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幼稚的諾言 文 / 莆草
貝兒很疲憊地回來，越想越傷心，還是不要想，回來休息吧。正準備開門，猛然被人一把拉到了一邊，仔細一看，竟是思明：「啊……誰呀……思明，你想嚇死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雪貝兒捂著心口怦怦亂跳的心，剛剛思明的舉動真的嚇著了自己。
「告訴你又怎麼樣？難道說你會去接我嗎？」思明說著眼光怪怪地看著貝兒。
「我……」貝兒不知所云。
「不敢回答是吧。你肯定不會去是吧。我就知道是這樣。」思明說。
「你怎麼了？對貝兒姐姐有意見明說。」貝兒好久沒有回去了，確實不知道思明回來了，也沒有人打電話過來告訴自己思明回來了。真是奇怪，思明今天不知是怎麼了？
「為什麼？」思明靠在牆壁靜靜地看著貝兒。
「什麼為什麼？你發囈怔呢？」貝兒感覺思明有些反常。
「貝兒，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思明說。
「等等……思明，你……叫我什麼？」貝兒發現今天有些苗頭不對。
「叫你貝兒不行嗎？」思明說。
「別人可以叫，你不行。我是你姐。」看到思明慢慢地走近自己，並且直視著自己，說出的話竟然有些底氣不足。她後退著，
「難道說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歡你嗎？」思明仍然緊緊地盯著貝兒說。
「那是兒時的玩笑話，誰要聽。」貝兒不以為然地說。
「怎麼可能？你難道不明白我？我是一直喜歡你的，我在大學裡連一個女朋友也沒交是為了什麼，是因為這裡有你。」思明說出自己一直想要說的，這些壓在心底許久了，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了。
「這根本不可能，思明，你是不是喝多了酒在裡說胡話呢？不要胡思亂想了，走進去坐一會兒，外面涼。」貝兒說著轉身去打開門。
「我沒有說胡話。我只是想借酒勁把心中要說的話說出來。」思明說。
「好了，我給你倒杯茶醒醒酒。」貝兒拉著思明說。
「你少打斷我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思明甩開貝兒說。
「你到底怎麼了？」貝兒不由得仔細審視著思明說。
「你少裝糊塗。我都已經知道了。」思明說。
「知道什麼了？」貝兒越發聽得莫名其妙。
「知道我剛才和誰喝得酒嗎？」思明正視著貝兒說。
「我怎麼知道？」貝兒搖了搖頭說。
「和我大哥思維。我問他了，他根本不明白我說的什麼。我就把這事和他說了，他說我真是笨到家了，我才想明白。」思明說。
「不是我……」貝兒還想分辨卻被思明打斷。
「好了，貝兒。不要再瞞我了，思明沒有那麼笨，要是真那樣，那這幾年學真是白上學了。」思明說。
「那又怎麼樣？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是我弟弟，照顧你是應該的。」貝兒只要如實說。
「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思明說。
「你少胡思亂想。」貝兒使勁拽著思明讓他坐下，又去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好了，快喝吧。」貝兒在思明的旁邊坐了下來。
看著思明端起茶水一下子全到在了嘴裡，喝得太急嗆住了他。
「看你，喝那麼快做什麼，不會慢慢喝，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像個小時候一樣毛糙。行了，等著，我再給你倒一杯。」說完貝兒就要起身去倒水，卻被思明給拉住了，「別走，貝兒。」
「思明，別拉我，我去給你倒水去。」
「我不放手，我已經放了你太久了。」思明說。
「你究竟想幹什麼？思明。」貝兒本來心也煩，可是又怎麼把他怎麼樣？他畢竟是個沒有長大的男孩，至少在她眼裡是這樣的。
「陪我聊聊天吧，貝兒。」。
「好吧。」貝兒還能說什麼，只好老老實實在坐著聽他說。看他能說些什麼。
「貝兒，你還記得我小的時候對你說過的一句最重要的話嗎？而且當時你還為此事笑我。」思明看著貝兒說。
「不記得了。」貝兒口中雖然說著不記得了，可心中不禁想起當時思明曾對自己說的一些話：
貝兒姐姐，你對我這麼好，等到我長大了一定娶你。（小思明說）
你？怎麼養活姐姐呀？（貝兒笑著說）
我是說等我長大了嗎，長大了就能像爸爸一樣掙錢了，當然就可以養活你了，可以給你買好多好吃的了。（小思明極其認真地說）
思明，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不然姐姐可不理你了。你記住只要好好學習，姐姐就很高興了，不要你娶姐姐。姐姐也不會嫁給你的。（貝兒說）
媽媽說你們家大姐嫁給大哥，二姐嫁給二哥，你當然要嫁我了。（思明說）
你從哪裡聽到的這些怪話？（看到思明一本正經地說著，貝兒更是笑得直不起身）
媽媽和爸爸說的時候我偷聽到的。（思明說）
那他們有說我嫁給你嗎？（貝兒笑著問）
沒有，後面是我想的。（思明誠實地說）
你呀這麼小就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嗎，要不然姐姐可就真的不再理你了。（貝兒囑咐說）
我以後不說了。（思明聽話地點了點頭）
「想起來了是嗎？」思明的話自貝兒的耳邊響起。
「我再重敘一遍，我一定要娶你。」思明接著說。
「不行。」貝兒乾脆地說。
「難道說你還忘不了海洋？」思明充滿疑問地說。
「你知道不知道你挺讓人煩的？你以為你是誰？我不想理你，你走吧。」貝兒心好煩，不願意再理會他，這會兒和他說什麼也說不清楚。
「我知道你有許多煩心事，可我今天必須得弄清楚你到底愛誰，難道說你心裡還有別人？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只要你一天不結婚，我就還有機會。」思明緊緊盯著貝兒說。
「思明，你別這樣胡鬧好不好。我現在還有心情再去喜歡別人嗎？」
「既然沒有別人了，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思明，你現在長大了。你該明白，雖然這幾年我沒有付出什麼感情，可是畢竟是相處了好幾年。我需要時間冷靜地好好地想想。我現在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知道嗎？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貝兒靜靜地望著思明說。
