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三十三章 威名四射 文 / 吉敢
張永弟跑了一分鐘,後面便有一輛嘉鈴摩托車追了上來,張弟弟扭頭一看,抓緊鐵鉤,心裡大罵:「這麼快,還好,只是一個人。可人家只要攔住自己幾分鐘,唉,沒辦法了,只能跑到派出所了保一條命,不行,人家官匪一家,如果再出第二個周副所,自己去了還不是送死,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喂,你叫破爛是不是?是強哥讓我來接你的。」摩托車的年青仔大聲的問,「自己來找強哥,除了鷹仔,應該沒有人知道?而且破爛之名只有鷹仔才知道,強哥也許也會知道,康哥應該告訴過強哥,那麼這個人就不是騙自己了。」張永弟腦筋轉動,轉過身警惕的說:「強哥什麼時候叫你來哪接我的?」
年青人長得一副長臉,黃t恤黑長褲,寸長的頭髮用摩絲刷得尖硬,像個刺蝟頭,稀眉小眼,眼裡透著欽佩和好奇,勾鼻小嘴,臉部少許小紅瘡塊,疙疙瘩瘩的,那是用力擠青春痘受傷口感染的結果。
年青人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便高興的說:「就是前十分鐘,說是到四海旅館的205房去。」張永弟大笑的遞上煙,坐上車點上煙說:「兄弟,叫啥名字?麻煩你了。」現在總算拔開雲霧見天日了。
年青人天開動摩托車說:「我叫吳天行,剛才你的表演我看到了,真是猛,想不到毛生那些鬼都不夠給你配酒,鷹仔跟我說你一個打三個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你以前是不是練過?」張永弟說:「練過一點而已,鷹仔他們怎麼樣了?」「沒什麼,就在派出所坐了幾個小時,強哥一回來,交了一點錢,就都出來了,現在就帶你過去。鷹仔出來後,轉了一圈想找你,但沒看到你,沒想到你會去開房,過了不久你就call機過來了。」天行的摩托車轉過市場,張永弟說:「那讓他來接我不是方便,他又認識我。」「強哥說他等下有事,就讓我來接你了。」天行說著。
看到糧油店的啤酒,張永弟拍著大腿叫:「真是笨呀。」天行急問:「什麼笨呀?」張永弟說:「開始和鷹仔來拿啤酒的時候,鷹仔叫老闆送酒去他哪,我竟然忘記了,還傻逼逼的再打call機,不懂直接找老闆問就行了,不然也不會跟他們搞一場了。」
天行說:「哎,你是幹什麼跟他們搞起來的?」張永弟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天行笑著說:「那女人外號叫蛤蟆,最多就是二十塊,如果你會講價,十塊錢都可以,一般都是那些沒有老婆的外地建築工搞她,年青人哪個會正眼去看她。她一般也不會去攔年青人,可能看到你是外地人吧。」張永弟問:「毛生他們是不是蠍子的馬仔呀?」天行說:「嗯,那旅館是蠍子罩的,強哥搞的是賭檔,現在強哥就在蠍子那裡談判。」
張永弟這時才恍然大悟,鷹仔要把前因後果說出來,肯定是不能來接自己了。還有,蠍子的手下大部分應該過去了,不然自己動手這段時間,他們幫手應該很快就到才對,看來自己的運氣還不錯嘛。「那我們現在過去他們那裡呀?」張永弟問。天行笑著點點頭。
「作為是中午的當事人之一,是應該過去,但現在是自己打了人家馬仔,還過去,給蠍子知道了,到時強哥不肯保自己,想到十多個人拿著鋼管圍堵自己……媽的,一個小小的鎮,竟然有兩個黑社會。」張永弟冒出一身冷汗,一咬牙的說:「天行,轉頭,我不去了。」天行疑問的說:「怎麼了?前面就到了。」
張永弟說:「毛生他們剛才被我打了,現在過去,不是找死呀。」天行大笑:「放心了,有強哥在,蠍子不會不給強哥面子的。而且強哥說一定要把你帶到,你半路走了,我怎麼跟強哥交待呀?」
這時前面跑來三輛摩托車,每個人的樣子都是急沖沖的,天行輕聲的說:「他們肯定是知道毛生他們出事了,現在過去。」張永弟心裡大罵,現在想跑是不可能了。
五分鐘後,車開到了一幢三層的小樓前,兩扇青色的鐵門,走進一看,院落邊三排花盆呈階級狀平放,花朵群放,奼紫嫣紅,紛紛爭艷。一個隔空形的木架放著幾個竹箕,竹箕裡放著乾草藥,應該說給空蕩的小院增添了些自然的氣息,但此時院內院外都放滿了摩托車,有二三十輛,還站著不少抽煙的人輕聲的說著話,破壞了這份自然。
電影電視裡黑社會談判,雙方人馬應該是緊張,沉悶,劍拔弩張才對,可現在,多數人都一臉輕鬆,而且人們手上都沒有一件武器,這叫談判嗎?
