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05 被逼出病來 文 / 竇應泰

    馬維屏冷笑起來：「別以為你裝瘋就可以混過去。告訴你趙瑜冰，如果你是真瘋，就不會聽了我的喊聲就馬上停下來。哪有精神失常的人，會聽懂我的話呢?你少來這些花招吧!」趙瑜冰猛然省悟，她已中計。竟呆然地站在那裡不動了。馬維屏知道老女人所以如此裝瘋，是種被逼無奈之下的慌亂之舉。處於尷尬和緊張境地中的趙瑜冰，可能在內心裡還有更加不可告人的隱秘。如果她僅僅出於對潛逃在外的繆登峰肆意包庇，為什麼會這樣敏感，為什麼裝瘋後又這樣不堪一擊呢?想到更深一層的理由，女警官忽然冷靜下來，一雙眼睛直視手足無措的趙瑜冰道：「趙瑜冰，即便你現在不供出繆登峰的下落，我們遲早也會逮住他。再說，繆登峰的殺人罪是你包庇不得的。因為在奉吉兩省境內接連有3個案犯被殺，經查都和你們繆家大院有關!」老女人趙瑜冰不知為什麼，聽了馬維屏這話，剛才還保持鎮靜的精神狀態的她，忽然發生了徹底的改變。馬維屏發現趙瑜冰的手不知為什麼竟不停地哆嗦起來，渾身好像散了架子一般，頹然地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幸好一個警察上前將她一把拉住。「趙瑜冰，如你不肯供出繆登峰的下落，你就和繆登峰同罪。」馬維屏冷靜觀察著趙瑜冰，分析她的心路，一針見血地說：「你也許不知我們為什麼要追到這小小滿城來?告訴你，就是那只紅嘴小鳥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的。林月茹、伊萬諾夫和魏蘭金3個案犯的死亡，都和你們繆家大院有關!」「啊——」剛才還歇斯底里的趙瑜冰臉色大變。自奉天警官闖進繆家大院，趙瑜冰失去ziyou以後，馬維屏就發現被困在前院的繆夫人，無時不想後院鳥棚中的紅嘴相思鳥。由於她已經失去ziyou，一個讓馬維屏大感奇怪的現象竟出現了。每天上午，都有幾隻小鳥嘰嘰喳喳在上房屋簷鳴叫著。馬維屏知道那就是戀情的紅嘴相思鳥，由於它們見不到主人，所以紛紛從後院鳥棚飛進前院。它們或躲在屋簷下不停地啁啾，或飛到窗前，在玻璃窗前飛來飛去，不時向被荷槍警察守護的室內窺望。馬維屏看見每當紅嘴相思鳥在窗前集聚啁啾的時候，故意裝瘋的趙瑜冰就會依戀地回轉身來，凝望在玻璃窗前盤旋的鳥兒。馬維屏正是從趙瑜冰戀鳥兒的微妙神態上，發現她心裡其實是非常清醒的。「胡說，這……和我的鳥兒有啥關係呀?」女主人趙瑜冰聽到這裡，再也不肯保持沉默了，忽然情不自禁叫了一聲：「胡說，你們全都是胡說啊!」「胡說?」馬維屏到現在才清醒認識到面前這位穿著滿族旗袍，瘋瘋癲癲，披頭散髮的老婦人，原來她的神智始終處於極端緊張的清醒狀態。如今趙瑜冰終於開了口，吐出一句讓警官們頗感驚訝的話。馬維屏冷笑一聲：「告訴你，別以為你們殺了人，又把案子做得天衣無縫，就能瞞天過海了。其實智者千慮，難免一失，更何況你們呢?」趙瑜冰怔怔地站在地上，冷冷盯著馬維屏一言不發。「你盯我做什麼?」馬維屏又把桌子一拍：「趙瑜冰，你別忘了，你家養的是紅嘴相思鳥!是鳥兒的重感情，才給你們惹來大禍呀!就在這3個案犯的死亡現場上，我們都發現了紅嘴相思鳥的痕跡。所以才判斷滿城是殺害他們的第一現場!」「我的媽呀!」老女人聽到這裡，再也無法支撐住她那本來虛弱的身子。她忽然身子一癱，撲通一聲就躺倒在地板上了。但是，任馬維屏和警官們怎樣上前呼叫，老女人都緘口不應。她雙眼一閉，臉色灰白地躺在地板上僵臥不動。須臾，大家七手八腳把她抬到了床上，老婦人仍然不肯睜眼，渾身只在床上發著劇烈的抽搐，嘴裡也吐出白沫來。這樣折騰了一個下午，馬維屏再想向她提出任何問題，趙瑜冰都充耳不聞。彷彿她躺在床上已經睡熟了。