「哎，早知道我上大學的時候就該好好地和你說清楚我喜歡你。讓你做好準備，等我掙錢了，有實力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都怪我。」思明極其內疚地說。
「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即使你早說了我也不會答應你。」雪貝兒這會兒真煩了，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不能怪他，他沒有經歷過風雨，怎麼可能瞭解此刻自己的心情。
「可是我每次走的時候我都問你了？」
「你問什麼了？」
「我問你『今年會不會結婚？』你說『不會。』」
「那又怎麼樣？」
「只要你不結婚，就說明我還是有機會的嘛。」
「思明，你不要這樣，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好吧。等到我到了新的工作崗位後，我會來帶走你，希望你到那時不再拒絕我。」
「思明……」貝兒的話被打斷。
「給你這麼久的充足時間考慮還不夠嗎？」思明緊緊地盯著貝兒說。
「那答案也未必就是肯定的。」貝兒不假思索地說。
「可是我相信會是肯定的答應。」思明非常自信地說。
「你太自信了。」貝兒說。
「是你從小教給我的。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思明充滿感情地說。
「我有教過你嗎？我怎麼不記得。」貝兒說。
「對，你是什麼不記得。凡是跟我有關的事情你從來就是不記得。這說明兩個問題：一是你刻意地去忘記，這說明你心中有我，只是從心裡不想承認；二是確實不曾記起，說明你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你選擇哪一個？」他決不放棄任何機會。
「我哪一個都不選。因為你沒有說對。」貝兒知道思明有些喝多了，不再理會他，起身去倒水。
「你躲得了嗎？貝兒。我現在不想喝水。」思明也起身來到貝兒的身後，拉住了貝兒準備去倒水的手。
「思明，你不要這樣，聽話，放開我。我真後悔讓你進來，在外面你說不定會規矩些。」貝兒很是後悔和思明說了過多的話，讓自己無法從中脫身。
「在外面也一樣。只要你不怕別人看見，我怕什麼。別人又不認識我。」思明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思明，你該回去了。太晚了。」貝兒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如何把思明打發走。只好把思明往門口拉。
「貝兒，我今晚不走了。」思明把貝兒拉入自己懷中，一同靠在了門上。
「你…你…」貝兒有些慌亂，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推不開思明。於是就放棄了掙扎。
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的局面，想也沒有想過思明會從小就喜歡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只當思明是說著玩的。小孩子總有個幻想的對象，所以自己才不會在意他動不動就說要娶自己那種荒唐的念頭。如今眼前發生的事情讓貝兒不知所措。思明的確是個男子漢了，已經長成了和他哥哥一樣高的身材。自己在他跟前顯得那麼弱不禁風。
「求你，什麼也別說。」思明說完低下了頭，在貝兒臉上尋找著。
「不要這樣對我，思明。」貝兒看到思明癡迷的樣子，不敢再講話。突然思明在自己的唇上停滯不前，貝兒心中在吶喊：不要。
多希望眼前的思明不要再繼續下去。幸好思明只是輕輕地吻了一下就把自己緊緊地擁抱在懷中。讓貝兒狂跳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真是奇怪，平靜下來的心中竟然帶著一絲遺憾。可能這會兒自己特別需要溫暖吧。
「對不起，貝兒。我是不是嚇壞了你？」思明溫柔地說著又吻了一下貝兒的額頭。
「知道嗎，我好想如饑似渴地吻下去。可是又怕我自己做得太過分讓你受到傷害。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是嗎？知道嗎？貝兒。這是我的初吻，我是不是很笨？我真的沒有吻過其他女孩子。她們都說我酷得過分。」並沒有等到貝兒回答，思明低聲敘說著。
貝兒聽到思明如此一說，才明白了他為何不再深入。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害了思明。不錯，自己是有點喜歡思明，是不是有其他的成分自己也說不清楚。
如果說這幾年是和思明在一起而不是海洋，相信不會是這樣的結果。因為思明並不是什麼都聽自己的，他是個敢作敢為的人。不會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放棄，這一點也讓貝兒有些後怕。
從來沒有想過是自己讓思明充滿自信心。如果要讓思明放棄自己好像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自己不願意象大人們想的那樣嫁入含家。雖然思明也曾讓自己心動，貝兒卻不想讓這種情素再發展下去。這只是現在，誰知道等自己走出來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感情呢？
「貝兒，你默認了是嗎？」
「我默認什麼了？」貝兒的思緒被思明的話拉了回來。
「其實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思明認真地看著貝兒說。
「我……也許吧。」貝兒只好先答應下來，免得思明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知道思明不可能理解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感受，下崗加上失去男朋友讓自己終於撐不住了。所以根本沒有心情來考慮思明的問題。
「思明，你真的不想走嗎？」
「嗯。」
「那你睡沙發好了。」貝兒進去拿來一條單子，仍在思明身上，轉身進了房間。
「睡吧，有什麼事喊我。」貝兒又探出頭來說，說完後就關上了房間的門。自己真是實在撐不下去了，想著想著然後一頭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