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九十六章 有驚無險 文 / 吉敢
張永弟回到病房,呂銀鳳已躺在床上,她問:「外面什麼事?」張永弟說:「治安隊的捉車,剛才怎麼不罵那丑護士,有點不像平時的你?」呂銀鳳笑問:「平時的我是怎麼樣?很凶麼?」張永弟說:「不是凶,是有點傲。」呂銀鳳莞爾一笑說:「剛才那女孩子是水牛的妹妹,我剛想跟你說,你又走了?」
水牛,原名陳寶達,陳軍的侄子,一村的黑色收入由他負責,張永弟說:「怕什麼,反正一村跟二村本來就不和,我可不是隨便讓人捏的,想想看,他們兄妹長得還真像,水牛的頭更像一頭猩猩。」呂銀鳳一笑,形容得較為確切,「嘖嘖,難怪她這麼醜也能到這當護士,脾氣還這麼臭?我最看不慣就是這種沒有職業道德的人,本來我還曾想找兩個人收拾收拾她,不過,現在算了。」
呂銀鳳說:「其實,就算她不是水牛妹妹,我也不會罵,現在我是病人,人家管著你,惹她火了,給你搞小動作,我可不想白受這罪。」張永弟哈哈笑說:「你想得還真遠,說起來,我上任也有一個星期了,好像都沒跟你們說過什麼話。」呂銀鳳笑著說:「你每次一來,就直接上辦公室了,我們又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
張永弟想想也是,不光她們三個,對其它小姐也是如此,都沒同她們說上什麼話,呂銀鳳說:「永哥,你可以先走麼,我這裡不需要人陪。」張永弟也確實不想待在這,但剛才衝動說留下了,便不想失信,幫她拉上被子說:「我還能有什麼事,在這幫你鎮鎮那醜八怪也好,那天看你買菜,你們還自己做飯呀?」呂銀鳳點頭說:「嗯,自己想吃什麼,就做什麼,反正我們都有時間。」張永弟又問:「你們住哪呀?」呂銀鳳說:「就在下面的駿逸樓,三零二房。」
孫醫生走進來問:「怎麼樣?有沒有胸悶,噁心?」呂銀鳳搖頭說:「沒有,就是還有點發冷。」孫醫生看了一眼吊針,又把針水調慢說:「可能滴得太快了,如果有事,就喊護士,或者對面的值班醫生,五點半了,我要下班了。」張永弟遞上煙,孫醫生笑著擺擺手,又向阿婆走去,問了同樣的話便走了。
陳寶蓮換下護士服,在塘邊等待著,心怨恨:「你這個小混混,敢這樣吼我?等下有你受。」見水牛帶著包順德,席頭,小鬍子三人,開車過來,連忙說:「那男人在病房,剪平頭,穿黃白色短袖,還有他下巴摔到,塗著紅藥水。」
水牛他們氣勢洶洶直向病房走去,醫生護士都伸張頭腦看著,腦裡都想著:「水牛來了,那青年仔慘了。」見到張永弟,席頭低聲說:「達哥,是破爛。」水牛眼神迷爍不定:「他是黃見成的救命恩人,搞起來,這事就大了,再說,自己三個人對得過對方麼?這傢伙狠得很。」沒想到會是一個燙手的芋頭,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張永弟扭頭,見到他們,立即右手伸進口袋按上彈簧刀,盯著他們緩緩站起來,笑著裝糊塗說:「水牛,早上才跟你叔見過面,他還誇我威風,現在又跟你見面,真夠有緣的,你找我有事?」心裡說:「還好,他們沒拿傢伙,不然,這裡的窗口都焊著護欄,跑都不能跑,媽的,那醜女人還真不是東西,罵兩句,就叫她哥人來報復!」
