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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九回 避重就輕 口食言 文 / 麟子

    七絕陣被宋軍一舉攻破後,夏昭陽率兵乘勝追擊直逼珈諭教的正殿。珈諭教中牛穆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他把所有教眾和精兵都聚集在正殿四周,要頑抗到底。

    夏昭陽帶領軍隊上了山頂,來到正殿前看到珈諭教的士兵都手拿兵器,整裝待命要誓死保衛珈諭教。他知道牛墨宇並不想就此服輸,心中想著如何才能免掉這場血戰。於天一和張信衡怕兩軍若是真的開戰將會死傷無數生命,而且那更挽回不了牛墨宇的兄弟之情,故此他二人懇求道:「八弟,七哥是一言九鼎的人,他的行事作為大家都知道,咱們先問清他再說。」

    夏昭陽也不想失去牛墨宇這位兄弟,他看了看身邊的司馬方知,司馬方知一抬眼眉看著夏昭陽說:「你是統帥,主意你拿,不過招降為最好。」

    這正是夏昭陽想聽的答案,他抱拳以示感謝。夏昭陽剛要催馬上前,杜占卿攔住他說:「八弟,這次我去說。」夏昭陽點頭,杜占卿帶馬來到陣前,喊道:「叫你們教主牛墨宇出來,我有話對他說。」

    此時牛墨宇坐在大殿之中,眼神中已沒了生氣,他旁邊站著牛穆和土裡埋像看押犯人一樣看著牛墨宇。

    這時有士兵報信來說:「外邊有人找教主搭話。」

    牛穆問牛墨宇說道:「你出去想如何說,先告訴爹。」

    「爹」牛墨宇撲通跪倒在地上求道:「那些都是我結義的好兄弟,而且當日我確實說過如果他們一個月內破陣我定會認罰,今日我若口中食言,叫我日後如何見人。」

    牛穆氣的上前又打了牛墨宇兩巴掌,口中喊道:「你還與他們稱兄道弟的,是他們害死的你大哥,是他們來圍剿珈諭教與你爹為敵的,你出去告訴他們,珈諭教的人就是死光了也不會低著頭的。你若怕有人笑話你以後就不要認我這個爹好了。」

    牛墨宇無奈只好拿著霹靂長劍向殿外走去,快走到正殿門口時水清游拿了一塊濕手帕遞上前說:「教主,擦下嘴角。」

    牛墨宇接過手帕麻木的擦了擦嘴角後拿在手中看了一眼,手帕上沾了點點血跡。他把手帕又塞到了水清游的手中,提了提精神大步向外走去。出了珈諭教的正殿,牛墨宇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了杜占卿的面前。此時宋軍以把整個山頂圍的水洩不通,只要一聲令下珈諭教隨時都有可能被移為平地。牛墨宇鎮定自若的走到了杜占卿的面前,冷冷的說:「杜占卿,你有何話就快說吧,夏昭陽要想血洗珈諭教就快點讓他動手,我珈諭教的弟子是不會有一個低頭的。」

    「七弟,你可是從來都講信用的人呀,今日為何反悔?」

    牛墨宇冷笑道:「我反什麼悔,笑話,我說什麼話了嘛,誰人出來證言,呵呵,你若想動手我現在陪你。」說著牛墨宇從劍鞘中拔出霹靂長劍。

    杜占卿知道和他多說也無益,猛的喊了一聲:「看鏢。」接著有一樣東西飛了過去。

    牛墨宇見有東西飛來,他伸手一接,拿到近前一看原來是當日自己扔掉的兄弟結義的信物——上面刻著他名字的玉珮。牛墨宇把它握在手中沒有言語,杜占卿轉身走開,走了幾步後回過頭又說:「這次我替八弟作主,給你三天考慮時間。」

    牛墨宇手中拿著玉珮則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眼中含著淚一直看著杜占卿的背影。

    杜占卿來到夏昭陽的面前剛要說些什麼,夏昭陽點頭道:「大哥,我都知道了。」然後他對手下喊道:「安營紮寨,圍守珈諭教。」

    半天的時間山坡上的營帳全都移到了山頂上,而兄弟們又都聚在了中軍帳商討對策。

    李斯賢先高談闊論的說:「這做事風格也不像牛老七的呀。」

    杜占卿眨了下眼睛後說道:「感覺七弟有難言之隱,今日見他臉色憔悴,眼窩深陷,臉上來有血痕。」

    「不奇怪。」於天一歎息道:「江湖上都知道他爹牛穆強橫凶暴,今日這番話恐怕是他爹逼他說出來的。」

    夏昭陽看了看大家問道:「這怎麼辦,我確實不想手足相殘。」

    李斯賢又想出了壞點子說:「這容易,咱們先等他兩日,咱們這麼多的高手,到時候他要不服都偷著進去下點藥,把他們生擒過來。哈哈。」

    「難得你出了這麼好的餿主意,就按你說的辦。今日大家想必都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大家聽夏昭陽這樣說了也都紛紛的告退去休息了。夏昭陽自己卻睡不著覺,一閉眼就想起兄弟們比武招親時的一幕幕,這一切彷彿都是昨天,他越想心中越難受便出了中軍帳,坐到了山崖邊。

