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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八十八章 敲詐得手 文 / 吉敢

    夜市池塘尾端邊的樹蔭下,五六桌麻將聲辟辟啪啪響個不停,往這裡再走幾米,便直通興建路,路旁聳立的大樓,完全遮擋了來往車子駛過掀起的塵灰,再加上池塘邊茂密的枝葉,這裡從早到晚,不必擔心火辣的陽光直射而下,四面通風,正是休息打牌的好去處,而供應麻將桌的就是旁邊的一家市多店,每張桌收十塊錢台費,老闆叫鄭方,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年青男子。

    黃雲正跟著三男一桌,她穿著超短裙,緊身黑背心,繃得一雙脂白的巨乳yu奔而出,她翹著腿,yin著臉,左手夾著煙,右手塗滿寇紅指甲摸牌,一看,便扔出去說:「東風,去他媽的,疊得什麼屁牌,連續摸的都是幾個大字。」

    曾飛燕坐在她旁邊,一套綠裙,長髮盤起,未施粉沫,臉上顯得蒼白,如果不是十指寇紅,手上又夾著煙,別人還認為是個小孩子。

    黃雲對家是個二十七八歲分發長臉長鼻,身材瘦長的摩的司機,叫孔國,外號瘦馬,他的摩托車就靠在欄杆邊,看他一臉笑容,悠然自得的吐著煙,右手不斷翻動著自己的一張牌,看來手氣不錯;上家是個四十歲中年人,叫黃堂仁,身子肥胖,雙耳通紅,滿頭是汗,打光著膀子,膀子上還有一顆顆熱悶出的紅疹點,面無表情的一隻手搭在牌上,一隻手拿著紙扇甩風,舌頭不斷的迴旋著嘴唇。

    下家是個五十來歲的本地老頭,叫黃學齡,他嘴角掛著微笑,黑白相間的頭髮向後刷,左中指上戴著鑲了綠玉的金戒指,右手指總是摸著金戒指,身上淡黃色t恤衣領處已有磨損,顯得有些發舊,與手上的裝飾品極不協調,眼睛時不時望向黃雲的胸部,用不標準的普通話接過笑著說:「你每天都有那麼多的小蝌蚪吃,摸多大字是絕對正常的。」言外之意,引得旁人抿嘴而笑,真是為老不尊,摸了牌後又說:「又是麼雞,上手不打,現在不是自摸了,麼雞。」

    他剛扔出麼條,黃雲諷刺的指著說:「你怎麼老是摸鳥呀,摸了還是用不上,以後少摸點。」曾飛燕接過一句:「就是,這邊想要都摸不上。」大家哄堂大笑,黃雲瞥了曾飛燕一眼,眼神中帶著責備,曾飛燕低下頭抽著煙。

    瘦馬摸著牌笑著說:「你們還怕摸不上?」黃堂仁接過說:「就是,你們都不知摸過多少了?等下晚上又隨便你們摸了。」黃學齡更是恬不知恥的說:「晚上你們兩個就可以去給她摸,用最凸的地方給你們摸,小**變成大**!」眾人又是大笑,眼光齊聚焦在黃雲的胸前,如果言語針對的對象不是「小姐」,一個老頭厚顏無恥的色情幽默會得到大家捧同麼?答案是否定的,玩笑過頭就是傷害了,「小姐」的自尊這樣被踐踏,是一笑而過,還是怒髮衝冠?

    曾飛燕惱怒攸的站起,忿目怒瞪,而黃雲卻拉住她貧笑說:「坐好,這有什麼?」然後膽大異常的雙掌向上抬動胸前雙峰,又揉了兩圈後,挺著腰,蔑視的翹著嘴冷哼說:「就怕晚上你們沒這個膽來?記住,三百塊一次,別帶少錢了,提不上褲子回來。」然後又抬頭環視,**裸的價錢直白,眾人愕然,心裡不約而同鄙視她放浪形骸的無恥,被她目光掃視時,卻不由自主扭頭或是低頭,不敢對視,這時黃雲的call機響起,低頭一看,笑著拍拍曾飛燕的肩說:「破爛找我們,幫我打一下,我去回個機。」說完站起,又抬抬胸部,扭著腰,趿著拖拉板啪打啪打的向小店走去。