水牛笑著說:「沒事,聽說趙權找了一個得力助手,我來看看你是長得什麼樣,膽子的確挺大,難怪綵鳳樓會放心交給你管?」張永弟暗中提防,笑著說:「這也是成叔權哥的厚愛,今晚有空麼,可以到綵鳳樓捧捧場,我打五折。」水牛「哼」說:「就那種貨色,倒貼我都不要,我們走。」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水牛出來後,陳寶蓮說:「怎麼樣?他很慘了吧?」水牛歎氣說:「早上送來的那五個人,就是他捅的,這樣的瘋子,不用去管他。」陳寶蓮一愣,說:「那就這樣算了?」水牛說:「他後面也有人,搞起來,不好處理,不要讓叔為難。」陳寶蓮擔憂說:「那他會不會再找我麻煩?」水牛摸著她的頭說:「他沒這個膽,他旁邊的雞婆會告訴你是誰的?好了,回家吧。」
呂銀鳳說:「永哥,你還是快走吧?等下他要找你麻煩?」張永弟搖頭說:「不會,我看得出他有顧慮,不然不會跟我這麼多廢話?他有來過綵鳳樓叫小姐麼?」呂銀鳳說:「他哪裡會來?不過,他都約過我們和劉玲,我們很難拒絕。」眼裡出現了一股厭惡之色,張永弟想了一下,又說:「那他還經常來找你們麼?」呂銀鳳猶豫了一下,便說:「沒有,不過,前幾天找過我們一次?」張永弟說:「就你們休息那一天?」呂銀鳳點點頭,又慌忙說:「我們跟他是免費的。」怕誤會她們私自接客,不交台費。
張永弟皺著眉又說:「那你們每個月的休息ri都是陪他?」呂銀鳳搖頭說:「那倒不是,已經有幾個月,他沒來找過我們,不知道那天他怎麼心血來潮?」厭惡神色更深,張永弟說:「權哥他們知道你們給他白吃麼?」呂銀鳳點頭說:「知道。」一抹落沒閃現出來。
張永弟沉默:「知道也沒阻止,也就是說是在趙權的默許之內,兩村不是對頭麼?難道她們只是無關緊要的『損失』,不值得大動干戈?看得出,她是很討厭水牛,卻還要強顏歡笑,屈以委身;招人羨慕的面孔下掩蔽著無奈和辛酸,也許,金錢可以麻痺她們的痛苦,唉,自己想這些幹嘛,可憐她們又有什麼用?這也只能說是她們的命運吧。」
半小時後,呂銀鳳打完針,交了錢說:「永哥,我好了,自己回去就行了。」張永弟說:「你住哪裡呀?我送你。」呂銀鳳推拖說:「就在下面的駿逸樓,很近,真的不用了。」張永弟擺手說:「別說了,哪有陪你陪到一半的?順便看看你的房子,領導說話,你要聽……」呂銀鳳無奈點頭,憂心仲仲:「怎麼辦?等會他要硬來,自己怎麼拒絕,又能拒絕麼?怎麼辦呀……」
張永弟扶她進了三零二房,房子是兩室一廳,電視,小音響,沙發,茶几一一俱備,屋內撒著空氣清新劑,聞著舒服,張永弟換了鞋,放下快餐說:「女人住的就是不一樣,收拾得很乾淨。」呂銀鳳說:「平時是很亂的,正好我們昨天收拾了,今天你就來了。」
張永弟說:「這麼巧。」見茶几上放著一本梁鳳儀的《激情三百日》,拿起翻動,呂銀鳳趕緊說:「這是愛情小說,不是艷情的。」張永弟點頭說:「我知道,以前看過她寫過的一本《花幟》,不過內容都忘了。」呂銀鳳說:「我最喜歡她寫的小說,一般的愛情小說都是寫到結婚就完了,其實結婚以後,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碰撞,才是考驗真正愛情的開始,雖然她寫的是富家的婚姻愛情生活,但寫得很現實,很有哲理,很觸動人心,比瓊瑤那些哭哭啼啼的好多了。」