    帳篷中徐飄雪更是難以入眠,她拉著趙馨語的手說:「今日你看到了,他的神情好像不對,臉上還有血跡,定是出了事情,他趾高氣傲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

    趙馨語拿開徐飄雪的手說道:「大師姐,你口口聲聲的說不想他但心裡卻還是忘不了他,我知道你想讓我去求夏昭陽。」

    「馨語,念在他也算拜在過咱們門下的情面上,師姐給你跪下了。」說著徐飄雪真的跪了下來。

    趙馨語拉住她說:「大師姐,這樣我怎麼敢當呢。你也都看到了,大家都不想與牛墨宇為敵,是他自己出爾反爾的。」

    「小師妹,你去求求夏昭陽,我去找牛墨宇,這些事情我去對他說。」徐飄雪哭訴道。

    「大師姐,你要進珈諭教很危險的。」

    「他不會難為我的,還是我們當面說比較好,他不是個沒有情義的人。」

    趙馨語咬破嘴唇說:「好,大師姐,我這就去找夏昭陽。進珈諭教的事你自己要小心。」說完趙馨語轉身出了帳篷往中軍帳這邊走。走著走著趙馨語看見山崖邊上坐著的人好像是夏昭陽,她便走上前去。夏昭陽聽見身後有動靜便也轉身回頭望了過來,接著月光和軍營四周的火把夏昭陽看到趙馨語撅著小嘴,思慮萬分的向他這邊走了過來。夏昭陽看了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問道:「是來給牛墨宇求情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趙馨語反問道。

    「都寫在你的臉上了。」夏昭陽滿懷柔情的望著趙馨語。

    趙馨語有些害羞的說:「既然你都明白那我就不用說了。」

    「可是我沒答應。」夏昭陽鎮定的回答道。

    「你」趙馨語忍不住有些生氣的反駁道:「他是你的結拜兄弟,當日你們說是同生共死的,現在你不顧手足之情,要殺了他。小心天下人罵你無情無義,心地歹毒,沒有道義,讓你遺臭萬年,世人唾罵。」趙馨語連珠炮一樣說了一堆。

    夏昭陽聽後知道馨語說的是氣話所以只是笑著說:「你可都看著呢,是他先背棄忘義的,今日又出爾反爾,你反倒罵起我來,不怕別人聽見後說你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趙馨語撅撅嘴自知理虧不好再說,轉身要走。夏昭陽喊了一聲:「有你這樣求人的嘛!」

    趙馨語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又走回到夏昭陽的身邊,夏昭陽伸手過來說道:「坐下。」

    趙馨語打了他的手坐在了他的身旁,夏昭陽取笑她說:「求人先要柔聲細語些,比如輕輕的喊一聲『夏公子』,再嬌滴滴的說幾句中聽的話,沒準本公子心情一好就答應了呢。」

    馨語聽後也開心的笑著說:「呸呀,還夏公子呢,不叫你這個臭名遠揚的惡少為夏衙內就好不錯了。」

    「哼,你這樣休想讓我答應,你見過幾個惡少像我這樣俠義的。」夏昭陽開著玩笑的說著話,沒想到趙馨語真的悄悄的貼在了他的肩膀上,口中輕輕的說道:「這樣求你,你答應嘛。」

    夏昭陽的心就像被電到了一樣,驚喜之情油然而生,他把趙馨語順勢摟在懷中,趙馨語沒有反抗而是像小貓一樣依偎在他的胸前。夏昭陽抱著她問道:「是你大師姐讓你來求我的吧,因為你一定知道我是不會為難七哥的。」

    趙馨語伸出食指輕輕的點他的鼻尖說道:「別假裝這麼聰明,又都被你猜中了。」

    夏昭陽伸手抓過趙馨語的手,感覺到她的手軟軟的,嫩嫩的。他把馨語的小手攥在手心裡說道:「我以前摸這雙手都是冰冰的,今天終於感覺到了她的暖。」

    趙馨語知道他話中的情義但還是故意躲著他的意思說:「你以前摸手的時候都是我傷的要死的時候……」趙馨語還沒說完,夏昭陽就輕輕的用手摀住她的嘴說:「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受一點的傷。」此時夏昭陽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有水點下,就像是滴在他的心裡,欣慰的也是酸楚的,那是趙馨語的淚。趙馨語拿開夏昭陽的手坐起身來找了一個托詞說:「大師姐還在等我呢,天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說著她流著淚頭也不回的跑回帳篷中。

    夏昭陽依舊坐在原地,心中湧上無限傷感,抬頭遙問蒼天:「為什麼我們明明心心相應,卻是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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