我為什麼不能永遠呆在他們身邊？我願意和爺爺奶奶一樣當一輩子農民。
可是爺爺說，我不可能和他們一樣。城市裡有我的父母和姐妹。那裡才是我發展的地方。只要心中忘不了爺爺和奶奶，他們就會永遠在我的心中。
我曾經在心中暗暗許諾：我長大了一定會時常回去看望他們。他們曾經帶給自己那麼多的歡笑，那麼多的疼愛。
可是並沒有給我機會來實現這個夙願。爺爺在我回到城市後也曾來看過我，我當時很高興，沾著爺爺不想上學去，可是第二天爺爺沒有和我說一聲就走了。我很難過，我想他是怕耽擱我學習才離開的。
他們還沒有等到我報答的那一天就相繼離開了這個美好的世界。幾年後爺爺得腦淤血死了，奶奶有一次不小心跌了一腳，也從此躺在床上沒能起來。沒有多久也去世了。
為此，我非常懊悔。總感覺要是自己還在他們身邊，他們就不會去得這麼早。生活就是這樣，有得有失，總會有一個平衡點。沒有人能擁有一個完美無缺的人生。他們都會或多或少地帶著一絲遺憾。」說到這裡葉子感覺很傷感。
「不好意思。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都不在人世了。對不起。」歐陽天傑看到葉子這個樣子知道她很難過。
「沒有什麼。都過去好多年了。我一直很堅強的。」葉子再講已經不再難過，有的只是無限的思念。
「相信你的爺爺奶奶地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
「讓你當了這麼久的觀眾，累不累？」
「不累。」歐陽天傑被葉子所講的故事深深打動。從來沒有聽到如此動聽的故事，怪不得葉子對奶奶那麼好呢？原來她對老人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我們去外面隨便吃點東西？」
「ok。我請客。」
「當然是你請客，你以為我請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