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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四十二章 鴻燕歸巢 文 / 吉敢

    張永弟回到機關後,已是八點鐘,給康哥call機留言說自己回來了,又給老皮打了個call機,讓他出來接自己。看到機關許多人都看著自己,張永弟點著煙笑了笑,以後再也沒有一個農場人敢小瞧自己,至於紅眼病,還是要找個時間去拜訪拜訪,自己躲的這十天也是拜他所賜。

    十分鐘後,老皮就開著車出來了,等張永弟坐上車後就說:「破爛,你什麼時候有個老相好的,我們都不知道?還帶她到鎖壩(縣城名稱)去玩了幾天,怎麼沒見到她跟你一起回來。」張永弟笑著說:「那是天祐騙你們的,我不想見小蘭,又不想給小蘭知道,就跑到鎮外的一個賭場玩了幾天。」老皮說:「你真的不想要小蘭?」張永弟說:「如果你有妹妹,我泡你妹,你同不同意,這個道理都是一樣的。」老皮不說話。

    張永弟又問:「紅眼病怎麼不再找我了?」老皮說:「大概是康哥跟他喝了兩次酒,什麼仇都結了。哎,說實話,如果小蘭不顧他哥的反對跟你,你怎麼辦?」張永弟說:「你呀,別想了,她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老皮說:「我是說如果嘛?」

    張永弟哈哈的說:「那我就笑納了,這還用想呀。你上次給我的五百塊錢,花剩下三百多塊了,這錢是給你,還是給康哥?」老皮說:「這錢是康哥給你的,你就拿住,就當作是這個月的工資就行了,等下,回去,會有一個驚喜等著你?」張永弟說:「是不是今天你們帶妹仔到工地了,有幾個?」老皮嘻嘻的說:「這個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工地,張永弟看到了小蘭,她雖然穿戴整齊,但雙眼浮腫,眼神帶著憂慮和期盼,雙手緊握在胸前,緊張不安,老變和老吊都在她身邊,張永弟跳下車,氣沖沖的對她說:「你怎麼一聲不吭的就跑到這裡來了,你知不知道今晚天祐為了找你,差點又跟鯊魚打起來,兩個村四五十個人都拿著刀出來,如果你沒打call機過來,現在可能已經打起來了,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呀,你真是一點事也不懂。」

    小蘭淚流滿面打了張永弟一把掌,哭著跑了出去,老皮叫著:「小蘭。唉,破爛,你亂說什麼,小蘭一個女孩子跑到這來找你,你還罵小蘭,你是不是人呀?快點去追她回來,有你這樣做男人的呀?」老吊和老變都推著張永弟說:「快點去呀。」

    張永弟追了出去,兩分鐘後就抓住了小蘭,小蘭掙扎著哭著說:「走開,走開……」張永弟告饒的說:「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心急,亂說話,別哭了,好不好,別哭了,我不也是擔心你麼?」小蘭哭叫著扭著身子:「誰要你擔心呀,你去找你的相好,不要管我,放開手,放開手,我要回去。」

    張永弟急著抱住她說:「我哪有什麼相好,都是你哥瞎編的,他不讓我跟你見面,把我帶到香蕉地的賭檔住了幾天,如果不是聽到你今天出事了,我哪會出來呀,還差點就跟興長村的那些鬼幹起來,不過,你哥真的是很擔心你?」

    小蘭聽了,不掙扎了,趴在張永弟胸口不斷抽著肩哭泣著說:「你說的是真的?」張永弟拍拍說:「我有必要騙你嗎?好了,好了,別哭了,等下我給你哥打個電話,說你在我這裡……」小蘭哽咽的說:「不要說,我不想回去。」張永弟叫著說:「這怎麼行?你哥多擔心你……」小蘭抬著頭,淚眼婆娑的打斷張永弟的話,斬釘截鐵的說:「破爛,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如果你說不喜歡,現在就走,以後再也不會來煩你了。」

    張永弟怔了怔,深呼了一口氣,撫著小蘭的頭髮說:「別傻了,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心裡想著:「自己一無所有,一個女人可以放得下面子,追到這邊來,就足以說明她對自己的愛,如果自己還以對馮莉莉那種不現實的愛去拒絕的話,那自己倒成了老頑童周伯通,辜負了英姑,讓雙方痛苦了一輩子。」

    小蘭摸著眼淚說:「如果你喜歡我,就不應該跟我哥說,等過幾天我再回去跟我哥說。」張永弟點點頭,輕聲的說:「好了,我們回去吧,把眼淚擦乾了,免得他們笑話,哭了這麼多,眼睛都哭腫了。」小蘭扭著他的腰嗔罵著:「還不都是為你,你,你還笑……」

