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40 目標指向黑河 文 / 竇應泰

    「哦，對了，在你們滿洲，可能就有人養這種紅嘴相思鳥。從前我也得到過一隻，太可惜了，它後來竟生病死了。因為紅嘴相思鳥是最重感情的鳥兒，當它離開了飼養多年的家，因為思念從前的主人，竟然鬱鬱而歿了!」山崎豐子說到這裡，臉上的神情現出了幾許悲哀。看出她對這鳥棚裡曾經飼養過的紅嘴相思鳥，時至今天仍然懷有深深的懷念之情。女教授娓娓地告訴來訪的馬維屏說：「紅嘴相思鳥之所以珍貴，就在於它不同於我們常見的百靈、紅點額和黃雀，也不同於虎皮鸚鵡和蠟嘴鳥兒。這種相思鳥不僅羽毛華麗艷美，而且它的叫聲特別動聽喜人。它所以叫相思鳥，就是因為重感情。」「鳥兒也重感情?」馬維屏顯然對山崎的感傷情緒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她知道這個日本女人，畢竟把大半生心血都傾注在面前這鳥類的世界了。所以她說起自己曾飼養過的紅嘴相思鳥，心裡仍有些依依之情。「是的，姑娘。」山崎正色地對她說：「凡是有人養過它，這鳥兒就總不希望離開養鳥人的身邊。即便主人遠離了它，相思鳥也會千方百計衝破牢籠，飛出去尋找它從前的主人。所以，這種紅嘴相思鳥，在一般情況下市場上是難以找到的。」「為什麼?」馬維屏心裡越加對紅嘴小鳥為什麼會從遙遠的地方，飛到柴河邊上，圍著那女屍哀婉地啁啾，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同時也對許文桐為什麼吩咐她一定要在長春尋找紅嘴小鳥的來歷心領神會了。山崎說：「就因為主人一般都不會輕易把這個鳥換了主人，也不會把鬱鬱而死的鳥兒賣掉。當然，買主也不會因為喜歡它就輕易花一筆錢去買它。即便買下它也養不活的。所以，紅嘴相思鳥是非常少見的。」「山崎教授，在我們滿洲的什麼地方，還會有這種小鳥呢?」馬維屏儘管對紅嘴相思鳥的生活習性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但她仍然為無法尋找此鳥心有不甘，便繼續向山崎發問。「哎呀，姑娘，這可不好說。因為……」山崎頓住了。馬維屏不到黃河心不死，她繼續追問說：「山崎教授，您曾經養過的那只紅嘴相思鳥，是在什麼地方買到的呢?」「不是買的，是一位朋友送的。」「這位朋友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紅嘴相思鳥?」馬維屏下決心要從女教授這裡，解開柴河邊上出現紅嘴相思鳥的謎底。她知道這也許就是他們正在為之苦惱的偽鈔大案的謎底。山崎想了想說：「是我在大學教課的時候，有位朋友去黑河采風。他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回這樣一隻紅嘴黃羽的小鳥兒!」「黑河?」馬維屏聽了這話，心裡又暗吃一驚，她對這地名感到陌生。「對對，好像是在黑河。聽說那裡有戶人家，就養著這種紅嘴相思鳥!」山崎以肯定的語氣告知窮究不放的女警官馬維屏。「黑河在哪兒?」「哎呀，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在黑龍江吧。」「養紅嘴相思鳥的人，又住在黑河的什麼地方呢?」「這就更不知道了。因為送紅嘴相思鳥的那位朋友，早已經回日本了。我本人畢竟沒有到過黑河呀!」山崎不知是什麼原因，忽然避開了瀋陽姑娘這刨根追底的詢問什麼。她佇立在琳琅滿目的鳥籠下，頗動感情地歎息道：「唉唉，想起來可惜呀，那樣珍貴的鳥兒，恐怕再也不會找到了!」馬維屏見山崎教授已做出送客的姿態，她知道繼續追問下去的結果，只能是一個未知數。於是她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