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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四十四章 春風得意 文 / 吉敢

    張永弟帶著小惠走進舞廳,走到座位上時,只有老皮在,其它人都到舞池裡去了。老皮看到小惠,睜大了眼,張永弟說:「這是小惠,這是老皮,我朋友。」看到小惠跟老皮點點頭,就對老皮說:「去把老吊和老變叫回來,我再跟你們解釋。」

    他們回來,小蘭也跟著回來,看到一個姑娘,老吊說:「老皮,這女孩子怎麼以前沒見過,叫什麼名字呀?」老皮還沒說,小惠就說:「我叫小惠,是破爛帶我來的。」看到小蘭的殺人的眼神,張永弟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大家都哈哈大笑,尤其是老吊,直拍張永弟的肩膀,張永弟說:「你們三個,誰送他回去?」沒想到三個都要搶著送,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張永弟搖搖頭說:「小惠,你是主角,還是你來選配角吧!」

    小惠咬了一下嘴唇,輕聲的說:「破爛,還是你送我吧!」張永弟立刻搖頭說:「不行,第一,我不會開車,第二,我要陪我女朋友,哪有時間,是不是,小蘭?」此時不討好,更待何時。小惠低頭輕說了一句黎話,老皮三人對望,張永弟貼著小蘭的耳朵問:「小姑娘是不是罵了我什麼?」小蘭對著小惠也說了一句黎話,小惠愕然的抬起頭,嘰哩呱啦的又來幾句,小蘭笑著也回應,不時的看張永弟,搞得張永弟莫名其妙,最後笑笑說:「媽的,一句都聽不懂,跟聽天書一樣。」

    小蘭親暱貼著張永弟的耳朵低聲的說:「破爛,你就和老皮一起送她回去吧。」張永弟搖了搖頭,看來小惠對老皮他們又是有戒心,而又知對小蘭說什麼,把她打動了。張永弟貼著小蘭的耳朵悄悄的說:「你不怕半路,我們把她……嘿嘿。」小蘭說:「別人,可能會,你呢,我就放心了。」「為什麼?」張永弟問,「她剛跟我說了,你給錢給她後,就不肯陪她回去了。」小蘭笑著說,自己男人有機會采野花也不採,能不高興麼?

    張永弟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笑著說:「老皮,小姑娘想我們兩個送他回去?也有小蘭的意見在裡面。」老皮笑著說:「那就送吧,反正來回也不用四十分鐘,我去開車。」張永弟說:「走吧,我還真是沒事找事做,老吊老變,小蘭就交給你們看嘍,還有,小蘭,你還是不要下去跳了,免得那些鬼對你動手動腳的,等我回來。」說著摸了一下小蘭的小臉。

    一輛車子行駛在大道上,小惠坐在最後面,老皮問著:「小惠,你是哪個村的?」小惠說:「班包村的。」老皮說:「那你認不認識李麗?我跟她很熟的。」小惠叫著說:「是麗姐呀,我認識,她現在在舞廳當服務員。」老皮點點說:「我知道,等下我們就帶你去她哪裡,怎麼樣?」「可以呀,我們本來就是在舞廳玩的,後來就是他們把我們帶出來。破爛,小蘭姐好漂亮喲,你是怎麼找到的?」小惠問著。

    「這個?小姑娘問這個幹嘛?你還讀書沒有?」張永弟問。「有呀,今年剛上初二。」小惠說。「以後就好好讀書,不要到舞廳去玩,更不要跟那些年青仔亂出來,知不知道?」張永老氣橫秋的說,老皮笑笑說:「破爛,你不去當老師還真是太吃虧了。」

    開了十分鐘,對面開來了四輛摩托車,一個人叫了起來:「是小惠。」他們停了下來,攔住了老皮,張永弟一看全都是黎仔,八個人,個個一臉憤怒,六部車燈直射著,張永弟低聲問著:「小惠,你認不認識他們?」小惠點點頭走下了車,說:「是我哥。」