    黃學齡哈哈大笑的扭頭說:「聽到沒有,三百塊一次,要帶夠錢喲?」黃堂仁笑笑搖搖頭對著黃學齡說:「我可消費不起,你老闆可就不同,一個月幾千塊的房租,隨便去。」而瘦馬卻嗤之以鼻的口無遮攔的說:「三百?就她那樣?金做的可能呀?還不如加多一百去東干大酒店叫,那裡的要氣質有氣質,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

    女人最討厭的是拿自己和其它優秀女人的作比較(男人何嘗不是?),更何況是這當面帶有侮辱xing的,俗話說得好:惡語傷人六月寒,他還沒說完,曾飛燕就推倒麻將牌,站起來指著怒罵說:「王八蛋,你說什麼……」

    麻將像斷線的珠子,嘩啦啦的四處掉,人們迅速散開,幾桌麻將的人都停手扭頭觀看,瘦馬臉色即變,見著對方透視著憤恨,知道光顧著賣弄炫耀,禍從口出了,連忙慌亂站起解釋的說:「開個玩笑,用得著這樣呀?哎,不打了。」趕緊拉開抽屜,拿起錢,抓起頭盔要離開,黃雲見發生了衝突,忙對著話筒喊了一句:「有人欺負我們,就在二村夜市池塘這邊,快來。」便扔了電話跑過去問著:「怎麼了?」鄭方緊隨其後問著:「什麼事?」

    曾飛燕指著正跨上車子瘦馬說:「他說你不撒泡泥尿照照自己,就你這樣,也敢要三百?說你下面就是用金做的,也沒這個價?」黃雲本來輸錢就已心煩意躁,現在飛燕的話猶如火上加油,刷得她腦血直衝,秀眉橫立,跑過去雙手推著他殺氣騰騰的說:「王八蛋,**的,你說什麼……」瘦馬身子靠在欄杆上,甩著手推開說:「我哪有說這話,不信,你問問旁邊的人,我有沒有說?」又指向曾飛燕怒火大聲說:「喂,你不要亂說話,明明沒有的事,你亂放屁說個啥?想死是不是?」

    曾飛燕反駁的指罵著:「死你媽個頭,你敢說你不是這個意思?」說完又順手抓起兩顆麻將牌扔了過去,一點也不畏懼對方是男子,瘦馬偏頭避過,子兒掉進池塘裡去叮咚響,鄭方喊著:「哎,你不要亂丟。」黃雲雙手抓住瘦馬的衣服,罵著說:「你下來,給我說清楚……」瘦馬又氣又恨,對女人卻又不能動手,只能辦著她的手說:「說什麼說,本來他媽的就是無中生有,是不是輸錢輸不起,亂找茬?」鄭方插身上去攔著說:「黃雲,你先放手,有話慢慢說嘛,別在這裡鬧事?」

    黃雲冷笑一聲,一把抓掉摩托車的鑰匙,順手就扔進池塘氣憤的說:「沒什麼好說。」又指著瘦馬威脅說:「你等著。」說完轉身便走,瘦馬惱羞成怒的,猛地下車,一手抓住她,一巴掌就扇過去,嘴裡罵著:「cāo!」還想再揮手時,鄭方攔住推開說:「不要動手,不要動手,動手打女人,還算是男人呀……」又對著撫著臉,眼眶蓄水,怒恨的黃雲的喊:「哎,你們還不快走。」黃雲不為所動怒盯,曾飛燕跑上來拉著她的手說:「我們走。」惡狠狠地瞪了瘦馬一眼,鄭方好心的說:「算了,瘦馬,你也快點推著車走吧,另外換把鎖!」剛一說完,便聽到曾飛燕的揮著手大喊:「永哥,這裡。」

    張永弟的摩托車瞬間就停到眾人面前,曾飛燕指著瘦馬怒控:「他動手打黃雲了。」張永弟下車還想開口問:「到底怎麼回事?」時,瘦馬見機不妙,撒腿就跑,可惜速度有限,剛跑下台階到道上,就讓張永弟追上了,一把捉住瘦馬的手臂往回一個膝沖右側腰,瘦馬痛叫一聲摔倒在地,張永弟憤怒罵著說:「你還跑,跑呀……」對著他剛掙扎起的貓腰又是一記重腳,正好把他踢翻貼到台階邊。

