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章 有所為有所不為 文 / 莆草

    嘀鈴鈴鈴……如今的鈴聲在貝兒聽來也是那麼的刺耳，誰還會想到自己呢？平時她會衝過去，而現在她慢騰騰地走過去，「喂，哪位？」貝兒拿起電話，有氣無力地問。

    「貝兒，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響起來，瞬間的停頓後，她的聲音變了：「葉子……真真的是你嗎？聽到你的聲音我太高興了，你好嗎？你在哪裡？你……」

    「貝兒，你那麼多的問題讓我回答哪個？」

    「人家想你嗎？」貝兒儘管說話的時候有些哽咽，仍然高興地恨不得跳起來。

    「別這樣……貝兒，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就不打電話給你了。」

    「噢，那……我不這樣了。你先回答我你好嗎？」貝兒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說。

    「這樣才像貝兒。難道說每次通話都要哭哭啼啼的？」葉子說。

    「現在是你囉嗦。快告訴我你好嗎？」貝兒關心朋友在外面的情況。

    「你呀，我挺好。你呢？貝兒。」

    「我也挺好。」貝兒在好朋友面前心情暴露無遺。

    「好怎麼還這麼低落？」葉子說。

    「葉子，是不是好朋友的命運是相同的？」貝兒充滿低調地說。

    「什麼，你也下崗了？」貝兒一說，電話那邊的葉梓頭腦中那兩個字一下子就出現在腦海『下崗』。

    「嗯。本不想讓你知道的，可是……我……」貝兒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泣起來

    「你呀，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乾脆你也來這裡吧，雖然我不是什麼大款，卻也還能負擔你暫時餓不著。」葉子心裡也好想替貝兒分擔。

    「不了。葉梓。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我們誰跟誰呀，姐妹還說這種話？」葉子有些不悅地說。

    「葉子，別生氣。如果說真要是呆不下去，我一定會去投奔你。」貝兒心裡好想說其實就是打算去你的，可是這會兒卻說不出口。

    「這還差不多。貝兒，海洋還是常常來找你？」

    「是的。」貝兒現在聽到葉子提起海洋，心情已經好了許多。她不想告訴葉子實情。

    「那就好，有他常常去照顧你，我就放心了。」葉梓說。

    「你是不是再也不管我了？」

    「怎麼會。好了，我不和你聊了。改天吧。」

    「葉子告訴我你的電話，我下次打給你好不好？」

    「行吧，不過還是我打給你吧。但是電話我也給你，有事情的時候你就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說找我就行，接不到我也會抽時間給你回的。就這樣了，我掛了……」葉子的聲音漸漸模糊了些，每次說再見時心裡總是酸酸的控制不住。

    「再見……葉子。」貝兒聽到葉梓要收線聲音再次失控，淚水嘩嘩地流下來。

    「再見……貝兒……多多保重。」葉子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她自己也已經和貝兒一樣。

    雪貝兒呆呆坐了好久，葉子的電話不禁又讓自己想起和葉子在一起的日子。為什麼呢？自己的好朋友都離開了，是啊，好朋友也不可能在自己身邊一輩子的。生活本來就是這樣子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成不變的，世界在變，生活也在變，人當然也在變。不變的只是那些美好的回憶了。她已經在心裡做了決定，出去好好看看這熟悉的一切，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再回來了。

    思明回來了，去找貝兒，吃了個閉門埂。他這會兒也不想回家，就把大哥含思維出來聊聊天。就給大哥打了個電話，很快大哥就如約而來。他們找了一間不錯的小酒館坐了下來，不知不覺酒下肚話也就多了起來，哥倆這樣推心置腹地聊天可是少之又少。

    「怎麼想起來叫我出來喝酒？回家喝不行嗎？」思維不知道思明找有什麼意圖，霧頭霧腦地問。

    「想和你聊聊天都不行？家裡根本沒有這樣好的環境，你說是不是？」思明望著思維說。

    「也是。」

    「哥，思明謝謝你多年來的照顧。」思明突然端起酒對思維說。

    「說起來真是臉紅，說實在話，大哥還真沒有出一分力。為此大哥深感慚愧。」

    「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們過得這麼堅苦還要省出些寄給我做生活費，而且還不讓我告訴爹媽。怎麼能講你沒出一分力呢。」思明認真地說。

    「怎麼可能？思明，哥倒是想來著，可是你也看見了，現在我們剛剛買了房子，把所有的積蓄都用上了也沒有夠。甚至於借了一筆外債。要不是思寧要結婚也沒有房子，我還打算再在家中住下去呢？」思維莫名其妙地看著思明說。

    「那是誰給我寄的生活費呢？難道說是……我明白了，我真是笨。」思明思索了一會兒猛然一拍自己的頭說。

    「思明你說清楚些，我怎麼聽得稀里糊塗的？」思維說。

    「來，哥。我們邊喝邊聊。」思明對思維說。

    「你說清楚些。」

    「我上學的時候……」思明回憶說。

    有一天，我正在偷著樂，有錢了能不高興嗎，這時聽見了身後急匆匆的腳步聲，誰從後面打了我一拳：「思明，你真幸福，你家裡剛給你寄了錢，現在又寄信來。給，有兩封呢。」李子英說著把信交給我後就轉身離開了。