    一個跟小惠長得很像的男人走上前,拖過小惠,打了小惠一巴掌,小惠哇的哭了起來,張永弟大叫:「哎,你幹什麼?哪有哥哥這樣打妹妹的?」年青人對著張永弟的肋骨就是一腳,張永弟心裡一驚,但反應不慢,雙手一按皮墊,抬起右腳踢開他的腳,然後迅速跳下車,其它的年青人二話不說就一擁而上,張永弟摸出彈簧刀護在車前晃了幾下,大叫:「你們誰敢上?」老皮也下了車抓著拳手,此時後退已經不可能了。

    其它人停住腳步,幾個已低頭看著地下,尋找著木棍和石塊,張永弟又大聲的急急的說:「喂,你們可能誤會了,小惠還是我救出來的,現在正想送她回去,小惠,你跟你哥說一下。」小惠看到他們要打架時,心都慌了,看到張永弟叫著自己,趕緊抽泣著用黎話說了一通,她哥又問了幾句,小惠都是點點頭,張永弟看到小惠他哥臉色緩下後,心裡也鬆一口氣,二對八,自己還真沒有那本事,而且還是冤枉的架。

    小惠她哥說:「你就是破爛?」張永弟笑了笑:「怎麼?」想著:「他不謝自己,反而問這麼一句,自己應該沒有跟他過節才對?」她哥笑笑說:「沒什麼,他們說你一個打五個還不相信呢?現在看到你一個對我們幾個還面不改色,我信了。」「原來是這事呀,沒想到自己的名聲還傳到了班包鎮,不過,他不會跟巴廣鎮那些黎仔有關係吧?」張永弟心想著,眼睛四瞄了一下,腳步輕挪,暗備提防。

    「今天還是得謝謝你了,剛才的誤會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太心急了,瘦青那傢伙我是不會放過他的。走,到班包鎮喝酒,算是我們的道歉。」她哥呵呵的說,又拍著小惠低聲的說:「好了,別哭了,叫你不要跟她們出來,你就是不聽?」

    張永弟擺手說:「不了,我女朋友還在農場的舞廳等我們呢?你們來了,小惠就交給你們了,我知道你是擔心你妹,不過,還是不要打她,好了,我們先走了,下次有時間再喝了。」她哥說:「那好吧,真的不好意思了,你這傢伙跟別人真的不一樣,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叫明智,每個晚上都會在舞廳,以後有什麼事你都可以過來找我。」張永弟點點頭,都說少數民族豪爽,這話也是不假,沒想到自己又換得了一個大人情。

    老皮開著車說:「剛才還真的嚇我一跳,八個人,還是你動作快,不然,我們兩個肯定是很慘的。」張永弟說:「看他們也是經常出來玩的,你一個也不認識麼?」老皮說:「認識幾個,不過都沒有說過什麼話,他們肯定也是認識我的,他們村的李麗是我泡到的。」張永弟說:「你剛才是不是想把李麗帶上來?」老皮說:「肯定了,不然,看到你和小蘭親親我我的,我們都難受的要命,再不洩洩火,真的要出人命了。」

    張永弟對老皮的誇張搖了一下頭,說:「我明天和小蘭在工地,你們可以去摳妹仔了,到舞廳我真的沒什麼興趣,反正我又不缺妹仔?」老皮點頭說:「真不知你走了什麼狗屎運,小蘭不但長得靚,還煮了一手好菜,真是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張永弟笑了笑,自己也沒想到小蘭下午幫毛皮做飯,燒出的菜會這麼好吃,個個讚不絕口,狼吞虎嚥的,連菜汁都狂掃乾淨。

    張永弟低著頭想想:「本來有二百六十塊,給了小惠十塊,等下舞廳可能又要花去四五十塊,過幾天又要送小蘭回去,到那又肯定要花錢,還要抽煙喝酒,剩下二百塊哪夠?而且這個月的工資也拿了,要到下個月才有錢,早知道就從那三千塊拿五百塊出來花先,現在跟康哥要肯定不可能的,老皮老吊也是沒錢借的,自己這段時間花錢也真太凶了,衣服也沒買,錢就沒了,看來,下個月都要待在工地上了。」

