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77 路遇雪梅 文 / 竇應泰

    老人聽著馬維屏描述的兩人相貌，忽然想起什麼，說：「見了見了，那女的有張娃娃臉，很白淨，二十多歲。那四十多歲的男人禿頂，好像是個商販，是嗎?」「正是他們。」馬維屏心裡一喜說：「他們可都上了前面那艘船嗎?」老人道：「那禿頂男人早就在前一趟擺渡時就過了河，如今至少也要走幾里路了。看樣子他趕路的心情很急呢。那兩個人，禿頂男人好像和年輕女人拉拉扯扯。女人不許他上船，可禿頂男子好像也發了火氣，一把推開了女人，就氣呼呼地跳上了船，氣得那女人在後面追趕了幾步。但終因船已划到了河心，女人也就只好站在河邊上抹起了眼淚。」「這麼說，那女子現在還在梨樹城裡?」馬維屏聽到這裡，失望的心境中忽又平添幾分驚喜。割蘆葦的老人向遠方一指說：「對，她又回城了，好像去了大車店。」馬維屏感到事情緊急，馬上吩咐兩個便衣在河岸上等候下趟渡船，過遼河去追已經逃走的魏蘭金。她自己和當地幾個警察返回梨樹縣城。從酒樓聽到的情況，已在馬維屏頭腦中描繪出一個娃娃臉的姑娘，莫非在這裡和魏蘭金一起吃飯的女人，就是不久前在鐵嶺銀崗客棧見過一面的女侍應生雪梅嗎?想到這裡，馬維屏不禁加快腳步。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一家大車店門前。見大院裡有幾輛馬車，有個姑娘的背影十分眼熟。她正在一輛大車前面，和車老闆悄悄地說著話，看樣子她想搭這輛即將啟程的馬車趕路。她是誰呢?「真是你?」馬維屏正站在車店門前向裡面打量，那女人竟忽然回轉身來，她定睛一看，果然是在鐵嶺銀崗客棧見過一面的娃娃臉女侍應生雪梅。雪梅為什麼認識在銀崗客棧只露過一面的魏蘭金呢?再說雪梅如果沒有涉案，她為什麼離開鐵嶺忽然來到梨樹縣城?想起前次在鐵嶺客棧談話時雪梅那yu語又止的神態，馬維屏已意識到雪梅可能身負特殊使命前來這裡，和負有命案嫌疑的魏蘭金接頭。馬維屏想到這裡，決定主動和雪梅搭話，以窺測她心中的秘密。馬維屏走上前去說：「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你就是鐵嶺客棧的雪梅吧?」姑娘的臉色突然一變，看出她心裡萬分緊張。面對女警官的目光，雪梅想否認卻又無言以對，因為就在幾天前她和馬維屏見過面，無論如何也否認不了自己的身份。「你為什麼在這裡?」「我……」雪梅不得不說話了：「我已經不在銀崗客棧當女侍應了，我，辭了職……」馬維屏困惑地打量著這神情惶惑的姑娘，發現雪梅的娃娃臉上失去了前次善良的笑意，左頰上美麗的酒窩也不見了。馬維屏說：「為什麼要辭職?雪梅，你不是在那裡做得很順心嗎?」「不不……」雪梅好像有難言之隱。她竭力避開女警官的眼睛，顯出不想與她對話的厭惡。但她知道拒絕回答也不能逃脫尷尬，只好說：「我什麼也不為，就是不想繼續在那裡做了!」「你為什麼到梨樹來?」馬維屏感到這位娃娃臉姑娘，心裡隱藏著個不可告人的神秘世界。她也許就是奉天軍法處正在追捕的偽幣大案中的一個成員。即使她不是其中成員，至少也是個知情者。「這……」雪梅臉漲紅了。她無法回答女警官一針見血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