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88 葉赫古城 文 / 竇應泰

    葉赫古城。「請問，這就是有名的滿城嗎?」許文桐走下汽車，當地派出所警官趙文平和兩個警察迎候在路邊。「是的，偵緝官，真沒想到你這奉天有名的大偵探，也會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來!」趙文平三十出頭，顯然早已接到梨樹縣警察局打來的電話。「沒有想到這裡就是滿城啊!」女警官馬維屏望望眼前這近於荒野山村般的小城，心裡有些悲涼與失望。「既然這是葉赫鎮，為何又有人叫它滿城呢?」許文桐見這距遼河只有一公里的小小古城，雖不及他來前想像的那樣繁華，但這畢竟也是遼河邊上的重要商埠。他從那頹敗的城樓和古色古香的店舖上，仍可尋得昔日曾經有過的鼎盛。「為什麼叫它滿城?就是因為這裡是滿族人聚居的地方啊!」趙文平顯然對許文桐和警官們對葉赫古鎮追本溯源的興趣，產生了極大自豪感。他引著七八個便衣走上古鎮惟一的繁華街道，在路兩旁鱗次櫛比的店舖和商號前經過的時候，趙文平告訴許文桐說：「也許偵緝官知道，東北曾是大清王朝的發祥地。如果奉天是努爾哈赤的建基立業之地，葉赫就是清朝王族發跡的起點。慈禧老佛爺不就姓葉赫那拉嗎?我們的葉赫城從前就是葉赫那拉王族的集聚地。正因為葉赫城有古老的滿族歷史，所以當地人就把葉赫稱之為滿城。也就是滿族之城的意思。」「哦哦，原來如此!」許文桐和馬維屏、歐陽白、老黃等幾個便衣警官隨趙文平所長等沿葉赫城裡惟一的十字街向前走去，一路上他們發現葉赫古城雖是方圓不出十里的小鎮，但這鎮子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古樸之感。特別是那些倚城牆築起的排排青磚瓦房，會讓許文桐聯想起奉天城中努爾哈赫的皇宮禁苑。「一點不差，繆登峰是當地老戶，也是個滿族人。」趙所長忽聽許文桐提起當地豪門大戶繆登峰，心裡也有種自豪感。就娓娓說起了繆登峰的來歷：「從繆登峰祖父那輩起，就是葉赫第一家豪門大戶。繆登峰的祖父以經營山貨和毛貨起家，那時繆家還不出名。直到繆登峰父親那輩上，繆家的生意才越做越大。他們繆家不僅在葉赫開有『義』字號商行店舖多處，而且繆家又把生意做到四平街、梨樹縣和公主嶺去。當然，到晚清年間他們的義字號商行仍然以經營皮貨和山貨為主。到了民國年間，繆家的商號甚至開到長春和奉天去了，聽說繆登峰後來在天津還開了分號。正由於他生意越做越紅火，所以在葉赫城裡沒有不知他們繆家的!」許文桐對趙文平所長介紹的繆家經商史頗感興趣，忽問：「到了繆登峰這輩，他仍然還在經營不值錢的山貨嗎?」趙所長道：「繆家在本地的商號，當然仍以山貨和皮貨為主。可是，近幾年我們發現繆家在葉赫的生意，並不像外界說的那樣興隆。特別是山貨，幾乎沒多大銷路。至於繆先生在外面開商號經營些我們就不清楚了。」「繆先生在長春和天津開過大煙館嗎?」許文桐忽然在提出這一問題，不僅趙文平和當地警察大感吃驚，就連隨許文桐多日在吉黑兩省到處奔波的歐陽白、馬維屏等人，也感到微微吃驚。「大煙館?」趙所長困惑搖頭：「不知道。繆家在我們葉赫可是禮義傳家的慈善人家，我想，他們繆家決不會經營這害人的大煙館吧?」許文桐見趙所長和當地警察對此不感興趣，索性轉了話題：「繆先生生意做活了關東三省，為什麼還把家安在這小小的滿城?既然他在天津、奉天和長春都有商號，為何家眷偏偏留在這交通不便利的葉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