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2 林月茹的家 文 / 竇應泰

    就在常蔭槐親自去大連督辦偽幣大案時候，偵緝官許文桐正帶著歐陽白、馬維屏等八個警官，秘密來到邊城哈爾濱。他們是為追尋死者林月茹和蹤影皆無的俄國人伊凡諾夫而來。當然，許文桐知道如想找到在鐵嶺銀崗客棧裡只露了一面，很可能就是殺害林月茹的兇手的穿灰袍的陌生人，也必須從尋找林月茹出身經歷入手。在許文桐看來雖然偽幣案發生在關東腹地瀋陽，林月茹又死在距瀋陽二百里的鐵嶺柴河。但是，這起大案的根源很可能在黑龍江。他認為林月茹在鐵嶺客棧，以及在瀋陽豪華酒店「鹿鳴chun」下榻時的投宿登記，都明確記下她的籍貫為黑龍江省雙城縣。這是本案中惟一可尋的涉案人線索。於是，許文桐等人來到黑龍江後，第一站就來到距哈爾濱只有百餘里的雙城。他們很快就通過當地警署調查戶口，得到了確切消息：林月茹確是雙城人。「林月茹是你閨女嗎?」當許文桐、歐陽白和馬維屏隨幾個當地警察走進位於雙城東郊一個破舊四合院裡時，他們發現林月茹的家境十分貧寒。她的故居竟是間破陋小北屋，顯然與在瀋陽、鐵嶺住豪華客棧，在各大店舖裡手挽著伊萬諾夫，大肆揮霍百元鈔票的風流少女，無法同日而語。尤讓許文桐和警官們大感意外的是，林月茹家裡只有個瞎了眼的老母親。當她聽到家裡忽然闖進一群警官時，瞎老婆子嚇得臉色泛黃，嘴唇哆嗦著說：「是啊，她現在哈爾濱，莫非月茹她出什麼事了嗎?」許文桐避開老婆子的詢問，卻說：「林月茹既然是縣女高的畢業生，為什麼不在雙城謀職，反而要到哈爾濱去呢?」瞎老婆子竹筒倒豆子般地說：「本來月茹在雙城師範已謀到了教師的職業，可她姑媽忽然從哈爾濱來了。她對我說，去哈爾濱可以賺大錢。我本不想讓月茹到那種地方去，可是月茹卻跟我鬧著說，『人往高處走，何必老困在這小小縣城裡呢?』唉唉，就這樣，月茹就隨她姑媽去了哈爾濱。怎麼，你們怎麼認識月茹，她現在那裡好嗎?唉，已經幾個月不回信了呀！」許文桐仍不想將林月茹遇害身死，被人拋屍柴河的淒慘事實告訴給瞎眼老嫗，只是岔開話題說：「老人家，月茹的姑媽在哈爾濱什麼地方居住，她是什麼職業?」瞎老太忙從抽屜裡翻出一封信來，遞給許文桐說：「這就是她姑媽從前寫來的信，我也看不見字兒，那信上肯定有她地址吧。至於她在哈爾濱究竟做什麼，我也不清楚，她只告訴我說，是在做一本萬利的生意。月茹早就嫌家裡貧困，巴不得到外邊去賺大錢呢，所以就跟姑媽去了。唉，這孩子，如今到底在哈爾濱做了什麼呀?不然，你們為什麼都跑到我這兒來了?」許文桐見瞎老婆子已感到幾分不祥，多皺的臉上現出了恐慌神情。他為不驚動瞎老太，馬上將信收好，然後敷衍著說：「老人家，現在我們也在找你的月茹，只要我們通過她姑媽找到月茹下落，一定會讓雙城警局的人告訴您的。」許文桐等回到哈爾濱後，按照林月茹母親提供的信封上的地址——香坊區明月裡192號，去尋找趙寶珠其人。但是，鄰居們說趙寶珠早在兩年前就搬了家。許文桐為盡快找到趙寶珠，又通過哈爾濱警察廳在全市所有派出所查尋戶口，竟然一下子查出了95個叫趙寶珠的女人。最後，終於在這些女人中找到了林月茹的姑媽趙寶珠。不過此人雖在哈爾濱道裡區有一居所，卻在她家裡始終不見其人。後來，一位對趙寶珠知底的鄰居向馬維屏提供了一個情況，她說這個趙寶珠實際上就住在哈爾濱有名的圈樓裡！「圈樓?」馬維屏一臉茫然。當地警察告訴許文桐說：「圈樓就是大妓院呀，這個叫趙寶珠的女人，前幾年死了丈夫，現在她一直在圈樓裡做大茶壺(妓院的老鴇子)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