天行的到來,引來多數人的目光,張永弟不知為什麼大家都盯著自己,而且部分人還冒著火,有一個大個子走了上來,「不會,這麼快就認出我了吧?」張永弟想著,握緊鐵鉤,準備動手,張永弟的肩膀被天行一拍說:「扔掉鐵鉤。」張永弟才明白了過來,把鐵鉤扔到了牆角邊,大個子才笑笑退到了一邊。
鷹仔從房中走出來看到張永弟高興的大叫:「破爛,你來了。」大家的眼裡透露著:就是這小子打黃皮三個人?「媽的,受人矚目的感覺真的不爽。」張永弟心裡說著,本來在初中被僑隊打已明白:「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向韜光養晦進軍,可跟了劉康以後,還是成為了別人矚目的焦點,也許張永弟真的是與那些明星,領袖之類的人看齊,時時的活在人們的矚目之中。
張永弟笑著對著鷹仔點點頭,鷹仔攬過張永弟的肩說:「你這小子,我還以為你到別的地方去了呢?找都找不到你,晚上好好慶祝一下。」看到鷹仔興高采烈的樣子,就知道那事很快就可以愉快的合解了。關行拉著鷹仔低聲說:「剛才在菜市場,破爛一個人又搞定了毛生他們五個,沖炮他們剛追過去,要不要跟強哥說一說。」
鷹仔睜大的眼睛看著張永弟,一個對五個,說出來肯定沒人相信,這是在電視裡才有的情節。鷹仔說:「破爛,你和臭屁進去等一等,我去看看強哥搞定沒有?」「臭屁?」看到天行拖著自己走進房子,張永弟才知道,原來是天行的外號叫臭屁。
進了房間,近四十平方的大廳擺著幾張麻將桌,幾張軟皮沙發,一個電視櫃。有近二十人攤成兩邊坐的站著,還相互的說著笑,這樣的也能叫談判?張永弟搖了搖頭,鷹仔上了樓梯,看來蠍子和強哥都在樓上。
張永弟一眼就看見鼻青臉腫,頭部包紮著白紗布的黃皮三人面色鐵青的不說話,「老大不報仇,做小弟有什麼辦法?只能是破血爛牙自己吞了,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不過,他們的同伴也真是,竟沒有人安慰安慰他們,還和對敵說著笑。」張永弟搖了搖頭想著。
他們見到張永弟,怒眼相睜攸的站起來,大家的聲音也瞬然停止,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向了張永弟。「黃皮,怎麼,你想和他單挑呀?」天行眨著眼指著張永弟說。天祐他們都笑了起來,黃皮一方則怒目而視,剛才的和諧氣氛一下子全沒了。看來,沒有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在別人面前受辱還能保持微笑的。
一個長方臉,三角眼,兔子嘴的年青人上前yin著臉說:「臭屁,你媽的,怎麼,想找事,是不是?」天行竟臉色一變不說話,張永弟看得奇怪,這個跟爛賓一樣個的,看來也是一號人物,而天行看起來在強哥這裡應該是說不上話的。
天祐說:「老虎,開個玩笑也不行呀?大家也不是第一次了?」老虎看著張永弟說:「有他這樣開的,吊毛,敢不敢單挑?」張永弟愣了一下:「不是還在談判嗎?還想打?」還沒回答,開佑就說:「老虎,別再搞事了,他是外地人,不合規矩,搞大了,大家都不好辦。」老虎又說:「什麼不合規矩,他不是打了黃皮,哎,吊毛,敢不敢?」