    「謝謝你，子英。」從子英手中接過信後打開看了起來。

    一封是大哥的信，一封是貝兒姐姐的來信。

    大哥的信比較簡單：

    思明：

    大哥祝你一切都好，給你寄去的生活費不要告訴爹媽，尤其是你嫂子湘雯。好好完成你的學業。不用回信，你心中有數就行。

    大哥：思維

    思明接著又打開貝兒的來信：

    思明你好：

    放心地完成你的學業，有什麼困難來信告訴姐姐，姐姐一定全力幫助你。

    上次你走的時候，姐姐沒有去送行，請別生姐姐的氣。一是因為那一段時候我比較忙；二是想必一定會有很多人去給你送行，反正下次你還要回來的不是嗎？下次補上好吧？

    郵信的時候碰見了思維大哥，他把郵錢的事告訴了我，你只需來電話告訴我你收到了即可。貝兒姐姐

    幾年來總是收到同樣數目的生活費用，我從心底裡對大哥充滿了感激之情。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感謝大哥。可是每次回來總也找不到她，真奇怪。」思明就把上學的這幾年，年年都能收到一筆數目不小的生活費。而且年年也能收到貝兒的來信，只是這幾年每次回來卻是難得見上貝兒一面統統告訴給思維。

    「噢……這樣？這不明擺著嗎？肯定是貝兒。要不她怎麼隨後就寄出一封信，或者讓你給她電話。她需要落實一下寄出的錢是否確實收到。這妮子，真是沒有想到。」思維聽了以後邊說邊搖頭，感到不可思議。是的，自己這個做哥哥的遠沒有貝兒對自己的弟弟那麼好。早就知道貝兒和自己的弟弟可要好，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比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連我自己也剛剛想起來。」思明沉思後說。

    「我說每次回來你怎麼對我特別親。總說些現在聽起來還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哎，無功不受祿。今天這頓算我請你好了。」思維若有所思地說。

    「不，哥。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感謝你，還是我請。」思明連忙說。

    「你呀要感謝的是貝兒，真應該好好謝謝她。」思維真誠地告訴思明。

    「我知道的。哥，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免得貝兒知道後怪罪於我。」

    「放心，我不會說的。你現在去找她嗎？」思維說。

    「不。我怕還要吃閉門羹。還是等會再去找她。」思明說。

    「噢？」思維若有所思地看著弟弟思明。

    「我只是想見見她。自從我上大學以後見到她的面少了。」思明突然有些臉紅地說。

    「你知道海洋和貝兒分手了嗎？」象沒有聽到思明的回答一樣，思維接著問。

    「我去雪家的時候密兒告訴我了。」思明說。

    「那你知不知道貝兒已經下崗了呢？」

    「也聽密兒說了。沒有關係，原來是她供我，現在我掙錢養她了。」思明笑說。

    「你是不是對貝兒有些……」思維注視著思明慢慢地說。

    「對，我不想瞞你，我的確是有些喜歡她。不行嗎？

    說不清楚從什麼時候起，我心中就有了她的影子。也許是因為不同於別人的性格，也許是因為她是除了家人之外最關心自己的人。為此，這幾年裡貝兒的影子始終盤結在心中。

    我很早就想吐露自己的愛意。可是貝兒的一些話卻始終在心頭響起。是的，必須等到自己有了經濟實力以後才能說。那樣不至於讓她小瞧了自己。

    剛才去雪家的時候，聽到密兒無意中說露了嘴。才知道她剛剛和海洋分手。真是沒有想到。我自始至終地認為只有自己最懂，最欣賞她。沒有想到竟然還是有人搶先了一步。幸好他們沒有結果。

    不能再等下去了，於是我決定去找她說清楚卻吃了個閉門羹，找人一打聽才知道貝兒出去沒回來。我想貝兒晚上肯定會回來，晚些去。」思明是個敏感的人，知道哥哥想問什麼問題。於是打斷思維的話說。

    「你就趁機先找我聊聊天？」

    「是的。」

    「我舉雙手同意你和貝兒做朋友。終於雪家的女孩子能有一個嫁到我們家裡來了，這是兩家一直盼望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會是你和貝兒？相信不管誰知道了都會大吃一驚的。」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貝兒不漂亮？所以會吃驚？」思明單刀直入地問。

    「有一些，從小貝兒就不如她的幾個姐妹好看。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情，說明貝兒更值得你愛，漂亮的外表遠不如心靈重要。」

    「你錯了，哥。我去找貝兒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她所為。事先我就喜歡她，好像她不喜歡我。相反，我覺得貝兒是雪家最漂亮的。」

    「噢？何以見得她不喜歡你？」

    「我早就對她說過，可她總說不可能。」

    「那時候你還小嗎。現在長大了，而且海洋已經離開了她。你的機會來了。」

    「我一定要她答應我。再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