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97 悲劇愛情 文 / 竇應泰

    許文桐萬沒想到在滿城繆登峰家裡，會遇上個意想不到的難纏人物。「偵緝官，請你們千萬不要操之過急。其實，據我所知，繆夫人也是苦命的女人。她從前和繆登峰結婚的時候，繆老太爺還在世上，那時他就堅決反對把個出身貧寒的女子娶進繆家的。可是，由於繆登峰和趙小姐對愛情的堅貞，才結成了夫妻。對了，趙小姐就是現在的繆夫人，她的原名叫趙瑜冰，當年她是和繆登峰在日本早稻田大學留學時候結識的，所以兩人的感情非常深厚。」當許文桐在對趙瑜冰的審問陷入僵局、一籌莫展的時候，又是那葉赫鎮的派出所趙所長，出面進言勸解，替這個以軟磨硬泡手段對抗警察審問的繆夫人說情。直到這時，許文桐才對繆登峰的結髮妻子趙瑜冰身世有了進一步瞭解。原來這個骨瘦如柴的老婦人，早年曾和此時下落不明的繆登峰之間，還有著一段纏綿悱惻的情緣。「是這樣，趙瑜冰在日本求學，已經和繆登峰有了感情，可是，因為趙瑜冰出身於貧民家庭，所以繆登峰一直不敢把他和趙小姐在日本已有的同居關係，如實告訴給繆老太爺。繆登峰的父親繆書香，只有繆登峰一個兒子，所以對他選妻擇偶，要求得非常嚴格。特別是當時有位縣長的千金小姐，早就看上了在日本留學的繆登峰，多次托頭面人物到繆家來提親。繆書香自然希望他兒子留學歸來後，能和一位門當戶對的人家結親。所以，當繆老太爺聽說兒子在日本已有了一位女同窗，而且這趙小姐又是個貧寒人家的閨女時，當然無法接受兒子的這樁既成婚姻。於是，就在那年冬天，繆登峰帶著趙小姐從東京回到滿城過年的時候，繆家父子就發生了一場險些斷絕父子情誼的家庭衝突。」「真沒想到啊!」許文桐儘管那時全部心思都在如何撬開女主人趙瑜冰的嘴，從中得到繆登峰的下落，以便使負責偵辦的偽鈔大案早一天水落石出。可是，這看起來病弱無力的繆夫人趙瑜冰，竟在他和馬維屏等警官的多次審訊面前，顯現出讓他頗感吃驚的頑固不化。他知道這女人的堅不吐實，顯然與丈夫繆登峰的涉案之深，以及和她心底對繆登峰堅固的感情基礎有一定的關係。現在聽趙所長一番話，許文桐越加感到撬開趙瑜冰之口又談何容易?趙所長繼續說道：「趙瑜冰小姐那時當然已看到擺在自己面前的嚴峻現實。繆老太爺堅決阻擋她和兒子的婚姻，可是她見繆登峰情願和他父親脫離關係，也要為他與她的愛情拼爭到底。這樣，她的心就軟了。在一個下著鵝毛大雪的深夜裡，趙小姐一人逃出了繆家大院。她想以自己的不辭而別，促使對她感情至深的繆登峰盡早地把她忘記。可是，趙小姐想錯了，繆登峰見她如此通情達理，越是堅定了和趙小姐至死也不分離的感情。繆登峰想追尋趙小姐而去，可是繆老太爺吩咐家中用人把幾層門都鎖得牢牢的。老太爺以為這樣一來，就可讓兒子和趙小姐分手，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繆登峰竟因為他的婚姻不能如願，從此生起一場病來了!」「繆登峰他生了什麼病?」「瘋瘋癲癲的病，也許就是精神分裂症吧?」許文桐聽到這裡，也為繆登峰和趙瑜冰早年的愛情經歷大為感動：「既然繆登峰已經精神失常，為什麼又和趙瑜冰小姐結成百年之好呢?」趙所長繼續說：「讓繆老太爺主動向一個貧寒人家提親，顯然是不可能做得到。因為大財主家裡多年養成的規矩，也不允許繆老太爺那樣低三下四，再說，當時繆登峰的精神病十分嚴重，在繆老太爺和大家看來，他病情轉好的可能幾乎少得可憐了。即便恢復和趙小姐的婚姻關係，莫非就能醫好他兒子的病嗎?所以，那時的繆老太爺，只顧把得了精神病的兒子送到奉天英國醫院求醫。可是到了奉天，繆登峰的精神病非但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厲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