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39 尋找山崎豐子 文 / 竇應泰

    偵緝官許文桐早已帶著歐陽白、黃振和等人，悄悄離開吉林，前往黑龍江。女警官馬維屏按照許文桐的吩咐，繼續留在長春。她要在這裡尋找一位著名的飼鳥學專家，她的名字叫山崎豐子。山崎是位日本女學者。1889年出生在日本京都，日本拓大畢業以後，山崎又在東京帝國大學醫科就讀，畢業後隨父母來到中國的滿洲。這位才華橫溢的日本姑娘，先在奉天省南滿醫科大學任教。由於山崎從小就喜歡養鳥，所以後來轉至長春北滿醫大在內科系任教後，就開始在這座大學裡講飼鳥學課程。一時名氣ri隆。如今的山崎豐子一面在長春開家兒科診所，一面利用業餘時間刻意從事多年就情願獻身的花鳥養飼業。當偵緝官許文桐在鐵嶺柴河，發現林月茹屍體附近有紅嘴小鳥在空中盤旋時，他就希望早日瞭解這紅嘴小鳥的來歷。女警官馬維屏找到了南關那家日本診所，終於見到了受人敬重的日本女教授山崎豐子。當山崎見了衣飾整潔，自稱從瀋陽專來長春求教的女學生馬維屏時，女教授顯出與醫生職業大不相同的興致來。她親暱地拉住馬維屏的手，說：「姑娘，真看不出你對養鳥會這樣熱心，看到你就會讓我回想起自己的青年時期，那時，我在日本東京讀書，也像你這樣喜歡養鳥。有次為得到一種珍貴的鳥種，我甚至一口氣在暑假裡從京都跑到荒涼的北海道去。最後歷經千難萬險，才把那珍奇的小鳥兒弄到手了!」「是嗎，難怪長春鳥市上的人都認識您，都說您是真正的養鳥專家呢!」馬維屏沒有想到山崎會對她的來訪這樣熱誠。當她隨山崎豐子穿過診所的前廳和院落，來到後院一間幾百米見方的大鳥棚裡時，馬維屏簡直被這鑲嵌著大塊玻璃的鳥棚驚呆了。這裡真是個花鳥的世界，一隻隻精巧竹籠整齊劃一地懸掛在玻璃棚下，左右兩側的若干木架裡，也都分養著各種她叫不出名的鳥兒。馬維屏對這林林總總各色小鳥其實並沒有真正的興趣。她此時在腦際裡想的還是那只紅嘴小鳥。馬維屏雖不敢設想那紅嘴小鳥當真與死去的林月茹有什麼必然的關係，但是，許文桐的細心感動了她。馬維屏寧可沿一條與偽幣案毫無關係的思路走下去，也不願放棄紅嘴小鳥這條可疑的線索。忽然，女警官決定直奔主題，道明她的來意：「山崎教授，我這次來長春求見您，就是為尋找那紅嘴小鳥，不知您這裡可有……」「紅嘴小鳥?」正在百鳥啁啾中振振有詞為馬維屏傳授養鳥經驗的山崎，忽然怔了怔。看出她對馬維屏的話非常感興趣，就問：「你是說，紅嘴，黃羽毛。叫聲很悅耳的紅嘴相思鳥嗎?」「紅嘴相思鳥?」馬維屏頓感耳目一新。在此之前她沒想到在柴河邊上只見過一次的小鳥，竟會有這樣頗有意思的學名。她點點頭說：「也許是吧?山崎教授，我為這種鳥，已經尋找多時了，可是哪兒也沒有，看起來是種珍奇的鳥類?」「可惜，姑娘，我這兒也沒有這種鳥兒，」山崎驚訝地望著馬維屏道：「你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紅嘴的鳥兒嗎?」馬維屏很想把她在柴河邊女屍身邊見過的情景如實道來，可是她忽然意識到不妥。她不知那只從何處飛來的紅嘴小鳥，究竟和尚未偵破的偽幣大案有什麼關係，想到目前還沒任何頭緒的案子，馬維屏把想說的話嚥回去，又嫣然一笑說：「我也不曾見過紅嘴小鳥，但是我在瀋陽讀書，有位老師多次對我說起過。她說這紅嘴小鳥的珍貴就在於它並不常見。所以我很想向您請教，這紅嘴小鳥究竟在什麼地方能夠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