    瘦馬的嘴邊已滲出血水,老吊衝過來就是劈頭蓋臉的猛踢,而瘦馬忍痛,再次貓腰四肢奮力想往夜市那頭逃,張永弟卻已識破了他的企圖,早先一步抓住他的頭髮拉回,半彎腰的一記重肘擊向背部,緊接又一腳踢翻上面部,隨後退一步,瘦馬軀身撫臉痛哼,老吊轉身抓起一塊貼靠在欄杆邊的三合板,就連砸幾下,灰褐色的板砸成兩半了,老吊把三合板扔蓋在瘦馬上面,跳上去猛跳踩了兩下,板塊四分五裂的伏在瘦馬身上,老吊跳下來後,還不爽的抬起一張麻將桌砸上去,接連踩了幾下,板塊踩裂了,才拍了拍手掌,拍拍褲子,鄭方心痛不已,一百多塊錢的麻將桌就這樣報銷了,要不要叫他們賠呢?

    五尺寬的小道已擠滿了觀眾,桌板下傳來痛叫聲,頭上的血液清晰可見,讓觀眾們心有餘悸,老吊笑的指著瘦馬說:「兩位小姐,你們也可以上去發揮發揮?」兩女撲哧一笑,黃雲走上去威脅的說:「晚上你不拿一千塊錢的精神損失費放在老闆這,你就不要在勇唐混了。」張永弟怔然之色一閃而過,老吊一臉喜色的豎著拇指,曾飛燕說:「要不要把他的摩托車也砸了?」小小年紀就這麼狠,張永弟搖頭說:「沒這必要。」

    曾飛燕「嘖」了一聲,又指向黃堂仁說:「還有他,剛才也是在諷刺我們?」黃雲點頭說:「就是。」說完還瞥了黃學齡一眼,黃學齡臉色微變,假做鎮定的把身子向旁移了兩步,老吊眼神一瞪,黃堂仁臉色一變,豆大的汗珠瞬間爬滿額頭,慌亂解釋說:「大家打麻將,都是在開玩笑的麼?」

    張永弟見他如此身材,動手是於心不忍,拉住老吊說:「等下,黃雲,他住哪,你懂吧?」黃雲點頭說:「知道,他就在夜市賣水果,住在瓦房區。」張永弟說:「到時候你帶你男朋友去,要怎麼辦,你自己說。」黃雲點點頭,曾飛燕卻不解的說:「永哥,怎麼現在不……」張永弟擺擺手,老吊恍然大悟的貼著曾飛燕的耳朵低聲說:「現在人多,不好搞,等下警察來了,更麻煩!」又壓著手指響,指著黃堂仁說:「你晚上就等著。」

    「二叔,你們?」黃玉梅叫著,王靈秋和她走到黃堂仁身邊,驚詫,疑惑而又擔憂,張永弟他們對看一眼,老吊左手摸著眉毛訕笑,右手拍拍張永弟搖頭低聲說:「真夠巧的,四人幫都碰齊了,可惜我是沒希望了。」張永弟掏出煙,直接扭頭點上對黃雲說:「那兩個女孩子我們認識,這事能不能算了?」聲音足可以讓黃堂仁聽到,他扭頭看了侄女,黃雲點頭笑的說:「永哥,你做主。」張永弟說:「那上車吧,我們去吃飯。」

    老吊立即喊著說:「我走路呀?」張永弟說:「我們在潮州飯店等你,這又不遠。」又微笑對著黃玉梅點點頭說:「沒事了,是個小誤會。」老吊則笑的說:「你叔運氣真好,有空,找我們溜冰,電話在周茹萍那裡。」說完又瀟灑踩了兩腳瘦馬,才吹著口哨離去。

    黃堂仁逃過此劫,鬆了口氣,才發覺渾身是汗,摸了額頭的汗甩去問:「你們怎麼跟他們認識?」黃玉梅吁著氣說:「他表妹跟我是一條拉的,所以就認識。」黃堂仁點頭嚴肅的說:「如果他們找你們,你們不用跟他們出去,最好不用跟他們交往,這些小混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知道麼?」黃玉梅點點頭便問:「二叔,剛才是怎麼回事?」黃堂仁哪好意思說是自己為老不尊,只能喏喏的揮手說:「這些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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