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3 女侍應生欲言即止 文 / 竇應泰

    「白經理，你的銀崗客棧如和那女客人的遇害毫無關係，我們警察的勘察，豈不給你們個洗清自身的好機會嗎?」許文桐決計刺女經理一句。「也好，本來我是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的。現在既然是從奉天來了偵緝官，不妨給我們客棧一個清白。」女經理聽了許文桐軟中有硬的話，倨傲的神態變得柔和多了，但是仍然很不情願地說：「既然你們想看看那女人住過的房間，就請便好了!」許文桐暗示女警官馬維屏和歐陽白等人去勘察林月茹曾經下榻的房間，他自己仍和女老闆周旋說：「白經理，我想知道的是，這兩位客人離開客棧前有無反常跡象?」「反常跡象?沒看出來，再說，我是個客棧經理，怎麼能注意到每位客人在房間裡做些什麼呢?」白經理仍旁若無人地吸著香煙，對許文桐的詢問慢條斯理地應付著。在二樓客房裡，歐陽白、馬維屏等人，正在向負責接待兩位來客的女侍應生瞭解情況。坐在他們面前的女侍應生，名叫雪梅，是位二十多歲的東北少女。面對從瀋陽趕來的兩個警官時，她顯得格外緊張。歐陽白和馬維屏都注意到這女侍應生，是以戒意重重的心態來面對他們詢查的。「雪梅姑娘，聽說出事以前，是你接待了兩位從瀋陽來投宿的客人？你聽過這對男女的對話嗎?」雪梅拘謹地點點頭。不說話。馬維屏說：「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雪梅仍然搖頭不語。歐陽白說：「他們是用俄語交談嗎?」「不，他們都會說流利的漢話。」馬維屏問：「這兩個人在這裡住宿時，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雪梅道：「他們說些什麼，我又怎能知道呢?再說，我們白經理早就關照了，不許偷聽客人的談話呀。」馬維屏說：「可你畢竟給她們服過務，你不會什麼也聽不到吧?他們沒說過要到什麼地方去?」雪梅的神色越來越顯出幾分慌張，她不肯多說一句可能招惹是非的話，她訥訥地說：「兩位警官，我確實沒聽到什麼，有一次，我去給她們送水，只聽她們說……好像要去滿城。」歐陽白緊盯住不放：「滿城?滿城在什麼地方?」雪梅忽然意識到她言多語失，怯怯地搖搖頭說：「不知道!」馬維屏感到面前這女侍應生的心中好像有什麼隱秘，她就追問說：「雪梅，我們看得出來，你也是個善良的姑娘。既然我們都是女人，就不會對那個慘死在柴河裡的陌生女人沒有同情心吧?莫非你能眼看著我們漫無邊際地到處瞎跑，而找不到殺害她的兇手嗎?」「不不，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啊。」半晌，她似乎又被馬維屏那雙大眼睛裡流露出的女性柔情所打動，訥訥地說道：「不過，那個俄國大鬍子實在有些可惡，他那麼拚命地逼那個女人馬上離開鐵嶺，又要她馬上就去鳥園。如果他不逼她馬上走，也許還不至於立刻就死的吧。」「他們要去鳥園?」歐陽白又從女侍應生的話裡聽到個可疑的地址。「鳥園在哪裡呀?」馬維屏也感到這些地名都有些奇怪。「不……我不知道。」雪梅仍然不肯多說，好像她的話每一句都關係到自己的生存與安全。雪梅越是這樣不斷否認自己的所吐之言，越引起了歐陽白的懷疑。他語氣肯定地說：「姑娘，鳥園這個地名，你也許不會聽錯吧?」女侍應生急忙又否認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不，也許是我聽錯了，我在這裡只是個打雜的女侍應生，我什麼也沒聽到啊!警官先生，我求你們再也別這樣追問我了……」歐陽白和馬維屏對望一眼，都感到這家客棧很可能有某種隱秘。女侍應生雪梅神色驚慌和欲言即止的神情，已從直覺上讓他們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感。馬維屏還想繼續追問，卻被歐陽白以目光勸止了。歐陽白忽然想起在柴河邊上發現的馬車轍痕，他知道繼續追問下去的結果只能徒勞無益。就在這時，女侍應生雪梅忽然慌張地站起來，向兩位警官說了聲：「我還有事，要給樓上房間送水了。」就忙不迭地跑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