張永弟看著自信的老虎,並沒理他,而是問著天行:「單挑有什麼規矩?」天行滿臉喜色的說:「除了槍,順便你拿東西,可以認輸,贏家不能再動手,就是輸贏後都不准再找對方麻煩,而且就是不能打死人,等下你好好整整他,讓他幾個月不能下床。」後面幾句天行是輕聲的說。
「媽的,這跟打擂有沒什麼區別,剛打完了,現在又來,今天是武星降臨到自己頭上了。」張永弟冷冷的說:「老虎,是不是跟你打了,以前的事都一筆勾消,以後都不找我麻煩。」聽到老虎「當然」的兩個字後,張永弟開心的笑了,倒了杯水喝,自己還在為毛生的事而擔心呢,沒想到解決的辦法這麼快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真是「山窮水盡凝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到張永弟開懷大笑,個個都覺得他是不是瘋了,單挑值得他這麼高興嗎?不安的思緒爬上老虎的頭上,自信心驟減。
張永弟聲音高昂的說:「老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家都作證,今天無論輸贏,以前的事都一筆勾消,你們答不答應?」黃皮一方大聲的說:「當然。」「好,來吧,老虎,到哪裡打?」心裡想著:「只要打完這一場,自己完全可以安心的在和察鎮走了。」眾人竟吹起了口哨,好像張永弟和老虎倆人的鬥爭不關他們的事一樣。
而蠍子和強哥聽到樓底傳來的喧嘩,也走了出來,他們知道張永弟和老虎單挑後,也下樓來,眾人看到他倆也自動屏聲退出一條道。
同蠍子一同走來的大禿頭大臉龐,大眉毛大眼睛,大嘴巴大肚子,又矮又胖的人,不用說就是強哥了,與蠍子一比,實在不像一個當老大的樣,反而像一個正經的商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呀,鷹仔說:「強哥,這就是破爛。」張永弟叫了聲:「強哥。」也不知要說什麼了,呆笑的看著豬強。
豬強和藹的說:「沒想到你剛來就參到我們的事來了,這是蠍哥,也是經常跟劉康喝酒的。」張永弟尷尬的叫聲:「蠍哥。」蠍子點點頭說:「看不出,看不出……你要和老虎單挑?」張永弟說:「虎哥說只要跟他單挑就不計較我以前的事。」由老虎上升到虎哥,張永弟還真會見風使舵。
蠍子提聲的說:「你們把東西向邊上挪挪,我和劉康也認識,就不用拿東西了,太危險了,還是空手的就在這裡砌磋砌磋吧,記住,點到為止。」大家動了起來,空出了中心。
四十平方,扣掉傢俱和四周人站的地方,最多剩二十多平方,老虎個頭又比張永弟大,又不能拿武器,又沒退路,張永弟心裡只有一個字:「yin」。而豬強也沒反對,反而說:「如果不行,就認輸。」間接的提醒張永弟不用勉強。
張永弟甩甩扭扭手腳腕說:「那就請虎哥多多手下留情了。」
老虎脫掉衣服,一隻兇猛的斑瀾大虎紋在胸前,高聲的說:「準備好沒有。」張永弟看到眾人散開,深吸了一口氣,再一運氣,雙眼平視,左腳小跨,雙拳前後一擺,例了一個軍禮拳準備格鬥的姿勢,說:「好了,來吧。」這是張永弟第一次打架前用上了防守的姿勢,在別人眼裡就成了,這傢伙練過武功。