    老皮看到張永弟摟著小蘭走了回來,笑著說:「這樣就對了嘛。」小蘭的頭都是埋在張永弟懷裡,老吊和老變都豎著大拇指比了比。

    張永弟帶著小蘭走進自己的房間,說:「看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小蘭撒嬌的說:「不嘛,我現在還不睏,你陪我說說話。」張永弟劃了小蘭的鼻子說:「還說不睏,看你兩個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像個大熊貓,你先睡,我去跟老皮他們說說話,等下再回來陪你。」小蘭點點頭說:「你一定要來喲。」摟著張永弟的脖子親了一下,張永弟摟著她的腰深吻一番,才鬆開她。看到小蘭的雙頰胭紅,羞澀嬌柔的樣子,忍不住又一次索取香唇,心裡大歎:得女如此,夫復何求?

    張永弟走出房間,大家都笑著看著自己,張永弟掏出煙,每人遞了一支,老皮說:「你怎麼不在裡面陪人家?」張永弟說:「她累了,睡了。」老吊說:「老皮說你泡到小蘭了,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是真的,她今天來找你,還真嚇了我一跳,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當初她怎麼就不看我一眼?」

    酒鬼羨慕的說:「破爛,你就是猛,去那裡還沒幾天,就有一個這麼靚的姑娘仔跟你,真是走了桃花運,以後你都可以不用去找雞婆了。」陳皮說:「剛開始老皮帶來的時候,我還以是老皮摳到的馬子呢?這麼靚,沒想到是你小子的。」老變說:「想不到你一過去,就打了這麼多架,還那麼牛逼,以後我要跟你練功?哪天也帶一個這麼靚的姑娘回來?」

    張永弟輕笑,看來自己的事老皮都跟他們說了,張永弟說:「小蘭的事,跟康哥說了沒有?」老皮說:「沒有,康哥這兩天都沒來,你說晚上大家為了小蘭要打架?」張永弟把事情略說了一遍,老皮說:「那你打算怎樣和天祐說?還是想把她送回去?」老吊搶著說:「破爛,你別犯傻,這麼靚的姑娘去哪找?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

    張永弟說:「我已經想好,讓她在這住幾天,到時候我再送她回去,如果天祐不答應,我也懶得理他了。」老皮拍著手說:「這就對了嘛,等下多拿張被了過去。」張永弟搖頭說:「我等下跟老吊睡就行了。」老吊叫起來說:「我靠,你還真是傻逼喲。」毛皮接過說:「破爛,你是陽萎還是早洩?」「沒有呀。」張永弟說。「那你幹嘛要跟老吊睡?」

    張永弟撓著腦袋說:「哪有人家第一天來就……」酒鬼說:「你以為你還是處男呀,你還真是像小鬼,人家肯來找你,就是肯定讓你吃了,這個也不懂。」老皮推著張永弟說:「別說了,現在回去,如果她真的不肯,再過來跟老吊睡就行了。」張永弟撓撓頭走了回去,後面傳來了老皮他們的笑聲。

    張永弟回到房間,小蘭側著身蜷著被子睜開了眼,張永弟坐在床頭,摸著她的頭說:「怎麼還不睡?」小蘭伸著手握著張永弟的手嘟著嘴說:「你不在,我不敢睡,聽著你們說話的聲音,我放心一點,怕我一醒來,你又不見了。」張永弟溫柔的說:「你還真是個大傻瓜,大笨蛋,怎麼會呢?放心了,以後我都不會離開你,你睡吧。」說著拍拍她的手。

    「你親親我。」小蘭臉紅的說,張永弟低頭吻了上去,吻完後,才發現自己已躺在床上抱著小蘭,下身已有了反應,張永弟伸手摸進小蘭的胸部,看到小蘭沒有拒絕,雙手緊摟著自己的腰,緊閉著雙眼嬌艷的輕喘著,那柔軟的雙峰點燃了張永弟所有慾望和激情,一手拉掉了床頭的電燈開關,整間屋子頓然黑了下來。

    第二天張永弟醒來時,看到小蘭還抱著自己,散發披肩,嘴角帶著微笑酣睡,沒想到女人睡相也可以那麼美,那份恬靜安然的模樣,讓張永弟心動不已,這是屬於自己的女人,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原來,愛就是這麼簡單。

    張永弟輕輕的掙脫小蘭的手,躡手躡腳穿衣出去,張永弟對著酒鬼他們笑了笑,酒鬼說:「怎麼,這麼早起來,昨晚不累呀?叫她過來一起吃早餐?」張永弟訕笑說:「她還在睡。」酒鬼笑著說:「你這傢伙,我們這邊沒廁所,你還要搞一個給你馬子喲?」洗澡間在廚房,大家上大號都是隨便到草叢去就行了,現在多了一個女孩子,肯定不能讓她像男人這樣了。

