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6 嚴刑拷打 文 / 竇應泰

    藍明軒知道他現在已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就大聲申辯抗議道：「豐廳長，為什麼只抓我藍明軒一人?莫非別人傾銷鴉片合法，惟獨我一人犯法嗎?」「來人啊!」警察廳長豐啟智見藍明軒坐在受審的椅子上，非但不低頭認罪，反而大聲抗辯，不由震怒地跳起來呼叫著。應聲，馬上衝進幾個赤膊大漢，上前不容分說地將藍明軒拖到刑訊室去。在一陣酷刑用過以後，從沒經受皮肉之苦的藍明軒，頓時被折騰得昏死過去了。「姓藍的，怎麼樣?」再次將他拖進審訊室裡時，從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東北商人藍明軒，已被折磨得皮開肉綻。遍體鱗傷的他再也打不起精神，更不敢和凶神惡煞的警察廳長豐啟智對抗分辯了。渾身血污的藍明軒見了警察廳長，就嚇得渾身哆嗦起來。只聽警察廳長厲聲喝問：「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刑具厲害?如果你敢繼續為自己胡亂辯解，我一個命令，就可以把你判成極刑死罪。」藍明軒戰戰抖抖地說：「廳長先生，我犯了銷售鴉片的罪，我情願罰款!你們只要把我放了，就是把天津衛所有財產都罰光，我也情願了!現在只求你們放了我吧……」「罰款?哈哈。」豐啟智哈哈大笑：「藍明軒，你說得輕巧，你犯的可是殺頭之罪啊，莫非破財受罰就可以撿條性命嗎?」「廳長先生，我是個守法的商人，這次誤賣了煙土，是我的罪過。」藍明軒聽說要將他問成極刑，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苦苦相求道：「只要廳長保住我藍明軒的性命，你們有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啊!」警察廳長聽了，臉上終於現出一絲冷笑。豐啟智忽然來到藍明軒面前，說：「好，藍明軒，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來人啊，把藍明軒給我扶起來，換了新衣服再來見我!」幾個警察撲上前來，又像當初為他用刑那樣，也是一擁而上，將皮開肉綻的藍明軒拖起來就向外間走去……當天夜裡，在天津五味齋酒樓。光線暗淡的雅座裡，一桌酒席。「來來，藍先生，既然要做朋友，就請你滿飲此杯!」警察廳長豐啟智不知何時竟換了另一副面孔，他居然滿臉堆笑，親自給坐在對面的藍明軒斟酒壓驚。「這，豐廳長……」藍明軒仍然餘悸不消，雖然已經換上了嶄新長衫，又恢復了他從前在天津經商時的衣飾，被警察們打飛了的金絲眼鏡又重新回到他那筆挺的鼻樑上了。但是，他心裡對警察廳長的笑臉卻感到陌生和恐慌。那時他還不知天津警察廳到底為什麼，忽然對一個在津經商的普通東北人產生了如此濃厚的興趣。不然他決不會忽然從階下囚又變成了座上客。受寵若驚的藍明軒哆嗦著手舉起了酒杯。「藍先生，依你販運煙土，經銷鴉片的罪行，本jing廳完全可以將你問成死罪。」豐啟智滿面堆笑地與他頻頻碰杯，暗含殺機地對他說道：「可是，我們不但釋放了先生，還發還了封存的店舖和別墅，仍然允許你在天津經商，這總該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吧?」「謝謝，謝謝廳長。」藍明軒雖然得了ziyou，但是他知道警察廳長所以單獨宴請他，必然還有更難辦的事情在後面。因此他心裡又緊張地懸了起來。「僅僅口頭稱謝是不夠的，藍先生，如果我們要你替我們去東北辦點事，大概你不會推托吧?」「只要我能做到，就是讓我下火海上刀山，也在所不辭!」「好!我們沒看錯人，藍先生果然是講義氣的君子。」警察廳長豐啟智臉上浮現出了如願以償的笑意，他忽然俯在藍明軒耳邊，把交辦的事情一一說明，最後又叮囑他說：「怎麼樣藍先生，拿您的身家性命去換一次冒險，總是合算的吧?」「啊——?」聽了警察廳長一番話的藍明軒，忽然嚇得臉色蒼白。舉著筷子的手也因過分緊張有些微微顫抖了。他訥訥地說：「這件事……可是傷天害理呀!我……我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