張永弟看著作者簡介說:「這看書也是跟閱歷有關,可能十五六歲的時候要你看梁鳳儀的書,你是沒有什麼感覺,還不如看瓊瑤的書來得痛快,等你有了一些經歷,你就覺得梁鳳儀的書好,是不是這樣?人嘛,都是喜歡美滿的結局,誰不想與自己相愛的人廝守?如果一個作者老是寫那些沒有好結果的愛情,我看許多女孩子們都不會喜歡她的書,至於說結婚以後的事,沒有多少女孩子會去想這麼遠?至於你說結婚以後才是考驗愛情的開始,我覺得有點以偏概全,《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他們都沒有結婚,都殉情而死,難道說他們的愛情就沒有考驗?你說的呢,也有道理,很多人在結婚以後也都離了婚,唉,愛情這東西,誰說得透?反正呀,風花雪月一跟現實掛上鉤,都要變顏色。」
呂銀鳳想不到對方能說出這一番話來,張永弟繼續說:「另外看書也看個人品味,你看,一部瓊瑤的《還珠格格》,也是哭哭啼啼,在我眼裡,它是不值一文,但它就是紅遍大江南北,捧紅了幾個人,現在哪個人不知道『小燕子』?我去書檔的時候,那套書是租得發火,不過,跟你說句實話,瓊瑤的《鬼丈夫》當初還曾騙過我兩滴眼淚。」呂銀鳳驚訝的說:「你看過瓊瑤的書?還留淚?這些都是女孩子看的?」
張永弟搖頭說:「誰規定男孩子不能看,我初中的時候沒事就看過,現在當然是不看了,怎麼說呢?書嘛,反正我認為,只要一本書曾經給過自己快樂,他就是好書,也不能因為自己閱歷增長了,就否定了他的價值。」呂銀鳳立即接口反問:「黃色書也是?」
張永弟怔愣,自己看的第一本黃色書,是在初一暑假看的,是一套武俠艷情《雙辣情魔》,作者是李涼(作者另有其人,李涼只是被盜名),看了之後,滿腦子都是淫穢的思想,恨不得立刻找女人發洩,最後是手淫解決,而麵包他們看了,都說想要去強姦發洩,但法律意識還具有,沒去做,但有沒有靠手解決,他們是諱莫如深,不說出來?
可在此之後呢?《少女之chun》、《淫蕩小護士》之類的純性愛小說慢慢接觸,每次閱覽,找女人念頭無不強烈,自己當時跟了劉康,有工資了,還可以晚上出去發洩;看看麵包他們,有誰還用心去讀書?個個成績一塌糊塗,麵包沒畢業就找了女人,腰果,陳斌家裡如果沒錢,哪會上中專,不就像米蟲,爆牙一樣出社會了,雖說不能把『結果』完全歸咎於黃色小說,但它的影響卻是一個重要因素。
對於正在求學的青少年而言,黃色書是給他們帶來只是一時快感,過後更多是荼毒身心,多次手淫後的精神萎靡,厭惡學業,甚至是惡向膽邊生的犯罪,鋃鐺入獄,對它可要避而遠之;「黃賭毒」,『黃』穩佔鰲頭,就可見它危害之大,大家可要身嚴律己。
張永弟又不能向她說自己環境跟別人不一樣,只能摸著頭說:「這……算我說錯了,應該說除了黃色書外吧?」呂銀鳳笑笑,走進屋拿了一百塊錢說:「永哥,還你的錢。」張永弟接過站起身說:「好,你休息,我走了。」「走?」呂銀鳳脫口而出,張永弟說:「怎麼,還要我陪你說話?」呂銀鳳忙迭地搖頭:「不是,我是說你還沒坐一會兒呢?這裡打了兩份快餐,我熱一下,一起吃。」張永弟擺手說:「不了,你趕快吃飯睡覺吧,有事打我手機。」呂銀鳳看著他出門,怔怔發呆:「這個男人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