老虎衝上前,粗壯的手臂揮前後揮向了張永弟的頭部,右腳又甩踢,張永弟雙手左擋右拆,身子又後退避開他的腳,老虎緊接上前,雙手又是不停的迅速擺動,張永弟則是抵擋的慢慢後退,這是一個挨打的局面。兩分鐘過去了,人們只看到張永弟傾著腰就是不斷的架擋著後退,一點反擊的痕跡都沒有,他的退路線也形成了一個橢圓形。
張永弟感覺雙臂越來越重,越來越痛,傷口也是麻痛,但心裡也衡量出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便「哈」的大聲一叫,人們以為他開始反擊了,可是張永弟的後面的一句話讓他們狠不得上前踢死他,「我認輸,我認輸,我打不過你。」邊擋邊叫著,老虎不理的怒吼說:「你他媽的今天不還手,你就別想走。」
張永弟心裡暗暗叫苦,原以為他會守規則,沒想到?張永弟卻不知道,只抵擋不還手,不是對對手一種恥辱嗎?
張永弟又再「哈」一聲,開始了反擊,右手壓開老虎的右膝後,左手反擋上頭,半蹲的身子又一個側滑,左手又再次壓向老虎的右膝,右手曲臂成肘擊向肋骨,左腳又提膝對著老虎的肚子撞去,老虎身子後縮一轉,躲開了膝蓋,但肋骨還是被擊中,「呵」的一聲向後退。得勢不饒人,張永弟左手擋開老虎的右拳,右手抓住了老虎的左臂,一個泰式的膝沖躍起,砸向了老虎胸口,「砰」,老虎摔倒在地,一氣呵成的反擊手段看得眾人讚歎,像是看到了真實版的甄子丹的動作一樣,迅捷,實效。
張永弟沒有再上前,向後退了兩步。
老虎撫著胸口站起來想衝上來,蠍子面無說:「老虎可以了,精彩,難怪一個人能擺平黃皮他們三個,老康有你這樣的手下,實在他的幸福。好了,今天的事就完了,以後誰也不能去找他麻煩。」
這時幾個人衝了進來,看到張永弟,一個臉色發黃的年青人便指著說:「蠍哥,剛才就是他在四海旅館搞的事,毛生他們就是被他打的。」
蠍哥說:「毛生呢?」「現在他們五個還在診所裡。」年青人說。「五個都受傷了?」蠍子又問,年青人點點頭說:「都被打破了頭。」旁人難以置信的眼神再次聚焦在張永弟身上。
蠍子面色一冷,說:「沒用的東西,這事就算了,願賭服輸,以後誰也不能去找他的麻煩,聽到沒有。」眾人忙點頭,張永弟鬆了一口氣,趕緊說:「謝謝蠍哥。」
蠍哥走上前拍著張永弟的肩說:「謝什麼,這是你的本事,有沒興趣來我這幫忙?我跟劉康說說。」豬強看到蠍子要拉人,便上前說:「老蠍,老康打了call機讓我照顧照顧他小弟兩天,你可不能跟我爭,免得到時候老康又怪我小氣了。」說完拖著張永弟就走,真是一個比一個奸滑,張永弟回頭說:「蠍哥,謝謝你的好意,有空我和康哥來找你喝酒。」
豬強笑笑拍著張永弟說:「不錯,不錯,老蠍還沒吃過這麼大虧呢?晚上慶祝慶祝,哪天有事了,要跟老康借你兩天用用才行。」張永弟啞口無言的坐上了他的摩托車,「自己反倒成了工具,不過,現在總算能放鬆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