    張永弟說:「老皮,你們除了幫康哥看礦,還有沒有其它的賺錢竅門?我這個月要槍盡糧絕了,過段時間,連抽煙都成問題了。」老皮笑著說:「哪有呀?最多就是上場部打打麻將了,你呀,就省著點花吧,抽煙不是問題,工地上的水煙筒隨便你灌。」張永弟說:「我靠,那煙筒能多抽呀,你這傢伙,跟你說正經的,沒錢了,怎麼到和察鎮去看小蘭?」

    老吊翹著嘴說:「那就先跟康哥預支先了,以前我也是這樣。」「康哥剛給了五百塊,又去預支,說不過去呀。」張永弟搖頭說,「那就沒辦法了。」老皮歎氣說,「我倒還有一條路可以賺錢,不過那還不是我們能做的。」張永弟聽得眼睛一亮,推著老皮說:「什麼路?快說。」老皮說:「去幫人家送白粉。」

    張永弟叫了起來:「什麼,白粉?你怎麼懂這個路的?」毒品的危害誰人不知呀,50克以上就要殺頭呀。老皮說:「以前跟康哥到市內玩,認識了一個人,他也是混的,他有朋友就是專門帶這個的,到ys市去拿,八千塊的貨就有四百拿,也就十多克,那錢很好賺的,不過風險也大,給警察抓到那就完了。」

    ys市是nh省的第二大城市,離fd市也就一百來公里,坐車也就一個半小時,張永弟說:「那你有沒有做過?」老皮說:「我哪有那個膽呀?而且最少也要三個人過去,還要帶一個熟人,不然,人家見你面生,不是抬高價,就是黑吃黑。我朋友就跟我說過,以前有兩個人剛拿了八千塊錢貨,出了門就給人家圍上了,後面還是說認識某某老大,跟的是誰等等,才還虎口脫險的。」張永弟說:「這個錢,還真是不是我們能賺的,除非實在是走投無路。現在一克白粉要多少錢?」老皮說:「五百多吧,純一點可能要六七百。」「這麼多。」張永弟一聽又是叫了起來,難怪這麼多人會鋌而走險。

    原以為金礦是暴利了,沒想到到了和察鎮才知道賭場更暴利,現在聽到毒品價格,更是難以置信,以前真的實在太孤陋寡聞了。

    回到舞廳時,看到瘦青帶著七八個人圍著老吊他們,張永弟和老皮走了過去,看到瘦青竟帶著五個僑隊的,原來是想仗著外人找自己麻煩,可惜自己再也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自己對僑隊可是恨之入骨。

    張永弟走過去摟著小蘭對著嘴就是親了一口,老皮他們都站到張永弟身旁,小蘭不明白張永弟怎麼會當著大家的面,這麼大膽親著自己,雙頰飛紅,張永弟笑呵呵扭過頭對瘦青說:「怎麼?看到我女朋友這麼靚,想追我女朋友,只要你有本事?我不反對。」右手已摸上桌上的酒瓶,把小蘭輕輕的拖向自己的身後,許多人都笑了起來,經過這幾天的戰爭,張永弟是信心十足,毫不畏懼。

    瘦青滿臉怒容,一個僑隊的說:「破爛,你是什麼意思?」張永弟笑了笑:「我還以為是哪只青蛙在叫呢?原來是你呀,何勇,什麼意思你不是看到,我跟他的事又關你們吊事,狗抓耗子。」忽然面色又一變,殺氣重重的抓起酒對著桌子就是一敲,「匡啷」一聲,啤酒灑了一地,嚇了大家一大跳,張永弟抓著缺口的酒瓶子指著他們挑釁的說:「你們來吧!新仇舊恨一併解決,看我這次還賠不賠你們的錢?老吊老變,帶小蘭到後面去,你們不用動手。」