    張永弟摸著頭說:「哎,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你說,要搞到哪裡好?」酒鬼說:「到小河溝上面搞就行了,給水一沖,多方便。我們這邊木板木頭這麼多,幾個人不要一個鍾就搞完了。」毛皮說:「這樣最好,以後女人來了,就不會老是說我們連個廁所也沒有?」陳皮說:「我們以後直接到那就行了,也不要到處亂放。」張永弟說:「那我們吃完飯就搞,陳皮,拉我去一隊買個牙刷毛巾,小蘭什麼都沒帶過來,順便給康哥打個電話。」

    到了十二點,張永弟他們已在河溝下游建好了一個簡易的廁所,毛皮也快做好飯了,而小蘭還在睡,老變推著張永弟說:「破爛,你昨天是不是太猛了,老實交待,搞了幾趟,搞到人家到現在都起不了床。」老吊笑著說:「昨晚我老是聽到那床吱吱咯咯的響,睡都睡不著,我看起碼是六七趟。」

    陳皮笑的說:「那你是不是邊聽邊打手槍呀?」大家都笑了起來,老吊飛一腳過去說:「去你的,你以為我是你呀,三天兩頭拿套子打手槍?晚上要不要跟你換換房,讓你聽聽,好讓你打手槍?」大家又笑,老吊又說:「破爛,你說,你昨天到底要了幾炮?是不是八炮,不然怎麼一個晚上都在不停的響?」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八炮?張永弟說:「別亂猜了,也就三趟而已,她前幾天都沒睡好,今天就多睡一點而已,現在我去叫她。」

    小蘭跟著張永弟出來後,臉紅的笑著跟大家點頭,當初的大膽自如消失得無影無蹤,老皮笑著說:「你也不要客氣,當成自己家就行了。」老吊說:「就是就是,以後我們過去你那,給我們介紹兩個姑娘就行了。」

    老皮拍著老吊的頭說:「你不說你是情聖,還要人介紹?別聽他的,吃完飯,讓破爛帶你到場部去逛逛,你還沒來過這裡吧?晚上我們再去跳舞。」小蘭點點頭,張永弟說:「好了,去洗臉吃飯了,等下你和老吊他們在這裡,我和老皮出去辦點事就回來,回來了再帶你出去逛。」……

    張永弟跟著康哥到了派出所,家裡的大床和衣櫃都放在院子中,斷裂的木板拆說著它的無奈,雖然康哥已跟張永弟說過了這事,但真正面對這殘缺的傢俱時,忿恨憤怒還是從心底升起。張永弟漠然的接過三千塊錢,看著治安員搬出的一大袋子染了土塵的衣服和被子,張永弟冷冷的說:「這些都不要了。」

    出了派出所,張永弟把錢遞給康哥說:「康哥,這錢你拿著,我害你賠了不少錢。」劉康說:「你說什麼話,什麼害我?跟你說上多少遍你還是不聽,再說,我就生氣了,你這小子……錢拿好,存到銀行去,以後慢慢花。」張永弟說:「我沒銀行卡,就放在你這邊吧。」劉康說:「辦個卡不是簡單,走,現在就存進郵局。」張永弟說:「我沒有戶口。」「沒戶口?真的?」劉康反問著,張永弟點點頭,說:「我爸一直都沒有戶口,我從小也沒戶口。」

    「這樣呀,我一直都不知道。如果拿你這錢去幫你搞戶口,你要不要?」康哥說。張永弟忙不迭地的點頭說:「當然要了,隨便什麼戶口都行?」又沮喪的說:「不過,哪有這麼容易,以前我爸都走了幾次後門,都沒搞成功?還花了不少冤枉錢?」康哥拍拍張永弟說:「那是你爸沒人,如果不是農場的戶口,是農村的,你要不要?」張永弟點頭說:「肯定要了,管它是哪裡的?」

    康哥點頭說:「那我幫你看看,說不定可以幫你搞一個戶口回來?」張永弟說:「謝謝康哥,不過,這錢可能不夠?」康哥笑著說:「謝什麼謝,還像外人一樣,你不是我的馬仔麼?你有事,我不幫你,還算什麼老大,你不要用擔心,錢是夠得拉,不夠了再說。」張永弟說:「我想回去看看一下我的房子。」

    看到已成一片廢墟的房子,房架和牆棍也不知被誰搬走了,只有一塊塊的牆泥,張永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生活十幾年的房子就這樣沒了,張永弟想翻找出父母親的靈牌,可兩人翻了所有的大的泥塊都沒見著,劉康拍拍張永弟:「算了,找不到了,重新再做兩個吧!」張永弟歎息的說:「不用做了,心裡想著他們就行了,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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