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七十七章 悠閒一日 文 / 吉敢
五天後,張永弟花了兩千三買了一部諾基亞8210手機(含號碼),七百塊搞了一輛六成新的新大州摩托車,八百塊買了兩套衣服,還同事三千多的賬,加上醫藥費之類的,身上也就剩下二千多塊了,趙權問過傷勢,張永弟說是結痂了,趙權便讓他再玩幾天,到時再安排工作;而刺殺名叔的事件卻沉靜下去,並沒有掀起軒然大波,但張永弟知道,時機未熟,金盤洗手,並不代表怕事,名叔不會如此窩囊受氣的,到時找到幕後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張永弟走下樓,路上並無多少行人,扭頭瞥見程小英和小慧竟坐在育培培訓中心學習,心裡一愣,她們還真是跟上了時代的步伐,腳步自然往裡走去,人們常說,二十一世紀,人們必學的三大就業技能就是:英語,電腦和開車,張永弟是一項都沾不上,每晚這裡都是坐無缺席,可見打工者學電腦的熱情,老闆自然也賺得缽盈盤滿的。
三間房打通,一百五平方放著五六十台機,均分六排,靠門邊就是教師的辦公桌,牆上掛著教學牌,不遠又是一個講台,一塊小黑板,現在是早上八點半,只有十來個學員,張永弟走進後,一名戴眼鏡的年青男教師站起來說:「要學電腦麼?」張永弟搖搖頭指著說:「我找人。」
走近後,見她們正在練習打字,程小英扭頭,驚笑的說:「是你呀?喔,怎麼臉上有傷呀?」小慧回聲望說:「破爛,又跟人家打架了?」張永弟笑著點點頭,又說:「我每天都從這邊走,都沒見到你們?這麼早就來學了,是上晚班吧?」程小英點頭說:「我們也是剛報名一個星期而已,每天在宿舍玩,還不如來學點東西,你上晚班麼?」張永弟說:「沒有,我出廠了,不想做了。」小慧說:「為什麼?那你是想跟你朋友他們一起混了?」
張永弟笑笑說:「也許吧。」心裡覺得自己走進來這是個錯誤,好像原本平等交往的關係,一下子分化了,感覺有了隔膜,程小英聽了一怔,又蠕動嘴說:「我們廠現在在招保安,可以來我們廠呀?」張永弟搖搖頭說:「不了,我這種人的性格還是適合在外面,你們學這個要多少錢呀?」
程小英心裡歎息,嘴上回答:「學這五筆打字,要一百塊錢,隨時都可以來學,學到會為止,學會這個又可以學word和escel,那要兩百五,我和小慧都是直接報了三個,只要三百二,優惠了三十塊。」張永弟說:「後面學的那兩個搞什麼的?」小慧接過說:「word是文字處理,escel是製作表格,當文員都是要會這個的。」
張永弟問:「估計要多久可以學會?」程小英說:「兩三個月就可以學會了,老師是這樣說的。」張永弟說:「這樣說起來,那也不是很難麼?」心裡說:「自己出錢讓阿信他們幾個過來學,不用每天都上下班後便無所事事,說不定以後還能坐個辦公室什麼的,做普工哪有什麼出息?」小慧說:「這些是最基本的,後面什麼cad的都是很難的,不過,能學會這兩個都了不起了。」
這時,二筒和山貓,王君面容嚴峻的走了進來,教師趕緊站起來,程小英叫著:「哥。」二筒說:「破爛,你聽好,不要碰我妹,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抓過程小英的手說:「跟我回去。」張永弟笑著搖頭說:「你還真是太小氣,一點小事也耿耿於懷,朋友見面連個招呼也不打,小英,跟你哥回去,讓他解釋解釋我和他的矛盾。」
見著二筒怒不敢言的鐵青面孔,心裡樂翻天,眼睛餘光瞄向山貓他倆,他們的右手正摸上了凸鼓的腰間,裡面藏著東西,暗自戒備又接著冷笑說:「沒本事就不要說放不放過的話,我這人可不是嚇大的,還有,現在只要名叔一句話,你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哼,如果繼續這樣,我也沒必要再把你們當朋友了。」說完掏出煙來點上,心裡說:「現在算是真的是決裂了。」