    何勇他們面色鐵青,又帶著恐懼,後退了一步,看來張永弟前段時間的威名還真不是蓋的,張永弟冷笑的說:「瘦青,別以為叫了幾個僑隊的就可以為你撐腰,實話跟你說,你今天帶的妹仔是明智的妹妹,我送她回家了,你剛才在學校對他妹妹硬來,他叫我轉告你,你最好不要在班包鎮上給他看見,後果你自己去想吧?」心裡想著:「媽的,看你這次你的名聲還臭不臭?」

    張永弟看到他們只是看著自己,並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冷冷一笑說:「我們走。」抓著小蘭就往前走,破酒瓶不斷的晃著,他們也自動散出了一條路,誰也不敢動手,等張永弟坐上車走後,人們才紛紛議論起來,今天僑隊的面子算是丟光了,而張永弟的名聲更加的輝煌。

    老吊笑的說:「破爛,你膽子真夠大的,人家六七個人,你也敢叫人家上?」張永弟撇了嘴說:「有什麼?老皮是擺設的呀,僑隊那五個,今天我打算是下狠手的啦,怕吊?想到我賠給他們的醫藥費我就來氣。」

    老吊搖頭唉歎的說:「說實話,如果真的打起來,我真的可能不敢動手,畢竟他們是僑隊的,我怕他們去找我家麻煩,不過,如果打到我,我就還手。」老變慚愧的點頭說:「我也是。」張永弟笑著說:「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叫你們護著小蘭就行了,如果他們多幾個人,我也不敢托大。現在得罪了他們,我倒不怕什麼,就是你們要小心一點。」老吊說:「他敢先動手,看我搞不搞他?」張永弟說:「看來,有空要到班包鎮去,跟明智聯絡聯絡一下感情,多個盟友還是好的,讓他整整瘦青也行。」

    老變笑著說:「破爛,剛才你親小蘭的動作真的很帥,如果有相機拍下來,那絕對經典。」老吊說:「當時,還真是嚇了一跳,還以為破爛發了什麼神經,要打架了,還有心接吻,沒想到氣到瘦青都說不出話來,我爽得夠嗆,破爛這吊毛是越來越厲害了。哎,小蘭,剛才的滋味是如何呀?這麼多人都看著?」張永弟扭頭笑說:「小蘭,別管他,神經病一個。」又輕聲對小蘭說:「回去了,再告訴我。」小蘭臉紅的捏了一下說:「你這個死相。」

    老吊說:「哎,對了,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坐飛機也沒這麼快呀?」老皮把剛才的事又說一遍,又引得大家驚呼不已,老皮笑的說:「自從破爛跟康哥以後,就好像有打不完的架一樣,一個比一個精彩,搞到現在破爛走到哪,都是一大片的目光。」張永弟說:「我也不想,但事情找上了我,我也沒辦法,不過,今天真是最過癮的。」老吊說:「我也是,好久沒有看到僑隊的受氣的樣子啦!」老變說:「小蘭,你可要看好他喲,他現在可是許多姑娘仔的夢中情人了。」

    小蘭扭著張永弟的腰說:「他敢?」張永弟啊的大叫說:「肯定不會了,我的小蘭這麼漂亮,誰還有心去找那些蛤蟆呀?」小蘭說:「那你以前是找過嘍?」張永弟舉著手說:「沒有,我發誓,你可是我第一個女朋友,不信,你問老皮他們?」小蘭說:「問他們?他們都是跟你同穿一條褲子的,不過,我相信你。」說著緊緊摟住張永弟的腰。

    老吊羨慕的說:「破爛就是幸福,哪天我才能找到一個?」老皮說:「十年後吧?」大家笑起來,老變說:「好像我們剛才出來,還沒有付錢呢?」老吊哈哈的說:「誰叫他不叫我們呀?」張永弟說:「下次去如果他叫就補給就是了,這便宜沒什麼好占的。」老皮說:「不知道康哥聽到今天的事,又會有什麼反應?」老吊說:「肯定又是誇破爛了,還有誰能把僑隊的氣得屁都不敢放一個?」大家又笑了起來,寂靜的路上不斷的留下了他們的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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