二筒聽罷,也只能怒氣著說:「我們走。」程小英心裡難過不堪,怎麼會搞成這樣?對著小慧說:「等下你就自己回去。」又望了張永弟一眼,腳步跟著二筒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小慧才輕聲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張永弟搖頭說:「沒什麼,到時小英會跟你說,我先走了。」
走出門到隔壁的市多店買包煙,忽見對面聚豪廠衝出三名保安對著一名架著摩托車的長髮黃毛小子猛打,旁邊一個女子撫著嘴驚恐的站在一旁,車子翻倒在地時,長毛貓腰起身便跑,保安便追,長毛跑了十來米,被一人扯住衣服一拉,人摔倒,後兩人迅速跟上猛攻,長毛手腳亂擺抵擋,這時,廠裡又跑出拿著鋼管的五個保安怒髮衝冠的追了上來,張永弟站起來跑過去看,心裡想著:「媽的,人家廠的保安就是這麼團結?」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長毛疼痛嘶聽,無處不挨腳板,一隻腳上的彎彎尖頭的皮鞋散在一旁,衣服都是灰,奇怪的是他的臉部竟然沒有一滴血,保安們還真是「仁慈」,只留內傷,不留外傷,長毛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保安們也慢慢的停下手來,長毛癱到在地,像條上岸缺水的魚,剛開始亂蹦亂跳,現在只能一動不動的扇動兩腮,張大著嘴出氣。
一名四十歲的伏著胸部保安說:「抓起來。」有兩名保安抓起長毛頭髮拖起來,四十歲的保安拿著平口的鋼管對著長毛的背部就是連續兩下捅,黃毛慘啊,卻是像啞巴張嘴發出那種模糊不清的聲音,悲淒得讓人心顫,觀眾由最初看熱鬧,變成了憐憫,只見長毛頭用力甩擺,腰前傾,雙腳繃得收上,並無見血流出,中年保安還想揮手再捅,他旁邊的兩名保安立即抓住說:「孟隊,可以了,可以了。」看來保安中還是有人於心不忍了,真是矛盾的人性。
長毛被鬆開手後,抱著腰啞吟,又有兩名保安又拿著腳板踩,這時,又一名短髮黃毛年青仔擠進來攔住說:「別打了,別打了……」話還沒說完,肩膀便遭到孟隊的一棍鋼管,短髮撫著痛處「呀」的叫一聲,其它保安也捨棄了長毛,揮動著拳頭往他身上招呼,對待同夥何須客氣?旁人只能搖頭歎氣想:「真是衰!」
還沒二兩鐘,短髮也倒在地上,鼻子開了紅花,t恤也拉裂了,皮帶頭掉了出來,長長的拇指甲拗斷,不過,短髮還能屈著腿大叫的哭著說:「你們講不進道理呀,這是我師傅,我只是來攔人的,你們講不講道理……」張永弟心裡說:「勇氣可嘉,卻不可學,沒看到後面都在下輕手了,還上去攔?報個jing不就搞定了!」張永弟卻忘記了「關心則亂」的感情,見到親朋好友受傷害,有幾個能保持理智的?
短髮的訴控還是起了作用,保安們也不再痛下殺手,一輛巡邏摩托車開了過來,問:「老孟,怎麼回事呀?」還是相熟的,孟隊說:「這些不長眼的小混混跑來我們廠鬧事,小生,你來說一下。」最先追出一名保安指著長毛說:「昨晚十一點四十的時候,這傢伙送我們廠的一個女孩子回來,我們廠是十一點半關門,超過時間回來的就要記名,扣二十塊錢,那女孩子不願意說名字,我就不讓進,這人就叫女孩子上他車,然後就恐嚇我說,看門狗,你小心一點,不要在外面給我看到,不然有你好看,對我吐了兩口水,開車就走了。」
「剛才他又送那女孩子回來上班,正好我幫同事頂班,我就還是記名,這傢伙又伸著手指罵說你小子等著瞧,最好像烏龜一樣窩在廠裡面,不然有你好看,我操他媽的,我當保安還讓你一個外人恐三嚇四的,還當什麼保安?真是越聽越火,正好我的兩個同事也在這裡,就一起追出來打,旁邊這個是他同伴。」短髮的叫著說:「我是來勸架的,他們卻連我也打……」
上門挑釁,耀武揚威,真是自作自受,囂張也是要有資本的,這黃毛實在是螳臂當車?張永弟抬頭見老吊他們正趴在窗戶看,懶得再聽,逕直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